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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点呆
回去之后,姚景山给陈延打了电话,陈延最近被姚义辰缠的紧,因为姚景山新通过了许多项目,唯独他的,姚景山始终没有同意,姚义辰怀疑陈延根本没拿给姚景山看,亲自给姚景山发了许多信息,可惜都没收到回应。
姚义辰越发觉得陈延在玩阴谋,因此自觉充当了姚志远的眼线,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吊儿郎当,他偶尔做点出格的举动,谁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就在今天白天,姚义辰冲到秘书处,当着许多同事的面,威胁陈延当场给姚景山打电话,陈延最烦无赖,但还是和气的告诉姚义辰,国外补不了电话卡,至于新号,他现在也打不通。
姚义辰当场骂他只不过是姚景山的一条狗,陈延笑了笑也不反驳。晚上就给姚景山打小报告,一定要卡着姚义辰的项目,千万别给他通过。
姚景山当即表示赞同,姚义辰赚的仨瓜俩枣,还不够每年给他发工资。
“所以姚总,我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不是我不想去调查,只是我怕打草惊蛇,姚志强实在不好糊弄,他一直怀疑我跟你根本没有联系,说你的签名都是我伪造的,吵着要去做司法鉴定。”
姚景山不是那种死命压榨员工的资本家,现在陈延一个人在公司,前要应付董事会,后要跟进公司正常运营,压力大是必然的,姚景山不能把所有的担子压在他一人身上。
“辛苦了,他要做就让他做,只要后果他能承担得起。”
陈延也知道,姚志强也只敢在他面前嚷嚷,若真的牵扯到司法鉴定,沃康集团很大可能会遭遇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达成一致,陈延继续在明处替他把持一切,姚景山在暗处运筹帷幄。
第二天,姚景山不太想向莞跟他一起冒险。
向莞用食指点点他的胸口,故作生气地说:“过河差桥啊?”
姚锦山捏住她的手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走吧,你现在又开不了车,没有我这个司机还真不行,再说,我不比任何人值得信任吗?”
向莞说的有道理,就算给姚景山雇个司机,谁能保证司机会不会跟别人胡说八道,有时候能不能成事,还真得靠细节。
白天开车还是比晚上方便,向莞只用了昨晚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昨晚喂猫的地方。
渔村晚上看是阴森恐怖,白天看就多了些落寞的滋味。
废弃的房租墙上爬满了青苔,墙皮稀稀拉拉的掉在四周,被雨水一冲,与地上的垃圾混为一谈,阴干后像末日里的人类文明遗址,让人忍不住心酸。
姚景山牵着向莞去敲门,半天都没人开。
“没人?会不会是昨晚看错了?”向莞问。
姚景山觉得这地方虽破败,但它能感受到人居住的气息:“可能出去了。”
“那我们在往前走走?”
越往前走,房屋越多,都是很多年前盖的老房子,没什么规划,七拐八拐的,路也不值,向莞怕车开进来就开不出去了,只能把车停在了原地。
两人像散步似的,边走边看。
姚景山平常又不能经常出来,因此跟向莞约会只能选择在家,放个电影,喝点小酒,但还是少了点意思。
走了有一百多米吧,什么动静都没有,向莞晃了晃姚景山的手:“我们像不像在约会?”
“不像。”姚景山心里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自己带喜欢的女人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约会。
向莞哼了一声:“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你见谁来这种地方约会?”姚景山用那只还打着石膏的手,指了指前方塌了一半的房子。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再说,现在的年轻人约会就喜欢去猎奇的地方,像鬼屋,跟这里也差不多。”
姚景山松开向莞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肩膀,不言苟笑的说:“嫌我老?”
怎么说呢,姚景山比向莞大了整整五岁,人说三岁一代沟,向莞觉得她跟姚景山还是有代沟的,否则刚住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动不动就吵架,不过现在姚景山表现良好,向莞暂时就不嫌他老了:“不敢,不敢,你是咱家的老大,我怎么会嫌你老呢。”
没有男人不吃这一套,若是在家里,姚景山肯定不管不顾的就亲上来了,但这会儿在外面,他觉得不该随便亲密,一是觉得人始终是人,要有良好的自制力,二是觉得这种事,一般对男人没什么影响,但女人就会遭遇无数的谩骂和下流的猜测,他喜欢向莞,就该时时刻刻给向莞最好的尊重。
姚景山的手臂紧了紧,半是威胁,半是亲密的说:“老实点。”
向莞哈哈大笑:“你怎么有点呆!”
姚景山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太老套了吗?
几声狗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聊天,两人一同朝声源处望去。
向莞向来不怕小动物:“那边有狗,说不定也有人,过去看看?”
姚景山拉住她,猫跟狗是截然两种性格,猫见了人,第一反应是躲,狗就不一定了,很多狗都具有攻击性:“不行,万一没拴绳呢?”
想想也是,这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万一被咬了,说不定会有不知名的病毒:“那我们往回走?”
姚景山四处张望了一下,决定返回,幸运的是,他们回到原地竟然看到了人,不幸的是,那个人在拿石头砸她的车玻璃。
姚景山下意识的把向莞挡在身后。
砸玻璃的人头发花白,杂乱无章的盘踞在头上,佝偻着腰,穿着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的长衫和长裤,从破洞里可以看到,老人家的身上遍布着伤口,看着着实有点吓人。
他一边砸,一边发出吭哧吭哧声,根本听不懂他是在说话还是在发力,也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向莞扯了扯姚景山的衣角,小声说:“怎么办?”
姚景山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回过头冲着老人说:“老人家?”
那人根本不理,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只一心一意的砸玻璃。
姚景山让向莞站在原地,自己上前两步:“老人家?”
老人终于回过头,脸上也布满伤口,有一部分隐没在长长的胡须下,跟身上的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被打出来的,倒像是自己抓出来的。
老人看到姚景山后,眼神不善,二话不说就扔掉转头,然后朝姚景山走来。
向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老人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就路过他。
向莞连忙靠近姚景山,她是真很害怕。
老人看到她的动作,竟然莫名的哈哈大笑,满脸的不屑与厌恶,仿佛吓到别人,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姚景山拍了拍向莞的肩膀,又朝老人的方向走了两步:“老人家,您住这里吗?”
老人声音嘶哑,说话声却很大:“我不住这儿,还能住哪儿?”
“这里的人都搬走了,您怎么不跟着一起走?”
老人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这里是老子的家,老子能搬哪里去,你们这些城里的娃娃,跑这儿来干啥,看老子笑话?”
“我们是来玩儿的,迷路了。”
“玩个屁,你看这儿是能玩的地方,再不滚,小心得老子一样的病?”
姚景山眉头一皱:“什么病?”
老人故意往姚景山走了几步,想吓唬他:“你看老子的脸,就是这种病,怕不怕?”
姚景山有点不确定,他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可以治。”
老人又哈哈一笑:“治个鬼,能活着就不错喽,怕就赶紧滚。”
姚景山转过头让向莞去车上拿钱,老人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向莞。
姚景山往右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老人瞪他一眼,姚景山波澜不惊地看回去,还是很有气势的,毕竟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不是白长的。
幸亏姚景山想的周到,他们来的时候准备了一些吃的和现金,没想到真起到作用了。
姚景山接过钱和吃的,递给老人:“这个你拿着。”
老人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当着姚景山的面数了起来。
姚景山趁机问:“这是什么病?”
他不会问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因为能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没有钱去治。
“我也不知道,反正住在这里都会得这种病,痒的很,一痒就挠,一挠就烂,也不要命,也治不好。”
姚景山又问:“这病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
老人的钱数完了,又开始翻姚景山递过来的袋子,头就没打算抬起来:“大概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吧,我也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整村的人都痒,整晚整晚睡不着,有的人能痒哭。”
“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49。”
难怪声音这么大,原来也不太老啊,那头发和胡子怎么白成这样,看起来起码七十,向莞想着,也不敢出声。
姚景山继续问:“您家里人呢?”
白发中年人终于点完了他的东西,开始不耐烦了:“你咋这么多问题,多给我点钱,我就告诉你!”
姚景山语气不似刚才那么温和了:“你砸了我的车,我还没让你赔呢?”
“谁让你停这里的,我以为没人要,准备卖废铁,你不停这里,我就不会砸了,这可怪不着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把车停我门口。”老人生怕到手的钱又飞走了,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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