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克苏鲁AU】最初与最终的防线

作者:苍白噤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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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当洛基来到西苑楼下,克罗塞尔却再次消失了,而她方才所站立的岩石竟然变成了一座向着蓝湖中心延伸的木桥。
      这座桥从西苑前的血色岸边起始。它本身没有沾染到一点鲜血,无论这里发生过什么,它就像才刚刚竣工的那样崭新如初。桥身比湖面只略高出三四米,两侧没有扶手栏杆,但也幸好湖面上的风不算凶猛,桥身十分稳固,只要神志清醒,走得稳当,似乎通过它没有什么问题。
      洛基跃上桥面,目光跟随着向前延伸的木桥看去,竟然一眼没有望到尽头。对面的湖岸似乎无限地远去了,只剩蓝色的水面水平地横在天际之下,桥的末端缩成一个几不可见的小点,不知终于何处。这大概是视角低矮的原因,洛基没有多想,沿桥向湖中心走去。
      蓝湖平静得没有水花,只有略略扫过的细小水波,肉眼可见水下数米透亮的青蓝颜色,但水下空无一物,既无鱼虾游动,也无水草礁石;而眺望远处,很难不去注意天空上悬挂的肿胀人脸,两颗浑浊的眼球直往下坠。空气中隐藏着一种怪异的静谧,洛基什么声响也没听见,但他始终很在意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就躲藏在他的眼角,而当他转动眼球,那个吸引他注意的东西也跟着转动,始终躲藏在视野之外。
      洛基一边加快了步伐,一边神力探知着周围的动静,这里空间宽阔,正如他所见的那样,四周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的目光扫向湖面,再次注意到湖面上偶尔会生出的又细又长的波纹。十分怪异的是,它们不是弧形那样扩散出去,而是密密麻麻像线条一样缠绕、交织、扭动,永不平息,就好像水面不该是平整的,本就应该有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纹路。
      洛基有些不太确定了,盯着扭动的波纹出了神,脑子诱发出一阵眩晕,身形一晃,脚步踉跄着跌倒桥上,他不得不扶着木桥边缘。但眩晕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甚,这种感觉和中了幻术十分类似,洛基很清楚要怎么应对,他必须牢牢抓住他所坚信真实存在的东西,而这一点就犯了难,他现在能相信的现实是什么?手中的木板吗?它真实存在吗?自己真的站在木桥上吗?这种触感会不会欺骗了自己……?就好像只要产生了一点不信任,整个世界都会来欺骗你一样。
      洛基越是尝试着强压住思绪,这些胡思乱想就越是不着边际,它们逐渐有了自己的声音,随着波纹扭曲的节奏轻轻在他脑子里形成一股温暖而亲切的乱流,全部灌注在思想的甬道里,这种承受异物侵入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而……让他很舒服,似乎连思考都更为通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角的某种存在再次吸引了他,他一个扭头,瞥见摇晃旋转的湖水之下,克罗塞尔的身体仰躺着漂浮而过,脸色苍白,而紧接着又是一具,紧接着又是……湖面上漂满了克罗塞尔的身体,他们都穿着同样的黄衣,长着同样的脸,同样的惊恐神情。
      “啊……呃——!”
      他想呼唤她,但嗓音被卡在了喉头,只得俯身向水面徒劳地伸出手,他的手腕突然被另一只苍白而冰凉的手攥住了,洛基惊了一跳,一袭黄衣从他的眼角进入了视野,对方矮小的身子蹲在他身边,缩成一团,转过头来,兜帽里露出了克罗塞尔疲惫的脸庞。
      “你不会是想救我吧?你这么善良无知……根本不适合来这里!”克罗塞尔目前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多好,洛基记忆中年轻貌美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好像有什么东西侵蚀了她,压榨着她的生命,虽然不至于苍老,但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她脸色一沉,“如果没有你……就好办多了。”一把匕首的寒光从她的外套下暴露出来,她以一个刁钻阴险的角度刺向洛基!
      这两天他已经被刺杀两次,洛基不由得想到这是不是他经常用匕首偷袭别人的报应!然而,这个动作在洛基的眼里以十倍甚至百倍的速度放缓了,克罗塞尔出刀的方式在他看来是如此眼熟,其角度、力道、速度,连握刀的方式都和他自己一模一样?难道她真的是……
      洛基反擒住对方的手腕,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招就打落了她的匕首,只听咣咣两声,匕首在木桥上弹了两下,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克罗塞尔见状十分厌恶地站起身来,看起来是生气了,不过多亏了克罗塞尔天生丽质的外貌,这副生气的样貌像绵羊一样毫无威胁。
      洛基的视线离开水面之后,他的眩晕和幻觉逐渐消失了,站起身来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克罗塞尔没有回答,仍然气鼓鼓地盯着他,洛基也不甘示弱,他心想明明自己才是应该寻仇的一方,凭什么仇人看上去比他更加理直气壮,于是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你冒充我欺骗索尔,又占据了这个可怜女孩的身体,杀了庄园里的人类,虽然他们确实很脆弱,你难道没有要辩解的吗?”
      克罗塞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你是这么想的?真是错得离谱!”
      洛基也冷笑着应对:“你或许有别的理由,但这几点可没有什么错。”
      克罗塞尔转念一想,竟然默认了这个说法,“好吧,算你比我会玩文字游戏!不过嘛……嘻嘻,洛基冒充洛基,听上去是不是很有趣呢!”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洛基想起曾经不知道谁提过的一种理论猜测,“来自另一个世界?”
      “答对咯,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这句话让洛基再次防备了一秒钟,他担心克罗塞尔——为了方便区分,我们暂时还是如此称呼她吧——会突然掏出一把枪,对着他胸口来上一发,鲜血迸溅出花朵的样子。这极有可能,不是吗?如果洛基有枪的话,他或许就会这么干。
      “据我所知,穿越平行世界需要消耗极大的能量,总和为燃烧一颗星球。”
      “哼……”克罗塞尔神秘地笑着,“如果我告诉你,平行世界的时间线有一个管理后台呢?从那里走的话,就无需打破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垒。”
      洛基陷入沉默,若有所思,或许是对“管理后台”一说不置可否。
      克罗塞尔将下面一段话娓娓道来,似乎是憋了很久了:
      “我所来的那个宇宙已经被污染完全侵蚀,就此毁灭了。如你所见,”克罗塞尔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人脸,“规则被篡改,生者即使逝去,但也只有灵魂死了,而□□却获得了永生,它们将无限制地生长,如今连星球的阳光都遮挡得住,可想这些无法被摧毁的肉身已经堆积在了宇宙的各个角落。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你难道没有见过,污染从群星之中倾泻而下?难道没有见过,阿斯加德是如何深陷污染而覆灭?难道没有见过,人们陷入疯狂,互相啃噬,生物法则完全紊乱,基因发疯一样突变,不洁的怪物伏行于地,大啖血肉?污染会蔓延到所有时间线上,唯一可能的解法,就是找到这个管理后台的入口,因为那里正是所有灾难的源头!”
      洛基喃喃道:“索尔在群星之中发现的……难道就是这个入口?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你看,只要接受了这一点,是不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噢……那么,也就是说,这十年来索尔都没有把这个入口的地点告诉你吗?”
      “因为……时机未到。”
      “我看不像。”洛基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对此他很有自信,“你伪装成克罗塞尔留在他身边,即便你是洛基,但你……终究不是‘我’。”
      “……!”
      “这很显然。几年来,索尔一直在找的人,是我,甚至不惜借助完全陌生的召唤仪式,以他的法术基础,呃……自己钻研个四五年也很合理,而你之所以还会帮助他,是因为他拒绝告诉你,他没有在庄园里留下任何书面记载,也是担心被你盗了去。呵……好吧,你杀我,我也能理解了……说实话,如果你没有对我展露那么强烈又矛盾的恶意的话,这一点实在难猜啊,原来我也会嫉妒我自己!”
      “你——!我才没有嫉妒你!你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明白!跟我没有可比性!”
      洛基不甘示弱,冷冷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等我找到索尔,知晓了一切,你存在的必要性岂不是岌岌可危?”
      “唔!!”
      “我该怎么称呼你,叫自己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克罗塞尔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她的某种情绪达到了巅峰,就快要爆发了,而洛基却觉得这有趣极了,简直不虚此行,他继续挑衅着,“你改一个吧。”
      “你……”克罗塞尔泄了气,眼睛红了一圈,语气中带着哭腔,“我就知道,你也不会帮我的,我早该想到,不是吗?我们本性自私,只会互相抛弃,只不过,今日你是抛弃别人的人,明天,又会有别人抛弃你!不要以为找到灾难源头,就可以终止污染。那里的管理者拒绝提供帮助,他们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
      “‘他们’是谁?”
      “他们自称时间管理局,一群傲慢又古板的家伙,还有——”克罗塞尔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总之,我见到了他们的最高层,他……亲口拒绝了我!他不在意我们,不会在意任何人,他只在意那个位子!”
      洛基摇了摇头,“这不合理。如果这是一场会蔓延传染的灾难,更应该立刻解决污染源头,如果一切都毁灭,他们还能管理什么呢?没有人民,王又有什么意义?”
      “那我问你,如果他们的解决方法是,将你这条受污染的时间线完全裁剪掉,你会同意吗?”
      “‘裁剪’……是什么意思?”
      “消灭整个时间线。”
      “……”
      “你说啊!你会同意吗?”克罗塞尔追问着。
      “不会。可是他们即便不主动裁剪,这个世界也无药可救,是吗?”
      克罗塞尔沉默着,许久她缓缓开口道:“我们必须遗忘已经知晓的东西。”
      “什么?”
      “污染的源头来自于……管理局那群傻瓜知晓了太多东西,他们看向了不该看向的地方,知晓了不该知晓的黑暗秘密,观测到了绝对禁忌的知识,于是污染就爆发了,现行的宇宙规则被篡改,按照我的推测,如果要彻底解决它,就必须遗忘已经知晓的‘知识’。”
      “群体遗忘,这应该很容易办到。”
      “是吗?你认为他们会主动放弃?这场污染比疫病更甚,因为它传播的是知识,无法主动中断。”
      洛基抱起双臂,沉吟道:“有趣的推论。那么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让我进入和你一样的死胡同?你为何不直接邀请索尔帮你?为何又要杀人?”
      听见洛基主动将话题专注在眼前的困境上,克罗塞尔也放松了下来,“我以为你比我更明白他有多么固执,他这十年可是一心想着找到你,真是兄弟情深!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想冒充你取得他的信任,但我露了馅,他不再相信我,就这么简单。”
      “呵,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露馅的?”
      克罗塞尔显得很阴郁,闷闷地说道:“因为我没有兄长啊!”
      “什么?”
      克罗塞尔苦笑着,“我到达时间管理局才知道这一点,原来几乎所有洛基的命运中都会有雷神索尔的存在,但我的生命里就是没有。也许是我的生命形式不一样,在幼年时期就把他吞噬了也说不定。谁知道呢。所以,我也不知道兄弟之间要怎么相处,他很容易就看穿了,只能继续穿着人类的肉身跟在他身后。不过,他也没有逼走我,一直默认我留在他身边。至于杀人嘛……我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有无心的,也有故意的,这很重要吗?”
      “你杀米莉安是无心还是故意?”
      “噢,她啊,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啊!我一直生活在别人的血肉之下可不好受,你一来就如鱼得水,无论是善良的米莉安、狡猾的华利弗,甚至是整天摆着臭脸的安朵斯,每个人都对你笑脸相迎、毕恭毕敬,好像你真的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大神一样,甚至连找到《死灵之书》都这么唾手可得!”克罗塞尔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在做着赛后复盘、会后总结一样,她歪着头,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给洛基加了不少好感分,以至于她嘴里说出再恶毒无情的话,总会有人认为她情有可原,“当然要让他们死在你面前,我才能更好享受你愤怒的情绪喽!怎么样?”
      “效果显著,”洛基直勾勾地看着她,沉声道,“要不是你刚才说了这么多话,我的确很想杀了你解气……但是嘛……也许你的确是洛基的缘故,总是可恨之中又带着一点可怜。你那些矛盾的做法也就很好理解了,既想杀了我,又需要我。我也一样。”洛基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为庄园里的人类复仇了,对于神灵来说,这不算是什么负担,他们才相识几天而已,只是他的确会觉得十分可惜。
      相比之下,克罗塞尔就要更加兴奋了,她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互相需要!我邀请你来,可不是进入一条死胡同,我想你和我共同做一件事,它也许是死局的唯一出路!”
      “是什么?”
      “杀光时间管理局。”
      洛基多年的撒谎经验告诉他,她没有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杀光所有知晓知识的人来终止灾难?”
      “没错。”
      “这有可能吗?”
      “并非毫无胜算!因为——”
      突然,洛基移开了目光,看向克罗塞尔的身后,神色变得惊讶和不解,克罗塞尔也转过了头去,他们看见海德拉·德维特医生正缓慢而艰难地从桥头那边走来,他似乎很害怕这座没有栏杆的木桥和水面,但不管内心充斥着怎样的恐惧,他都一步一步走来了,走向克罗塞尔,走向他的妹妹。
      洛基问道:“你要怎么做?”
      “为了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可以出来吗?你曾经附身过我,阿德诺斯提克也附身过安朵斯,你所说的‘你们的生命形式’其实就是那种水晶构造,对吧?你为什么不放过这个女孩呢?”
      “我不一样,我的肉身已经死了,即便我脱离了这具□□,克罗塞尔也会立刻死去,时至今日,她已经活不了了,”但为了取得洛基的信任,克罗塞尔不得不多退让一步,“但我可以让这个女孩的意识暂时上浮,相信我,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他们兄妹还可以见最后一面。”
      “就这么做吧。”
      “对了,”克罗塞尔的意识正在发生某种变化,她正和她体内的洛基交换意识主控权,这似乎撕扯到了面部神经,让她的笑容显得十分诡异,“你知不知道,并不是我操纵克罗塞尔离家出走的,事实上,反而是你这位医生朋友主动选择离开,但他好像……咳咳……忘记了这件事……”
      这句话让洛基警觉起来,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难道这对兄妹之间的故事另有隐情?洛基有种十分不妙的感受,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是他犯了个错误?难道他不该让克罗塞尔出来?但这已经晚了,克罗塞尔的意识已经被她体内的洛基释放了出来,再次重新掌控了这具本属于她的身体。洛基很确定这就是克罗塞尔本人的意识,因为人类那种天然的纯真、善良和勇敢是诸神都无法完美复刻的。
      真正的克罗塞尔在沉睡多年之后,一下子就看见了她的哥哥,满脸难以置信,她震惊地捂住嘴,瞬间泪流满面,立刻跌跌撞撞地像他奔去。
      不知是不是刚才那道乱流进入了洛基思想的缘故,他此刻的思维超乎寻常的丝滑。
      克罗塞尔和索尔当年入主庄园,只有索尔未用真名,克罗塞尔称呼他“菲尼克斯”,索尔也将就这个名字生活了下去。加上,克罗塞尔在楼梯转角摆放香炉,燃烧着兄长喜爱的香味,还提议索尔也喜欢上它,她像是在有意识地要索尔“变成”真正的菲尼克斯,也就是说,她渴望将索尔视作失去的兄长的替代。
      类似的这一点,洛基先前已经有过验证性的尝试,他用“菲尼克斯”称呼医生的时候,对方有很强烈的反应。不过有一点他当时没有想明白,他们还在东院时就屡次提到“菲尼克斯”,他完全没有反应。这有可能是西苑这种诡异氛围所导致的,激发了他的记忆,加上洛基从来没有认为问题会出在医生身上,他看上去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究竟为什么会忘记?一场事故?这并非无迹可寻。
      洛基神奇地还记得他们初到庄园时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其中医生的确提起过一次事故,他是这样说的:“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发生过一次车祸,一辆马车侧翻砸向了她,马车上的装饰铁片划到了她的脖子,幸好伤口不深,但是留下了疤痕。”
      这和他的遗忘有关吗?他在那次事故中就没有受伤?会不会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创?但是这和兄妹别离又有什么关联?还有一个疑点是,在他们小时候,污染应该没有发生,仍然处于21世纪的现代社会,怎么那个时候就用上了马车?医生的这段记忆,或许并不准确……
      和洛基紧急的头脑风暴不同,远处真正的奥莱兄妹相拥而泣,正上演着悲情大戏,隐隐传来呜呜的啜泣声。一个被附身多年,一个认为妹妹失踪、直至心灰意冷,如今还能活着相见,实属不易。他们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互相擦拭着眼泪,说着温情的话……
      “离开,然后活下去,哥哥。”
      突然,克罗塞尔不正常地退后了几步,她颤抖地手中令人诧异地凭空出现一把斧头,精准而迅猛地砍掉了菲尼克斯的头。菲尼克斯的头在木桥上弹了两下,滚落一旁,身体重重砸了下去,木桥为之一震。
      克罗塞尔缓缓回过头来,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着,神情绝望却又带着某种期许,她看见洛基朝她冲了过来,她还不认识他,“你……是……?”
      “砰——!!”
      “呃……?”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击碎了所有静谧的假象。克罗塞尔左脸被击穿了一个血洞,鼻子和下巴被完全扯掉,脖子断了一半,血液喷溅在洛基的脸上和身上,她前扑着倒下,洛基接住了她,鲜血像水流一样浸湿了他的外套和上衣,顺着木桥的缝隙,流进了湖里。
      更远处,安朵斯神情坚毅,正端着步枪站在木桥上,枪管呼出悠悠白烟。
      她完美地领悟并执行了邪神言外之意的指令——处决这个不再是克罗塞尔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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