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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让我给公子捎句话
好巧不巧,前方就有一队禁军,骑着高头大马巡逻,领头的竟是齐川鸣。
夜晚本就清静,广陵府这么多人,齐川鸣不发现都难,他正加快速度赶来。
真是倒霉,她对陈序川道:“带这些铜钱从后方绕路回去。”
“是。”
齐川鸣很快近前,远去的车队吸引了他的注意,道:“广陵使,这么晚了还有差事?”
梁芃意策马挡住他的视线,笑道:“比不得大将军,夜巡辛苦了。”
齐川鸣面色顿时冷了下来,眉毛倒竖:“广陵使为何阻拦?前方有人犯了宵禁,我要拿人。”
看齐川鸣这架势,摆明了要和她作对,此处离广陵府不远,只能尽力拖住。
她毫不示弱,依旧驱马上前:“那是广陵府的司兵参军,奉差带队,大将军莫不是忘了皇上特许的旨意?”
谁知齐川鸣竟耍起了无赖,道:“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有没有包藏祸心?我要上前查看,此乃职责所在,你若再敢拦我,休要怪本将军刀剑无眼。”
齐川鸣喉间低吼,出言挑衅,但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当即道:“大将军……”
她的话被打断,齐川鸣不知发的什么疯,拔剑砍向她,寒气袭来,她弯腰躲过,只差一寸,利刃就能划破她的鼻尖。
王修临咻地亮出剑,驾马护在她身旁,拿剑指着齐川鸣,气愤道:“大将军好大的威风。”
齐川鸣眼睛眯起,轻蔑道:“你又是何人?”
王修临扬头,理直气壮报上大名:“广陵府司法参军,王修临。”
王修临言辞强硬,胆大超出齐川鸣的预料,他眼中煞气腾腾,威胁道:“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也敢拦我?你们广陵府真是团结,都不要命了吗?”
她把王修临推后,命令他把剑收起来,又对齐川鸣道:“大将军,何必同他过不去,都是替皇上办事,广陵府清清白白,从无私心,不如各退一步?”
齐川鸣像是没听见般,盯着她的腰部,跃跃欲试:“你用的是横刀啊?”
醇亲王府婚宴,齐川鸣杀人如麻,那时她便知道,此人暴戾恣睢,如今凶相毕露,看来,只能一战了:“大将军想看,我自然奉陪,就怕大将军连我的横刀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
齐川鸣不屑一顾:哼!就连你哥——西原世子都不敌我,何况你这年幼小儿?”
横刀沉重,挥出的那一刻,天地凝滞,她已经冲上前,齐川鸣脸色一变,迎了上去。
刀剑相撞的瞬间,气浪呼呼作响,俩人来回劈砍,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齐川鸣的脸张牙舞爪,剑光如猛虎扑来,她提刀一挡,刀剑交锋处发出铿锵有力的呐喊,溅起的星火转瞬即逝,只留下剑拔弩张的无声对峙。
梁芃意的马被逼得后退几步,刀身余震尚存,她的手腕跟着颤抖,整条右臂发麻,几乎拿不住刀。这一战,她惨败。
王修临在旁心急如焚,广陵使在燕都难逢对手,齐川鸣不可小觑,一身蛮力,又有剑法加持,若换作自己,在他手下恐怕抗不过一招。
他握持剑柄,若齐川鸣不依不饶,他可随时拔剑,拼命也要接下齐川鸣的怒火,好让广陵使喘口气。
齐川鸣却收起剑,意外道:“竟然能接我这么多剑,看来西原王有心栽培你啊。”
汗水滴落,她咬牙稳住身形,嘴里挤出一句:“大将军哪里的话,西原儿女没点武功傍身,岂非让人耻笑?”
齐川鸣动了动嘴,未出只言片语,秦礼辞带了队人马,从西边过来,道:“大将军,那边都巡视完了,没有异常。”
齐川鸣并未理会,驾马向前,走前还道:“宵禁之夜,禁军查得严,广陵使可要小心。”
秦礼辞看了她一眼,才跟着齐川鸣离开。
她对着齐川鸣的背影道:“大将军夜巡,更要小心啊。”
齐川鸣骑马动作一滞,并未转头,然后离开了。
“广陵使?”
心中的风暴平息,她对上王修临关切的神情,紧绷的身体瞬间卸力,是久违的疲惫不堪:“快帮我提刀!”
温荪甫拿出怀里的盒子,打开,鹤年药肆的老翁两眼放光。老翁欲伸手,温荪甫“啪”一声盖上,目光放在老翁身后的药柜,道:“先把至宝丹拿出来。”
老翁像上次一样,拿出了一颗至宝丹。
温荪甫信不过他,捂着盒子,怀疑道:“这次没有骗我吧?”
老翁眉心聚拢成团,倾身道:“我何时骗过你?”
“头风需服用两粒至宝丹才可痊愈,你卖我第一粒时,有意隐瞒,待我头风再犯,你坐地起价,竟卖我二十块金饼,如何不是骗?”
老翁跳起来,指着温荪甫鼻子道:“至宝丹可治百病,我又不知你是用来治疗头风的,你若一早询问,我定如实以告,这也能怪我?”
老翁的白眼珠子像是盖了层布,上下翻滚,温荪甫瘆得慌,索性道:“你!我不跟你吵。”
“你无理,自然说不过我。”
温荪甫收好至宝丹,道:“你这次再敢戏耍我,我要你好看。”
“哼。”二十块金饼到手,老翁低头写字,对温荪甫置之不理。
温荪甫走后,一道黑影闪进鹤年药肆,顺手关上门,老翁把二十块金饼交给黑影。
黑影对老翁道:“老庄,这些年,您辛苦了。”
庄鹤年摆摆手,道:“诶,为郡主办事,谈何辛苦?二十年前,我随世子来到燕都,不不不,世子早就是王爷了。”
“王爷走后,我便在庙市安生,这地方官府管不着,我借此打探消息。几月前,得知郡主也要来燕都,我是又惊又喜,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有用武之地了。”
少时,他在西原快活恣意,久居燕都二十载,每每落月满屋梁,惆怅万千,见到故人,难免亲近,拉着西洲木净讲些鸡毛蒜皮之事,他道:“人老了,话也变多了,洲木,你别嫌我啰嗦,快回去复命吧。”
西洲木连忙否认:“怎么会,庄叔,您说的我爱听。对了老庄,郡主让我转告您,她公务繁忙,待空闲了,定要前来拜见您。”
庄鹤年哈哈大笑几声,泛白的眼珠雾气蒙蒙,道:“那敢情好啊,洲木,你让郡主别着急,忙完了再来看看我就好。”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洲木,郡主是像王爷更多,还是像王妃更多啊?世子呢?”
西洲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道:“您到时见了不就知道了。”
庄鹤年拍拍脑袋:“也是,也是,倒是我心急了。”
西洲木道:“老庄,您养好身体,我先回去了,郡主还等着呢。”
“哎哎,好,好。”
西洲木一路西行,至聚宝金银铺,把装有二十块金饼的盒子放在门前,敲响大门,飞身上檐,确保东家收到金饼后,才返回西原王府。
“咚——咚!咚!咚!咚!咚!”
寅时,更夫打响了最后一更。
燕都皇城内,官府擂响开门鼓,皇城解禁,禁军的巡逻也结束了,秦礼辞去了温府。
谢运桥端着碗药,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少,秦礼辞问:“谢叔,是公子病了吗?”
谢运桥眼皮浮肿,担忧叹气道:“不是,是安娘,前些天不小心落水了,一直高烧不退。”
秦礼辞登时急了,抓住谢运桥的手臂,汤药因摇晃溅在木托上,他声音不禁提高:“安娘病了!现在如何?”
谢运桥微怔,似乎不明白秦礼辞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秦礼辞也知自己失态,缓过神来,放开谢运桥,摸了摸鼻子,尴尬杵在原地。
“公子请田大夫瞧过,已经好多了。”
田大夫的医术秦礼辞信得过,他心下稍安,想去探望谢清安,却不知如何开口,谢运桥道:“你不是要见公子吗?公子在书房呢,快去吧,别让公子久等了。”
秦礼辞进入书房时,温屿白正用丹青调色。
“公子,如您所料,温寺卿那边有情况。”
“说说看。”
秦礼辞整理好思绪,道:“温寺卿这些时日,不但去了庙市,还寻了好几家金银铺,甚至踏足了北部山林。”
“昨夜,我独自带领一队禁军在皇城巡逻,分身乏术,便派林祥去盯着温寺卿。林祥也是禁军,万一有情况,也能顺利进入皇城寻我。”
“后来,林祥告诉我,温寺卿此刻正在聚宝金银铺,他拿不定主意,只好来找我。我谎称前方有盗贼,假意追捕,实则趁此机会,甩开其他禁军,前往聚宝金银铺,并藏身在金银铺附近一处屋顶的烟囱旁。”
秦礼辞把在聚宝金银铺的所见所闻悉数告知,温屿白问:“广陵使?”
“是啊,公子,看见广陵使我也很惊讶,此事广陵使竟也牵涉其中。”
温屿白不再说话,专心勾勒树干。
秦礼辞回想起昨夜情形,道:“公子,您还记得在醇亲王府,重伤我的那两个黑衣人吗?昨夜,他们也在金银铺附近。”
温屿白笑了笑,道:“我一直纳闷,是谁在算计伯祖父,没想到是她。”
又问:“你和他们可有冲突?”
秦礼辞摇头,道:“没有,但是,他们让我给公子捎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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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12章到第19章,剧情的先后顺序有调整,并在第16章开头增加情节。(修改时间:2025-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