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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
不停变换外貌与身份游走世间最需要的技能是什么?
神乎其神的变装术?
冷静的头脑和高超的演技?
不,是怪物级别的记忆力。
以不用身份和同一人多次打交道的情况虽然极少遇到,但在概率问题上,只要并非为零,那么理论上可视为必定发生,只是时间或早或晚罢了。
艾可最常用的两个身份,艾可和莉莉,因为地理和人设方面的巨大差距,此前并没有过需要担心露馅的情况。艾可社交圈里的人,与莉莉丝生活圈里的人,完全没有重合。
库洛洛是第一例,他与艾可和莉莉都有不浅的牵扯。考虑到艾可那边附赠的人数有点多——艾妮和库洛洛的伙伴若干,而莉莉这边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牵扯。她选择让库洛洛忘记关于莉莉的事,目前看来,暗示的效果还不错,暂时不必多补一发。
其实,在她以莉莉的身份外出推销香水时,有望见过熟面孔,大概三五个。为了以防万一,都被她谨慎的避开了。
毕竟职业猎人里个性敏锐、观察力入微之人不在少数,她的演技虽好,几个形象间却也不是毫无共通点。长相上艾可、莉莉,还有克罗伊和希娅自然没什么像的,除开最基本的发色和眼色,五官都有明显的区别。若只看照片,除非碰上调查类的念能力,不然她有绝对的自信不会穿帮。
相似在于声线和体型。
【假面】能力可以改变包括身高体型在内的一切外貌因素,以她的念量也负担得了长期保持伪装的消耗,但存在无法忽视的不便之处。不同的身高和体型对行动的影响很大,就算是她,也不能保证在外形大变的情况下还能保有足够的战斗力。
举个例子,按她原本的身高,不管是要摸库洛洛的头顶还是扇他的耳光,既不用抬头亦不需要垫脚。若是她缩水到和飞坦差不多的体型,以上两件事无疑会变得很困难。战斗方面更是如此。战斗习惯非一朝一夕能够养成,因此也无法随想法轻易改变。
她用顺手的四个身份虽然高度上特意做了区分,但差别极小,都在180cm到182cm之间,体型上也非常接近。即使用服装加以掩饰,放在熟悉的人眼里,处久了保不齐会被看出什么。尤其【假面】能力不能改变声带结构,说话声线的不同全靠她自行拿捏。
艾可敢肯定,如果只是换一张脸,去接近帕里斯通和西索这两个多次坦诚相见过的家伙,绝对分分钟被看穿。毕竟这两人不仅对她够熟,还特别聪明。
好在她现在需要欺骗的不是那两人。
侠客和库洛洛固然也算得上聪明,但一来和她没那么熟——库洛洛和莉莉倒是够熟,不过这部分她已经解决好了,二来她的记忆力和演技都足够好,不会自曝马脚。
见面的瞬间,人物关系条件反射般涌上心头。
在艾可眼中,库洛洛和她是泛泛之交,并且是需要提防的对象。在库洛洛眼中,艾可是个有一定利用价值,但暂时找不到利用机会和方法的人。
至于侠客,他和艾可压根就不认识。不过考虑到他接触过艾妮,而艾妮给她发过三人组的照片,用互有耳闻却未曾谋面来形容更加贴切。
下一瞬间,剧本出炉,演出就绪。
在艾可的视线落在两只蜘蛛身上时,二人也在打量她和她边上那位意料外的熟人。如同艾可的预期,侠客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盘算着如何套近乎,同时有些好奇她和西索的关系。而库洛洛在好奇之外多想了一层,他判断两人的关系不简单,立即想到西索有蓄意添堵之嫌,决定回头找西索单独谈谈。
已经能精准控制读心对象的艾可顺便读了把西索的心声。
嗯,很好,那家伙只觉得有趣,想看热闹。
——演戏进行中——
“咦?莫非是艾可·斯特维奇小姐?”
“我是,你是?”
“我是阿飞和库洛洛的朋友,名字是侠客。您和艾妮小姐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而且都是超级大美女~”
个性冷淡、警惕心强的艾可不会因为被称赞长相而高兴,但作为妹控,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妹妹,该高兴才是。于是她略微笑了一下,点头道,“虽说个性不如艾妮可爱,我们姐妹长得的确很像。”
侠客脸上的笑容也很友好,面对艾可的调侃,笑着说到,“艾妮小姐说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呢。”
事实上艾妮当然没有说过这种话,她可能会这样想,但不会对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说。就是不读心,艾可也清楚这只是侠客的恭维。不过这里没有拆穿的必要,只消换个话题。
“是吗。既然你是艾妮朋友的朋友,那么叫我艾可就好。”说完她转向身边的西索,装模作样的为三人做起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西索·莫罗先生。这两位是我妹妹的熟人。”
被介绍的西索笑得一脸玩味,他对朋友这个说法有些不满,不过比起解释两人的关系他更好奇库洛洛和侠客会作何反应。
他们三方的信息可是极不对等呢,西索想。有读心能力的艾可知道的比所有人都多,知道她会读心并且促使她被幻影旅团盯上的他排在她之后,幻影旅团的两只蜘蛛处于情报链的最底层。他们不知道他和艾可的关系,也不知道艾可其实知道他们的联系和底细。
一想到库洛洛会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吃瘪,西索笑的更开心了。至于他自己,完全不介意内心的想法被读,甚至觉得这样很刺激。
“你们好~”
简单的问候语被西索说的分外缠绵,变态之风尽显,换做真正第一次见面的人怕是会立时退避三舍。当然,对于西索的为人心里有数的库洛洛和侠客不至于被吓退。侠客皱着眉回了句“你好”,段位更高的库洛洛连眉头也不皱,微笑颔首。
“幸会。库洛洛·鲁西鲁,您可以称呼我库洛洛。”
哦~是要装作不认识呢~西索配合的点头,眨着眼问,“两位也是来参加拍卖盛会的吗?”
问得好,借着镜片的遮挡,艾可赞许的看了西索一眼。
“路过罢了。事实上,我们正打算离开友克鑫。”优雅的谈吐,得体的举止,还有恰如其分的遗憾,让人不由得相信他口中吐出的话。
然而,尽管理由大不相同,在场的一真一假两位团员和艾可都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假话。甭管心里想了多少,表面上四个聪明人将表情控制的很好。
“真遗憾~”会这么说的自然是西索。
“看来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聊了。”艾可看看库洛洛,又看看侠客,也露出两分遗憾。
“是呢~下次有缘再见吧!”侠客欢快的摆摆手。
道了别,两批人相背而行,渐行渐远。
等到属于库洛洛的气息完全消失,艾可瞥向西索,正巧他也在看她,于是她抬起眼镜,对他眨了一下眼。
“你说库洛洛回头会先联系谁?”
“你。”
艾可毫不犹豫的回答后,两人一起笑了。
“去拍卖会场吧。”
“嗯哼~”西索愉快的哼了一声,“我发现你似乎不太喜欢库洛洛,他不合你的眼缘吗?”听起来像是单纯的好奇和八卦。
其实也就是八卦,这问题西索好奇老久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找着机会问。
“你不觉得他有点矮吗?”
“噗~”虽然感觉像是假话,西索还是不客气的笑了,顺便补了个刀,“确实。”
另一边,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两个180cm以上的人嘲笑身高的库洛洛表情凝重。理由当然跟身高没半点关系,他在思考违和感的由来。
虽然忘记了莉莉,忘记了艾可和莉莉间关于气味的联系,心细如发的库洛洛还是注意到了艾可更换香水的细节,这带给他种莫名的违和。此外,他还记得之前和艾可讨论曾经是否有过会面的事,当时她回答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
这次偶遇,隐约的熟悉被违和取代,加上西索的介入,让一切愈发扑朔迷离。
“团长?”
库洛洛回过神,对上侠客探究的绿眸,“帮我再查一下艾可,着重调查她近期的行踪,以及和西索的关系。”
“遵命。”某情报达人笑嘻嘻的点头,好似不曾经历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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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主角的读心可同时对复数人使用,没有人数限制,但有距离限制(正常社交距离下都能成功读到)。同时对多个目标使用时概率错漏部分信息,本章因为库洛洛和侠客都在脑中想了一堆事,主角没读到库洛洛心中一闪而过的困惑(由于担心西索搅局,四人交谈时团长压下了困惑,将精力集中在眼前的谈话,回头才翻出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