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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应该会变得越来越顺利。
几个小时之后,穆雅歌对蝶梦的印象从“蓝的另一个怪人亲戚”一下子进化到“和蓝一样温柔、却比蓝更加天真、也因此比蓝还要谦虚的”好孩子——在哭泣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微笑,会在每一个问题得到解答之后微微欠身致谢,就连小白猫无意间吐出的、具有讽刺意味的回答都得到了蝶梦歪着脑袋的可爱道谢。
“跟其他人比起来,你实在太正常了……”小白猫仗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蓝不会赶她出门的自信直言不讳,“你一定是你们家的奇葩吧!”
蓝也好、默羽也好、湘胤也好,对于她们这种正常人来说实在不是可以理解的对象——也就是说、她们能理解的对象在那群人里也一定是十分特殊的。
“……这个……”蝶儿跟着她们回来之后就在蓝的指示下换上了穆雅歌的新衣服——每一处都刚好贴合、就身材来说她和穆雅歌真是双胞胎。蝶儿有些为难,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蓝,额上的青蝶翅膀延到了眉梢,“我并未这么觉得……”
“……我觉得也是,”穆雅歌还是捂着蓝的眼睛,不让这个刚刚滴过眼药水的孩子把眼睛睁开,“你看、蓝和墨她们的殇纹都是花,就你的是蝴蝶……”
“……帝族殇纹并未固定,”蓝插嘴说话,“以前也曾有人是以火凤为纹的……”
“诶?”这事儿连蝶儿自己都不知道,她张大了眼,“真的么?”
“……之前要你读的那本记事,你是不是又给偷懒忘了?”蓝这时候说的话实在不像是平常的她,反倒像了什么严格长辈——就连对小白猫和肖白书、都没听她用过这么严肃的音调。
蝶儿低了脑袋,“我……”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文献,”默羽抱着抱枕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她还穿着那身属于C.C的拘束服、而穆雅歌的海绵宝宝到她手里就是必胜客的起司君,“你给她的书已经够多、少一本又能怎样?再说是我替她整理房间时、见那书已经十分古旧便直接扔了,你不必责怪于她……”
……怎么觉得这是要吵架的节奏?
难得看这两人有分歧,不要说穆雅歌、池舞、肖白书此等八卦生物,就连蹲到角落画圈圈的湘胤都走过来打算看看这两人会不会真的吵起来。
只可惜,蓝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跟墨起冲突,文献的话题就此停止.她闭着眼睛、将那个人物直接告诉蝶儿,“漆烈曾经以凤为纹。”
“我记住了……”蝶儿虚心接受,点头致谢。
“说起来一直没问,”穆雅歌对蝶梦的印象越来越好——尤其是有默羽和湘胤作为参照之后,“你究竟是蓝的什么亲戚?又是什么……属性?”总觉得在说什么非常“中二”的词,这就和那身校服一样让穆雅歌全身难受。
而这个问题、同样让蓝百般为难。
那算是我女儿——就算是蓝、跟现任情人也难以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我和姐姐制作的、娘亲的复制品——这样和雅歌说的话、可能得到的效果会更糟吧。
“蝶儿是时空双属,一定要算的话、该说是我和蓝的女儿,”默羽说得轻松、却一下子敲掉了穆雅歌三人的下巴,“是我们自小将她带大的。”
“女……!”穆雅歌觉得难以置信,这个刺激略大了点儿吧……
“……你别误会……”蝶儿看上去显然比默羽更加善解人意、看穆雅歌一副被雷到无神的表情赶紧解释,“我是应运属性而生,与蓝墨并无切实的血缘关系;说到底……像蓝墨这样被生产而出的帝族寥寥无几,说是女儿、也只是因为她们将我带大而已……”
骗人。
湘胤侧目、蓝直接问了墨。
墨回答说、不想再给蓝和穆雅歌添加障碍。
“这样啊……”穆雅歌不再追问,却放了压住蓝脑袋的手,让她总算可以坐起睁开眼睛。在蓝揉眼睛的时候,穆雅歌把她搂进怀里,直视蝶儿,“那既然你在了、是不是就可以把蓝换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去?”
没有人料得到、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会是穆雅歌。
就连她怀里的蓝都因为这个提议愣了一愣、好不容易重获光明的眼睛死死地听着穆雅歌的侧脸,想要得到她的一部分目光;可穆雅歌还是看着那个唯一的希望。
蝶儿愣得比蓝还要严重,但她至少知道眨巴那双大眼睛、然后继续迷茫。
“这事儿还需得从长计议,”这个回答来自于墨,她扔掉了海绵宝宝,软绵绵得瘫在沙发上、眼眸半眯许是累了,“蝶儿或许有这个能力、却还差了些方法……”
“我知道方法。”
墨几乎想一棒槌砸死湘胤——这绝对是她让蝶儿命令她不许继续COS的报复。
蝶儿还在迷茫,她仰着头看对面的湘胤,只是那个帝族不看她,“什么方法?”
“让蓝活下去的方法。”
鬼知道湘胤是不是故意说得这么吓人,就连当事人蓝都开始苦笑,“哪儿有你说得这么严重……”蓝不说还好,这一说、深知其逞强本性的诸人立马开始催促湘胤减少废话与间隔——就连胆子最小的肖白书都瞪着双色眸死死盯着那张嘴。
“换魂的法阵冥夜以前画过给我看,”湘胤说的话让蓝和墨都沉了眼眸,可她并不在意、只是看着蝶儿,“只是以她现在的灵力和体质,是不可能完成那个转换过程的,”湘胤说这个的时候、特意看了墨和蓝一眼,那两人却都不心虚,她也就继续讲下去,“但如果是完整的时空……”
“够了。”蓝出声阻止。
穆雅歌没有听完,也没有听懂,而与同样一头雾水却不敢反抗蓝的蝶儿不同,她可以直接捂住蓝的嘴,然后命令湘胤,“你继续说。”
墨看她一眼、重新捡起了海绵宝宝。
“你们俩需要同时出现在法阵里,”湘胤说,“而作为护卫和阵脚、我和默羽也必须同时出现在阵中,咒法我晚点告诉你们。”
“只要这样就行了?”穆雅歌脑子有点儿乱,之前好像非常复杂的问题怎么突然一下变得很简单,“没有其他什么条件?”
“时空为主、命为护、地为基,”湘胤说的话一点儿也不押韵,“除了混沌依零,最为高贵的几位帝族都已经到场、你还要什么?”
“为何你之前不说?”墨眯起眼睛——在脱下衣服之前她先将眼睛的颜色变了回来、是与发色相同的翠绿眼眸。她一直没有忘记过,在烟銮那时、湘胤对蓝的见死不救——此人就算曾是冥夜的狗、她也曾死心塌地得效忠依零。
“冥夜曾经有命于我,不可将此事告诉你们。”
“那你此时又说?”所有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墨身上、她微微扬起下巴,“算什么意思?”
“缔星之命,我不过遵命而已。”
墨转而瞪穆雅歌,她视而不见——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于某人的绝对顺从,“冥夜为什么不让你说?”
“事关博宴,”湘胤尽职回答。
博宴。
就连穆雅歌都决定、不可以告诉蓝的人。
“……那个博宴、是谁啊?”
就连池舞和肖白书都曾经听说过博宴是蓝的父亲,这个被默羽和蓝称为女儿的蝶梦居然全然不知、足可见默羽对于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三缄其口——那本似乎跟帝族有关的文献、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默羽毁掉的呢?
“是我与墨的父亲,”蓝回答蝶儿的疑问,“只是我对他的记忆并不深刻……”
“哦……”蝶儿不敢多问,墨正在警告她。
虽然平时都是蓝对她更为严格,但作为被蓝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墨生起起来才会是最为恐怖的事情。而穆雅歌虽然并不如蝶儿那样害怕默羽,却因为默羽曾经给她看过的一些事情并不像让蓝接触太多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也不再按着这个方向追问下去。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穆雅歌知道了方法就雷厉风行得打算开始做——这不是可以拖的事情,自她们认识以来、蓝受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伤已经连数都数不过来,“有什么准备工作需要做?”
“养伤。我和默羽身上的伤积压了太多灵力,现在剩余不足以让我们支撑法阵,”湘胤回答,“另外一件事是解决外面那些游荡的妖。那个法阵的摆设、启动和应用需要长久稳定的环境,被中途打扰的话很可能前功尽弃。”
“你们俩好好养伤,”蝶儿自告奋勇,“我可以去跟他们谈谈……”
就连年纪最小的池舞都想翻白眼,“谈谈就够的话、要警察干嘛?”
“总会找到办法的。”
……真是天真的好孩子。
在穆雅歌看着蝶儿感叹“她和蓝真该换个身子”的时候,蓝张口咬了穆雅歌的手——穆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捂着蓝的嘴很长时间,只能忍着疼看着那个小姑娘从自己身边离开、走到了蝶儿身边去,“雅歌,请不要对着我的女儿发花痴。”
“女儿”和“花痴”咬得特别重,蓝戴着戒指的手还紧紧握着蝶儿的。
怎么看都是一副吃酸醋的模样。
穆雅歌自信得很,“我这是感叹‘我们’女儿真懂事。”
池舞已经看不下去穆雅歌的厚脸皮、钻进肖白书毛茸茸的脖子下面装毛球。
蝶儿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似乎莫名其妙多了一位母亲、似乎蓝在生气、似乎这里出现了很多很多她无法理解的情况——但她们原来家中一直的掌舵人就算是个人神共愤的懒人、也是一个负责人的调和者。
墨领着蝶儿和蓝干脆离家出走。
穆雅歌不阻止她们,她抓住了湘胤,领着她去二楼书房好好谈谈。
于是客厅中一下子只剩下了一只猫和一只狐,小白猫从大白狐狸的脖子下面钻出来,问她应该去窃听哪一边的谈话。
大白狐狸有气无力、趴在那儿哪儿都不想去,“回房睡觉?”
几秒之后、大白狐狸顶着脖子上的一排牙印认命得和小白猫往二楼楼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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