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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7
战场形势永远瞬息万变。
援军到场后，跌至低谷的局面开始触底反弹。
罗砂和蝎状态良好，本身实力水平也在一般上忍的平均线上，落地后一人负责一名敌人，迅速牵制走了所有火力。
年长的罗砂身先士卒，自觉选择明显更强经验也更丰富的角都对位；蝎也不跟他争，扭头找上了另一名叛忍。
因暝长期使用高度集权的首领直辖制管理麾下组织成员，蝎曾是‘暮’的老骨干，可认识的前同事寥寥无几。比如眼前的这名女性叛忍，他就从没见过。
对方倒是认得蝎——蝎拐带着迪达拉跑路后，遭到背刺的暝第一时间下发了内部通缉令，附带上两人相关的一切情报。虽没要求大家放下其他工作全力展开追杀，但如果恰巧遇上，肯定是要就地歼灭的。
叛忍擦了擦脸上的血，意味深长地笑了：“意外之喜啊，没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来，叛徒——砂隐的赤砂之蝎。”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名字，在强者交锋的高端局里，是最直白而振聋发聩的威胁之语。
名字代表着身份，照面就能被敌人准确识别出身份，那就说明，自身的底细已泄露了，除开名字，特性、能力、擅长的术，也都成了昭然若揭的明牌。
人不是神，无敌仅是相对而言的一种概念，再强的忍者都会有短板。在敌我双方不构成全方位碾压和被碾压的情况下，明对暗是极为不利的劣势，很容易遭到针对。
被点名后，蝎惊了一惊，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不显分毫。
他沉稳地拿出卷轴，召唤出了作战用的傀儡。
蝎的发展路径走得有些跑偏，但也只体现在对傀儡和自身的改装上。
他本质上还是一名傀儡师，常规作战方式与所有傀儡师别无二致：将傀儡作为武器，用查克拉线牵引控制，进行攻击或防御。
不过，就跟走忍术流的精英上忍能通过熟练结印和对查克拉的精细控制、把低阶忍术用出A级甚至S级的威力一样，精英傀儡师的实力，跟普通傀儡师也没有可比性。
这点可以直接从能同时操控的傀儡数量和敏捷程度看出来。放到蝎身上，还要多加一条——傀儡的品质。
蝎的傀儡，几乎都是用刚死不久的新鲜尸体制作成的人傀儡，保留了尸身主人的查克拉，能使用生前的忍术和血继限界。除此之外，蝎还根据每具傀儡的特性，对它们做了强化性的加固和改装，尽可能扬长避短。
在蝎的观念里，傀儡不止是傍身的工具和武器，还是兼顾力量与美学的艺术品。
由于开战前提前得知了敌方有情报方面的优势，蝎并不留手，开场就祭出了十具最强的傀儡，力争速战速决。
他所拥有的傀儡的总数当然不止两位数，至于为什么只用十具……人傀儡跟活人相似，发挥需要空间，场地就这么丁点大，他总不能让傀儡踩在友军身上作战吧？
况且，十打一，正常来说绰绰有余了。
换作大多数敌人，再强也很难顶得住一群能力与真人无异、还不用担心受伤死亡的‘人’的围攻。只要无人干扰，战况顺利，蝎有把握在三分钟之内快速结束战斗。
但很可惜，他在‘暮’打工多年，战斗模式包括傀儡的特点都在绝们的数据库里，又在暝的授意下变成了公开的秘密，跟他对位的叛忍同样知情。
照惯例，面对傀儡师的傀儡时，贴近傀儡打近战是下下之策——一来傀儡由坚硬的木头和钢铁所制，刀都难砍透，用血肉躯体对抗更是自讨苦吃；二来傀儡身上藏有各式机关，刃面还带毒，随便划破点皮小命就交代了。
可叛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面对包围过来的傀儡们，她非但不想办法尽快突围，还飞快地贴近其中之一。
抢在傀儡结印用出忍术前，她拧腰躲开傀儡关节处弹出的刀片，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猛地将手中的长刀捅进了傀儡的身躯。
人傀儡有个致命的弱点，即隐藏在体内用于储藏查克拉的核心。人傀儡的查克拉核心就像人类的心脏，一旦被毁，‘人’的部分就会彻底丧失，由灵活的人傀儡变为死气沉沉的傀儡。
虽然蝎是当世仅存的会制作人傀儡的傀儡师，查克拉核心的存在理应只有他知情，但是为防万一，他还是采取了多种手段防止核心受损。
比如说，给傀儡裹一层‘衣服’，遮挡傀儡身上的机关，顺带着藏住显眼的核心；再比如说，参考人类有保护心脏的肋骨，给核心裹上一层查克拉金属都无法轻易破开的坚硬的合金外壳。
所以即使傀儡身上被捅了一刀，蝎也没太在意，还打算趁机控制受袭的傀儡发动反击。
他记得那具傀儡身上也有使用查克拉供能的光炮，是他胳膊上手炮的加强版，只需要几秒充能，他就能一击轰碎敌人的脊椎。
傀儡在傀儡师的操纵下抬手握住了胸口的刀刃，身躯转向敌人，身上发出了轻微的嗡鸣——
没想到叛忍手腕一用力，刀刃在傀儡体内转了半圈，不知怎么的，傀儡的手就脱力垂下，即将蓄能完毕的光炮也没了动静。
她抽出长刀，那具傀儡便随之往前一倾，没有倒下，但显著变得笨重起来。
外行人看不出门道，身为傀儡师的蝎却清楚变化的原因。
——傀儡的查克拉核心失效了！
信息差的作用在此刻淋漓至尽地展现出来。
叛忍知道蝎惯用人傀儡，还知道破解人傀儡的有效途径是攻击查克拉核心；而蝎对她一无所知，所有情报都只能在对局中自行推测总结。
付出一具傀儡的代价，蝎猜想道：敌人的武器是用比查克拉金属还强的不明金属所制，锋利到能穿透核心外的特制保护壳，破坏内部脆弱的核心。
不管这结论正不正确，他都不会拿更多傀儡去冒险，果断抛弃掉受损的牺牲品，专心操纵剩下的九具傀儡，快马加鞭地与敌人拉开距离。
但叛忍穷追不舍，速度与敏捷度发挥到极致，在傀儡们忍术、光炮附带暗器的密集夹击中灵活地闪转腾挪，顷刻间又放倒了两具傀儡。
战局肉眼可见地走向不利。
高手间的过招就是这样，很少有花里胡哨的炫技和你来我往的拉扯，胜负往往在几分钟内就有决断。
蝎微皱起眉头，显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模样。
“是雷遁。”有年轻的声音这么说道。
蝎朝声源侧了侧头，眼角余光瞥见发言的人——是个梳着朝天辫、长相不甚起眼的十几岁少年。
朝天辫少年，也就是木叶上忍班长奈良鹿久的儿子鹿丸，查克拉在早先的战斗中消耗殆尽，又被角都的土遁别断了腿和一侧手臂，此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光一个抬头的动作，就疼得脑门上冷汗涔涔。
面对强敌的威胁，对师长和同伴的关心促使他克服了天性里自带着的消极和懒散，认真收集了交手的敌人的情报，并在己方全员都丧失战斗力后，将分析完的情报转达给新到的援军，助援军一臂之力。
“她主要使用雷遁作战，速度很快，是用雷属性查克拉活化了肉|体；刀的穿刺力强，也是刀尖上附带雷遁的作用。”鹿丸说，“不过，她把查克拉控制得很精细，不像一般的雷遁忍者一样会有多余的查克拉外泄，在体表吸引电荷。”
他想了想，又说：“你的傀儡跟我见过的傀儡师的傀儡都不同，更灵敏……也更像真实的人类。被她击中后失活，应该不是损坏，是被雷遁暂时麻痹了。”
蝎当了多年叛忍，年纪带来的阅历让他早就脱离了别人说啥信啥的单纯和天真，唯一能让他无条件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他听熟人说话都会先在心里打个问号，更别说跟他素未谋面的鹿丸了。
因此，鹿丸刚说起“敌人使用雷遁”时，蝎完全抱着一种随便听听年轻小辈胡说八道的心态。
众所周知，雷遁是五行遁术中动静最大的一种，雷属性查克拉会吸引空气中的电荷，将使用者变成一个大号的带电体。雷遁忍者使用雷遁忍术时，头发会炸开，身周还会噼里啪啦打闪，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眼前的叛忍，体表毫无异常，刀刃上也不带电光，安静、迅捷、低调，没有任何使用雷遁的迹象。
但听完鹿丸说的第二段话后，蝎瞬间改变了想法。
他确信鹿丸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人傀儡，但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了人傀儡和普通傀儡的差异，足够说明其观察力的敏锐。
而且，鹿丸的说辞，能够很好地解释敌人为什么总能在一击之内让查克拉核心失效——查克拉核心并不算大，只占傀儡腹腔的一小部分，每具傀儡的位置也不一样，敌人隔着深色的遮蔽布料盲捅还刀刀命中的概率实在太小。相较之下，不如猜测敌人是刺穿傀儡后在傀儡内部释放电击，导致查克拉核心短路。
……是的，很尴尬，查克拉核心的外壳和傀儡的许多骨骼都是合金打造的，金属会导电，而他光顾着设计更实用的改装，从没考虑过要多安一根接地的避雷针。
……可恶啊！避雷针算什么艺术！！
不论如何，关键性情报到手了。
蝎原本准备让三代风影的傀儡使用血继限界‘磁遁’，靠磁力把敌人的刀吸住缴械，如今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磁遁吸引的砂铁能导电，万一他最爱的三代风影傀儡也被雷遁打坏了，他会气到呕血。
好在既然知道敌人使用雷遁，要想针对性地发起反击，也很容易。
蝎又拿出了十几个会使用风遁的傀儡。
叛忍是使用雷遁的一把好手，查克拉全压在体内，受风遁的影响很小，顶着风不受阻碍地继续用刀挨个报销傀儡。
她没有明确表现，但实际上也有打傀儡不如打傀儡师的意识，趁蝎不备，猛然暴起，抬手间接连破坏掉三具傀儡，突出重围就直冲蝎而来。
蝎不退不让，定定站着，目光中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又像是在挑衅。
见他这样，叛忍反而有些疑惑和畏惧，在两米开外刹停住脚步，谨慎地打量着他，推断他是否有什么不在‘暮’的数据库中的新招数。
在叛忍的注视下，蝎冷冷地开口说：“我猜，你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过我是用毒好手。”
他的嗓音若有实质，落进耳朵里，让人不由得感到背后都凉丝丝的，肾上腺素飙升，血流随之加快。
“传闻中的赤砂之蝎，最初就是靠毒发家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叛忍揣摩着蝎话里的内涵，嘴上云淡风轻地应，“你放心，我没有被你的傀儡刺伤，靠近你的傀儡时也都记得屏息……”
她说着，面色蓦地一变，抬手捂住胸口，目露惊恐与不敢置信：“我居然中毒了？！你是怎么——！”
蝎的声音还是很冷：“让你死个痛快吧——毒入侵体内的途径多得很，除了血管和呼吸道，还可以通过皮肤进入□□循环。只是皮肤接触生效比较慢罢了。”
他没有明说的是，他的傀儡的内胆都涂了毒，只中单独一种或两三种，最多感到些许不适，不会有性命之碍，但某几种结合起来，就会变成致命的剧毒。
他后面召唤出来的那些傀儡，不仅是为了使用能克制雷遁的风遁，体内还含有能够引爆毒性的‘药引’。
从第一个傀儡被打破起，敌人就注定会走向自取灭亡的结局。
长刀“当啷”一声落地，刀的主人则仓促逃离。
她边跑边给自己催吐，又翻出通用解毒药丸服下。但蝎的毒药是自行调配的，轻易不可解，她还没跑出百米，就一头栽倒，陷入了剧烈抽搐的毒发阶段。
蝎跟过去，站在旁边，垂眸看着她垂死挣扎的模样，仿若一只真正的毒蝎，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悄悄埋伏在暗处，随时会用尾巴上的毒刺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叛忍瞪着蝎，嘴唇抖动着，想要吐出一些恶毒的诅咒，但毒性让她肌肉震颤，喉头收紧，说不出话，只有一双眼睛中直射出怨恨而不屈的光。
“安息吧。”蝎弯腰往她脖子上注射了一管不明药剂，贴在她耳边，如情人般亲昵地低语道，“你很强，死亡不会是你生命的终点，我将让你得到完美的永生。”
这边的战斗告一段落，那边的罗砂和角都仍在打。
他们俩就属于很罕见的能一直拉锯的高手过招，角都身手很好，罗砂的砂金抓不到也打不中他，而他的攻击也破不掉罗砂的防御。
……表面上是这样。
角都毕竟活了九十多年，经历过的战斗数不胜数，熟练掌握心理战术，懂得如何于无声中化解敌人的防线。
他暂时表现出一副好像打不过的样子，实际上是在悄悄摸罗砂的底，反复确认罗砂的砂金存在硬度大但速度不足的短板后，他抓住罗砂走神的一瞬间的空隙，突然发难。
他身体关节处猛地爆出大量地怨虞触手，撑破他的衣袖，从四面八方疾速缠向罗砂。
罗砂防不胜防，躲过大部分，但还是被地面下钻出的触手抓住了。
角都从不在战斗中多说废话，抓住罗砂的下一秒，地怨虞就径直盘曲而上，要钻进罗砂的胸口里去活掏心脏。
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咕哝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一种离奇的僵硬感从他背后迅速蔓延开来。
——他竟动弹不得了！
角都身中石化咒，回不了头，因而看不到，他身后十几米开外的树林边缘，多了个披着斗篷的男人。
那人仿佛是从空气中冒出来的，出现得无声又突兀，刚现身时还把罗砂吓了一跳——要不然罗砂也不会在战斗中分心，让角都逮到可乘之机。
木叶忍者们的反应，跟十多分钟前目睹罗砂和蝎到场的砂隐忍者们一模一样。
他们先是惊讶，继而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看到了绝境之中象征希望的光。
新来的男人，正是接到宁次报信后幻影移形到附近，再循着战斗痕迹火速赶往一线支援的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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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额外点了机械飞升科技树，但蝎还是没放弃傀儡师的老路，有机会的话还是会捡尸体做人傀儡。
不过他眼光大概比原著高出不少了，相比数量更看重质量，毕竟改装傀儡费心费力（机械配件可以自己手搓，但原材料还是得买啊），配没那么强的傀儡会觉得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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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