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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枪兵幸运E乃不变真理。
冲了个澡,穆雅歌接着透进来的几缕日光挑了套运动服,轻手轻脚得换上,又在还安稳睡着的孩子脸上亲了一记、这才摸着墙走出了房间。一出门、她便注意到了藏在走廊后面的小白猫和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是肖白书在做饭么?
池舞探着脑袋向着客厅方向张望,大半身子还藏在墙后。就连穆雅歌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的小脑袋还朝着同一方向完全没有改变。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看得这么入神……”
穆雅歌说着、从拐角处转出来,正好看见了厨房里那个右手提着锅子翻炒、左手随意垂在身侧的绿发女人——似乎身上穿着一件薄纱,背部蔓延而上的藤条若隐若现。而等穆雅歌走近了,她也总算能明白蓝那种随意穿着究竟从何而来。
真的、除了那件薄纱以外什么都没有。
“……你这样穿、不冷么?”穆雅歌站在门口上上下下得打量她,默羽的身材绝对比肖白书好,胸部的料比她的还足、腰却细得很舒服,臀部很翘、若是穿上了高跟鞋一定会让不少人回头。
还有那幅慵懒妩媚的气质,所谓的狐狸精、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的。
“不……”墨一直习惯半眯着眼,她的眼线比蓝的略长略翘一些、即便不施脂粉也显得媚,更不要说她又习惯着与蓝不同的、过高的笑容弧度,“怎么……?”
“……没什么,”穆雅歌注意到怀里的某只猫看得眼睛都直了,抓了抓她的脑袋把她放到了吧台上,转移话题,“怎么你开始做饭了?书书呢?”
“你可是说那只狐狸?”墨懒得用炒勺,右手一伸一挑、锅中的食材便上下翻了个个,“我让她代我去买些零食回来,我懒得再做……”
懒得再做……
穆雅歌看看桌上两荤四素六个菜,“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丰盛……”而且这个看上去懒到人神共愤的默羽居然开始自己下厨。
墨炒得累了,将锅放回灶台上、盖子一盖便随便它焖着,“一会儿湘胤要来。”
这是专门给湘胤准备的么?那封枫、不对,现在最好还是改叫烟銮……应该已经死了吧——因为她对湘胤下了那条命令、所以烟銮死了。
“哦、这样啊……”穆雅歌轻轻笑了,而那边墨已经将水池中解冻好的肉提上砧板,手起刀落、将其切成均匀块状,“看你很熟练么,以前经常做饭?”
“……不常,”墨将肉刀挂回刀架、选了另一把来切蔬菜,“蓝会替我做……”
“蓝……可真的是个好妹妹啊……”穆雅歌可以想象、温柔的蓝是如何将一家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之前听蓝说过,你们有两个养母?”
墨的刀法快准稳,她也有心思来回答穆雅歌的话——她很明白、现在的蓝只会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眼前这个女人越来越迷糊,可她有其他的打算,所以墨会将帝族的事情告诉她——帝族的命运、她们的出世、博宴的背叛、帝族的终局和与养母的生活,她都会告诉她。
墨说得很慢却很流畅,穆雅歌用心得听着、偶尔会惊异于她们的神奇际遇、偶尔会心痛于她们的痛苦遭遇。
“……我之前就知道蓝过得肯定不好,”穆雅歌说,“但没有想到过得这么不好……”
“这倒不用操心,”说了很多,墨的丰盛午餐也已经准备完成,她将最后一道汤端到餐桌上,“蓝并不会感觉到难受。”
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部分。
“……可她最近总是在因为你烦恼,”墨说得时候居然开始笑,她放了汤便坐在了最近的凳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肘撑在桌子上,嘴角勾得更高,“而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穆雅歌也坐到了她身边,这个与自己长得七分相像的女孩子脸上还有自下而上的藤蔓殇纹,“我一定会付。”
“我之前帮你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蓝爱你,”墨又毫不害羞得指出了让穆雅歌无比高兴的事实,“我需要你留在蓝身边。若我不能如时找到蝶儿或者依零,我会需要冥夜。”
穆雅歌听着。
“我想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蓝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墨说得满不在意,双腿换了个上下次序便又闭上了眼睛,“我不可能放任她死在这里;可以我们俩现在的状态、我甚至没有办法带她回去……”
所以需要那个只是在正事上靠谱的、强大的、让墨和蓝都可以无条件相信的冥夜。
“我懂了,”穆雅歌说。
“这说到底也不过是最后手段,而且我也并无方法将你变回冥夜,再说蓝……”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恨不得把妹妹推出去一般——明明自己是最舍不得的那个人,“蓝需要一些时间接受你的转变……”
“我明白。”
蓝太在意她,她明白。
蓝总算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午餐已经过了大半。那姑娘大大方方得致歉、大大方方得落座,大大方方得拿起筷子吃饭,完全无视众人对她那脖子的异常目光。
肖白书不敢直视,但眼角总能看到蓝脖子右侧、连放下的长发也遮不住的鲜红印记,不禁想问穆雅歌、她这是啃得有多狠……然后又开始神游到之前某次穆雅歌的秘书来找她、结果雅歌也顶了个牙印出来迎接的事情……
这两个人、是连咬人的习惯都共享了么?
“怎么都看着我?”蓝明显是洗了澡才出来的,身上有很好闻的薄荷味道,而她为了遮掩黑眼圈而戴上的平光眼镜倒是特别,“难得墨下厨、可该多试试她的手艺……”
这是墨的主场,就不用看着我了吧……
“啃得真狠。”望命说,“GOOD JOB。”
“……全是红点点啊……”池舞这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墨抬了抬眼,其中揶揄、蓝太明白不过。
肖白书鸡贼得只敢偷瞄,必然在惊异雅歌的热情。
至于穆雅歌……
“睡醒了?”穆雅歌捏了捏她的脸,“睡得怎么样?”
蓝只想说,笑得太过分了,雅歌你、你的脸皮究竟是有多厚……
“很不错,”蓝强定心神,装着什么都没听懂,“刚刚见你们聊得开心,是在聊些什么?”
“我们在说是时候你们要给我报酬了,”望命此时将所有的幻术撤了去,露出本来面目——而她脸上与脖子上蔓延的殇纹密度,几乎不输给身受致命重伤的墨,想来该是和烟銮打斗时留下的痕迹,“陪我COS。”
穆雅歌几乎都忘了这一茬儿,嘟嘟嘴、决定不参与讨论——请忽略她吧,她只是个替蓝盛饭夹菜的透明人。
蓝对她说谢谢,又对望命说,“我们自然没问题,只是雅歌过几日该回去上班,可能没有这个空了……”
“不会啊,”穆雅歌没有领蓝的好意,而且拆台拆得极其迅速,“我还有好长时间的假期,我陪你们玩儿。”蓝转过头看她,穆雅歌对她做鬼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蓝的嘴唇,“放心放心,几个月不工作我们也饿不死的。”
谁担心钱了……
蓝想皱眉,却又被穆雅歌偷偷拉住了手。
“说到钱,”望命转向墨,“我把烟銮在现世的身份转给了你,所以她的钱都是你的了。”
“……什么意思?”穆雅歌将蓝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面上却在对她眨眼卖萌,“我听不懂……”
回答还是不回答?
蓝受制于借由手背、手掌传递而来的温柔力量,只能回答,“就是让墨代替烟銮成为封枫……”
居然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啊……
穆雅歌嘴角都要抽了,可她问出来的却不是这个问题,“那不就是说整个万丰都是你的了?”
墨沉默,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蓝苦笑接茬,“我到时让那边职员将文件寄过来,公司事务自会有我操持……墨你只管做你想做之事便好……”
“好……”墨终究不喜麻烦,今日这餐饭便足够毁去她许久的悠闲心情,更不要说每日的文件。
“我来帮你好了,”穆雅歌也主动供应帮助。
……雅歌你是真的不准备回去上班了么?
蓝没问出口,只说,“若你愿意又有空的话、那当然更好……”
“没事没事。”
“烟銮是个工作狂,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驴晚,”望命提醒她们,她伸筷子夹走了最后一块鹿肉,“你们自求多福……对了,我的衣服破了,帮我补。”
“不过是个烟銮你就能弄得如此狼狈,”墨说话一向细腻宛人,那音调绕个弯便将人饶了进去,“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望命也不反驳,“但无论如何我都会赢的。”
穆雅歌握着蓝的手问,“……因为是族长的命令么?”
这回、蓝总算明显得回握她。
“怎么可能,”望命不会皱眉头,她还在死命扒饭——居然这样都能把话说清楚,真是让穆雅歌佩服。“族长命令与我胜利与否没有直接关系,再猜。”
“那是因为你使了诈?”
“正规比赛。”
“……猜不到,”穆雅歌放弃。
“她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优势,”望命揭晓谜底,“而且她是使枪的。”
无人回答。
“笨,”望命给大家扣了个大大的帽子,“自古枪兵幸运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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