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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情
她也希望.....只要初雪还活着,还在中国,心里还有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漫天的谣言愈演愈烈季家人都人心惶惶。
连爷爷都沉不住去叫她过去询问。
她尽力敷衍过去,心底隐秘的期待始终在持续。
压力越来越大,就在即将失望的那一刻,舆论的风头开始变化。
流言又有了新的内容。
说是季梵晞年纪轻轻才能卓绝,与国家绝密部门合作,用计让自己被抓入血盟,打探到敌人内部,经过七年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精细筹划,终于里应外合一举打倒了血盟代号教王的头目,功成身退返回祖国。期间重重经历感天动地,不仅为无数陷入血盟的受害人报了深仇大恨,更兼有季家正道精神的低调内敛,对此功劳秘而不宣,甚至默默忍受多方面的猜疑指责。
当地传来的消息三年多前曾听说血盟内部哗变,前任教王突然暴毙,动荡之剧烈前所未见,血盟嚣张的气势一度低迷,内部变动频繁,无形中验证了真实。
最新的传闻更清晰,也更具有说服力,与季梵晞的形象完美契合,名门之后的继承人屈身隐忍绝地反击的故事令无数路人为之热血沸腾。先前激烈的声讨者以更快的速度转变为拥戴者,为自己国人能诛杀了血盟最可怕的恐怖分子头目而自豪。
传言很狗血,被大众自动诠释出多个版本,细化到杀死教王的一招一式,还衍生出她为了国家大义不得不舍弃自己亲人、爱人的故事,顺带着回来之后迟迟不愿走入婚姻的原因也有了正解,听得CT三人瞠目结舌,对各色荒诞离奇的想象叹为观止。
随着每一天爆出的新内容,私下的谈论变成了八卦专场,笑到蓝翼、紫衣肚子疼,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坐等更新。
“太肉麻了,但真的很管用”蓝翼锤着桌子,笑得险些断气。
“我还在想她会用什么办法.....”
流言对流言,效果好得出奇。季家不置一词,非议已烟消云散,甚至再也不用为无端失踪的七年遮盖掩饰,从今往后,没有人能以那七年的经历作为攻击的理由。
“你也觉得是她?蓝翼擦着眼角的泪花,揉着酸疼的腮帮。
“除了她还能有谁?”紫衣又笑又叹。
“但这次可是黄雀在后”
“不知道橙衣能不能顺利查出来”紫衣满怀期待。
“几次去南边都一无所获,这回线索这么清晰,应该会有收获吧”
每天都有最新进展的消息传来,季梵晞耐住焦躁每天等候。
辟谣的传言最初从北边发出,但指令的下达却在南方。
一路追探下去,抽丝剥茧的追查遇到了极大阻力,几乎断绝全部线索,橙衣一筹莫展,进退两难,再度陷入困局。
南方能在大范围施加影响,实力深藏至此的家族寥寥无几。
行事这么干脆利落,丝毫不显痕迹,初雪,身边必定有人。
会是谁?
一张张搜寻着密报,视线集中于蜀州沈家灭族的全部过程,眉宇间逐渐拧起疑问。
一个消息传出,带着一个新指令。
探查的目标只有一个。
扬州,慕府。
“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补救”书砚清秀的面孔愧疚而又沉重。
“是我没有看住莎萨,致使少东遭人诋毁”
“这件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季梵晞引导对方就坐,亲切寒暄,毫无怪责的意思。
“书伯伯和伯母近来身体还好吗?”
“一切安好,特别嘱咐我亲自前来向季爷爷请罪”见她如此礼待,书砚更加难受。
“莎萨和她那些小姐妹下午茶时听到瑙鲁被外敌侵入,差点灭国,又听到很多人谈起少东你颇多赞誉,她一时冲动.....”
“她是个可怜人”总算明白流言的起因,季梵晞云淡风轻的带过。
“倒也怪不得她,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都怪我疏忽大意害得季家声誉受损,少东的名誉也有影响,真的很惭愧,当年薛小姐好意宽恕了她,没想到.....”书砚深陷内疚无法自拔,站起身来深深鞠躬,喃喃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几乎无地自容。
季梵晞缓言宽慰,大度从容,化解了对方一肚子的道歉。
CT曾建议斩草除根,思虑再三还是作罢。毕竟莎萨一生因为她和初雪才沦落至此,虽然现在脱离白虎帮,但也有被人伤害的经历,书砚虽然接纳了她,瑙鲁公主终归在书家还是要谨慎小心,委屈可想而知,有这样的恨怨难平也可以理解。
刚回到书房,橙衣的信息就过来了,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有短短一句。
“老大,速来扬州”
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
扬州自古便是繁华极盛之地,热闹可想而知。
城市街头各个角落行人如织,充斥着八方来客,都在这里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梦想。
随处可见形色各异的人们,或悠慢清闲,或行色匆匆,香风盈市,当得起百态杂陈的模板,各种自然风光和标新建筑琳琅荟萃,让人目不暇接。
凤舞虽然去过很多的地方,但扬州却是第一次来和紫衣一起看着车外,景色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满是兴奋之色。她却无心留意,心里就想快点到达和橙衣会面的酒店,一见到人,劈头就问。
“查到什么了?”
橙衣行事一向稳健,才让她没有细问来龙去脉凭几个字的回复就赶到了扬州。
话一出口,橙衣有些滞楞,难得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
“查,是查到了些东西,但还不能确定”
迟疑的口吻让人无法捉摸,紫衣上去拍了一下。
“无法确定你让我们急匆匆的赶过来。卖什么关子,快说”
橙衣尴尬的笑。
“我好像有见到雪使,可.....”犹豫了半天,明显底气不足。
“还没有证实”
“什么意思”她紧盯着对方。
“你的眼睛从不出错,到底是不是”
摄人的压力让橙衣期期艾艾。
“我只看到一眼,真的不能确信,慕府守卫太严,我试过几次都失败了”
“她在慕府?”
“嗯”
橙衣报告起这几天的收获。
“接到消息后我开始查探,但对方来头太大,社会上流传的消息虽然多,但都是些不经推敲的小道消息,正式消息获知有限”
慕府背后的来历要深远许多。
清末时期,战火纷飞。
慕府本就是南方世家大族,资产不可估量,慕家家主高瞻远见,倾力资助当时的革命队伍,同时自家的长子也积极参与到革命斗争中,几经生死,作为开国元勋地位可想而知。其他子孙后代也不逞多让,和国内外的生意往来,更有外国王室进入其中,声名极重,在世界范围内都有不可撼动的力量。慕府自五十年前以商为重,旗下商业版图多如牛毛,长袖善舞,日进金银无数,逐渐有了富甲天下的名望。多年来几代继承人才智高远,延揽世界人才,稳居南方商业之首,是中国鼎足之势。
第一代家主慕建安,仅因为一次茶会,见到革命首领便决心倾力相助,逝世之时极近哀荣,国家特别恩赐家族可以“府”建名;其长子战功赫赫,后面因旧伤复发英年早逝;次子慕成平,立足商业版图,手腕过人,慕府有现在的规模版图大多源于其运筹帷幄,相传他相貌不凡风流倜傥;但可惜天妒英才,多年前因病逝世,整个家族由此交到了当时刚成年的独子慕奕玄手中。
慕奕玄,现任慕府之主,据说该子继承了父亲的样貌和才能,并且青出于蓝,但行事十分神秘很少露面,社会上只听其名,很少有人见过这个人。二十岁时以执掌大权两年的时间就坐稳中庭,杀伐决断沉毅善谋,是没人敢小看的一方人物。其个人隐私更是无人知晓,只有小道消息的只言片语,说是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动心的女子,但没有任何具体的信息,直到现在大众只知道,慕府还没有女主人。
以慕府在南方的势力,初雪如果隐藏其中,完全可以躲得滴水不露。
“她几乎不出门,慕府的防卫盘查比血盟还紧,我好不容易混进去一次,但里面布局复杂门禁重重,完全摸不清路径,最后只能无功而返”橙衣面露难色,这般棘手的对象还是头一遭。
连橙衣都束手无策的地方,她静默一会儿又问。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慕府出行的车上”橙衣不好意思的承认。
“只是惊鸿一瞥,我瞧着依稀有点像,她.....”停顿好一会儿没说下去,橙衣收住话语。
“会不会看错了”蓝翼有些怀疑。
“或许她根本不在慕府”
“这.....”橙衣也有些顾及,飞快的瞟了一眼季梵晞。
“我想应该在”
“你怎么知道”季凤舞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参与讨论。
“因为这几年号称轰动的话题就是.....慕奕玄收了一位,干女儿”
“干女儿!”
几人同时脱口,又面面相觑,都傻了眼。
季梵晞紧抿着唇,清俊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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