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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美色
宋知与抬起手欣赏了一番江锦辰的包扎技术,竟然和他自己包的手法出奇的相似。
“没少打架吧。”宋知与靠在椅背上,用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看着在收拾药箱的江锦辰。
江锦辰抬头对上宋知与的视线,只是笑了一下,又继续收拾药箱。
把药箱放回原位后,江锦辰才回复了那句话,“说的是你自己吗?”冲着宋知与笑,随即又摊手耸肩,“我没打过架哎。”
宋知与也学着他的动作,“我也没打架。”
“啊?摔跤用拳头撑地的么?”
“???”宋知与不想搭理他了。
宋知与起身去收拾餐盒,江锦辰也跟着去帮忙,结果他能把盒子里的汁撒出来。
江锦辰被骂了,只好乖乖地坐在餐吧上,盯着宋知与的背影,什么都没玩,就这么看着。
“宋知与,你喜欢方形还是圆形?”
江锦辰这话一出,宋知与明显地静止了三秒。
“不喜欢。”
“啊你选一个呗,或者其他形状也行。”
宋知与无法理解他的用意,也不想他一直追着问,便随口说了个半圆形。
“好的。”
宋知与随意瞟了一眼这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他的表情是干的,没有活力。
可话语间又充满了喜悦,与这副面孔属实不搭。
那句“好的”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对话。
江锦辰一直处于趴桌睡觉的状态,上课的中途还去了好几趟洗手间,每次回来额前的刘海都是微湿的,应该是洗了把脸。
放学的时候,江锦辰背上书包的时候,兜里掉出了一根棒棒糖,砸在了宋知与脚边,他没有发现。
宋知与刚捡起来想给他,一转眼的功夫人已经走出视野之内了。
宋知与只好把棒棒糖放到他的桌洞边上,自己也收拾一下书包,准备去练琴。
来到琴房门口,看见门是半开着的,这与往常不太一样,按理来说这间琴房除了宋知与,也没有其他同学来这练琴了。
以防万一,宋知与扣了几下门,确定里面无人回应才推门进入。
没有打开灯,屋内的光线皆是由窗外的夕阳提供的。
凭借着微弱的光源,宋知与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定格在休息处的沙发上。
那里好似躺着一个人,一只腿搭在了沙发靠手上,沙发边上还有一个被随手丢在那的书包。
宋知与认得那个书包,是江锦辰的。
每次要准备下课了,江锦辰就拿出他那个书包开始收拾东西,这很难不记住。
宋知与没有走过去,而是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走去钢琴旁。
他褪下书包放在置物架上,轻轻地撩开琴布,抚摸了一下琴盖,再缓缓将它打开。
轻柔的琴声随即飘向整个房间,偶有几声音符往未掩的门那去,悄悄地溜出门缝。
琴声清脆温和,仿佛置身于大海,曲调却透露着无尽的哀伤,像缓缓坠入了深海中一般。
“啪嗒——”
声音从休息处那传来,与此同时琴声的曲调逐渐走向缓和,慢慢地琴声与夕阳一同消失。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校内的路灯以及外面的走廊灯提供了一丝光源。
宋知与轻轻地将琴盖盖上,盖好琴布后,朝声源处走去。
宋知与站在茶几旁,静静地看着睡姿凌乱的江锦辰,左手垂了下去,地上有一瓶小东西,估计那声音的来源就是它。
他缓缓向前一步,弯腰将那瓶子捡起,瓶身上写着‘佐米曲普坦鼻腔喷雾剂’。宋知与沉思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了这个东西。
搜索结果显示:
这是一种曲普坦类药物,是治疗中重度偏头痛的金标准和特异性药物。
宋知与没有再往下看更多的信息,而是关掉手机,将药瓶悄悄塞进江锦辰的外套口袋里,动作很轻,江锦辰没有醒。
每日计划好的时间点已经到了,宋知与走去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就在手扶上门把手拉开门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脑子。
要留下来等他醒了才好。
真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浪费时间的想法。
宋知与很不情愿地将门重新掩上一些,又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向休息处,坐到了江锦辰对面的沙发上。
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书,只是这么坐着,双臂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沉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江锦辰才有了些动静,搭在眉毛上的手臂试图放下来,但姿势保持太久了有些僵硬。
他眉头皱了一下,转了个身,将自己蜷缩起来,似乎是还要再睡的意思。
宋知与依旧是这么看着他。
许是宋知与的目光太炽热了,又或是太阴森了,蜷缩着的江锦辰猛地睁眼。
他此刻的视野内只能看见茶几的下半身,他的直觉告诉他视线再往上抬一些,便能看见点东西,至于是什么他现在还想不出来。
愣了好一会儿,江锦辰才突然将头仰起来,视线瞬间与宋知与的目光相对,江锦辰抬起上半身,正着看一遍那个方向,眨巴了好几下眼睛。
真的是宋知与。
江锦辰立马坐了起来,坐得端端正正的,突然感到手里少了点什么,慌乱地开始翻找,最后摸到口袋里的东西的形状,才松了口气。
“是猪吗?这么能睡?”一直沉默的宋知与终于开口。
“在你身边才能当猪。”
“………”
“你一直在等我吗?”江锦辰的眼睛在漆黑的环境下就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只是想等等看,你是不是睡死了,好替你收尸;。”宋知与将书包拎到肩上,起身离开。
“哎宋知与你等等我!”江锦辰连忙抓起地上的书包追出去。
跟上宋知与的步伐后,他轻撞了一下宋知与的肩,“谢谢你,宋知与,你真好。”
“???”
宋知与转头撇了他一样,眼神里是说不清的意味。
不是吧,收尸,好?哪里好?
“宋知与,吃饭了吗?”
“你说呢?”
“嗯应该没有,那我们吃外卖吧!”
“随便。”
寂静的夜里,顶层琴房的走廊偷了点月光来装饰自己,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此,月光都好似变成了骄阳。
吃晚饭的时候,江锦辰话多得不得了,宋知与看他这副模样,倒也不像是网上搜索结果讲述的状态。
晚饭过后,按往常宋知与都会看见他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打两把游戏,之后又要去拿纸笔画画,也不知道在画什么,但是看起来很有实力。
可今日,宋知与却看见江锦辰没过多久就去洗澡睡觉了,这个状态与刚才吃饭时简直是天差地别。
还在犯病吗?宋知与想。
但很快他就打消这个想法,开始质问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
他不再理会这些想法,坐在沙发上拿起那本《局外人》继续阅读。
卧室里突然传来声响,像是药盒落地的声音。
宋知与一下就蹦出一个念头。
不会是痛死了吧。
于是立马弹射起来,往卧室里去,轻扣了两下门,再缓缓推门而入。
没有开灯,窗帘拉得很紧密,没有一丝光透进来,门外透进来的光照到了江锦辰的床上。
宋知与看见他蜷着身子,手臂环抱着肚子,被光照到时,又将头埋得更低了,还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哼唧声。
宋知与立马想起来他搜的相关于这个病的资料,他这个时间段会有些畏光,也怕嘈杂的声响。
宋知与反手轻轻将门掩上,他尽量地把门缝缩到最小,还是没法做到完全关上,光从细细一条门缝那钻了进来,一点点的光源引导着宋知与找到那掉落的东西。
在床边的地上,是布洛芬的药盒,边上有一板药,没有少一颗的,应该是刚刚弄掉了,没有吃上。
宋知与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没有水,不禁皱了下眉。
这人是要生吞胶囊吗?
正欲起身出去倒水,袖子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死死拽住了。
“宋……给……琴,好不好……”江锦辰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呼出一口气一样,听不清在说什么。
宋知与俯身凑过去,轻声问,“什么琴?”
“想听你弹琴……”
一道气音温和的略过宋知与的耳畔,他的耳朵敏感,气息拂过时不禁动了俩下,睫毛也在那一瞬轻颤了几下。
在一次听见哼唧声后,宋知与才发现自己刚刚跑神了。
“我先去给你倒水喝药。”声音有些哑,可能是蹲着又将身子凑过去,腹部压到了床导致的吧。
“不吃了……弹琴……”江锦辰拽着袖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宋知与转过头想看看他的脸色,却忘记了他们此刻的距离很近,鼻尖扫过了江锦前的头发,果香味突然就变得浓郁了起来,直直钻入心肺。
宋知与的目光停留在那紧闭的眼睛,他平日都未曾发现江锦辰的睫毛又长又浓密,但是很直,不从侧面看也难以看出那幽深的眉眼之间,竟是如此妩媚的睫毛。
没敢再沉迷在美貌之中,宋知与轻声回应了一句。
“好,弹琴。”
宋知与正要起身,结果起一半,感觉到手臂上有一股力量拽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江锦辰的手还拽着,拽得还不是一般的紧。
宋知与不敢使太大劲,那手纹丝不动,只好再次蹲下,轻轻拍拍他的手,温声哄他,那手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
宋知与立马不哄了,直接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哎,你这样拽着,我怎么给你弹琴?”
“你不松开,那我也不弹了,你就难受着吧。”
还是得硬气一些,那紧握的手开始缓缓松开那被拽死在手心里的衣袖。
宋知与走去柜子里,拿出手卷琴摊开在书桌上。
没有充足的光源,仅仅靠着肌肉记忆,弹出美妙的琴声。
宋知与下意识地弹了那首曲子。
是之前江锦辰在琴房外偷偷听了许久的曲子,或许是因为他说过这是小时候自己经常给他弹奏的曲子,应该会对他有安抚作用。
门缝里溜进来的那一丝光束上,零星的灰尘在光束上随着琴音舞动着,灵活的手指肆意地在琴键上摆动,如那些舞动着的灰尘一般轻盈。
一曲终止,宁静再次袭来。
沉重的呼吸声在曲尽之时传来,一呼一吸都很长很缓。
宋知与一听便知,他终于陷入沉睡了,替他盖好被子,自己拿着换洗的衣物,出了卧室,将门带上。
洗完澡后,宋知与并没有回房睡觉,而是瘫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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