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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逐颜开,欢喜冤家
“二哥现在已经手无政权,只是个小小的盐科提举使,无人相助,孤虽侥幸躲过一劫,但也不能被抓住把柄。”
陆长度眼底晦暗不明,心有不甘,只能忍气吞声地望着大好机会拱手让人。
“殿下不必着急,是你的,它就肯定跑不了。”赵非走上前给他倒了杯茶,说了许多好听话
圣旨昭告天下,陆长允早早就被派往洛云城,开州的贪腐也落下帷幕,对手少一个,前路宽三分。
乔府内宅,吴夫人喜不自胜地命人去打听了好几回,“即是长子,而今没有几个皇子能争得过大殿下,老爷不如我们便投向大殿下,如何?”
乔文州一时无法定夺,“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宦海沉浮,瞬息万变,如果现在明晃晃地支持大皇子,海月那里如何解释?”
“我看那七皇子是无意争储,现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手无多权,能有多少官员在支持他,海月跟着他也能过些平安日子,如今我还是大王妃姑母,若等以后还能攀上高枝吗,轻竹如今还未出嫁,若不站高些,怎能为她觅得好人家。”
乔文州无法反驳,踌躇道:“吴家都在江南一带,近来渐渐也迁到了京城,不如你先带着轻竹去探探亲,等时机成熟再投靠过去。”
“那你可想清楚,我这就命人去置办礼物。”
吴夫人说着离开了书房,幻想着以后的大好时光,连步调都轻快了许多,这身体也不疼了,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出府去
乔轻竹百无聊奈地走进独幽亭,这院子平日里偶尔打扫,望着亭中的古琴,就同恍如隔世般。
指腹缓缓抚摸着琴弦,过往短暂的相处猝不及防的放映在脑海中,“早知道是这样的怀念,以前也就不刻意疏远你了。”
“二小姐,夫人让您过去呢。”知祺寻了半天,才找到她急忙道
乔轻竹看她慌慌张张的,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一到吴夫人的院落,就听里头欢声笑语。
吴夫人瞧见乔轻竹走了过来,连忙拉着她的手,乐不知蜀地招呼道:“快看娘给你买了好几套衣裳,都是你喜欢的花色。”
“娘今日怎么这么开心?是有喜事发生?”乔轻竹低头望着摊在桌上的衣裳,心中落下怀疑
“这不是阿娘的弟弟,也就是你的舅舅前些日子搬来京城,听说前些日子你表兄也去了秋围,不过你二人都没见过几面,过几天陪阿娘去探亲。”
“难得能与舅舅见上一面,自然是高兴的事,那这些衣服轻竹先让只祺拿回去慢慢挑选。”
吴夫人看她欣然答应,连忙应好。
“王妃,殿下有事找您,让您去澜水庭。”阮良跑到乔海月跟前,脸上的窃笑遮也遮不住
乔海月放下手中的刺绣,盯着他没说话,侧身来往澜水庭。
“不会被王妃发现了吧,我什么都没说啊。”阮良小声地念叨着,却忘了一旁还站着个春华
“阮侍卫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还害怕被王妃知道?莫非是殿下在准备什么惊喜吧?”春华眯着眼凑近打探道
阮良慌张地摆摆手,“什么都没有,你这个小丫头就别乱猜了。”
“你脸上的笑都把你出卖了,还在那里装聋作哑呢,连个秘密都守不住,小废柴。”春华说完收走桌上的刺绣,潇洒离去
“嘿!你这丫头片子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知不知恶语伤人六月寒啊,我这是为人诚实,什么都不懂。”
阮良“切”了一声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离开了院子。
乔海月才走到澜水庭就听见几声马叫,远远看见陆长川蹲在马儿面前安抚着,走近一听:“你一会儿可要乖顺一些,孤可是万里挑一选中了你,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听到没。”
一模一样的话术重复了好几遍,直到他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越来越近。
陆长川转身一看乔海月就站在自己身后,刹时惊喜荡然无存,“你多久站在这里的,方才的都听了去?”
乔海月不加掩饰地点点头,“从阮良告诉我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个阮良一点都藏不住事儿,下回再也不找他了。”陆长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懊悔不已
“你这个做主子的不也是如此?方才嘱咐了半天,都不曾发现我就站你身后,换作是别人,也这么的不小心?”
“那怎么能一样呢,般般与旁人不同,不管般般对我做了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就会说好话搪塞我,长川找我何事?”
“你都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了。”
陆长川走到一边展示道:“这匹马儿你可喜欢?”
这是一匹通体成白色的马骏,体型优美,装饰着五色缰绳,马鞍一看就是圣上所赐,还搭配同样的鎏金雕花马镫,马尾扎着彩绸。
“你早就计划好的?”乔海月眼中难掩喜色,笑着看向他
陆长川见她一笑,心情也跟着雀跃,“不管般般喜不喜欢这个马鞍,我都想赢得冠首,送给你。”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惊喜。”乔海月语气诚恳,眼底装满了欢畅
“那般般可不可以看在惊喜份上,原谅我……”陆长川语调平缓地商量道
乔海月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般般大人不记小人过,真好。”陆长川跟在她身后夸奖的话随口就来
这几日乔海月很快就掌握了骑马的技巧,连着在马上射箭的本事也学了七八成,陆长川实属没想到才几日,她的进步如此之快。
“属下早就说过吧,王妃不是一般的厉害。”阮良沾沾自喜道
“那是般般天资聪慧,和你有关系吗,你这么高兴。”陆长川见乔海月准备休息,连忙充当起端茶倒水的活儿
听着外厅几人寒暄,吴知行姗姗来迟,吴夫人见自家侄儿都长这么大了,天庭饱满,一表人才,“一晃数年过去,知行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爱哭闹的小孩子了。”
“姑妈说笑了,知行也许久未见您,甚是想念。”吴知行礼貌上前
“这位是轻竹,是你的表妹。”吴夫人拉着乔轻竹介绍道
吴知行这才望向一旁的女子,眼底忽得一亮,这不就是秋猎时在围帐外手持琉璃灯的女子吗,心里暗道:“原来是一家人呢。”
“轻竹见过表哥。”乔轻竹行礼开口喊道
“表妹好…”吴知行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慢,目光却从未离开过
趁两家人还在热络的聊天,乔轻竹回望时眼神里带着警告,随后又光明正大地端详起她这位别人口红品学兼优的表哥来,听着自家母亲夸得他上天入地,乔海月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吴知行自然是把她的一举一动看了进去,一时有些无语凝噎,心里不满道:“我看她几眼就被剜了几眼,怎么到她那里,就对我嗤之以鼻,只凭她自己开心。”
等夜快深了,吴夫人这才带着乔轻竹离开吴府,而吴知行被吩咐着送回府。
“知行不用那么麻烦,外头冷,快些回去吧。”吴夫人贴心道
“是啊,表哥可别冻坏了身子,快些回去吧。”乔轻竹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
吴知行知她对自己有所误解,那自己偏就不随她的意,“姑妈和表妹都是女子,这夜深人静的,知行也怕出了事故,就让我送你们回府吧。”
吴夫人看他热情接待,自己也不好再驳了他的孝顺,便答应道:“知行有心了,那姑妈也就不推脱了。”
乔轻竹一听他要随自己一道回家,又碍于母亲在身旁,也不敢发难,轻飘飘地谢了一句,利落干脆地上了马车。
回府的路上,乔轻竹一直闭着眼,靠在吴夫人的肩上,耳边一直都两人的对话,吴知行时不时就闲聊几句,想不注意都难。
知祺看自家小姐回来了,连忙跑到马车旁候着,就见一陌生男子从马车里出来,随即又伸出手,吴夫人直夸他懂事。
乔轻竹瞄了他一眼,又看向知祺,知祺意会地跑过去伸出手来。
“表妹,再见。”
吴知行看她一言不合地进了府,两侧的酒窝笑着陷进去,高声说着再见。
知祺一看吴夫人回了房,八卦道:“小姐看上去很不喜欢那位来自江南的表哥。”
“有吗?初次见面怎会不喜欢。”乔轻竹头也不回地说道
“小姐就爱说违心话,小姐若是喜欢,怎么是方才的态度?”
“那人仗着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便可以无所顾忌,一看就是浪荡不羁惯了,母亲还说他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全是假象而已。”
乔轻竹说着回想下午在吴府的遭遇,评头论足道:“他与那些以貌取人的世家子弟有何不同?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小姐受委屈了。”知祺听着她的描述,对这位表兄的形象随之变差,体贴地安慰道
坐在马车上的吴知行打了个喷嚏,“定是那个乔轻竹在说我的坏话,实在是可恶,可别让我再遇见你。”
此话一出接连好几日,两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现在京城上下都知道吴知行与乔轻竹是表兄妹关系。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没事做吗?”乔轻竹靠在柱子旁,阴阳怪气道
吴知行回呛道:“谁无所事事,我初入京城广结良缘,也碍着你乔二小姐什么事了吗?回回对我都不客气,别人口中温柔贤淑的乔二小姐,怎么在我这就泼辣起来了?”
“谁泼辣了,你的无知者无畏是不是都用在说话方面去了?”
“你说谁呢?”
“谁站在我面前,我说谁呗。”
乔轻竹看他气得眉毛倒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表哥,不会是生气了吧。”
“你!”吴知行咬着后槽牙,对她实在是没法子
“我怎么了,表哥还是快去广交好友去吧,不然孤苦无丁的多可怜呀,轻竹还有事,先走一步。”
乔轻竹看他吃了哑巴亏,心情难得愉悦地走向正在朝自己招手的好友。
“少爷……”入桦胆战心惊地唤了一声
“这个乔轻竹,也不怕我向姑妈告状,说话哪有世家小姐的风范,下回我一定要讨回来。”吴知行望着乔轻竹头上一跳一跳的蝴蝶钗子忿忿道
立冬之后天气越发寒冷,天色也黑的快,乔轻竹不停回忆起今日的举动,虽不符自己在外的形象,但是机会难得。
“母亲我回来了。”乔轻竹走进正厅唤道
“快过来,你表哥来了。”吴夫人坐在招呼着
乔轻竹脸上的笑顿时平静下来,像是换了个怨气冲天的人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咬着牙道“表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呀?”
“这不是立冬吗?姑妈让我来尝尝她新包的饺子,表妹才从外面回来,看来玩得挺开心。”吴知行仗着有人撑腰,喜笑颜开道
“多表哥可要多吃些,看表哥身子骨……”乔轻竹说着上下扫了眼,趁吴夫人不在,连连咋舌
吴知行看着手边的料汁,又瞥了眼入桦,随口道“多谢表妹关心,表兄定会照顾自己身体的。”
乔轻竹见他无动于衷,白了他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吃了口刚煮好的饺子,下一秒面色狰狞,“好辣。”
吴知行憋着笑,走了过去“想来是方才下人不小心在里头加了姜汁,拿错了碟子,这才让表妹觉得辣。”
“快,喝些水缓缓。”吴夫人顺势将她手边的茶递了过去
谁知茶也是热茶,乔轻竹咳嗽着凶狠地瞪了眼吴知行。
“你……”
“表兄怎么了,表妹。”
“你表兄关心你呢,瞪着他做什么。”吴夫人不解道
“是啊,我这是在关心表妹呢。”吴知行语气欠欠的,眉头轻扬
乔轻竹气得扭头就走,心中发誓道:“我与吴知行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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