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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基督教
阳光劈开了窗帘缝隙,直刺温余眼睛。杂乱的发丝分布在脸上阻挡了鼻腔正常的呼吸,此刻她意识凌乱。
睁开眼,她的眼皮厚重浮肿,紧接着空调的寒气和她来了个面碰面。她睁大了眼睛,我这是在哪?!
她立马趿着拖鞋出来,正巧碰上了正在吃早餐的秦璐和方宴清。
“呦,醒啦?快过来和父皇解释解释元气少女黑旋风是个什么意思?!”
温余尴尬着回避话题道:“我怎么在这?”
秦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他妈被人下药了,要不是方宴清好心收留,估计你腿都要被你爸妈打断了。”
温余一副鄙夷样护住了胸以及胸前的重要部位,“我怎么不记得有这茬?所以现在……”她用手指头指向自己道:“我现在是在他家?”
秦璐挂起了一副狐狸般的笑容摇了摇头,“你真是艳福不浅啊!”她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沙发道:“总统套房,我都没住过呢!”
温余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连忙打开手机。她一晚没回家怎么风平浪静的?
她别扭地挠了挠脸,“我应该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吧?”
秦璐叹了口气,用带着寒光的叉子指着温余,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昨天晚上你一个劲儿的喊我爸爸,关键是…”
秦璐拍响了桌子,乔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道:“你还耍流氓,摸人家腿!”
温余的脸立马垮下,恨不得以头抢地。
“好了,别逗她了。”方宴清放下了叉子,用帕子擦了擦嘴道:“到处叫爹这事纯属她瞎编。”
“好啊秦璐你敢骗我!”温余大步向前连拳头都攥紧了。
秦璐立马做出一副防御姿态,生怕温余给她头上凿个天坑出来,“但你耍流氓这事是真的!不信你问他!”
“啊啊啊!方宴清你说句话啊!”
方宴清被这一番话给呛到,刚喝进去的水差点被他喷了出来。
温余:好像我真耍流氓了……
“还不把拳头收回去!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温余一脸鳖相,收回了拳头,“那我爸妈那……”
……
“放心好了,大概就是这样啦!”
温余眼里蓄了一汪子池水,“父皇你太好了!回去我就把备注改成全世界最体贴最善解人意的大美女!”
“嘿嘿,这还差不多。”
假期一溜烟儿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星期天返校的下午。
“站住!这位同学你没穿校裤啊!”一个熟悉并且欠打的声音钻到了耳朵里。
温余长叹了口气,演技歘一下就飚上来了,“那怎么办呢学生会哥哥。”
刚看的绿茶女配电视剧的情节正好用在了沈暮山身上,话刚说出来她就后悔了,这恶心的程度让她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沈暮山一脸受用,“再叫一声哥哥,我就让你进去。”
“呜——”温余满脑子里都是那绿茶,男人不会都吃这套吧?
“没工夫陪你玩了,滚开!”
沈暮山耷下了脸,明显意犹未尽,“你这风格也太多变了吧!哎!”
见温余不理他他又放下了狠话,“我记你名了!”
“记记记!看你外套里面穿的是什么东西!”
沈暮山顺下眼睛瞧了自己的白衬衫,鼓囊着道:“不是你说我穿衬衫好看的吗?”
日落时分,天空的云朵千变万化,分分合合,聚聚散散。风在不经意染上了情绪,变得比往日柔情。
“温余!你今天怎么回事!”高雄把球一抛,差点砸在了温余脸上。
温余赶忙捡起又开始了发球练习。
在拦网的过程中温余底盘不稳摔了个前掌朝地,猩红的血印子沾着灰尘出现在视野中别具一番冲击力。温余疼得蹲下了身。
“你没事吧?”
周围的人都围上来关心。
温余托着手掌长吸了一口气,“没事。”
“德育处有碘伏我带你去涂一点。”沈暮山把蹲在上的温余一把拉起道。
“嗯。”
“好好练啊!”高雄没拒绝就是准许。随后他在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开口说道:“学校只有一个排球场地,有什么好的都是上赶着给一二班,你们成绩不行,其他方面至少不能落后吧?”
这一番话像是烙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一二班,智明的心头宝,中考前花了大价钱留在本校的尖子生。普通班八人寝,他们四人寝,普通班夜宵吃劣质的面包和偷工减料的包子,他们吃水果拼盘和鸡腿,普通班在太阳底下暴晒,他们都不用下来,就连稀缺的入党名额也是先紧着他们的。
可,明明都是人。
“继续!”身为体委的赵树高喊了一声道。
“继续继续!”
“嘶——”温余吃痛抽回了手,“沈暮山,成绩好真的能决定一切吗?”
沈暮山起身用完的碘伏棉签丢进了垃圾桶,“成绩好不能决定一切,但是现在成绩好能帮你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
“嗯。”
他们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巧在休息,温余抓起了一旁的排球又开始了练习。
她左手抛球寻找着击球点。发力位置不对,再来,发生了横移,再来……
“休息吧,这么较真你又不是铁打的。”方宴清开了瓶水过来。
温余放下排球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万一呢,万一就差这么一点呢?”
方宴清的矿泉水瓶和温余的瓶子轻轻碰了一下,“那就等着酒杯相碰的庆功会。”
“好,等着你请我吃大餐。”
“诶!对了,”温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银质的项链,一个小十字架坠在底部像荡秋千一样晃荡,“你的项链。”
她自顾自地解释道,“可能是我那天晚上太闹腾了,把你的项链给拽下来了,幸好没丢。”
方宴清的目光在她的侧脸停驻了一瞬,极快的一眼带着不可言喻的温情,但又像冬天哈出来的白气,转眼就散了。
“你替我带着吧。”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女孩的手掌,“保平安的,以后别受伤了。”
女孩听后粲然一笑,“保平安的?那我真的收下了。”随后他把项链转了三圈戴在了那只受伤的手掌上面,“诶,可我不信基督教哎。”
“我信,它会替我保佑你。”
“行!”
星期三下午延长时间段,九进四。
“别泄气!只要还没吹哨那就还有机会!”方宴清盯着那款机械表隔空喊话道。
还剩十三分钟,她们被拉了八分。
“对场发球!”
方宴清咬紧住牙关,盯紧了身为二传手的温余。
赛场上温余长舒一口气,这是她们追分的关键。此刻黄昏映射在他们身上,十六七岁的少年意气是比太阳还要绚烂的光源。
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像稍逝的流星。
对面也是迅速做出了反应,立马托起了球,只可惜对面连续击球三次,丢分。
球又回到了温余手中。一时间欢呼声,加油声不断。
“温余加油!”
“不要紧张!凭你的感觉去!”
一时间温余感觉有些恍惚。她好像被包裹在了高压锅里,四周乌泱泱的压迫令她喘不上气,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球发出去。
第二球,擦着网过去的。球从对面击了回来,像个直击胜利的火球,有势不可挡之力。
就在所有人以为三班得分之时,六班杀出来个程咬金。
秦璐用上了方宴清教的摊煎饼式救球,温余一个跳跃回击,漂亮!又得一分!
“嘶——”只是外场地板是用沥青铺的,霎时秦璐膝盖和小腿上出现了一块斗大的血印子。
“我去!这次我可没给你们丢人昂!”秦璐颤着的声线里混着泪。
“我靠!秦二娘你这么拼啊!”
“我们要换人!”
“兄弟们我先下了,靠你们了。”秦璐被外场人搀扶着下了场,她此刻恨不得有三头六臂,能左右换着上。
“啊!慢点!”下场后疼痛的后劲儿才缓了上来。陈碧灵替换了秦璐的自由人。
压力又给到了温余。
又是同样的动作。
球如风般窜了出去,还带着点转动。
“场外!对场发球!”
她们按顺时针轮了一圈。
……
哨声从场外响起,“比赛结束!”
25:20,对方稳稳地拿下来一局。
“很好了,你们先休息,看我们扳回来一局。”沈暮山挽起了袖子安慰着几人道。
赛场上沈暮山和方宴清快速布好了阵,他们眉眼生趣,好像是在交流战术,又好像是在刻意挤兑对方。
“猜猜我拉爆他们几分。”沈暮山看着对面阵容嗤笑出了声。
俩人十分有默契地开口说道:“一百分。”
太阳正顺着轨迹悠悠地散着步,男对男,26:10,碾压制胜。
剩下来的一局是关键,能不能四进二就看这局了。
温余,陈碧灵,王霞,沈暮山,方宴清,赵树。
“陈碧灵!顶好我的班昂!别让我看不起你!”
“鱼鱼多来几个发球!”
“沈暮山!拉爆他们!”
哨声起,比赛开始。
方宴清做指了指场边做了个手势。六人互相传了个眼神,用“边一二”进攻战术阵型。
比赛越来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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