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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出去
本章内容:俩人关系要有问题,要有新危险出现。
分居。
本章目的:推进故事线。
费池冠走出巷子用了五分钟,走到门口耗时翻了个番,大概是还没想到能在下城区碰见熟人,他心里装着事。
江绩给了费池冠开门的短时权限,临到门边,他忽然接到一个连线申请。
【刘行】
尽管平常接触的人不多,但费池冠对这个备注还是没什么印象。
实在想不起来是谁,费池冠随手挂断通讯。
刚挂断,对方立刻又把通讯拨了过来,大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毅力。
费池冠掸了掸沾在身上的烟灰碎,走到远处同意连线:“喂。”
“贝先生,是我!”刘行声音中有着压抑的欣喜。
这个化名一出,费池冠想起来这个刘行就是他刚来下城区见的那个义体医生。
本来想让他做个心脏义体试试看,结果没等动手费池冠就看出他手艺不行,压根达不到自己的要求。
“什么事?”声音经过听筒传出去,费池冠的嗓音清晰得像块经年不化的冰。
刘行有些瑟缩,又想起了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睛。
他嗫嚅片刻,但一想到跟费池冠约好的费用,足够让他鼓起勇气继续说:“是这样,贝先生,您要找的人,我大概有线索了。”
“我要找的人?”费池冠这才找回点记忆。
对,当时刘行放狠话说他做不到的事,整个下城区都没人能做到。
费池冠不想浪费时间,扭头就走,谁知道刘行咬准了他是块肥肉,为了啃一口,连忙把人拦下来改口说如果下城区真有能满足费池冠要求的这号人,他倒是能帮忙在下城区找找看。
费池冠见惯了下城区的出尔反尔,只随口答应他的请求,留了加密联系方式,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他不耐烦的眼神里终于攀上一丝笑:“还请刘医生详细说说。”
刘行搓搓手,卖起了关子:“这个嘛——”
“钱不会少你的。”在下城区待久了,费池冠一听就明白他想说什么,随手转了小半钱款过去,嘴角也不自觉挂上一丝嫌弃。
怎么这人的要钱话术那么……生硬和讨厌?
没等他细想,对方看到钱到账,滔滔不绝说起自己找到的线索。
费池冠回家的时候江绩还靠在沙发上,嘴里啃着筷子,手上在翻光屏,听见动静,幽怨地看他一眼。
“送个人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把她拉出去卖了。”
费池冠关上门,随口问:“下城区还有这业务?”
江绩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么有正义感?这你也要管?”
“这也要我管?下城区审判署管不过来吗?”
费池冠确实没打算管,一来他没那么高的正义感,二是他这次到下城区来是秘密行动,他叔叔不清楚,买凶的人也不会透露。
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他会主动往审判署面前凑?那费池冠大概还是嫌自己的自由度太高了。
江绩把筷子放在碗沿,把一张账单丢给费池冠,讲话意有所指:“他们呐,人丢了管不管不清楚,但是欠钱不还一定会管。”
“欠钱不还,我吗?”费池冠听得只想笑,伸手划了两下。
账单上各种维修费、医药费、报恩费、住宿费之类都还算正常,但是车胎的心理补偿费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收费项目?
他把光屏推回去,弯着嘴角:“一个车胎能出心理问题,你还管要我一百万?”
“你不给?”江绩顺手捞过咕叽,把他头顶的激光对着费池冠威胁:“不给我可开枪了。”
这招一点也没威胁到费池冠,他还弹了下咕叽脑门,堪称挑衅:“你玩点新招吧。”
江绩小声嘀咕一句没意思,把咕叽当球丢出去砸费池冠,又问了一遍:“给不给?”
那架势,似乎费池冠再不给,他打算硬抢来着。
“没说不给。”费池冠拿起咕叽把玩,它脸上打了个晕乎乎的表情,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模样跟他主人如出一辙。
费池冠歪了下头:“我不记得收回了你的转账权限。”
“嗯?”听了这话江绩猛地坐直,拉扯到正在治疗的伤腿又是一阵吸气痛呼:“你没收回吗?”
反正那串数字多点少点他也不会注意到,费池冠反问:“你没趁机偷点?太可惜了。”
“你说点人话行吗?!”江绩愤愤反驳。
正常人谁会把转账权限在外人账户上挂好几个月?要是早知道费池冠这么神经大条,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只肥羊的。
“行,修车费转过去了,权限也给你关了。”费池冠笑得眼睛弯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问江绩:“开心吗?”
不为别的,他就喜欢看江绩呲牙。
“你看我开心吗?”江绩头枕着沙发,狠狠往靠枕上捶了几下:“你这人真是差一点就坏到骨子里,活该被发配。”
费池冠对这个评价还挺满意:“不错,总归还是差一点的。”
江绩把靠枕也拽过来砸费池冠,补充评价:“我看也差不远了,你这个人学坏的速度远超常人。”
“这样么?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费池冠轻松接住靠枕,随手往床上一丢,坐在沙发沿上问:“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缺钱。要不跟我合作,再办个案子?薪酬按上次的标准来。”
上次?
江绩看了眼费池冠的胳膊,再瞅瞅自己的伤腿:“不接,档期满了。”
费池冠轻呵一声:“这么果决?”
江绩肯定地回:“你能这么问肯定是查到事关上城区的什么消息了,他们位高权重、势力滔天的,我不爱掺和。”
其实个中关窍稍微想想就明白,费池冠刚到下城区来是为了查义体失窃那桩案子,又顺藤摸瓜牵扯出中、上城区两家大义体公司内部员工违规处理废弃义体的事情,前不久说去上城区,没几天又被人追杀回来。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很难猜吗?
况且能这么嚣张,直接买凶从上面杀到下面的,上城区拢共又有几个呢?
江绩是不想掺和,更不能掺和。
费池冠对江绩的试探并没否认,只是说:“可这事对下城区的影响更大。这样,薪酬给你翻倍,让我插个队?”
他手里是找到了一些证据,但并不翔实确凿,也没法确认那些高层知情与否。
再者说,上城区科技公司不在少数,但能像义体芯片三巨头那样垄断行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掣肘的还真没几个,不是随随便便、想动就能动的。
既然拿那些义体公司没办法,就只能先治标,解决下城区的问题。
好歹现在三区稳定,要是下城区乱了,上、中两城区的局势未必不会产生变化。
他没法笃定江绩对下城区的感情,但至少清楚下城区万一乱起来,江绩挣钱的路子少说也要减半。
财路断了,他肯定不会不管。
谁知江绩依旧摇头:“不管。”
钱和命孰轻孰重江绩还是能分清的。
“你真不管?”费池冠听了简直匪夷所思。
这跟江绩的处事风格大相径庭,平常请他帮个什么小忙都得先听见钱响。见钱不要,这还是江绩吗?
“不管不管不管!”江绩被他问得心烦,狠啧了一声:“你拿我当复读机啊?”
费池冠没办法地一摊手:“不管就不管吧,下城区难道只有你一个向导?”
江绩挥挥手,巴不得他快早点离开:“那你今天就找房子搬出去,让你住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万一哪天又招来个杀手,再把他这小房子炸了,那江绩真是没地方说理。
费池冠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看错人了,你还真是绝情。”
他说的话跟他脸上的笑一样,让人分不出真心假意,江绩没本事也没心思分辨,在漫长的人生里,他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
激将法对江绩作用有限:“你该清楚,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金钱关系。”
讲道理,江绩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跟费池冠有这么多的羁绊,只能把事情都归结于相性不合,一碰见他就倒霉。
说完,他关掉治疗仪,一瘸一拐地拉开门:“请吧,署员先生。”
江绩送客的意思这么明确了,费池冠也没理由继续赖在这里。
但临走前,他还是没管住嘴,扭头问江绩:“你跟上城区究竟有什么恩怨?”
“好奇心不要太重,会把自己害死。”江绩毫不留情把门碰上,徒留费池冠一个人站在门外反省。
他摸摸嘴唇,话说多了,有点逗过头了。
既然江绩这么不乐意插手这件事,他确实得找个新的向导。
毕竟那个人,得尽快找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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