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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晚饭后，沈意臻在衣帽间整理上午只整理了一半的衣服。高林白刚挂了电话走进来，看见她在收拾衣服，忽然想起什么。
“后天我们就要去洛城，不用都整理好。”
“去洛城干什么？”
“忘了？科技峰会。”
沈意臻想起什么，“哦”的一声点点头。高林白从衣柜里挑了两套西装，她看了看，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衣服。
“穿这个颜色好看一点。”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藏青色西装在他身上比了比，又挑了一条浅灰色的绸质领带。
“行，你安排。”高林白笑了笑，把手中衣服都放回去。
“要去多久？”
“会议两天，不过，结束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高林白说着，抬手将她揽住她的腰，“那里的景色挺不错的。”
“……嗯。”沈意臻应付着，还在考虑给他挑哪件。
“什么时候斋戒完？”
“嗯？”
她还没反应过来，高林白突然加深手上的力度，几乎将她圈进怀里：“已经很久了吧？”
“我……既然都开始了，还是坚持一下……”
沈意臻挣开他，低下头小声地说。
“那还要多久？”他语气里带着轻微的不满和焦躁，又更像是无奈。
“很快。”沈意臻语气坚决。
她许愿的对象不是我吗？怎么还是这么执着的要斋戒达成愿望？
难道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她不确定？
高林白对沈意臻模糊的态度感到疑惑，又开始对自己的表现有些怀疑。无论如何，他不想让她为难。
高林白捏了捏沈意臻的手臂，幽沉的眼眸在她身上定了一会儿，才缓缓放开。
“我上台的时候就穿这个了。”他转而拿起沈意臻手里的那套西服，说。
“上台？你要发言吗？”沈意臻眼睛亮了起来。
“嗯，作为创新企业代表。”
沈意臻从衣柜里看了看，重新拎出一套黑色的，语气里带着些兴奋：“那换成这套吧，这个正式一点。”
“不用，就这个。”
高林白从衣柜里拿出沈意臻给他买的领带：“正好搭得上。”
“……好。”
沈意臻看着他，抿抿嘴唇，仍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一直都戴着？”
高林白指尖托起她脖颈上的项链，语气轻柔。
“嗯，我很喜欢。”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高林白心里忽然有种想法。
只要她高兴，就能把所有都给她。
他手指上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这个吻，纯粹发乎情。
沈意臻没有抗拒。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怕他不满而接受的，还是因为……
她其实也非常喜欢。
---
位于洛城的科技峰会将要开始。高林白和沈意臻到了洛城后先去酒店放好东西，再启程去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的主会场内排布着精心设计的射灯，向上投射出冷冷的蓝光，照出空气中的微尘。沈意臻跟在髙林白身后，四周都是穿着商务正装的企业管理者和技术精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合宜的笑声。
“主论坛在十点开始，”髙林白递给她一个同声传译耳机，“第一个演讲的是德国的一个工业专家。”
“你什么时候上台？”沈意臻看着手里的议程表，问。
“估计也要一个多小时后。”高林白调整了一下领带，一身西服熨烫妥帖。
“你们来了？”
季文清看见他们入场，走过来打招呼。
“看来这娶了老婆的就是不一样，”他拍拍高林白的肩，“终于不用提醒你戴领带了。这条是新的？怎么没见过。”
沈意臻在旁边接话道：“我送给他的，看起来还不错吧？”
“难怪，品味比他好多了。”
高林白拿开季文清要碰领带的手，从容地说：“不用太羡慕。”
沈意臻笑了笑：“季总还没动静吗？”
“唉，这就得问问你家这位，把我压榨得，哪有时间谈恋爱？”
“你自己浪惯了，少找借口。”
斗嘴中，本来有些严肃拘谨的气氛轻松起来。
“高总！”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和高林白打招呼。
髙林白简短地交谈几句，转头发现沈意臻正仰头看着悬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光线在她脸上流转，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线条。
“感兴趣？”他站到她身侧。
“比想象的有趣，”她指向一个展台，“机械臂的抓取精度很惊人。”
“嗯，那个是……”
“林白，”顾冰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套铁灰色裤装，耳垂上两颗钻石耳钉随着步伐闪烁，“工作人员在找你确认流程。”
髙林白看了眼手表，转向沈意臻：“我……”
“我去那边看看，”沈意臻心领神会，指向生活科技展区，“待会儿来找你。”
他眉头舒展开，点点头。
顾冰语在一旁无视了沈意臻的问候，直接跟着高林白走了。
沈意臻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呆了呆。
他们连背影都很相配。
她想起那次在顾氏酒庄他们被众人包围着，默契地一应一和的场景。
今天也会是这样吗？
她依旧像是一个边缘人，站在角落，看着他们成为全场的中心……
拉回思绪，沈意臻摇摇头。
这不是我该想的。只要把最重要的事办好了，就行。
她松了松紧攥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生活科技区人不多，沈意臻在一个智能花盆前驻足。花盆能根据植物需求自动调节光照和湿度，显示屏上跳动着各项数据。她伸手触碰控制面板，突然听见有人喊她。
“意臻？”
听见有些陌生的声音，沈意臻疑惑地转身，发现竟然是贺明川。他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手里拿着杯咖啡。
“真的是你！”他快步走近，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你怎么会在这？”
沈意臻下意识后退半步，礼貌微笑道：“陪我先生来的。”
“……高林白？”
“嗯。”
贺明川显然不知道高林白也来参加了这个峰会，眼神马上暗了下来。
“你也是来参会的？”沈意臻打破沉默，说。
“我们工作室接了个古建改造项目，需要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信息。”贺明川说着，语气却没什么起伏。
“古建改造？”
“嗯，主要是为一些旅游村打造网红民宿这些。”
闻言，沈意臻愣着，似在思考什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贺明川忽然笑道。
“什么？”
“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皱鼻子。”
“……啊，是吗？”
沈意臻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神闪躲。
“听说你是哥大建筑系毕业的。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吗？我们很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贺明川向她伸出手。
“我……”
她眼神中有些动摇。
“意臻。”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意臻马上把手背过身，回头。
“——林白。”
她看着走来的高林白，声音急促，像是要掩盖什么。
“这位是？”高林白走到她身侧。
“高总，你好。之前在智能建筑峰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贺明川主动介绍自己，递上名片。
看着这张熟悉的名片，高林白想起来了。
不是在什么智能建筑峰会上。是沈意臻。
她那时着急藏起来的名片，和这张一模一样。
“贺先生，”高林白把名片收起，向他伸手道，“幸会。”
两人握手。沈意臻却莫名觉得氛围怪异。
“贺先生和我太太认识？”高林白看向沈意臻。
“我们之前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贺明川嘴角带笑，“小学和中学一直都在同一所学校上课。”
“那时候小臻还是爱哭的小姑娘，转眼也长大了。”
说这些干什么？
沈意臻有些尴尬：“明川哥，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明川哥？
对这个称呼，高林白心中莫名不满。
“是啊，”他抬手揽过她的肩，“都过去了。”
沈意臻肩膀被他紧按着，不自然地耸起。
“还要多谢贺先生之前照顾意臻。她这种迷糊的性格，应该惹过不少麻烦吧？”
“哪里，小臻很聪明，她……”
“不过没事，以后有我照顾她。”高林白打断，看向沈意臻，拇指轻抚她的肩膀。
……他怎么了？
反常的点太多，沈意臻脑子一时宕机。
贺明川愣了一会儿，嘴角扯出微微的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旁边几个人认出了高林白，拉他过去聊了一会儿。贺明川叫住想要离开的沈意臻，说：“如果你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可以来西侧空中花园聊聊，我的同事都在那边。”
他补充道：“还有，关于那个古建项目，有些专业问题想请教。”
“……好。”
他的说辞没有问题，沈意臻找不出回绝的理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真的有点兴趣。
这些年来，她偶尔会帮朋友同学做做设计什么的，这些都没有让沈家人知道。孟应慈从不喜欢她弄这些。
她也不想让高林白知道。
在他面前，她只需要扮演好持家妻子的形象就够了。
可是高林白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她不好找借口离开。
看来，只能等他去发言的时候……
沈意臻心里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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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强光刺眼。高林白和几位年轻企业家坐在台上，侃侃而谈智能家居的未来趋势。
掌声中，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坐席。奇怪的是，沈意臻没有坐在前排留给她的位置，而是坐在后排远处，察觉到他的目光时，朝他轻轻地挥手。
他还在疑惑，主持人已经按流程向他提问。
“……正如传统建筑需要稳固的地基，”高林白回过神，“智能科技也必须扎根于用户真实需求……”
台下众人听着，时不时有小声议论。高林白介绍完，和台上的其他几位进行简单的对话，台下也时不时有人提出问题。
到了下一个议题，高林白趁着转场间隙看向台下。
本应该坐在那里的沈意臻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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