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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笑
周围惊叹又艳羡的目光投在了她身上。
路漫漫有些不自在地捏着衣角，揉了揉，“哦，我刚没看见你。”
“是吗？”路修远半信半疑，“你都到前面了怎么可能看不见我？”
“人太多了。”路漫漫垂死挣扎的回答。
路修远挑了挑眉，“就算人再多，我也是最显眼的。”
他弯下身子，与她平视，凑近轻声询问：“难不成给你丢人了？”
路漫漫错开眼，低着头，用微乎其微的“嗯”了一下。
这个回答是路修远没有想到的。
男人叹了叹气，走向摩托车，在上面拿了一团紫色的东西。
一股熟悉的香味钻入鼻孔，等她回过神时，怀里已经被人塞了一大捧花。
是她最喜欢的鸢尾花，路漫漫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路修远挠了挠头，“本来想着你今天考完试给你来送花，顺便带你去放松放松的，没想到……”
他又无奈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原来他就是路指挥官啊！”
“平时只能在新闻里看到，没想到本人比电视上帅多了。”
“我的天，比那些明星都好看。”
“……”
周围的人不肯离开就这样围着他们。
不远处传来鸣笛声，从车上下来了好几个交通治安官。
他们立刻疏散人群，并开出一条路。
“指挥官！我们来晚了！”这些人毕恭毕敬的来到路修远面前打招呼，眼睛里都是诚惶诚恐。
路修远苦笑了一下，“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指挥官你先走，我们会好好疏散人群的。”
路修远偏头看向抱着花的人，将头盔递了过去，“还愣着干嘛？”
那捧花太大了，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像是琥珀宝石镶嵌在花丛中。
他接过路漫漫手里的花，盯着她慢吞吞地戴着头盔。
见她有些吃力和陌生，路修远伸出右手，帮她扣紧了头盔，路漫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大步一跨，男人示意她上车。
路漫漫有些犹豫道：“要不我还是打车吧。”
毕竟他的车速路漫漫已经体会过一次了，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过来些。”路修远说。
路漫漫还以为他要交代些什么便靠近了些。
“啊……”身体忽然腾空，一只手臂轻松地托起她，下一秒路漫漫便稳稳地坐到了后座上。
“你不想回家就不要耽误别人回家。”路修远露出坦荡的笑容，语气里没有责怪，“抱紧。”
没办法路漫漫只好用两只手拘谨地揪住了他后面的衣服。
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群。
其中一个交通治安官有些好奇地问旁边的人，“那车那么贵，开起来也不快啊，除了拉风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另一个交通治安官不想理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干活！”
*
傍晚的太阳总是那么的柔和美丽，映照出水波的形状，为它穿上了火红的睡衣。
车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原本心情紧张的路漫漫渐渐地松开了手，后背衣服还留着皱褶的痕迹。
她在后座张开双臂，拥抱着迎面吹来的晚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并不是回家的方向，路漫漫的语气里满是兴奋，上一世每次考试完后，同学们的家人都会带着他们出去放松，可路凌却很忙，所以她都会一个人回家呆着。
路修远瞥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的女孩在笑，发自内心的笑，以往她的笑都有些捉摸不透，还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都有些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情感。
“待会就知道了。”车速忽然快了起来，“抓紧。”
话音刚落，路漫漫就因为惯性身子止不住地往前，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路修远的腰，收紧了手。
他的身子很宽大，路漫漫手无法完全合拢就这样半抱着。
前胸贴后背，她甚至能够透过衣服的面料听到他的心跳声。
原来有人的心跳声能够那么有力，那么强劲，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路漫漫。”男人忽然喊她的全名，打趣着，“让你抓紧，抱着我干嘛？占我便宜就有点过分了。”
路漫漫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立马撒开了手，往后挪了一下位置，小声的嘀咕道：“小气鬼……”
“你们高中学到了云洲城邦法律知识吗？”路修远冷不丁地出声询问。
“学了。”她不咸不淡地回答。
路修远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那你知不知道在云洲城邦辱骂指挥官是违法的？”
“……”
路漫漫瞪大了眼睛，立刻为自己辩解：“在云洲城邦拐带孩子也是犯法的，刚刚可不是我主动要上来的。”
“路指挥官，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路漫漫故意揶揄他。
男人眉心微动，手紧了紧，握紧了把手。
这称呼他都听别人叫了千百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为什么路漫漫叫的时候会那么的奇怪，就好像是第一次当指挥官的时候那种称呼的不适应感。
“我们是家人，算不上拐带。”路修远不自觉地跟着她开始幼稚地争辩。
路漫漫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们是家人，抱一下又怎么了？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好好开车，要是以后你再这样，我就自己打车回去。”
“行行行，是我错了。”路修远哄着，“坐稳些，快到了。”
路漫漫不再伸手抓着他，宁可反手抓住车身，一副斗气的样子。
路修远笑着摇了摇头。
还真的是孩子心性，路家的小娇气包。
*
车最后停在了一家商场前，pkp是云洲城邦最奢华的商场，身上没个50万尔元都没法进去消费。
二人从车上下来，很快便有专门的人将车辆停好，并且毕恭毕敬地为他们引路。
路漫漫双手抱胸跟在他后面，不管他的脚步放得有多慢，她依旧与路修远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怎么？我记得你上次伤了手，脚难道也伤到了。”路修远发现异常，回头眼中含笑地看着她。
路漫漫望了望他，又环顾了一下周围，“你就带我来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上一世爷爷去世后，她继承了路家所有的财产，那时她已经病重心里十分压抑，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性消费，所以成了这儿的常客。
她时日无多，路凌便不劝阻让路漫漫在最后的时间大花特花，反正等她死后，那些钱便是他的了。
“你来过这吗？”路修远摸着下巴思考，“路凌说你的卡是限额的。”
“……”
差点忘了这一茬，在继承财产前，路凌一直替她管着生活费，每个月只给她足数的零花钱，不多也不少刚刚好，美其名曰是培养她的金钱管理能力。
现在看来路凌只是将那些钱当做他自己的，路漫漫只是一个会动的存钱罐。
唯一一次大方的时候也是给她买了个岛种满了鸢尾花，可是后来却被查出那岛上居然还种着违禁药品的原材料植株。
看来送礼物不过只是一个幌子，拿她来掩盖那些赤裸裸的罪行，上一世还是路修远在中间周旋，她才勉强留在了医院养病。
事后路凌跟她解释那岛应该是被暗枭会的人强行占用了，路漫漫当时根本就没怀疑他，还傻傻地安慰他，让他放宽心不用自责。
“哇塞。”路漫漫开始假装惊奇，“小叔叔真的是有心了，我没有来过这，我突然发现这里和普通的商场还真的是不一样唉！”
路修远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奇怪，总之路漫漫那夸张的语气和表情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进去以后路漫漫径直去了一家专卖店，她毫不客气地挑了十几件衣服，让模特穿在身上给展示。
只要是路漫漫摸过的，全都被包了下来，刷卡的时候这人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店里的员工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也服务过不少有钱人，可路修远往那一坐，那些人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往他那边看。
付款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暗中争抢着和他接触的机会。
明明从前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现在柜台居然挤了三个人。
路修远并未察觉到这些，只是淡淡地接过了卡。
路漫漫出来时换上了一件丁香色的碎花连衣裙，没有过膝。
“这些是考试后的奖励吗？”她指了指那些衣服。
“算是吧。”他回答得有些不顺。
“可是成绩还没出来，会不会奖励得太早了？”
听到这话路修远忍不住笑了，他原本又习惯性伸出手想要摁她的头，可到一半他又忽然想起来些什么又收了回去：“谁和你说奖励要用成绩换的？几件衣服而已，算不上奖励。”
“你跟着我这些天我那么忙都没时间陪你，也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你，等路凌来接你的时候不带点什么回去也说不过去。”
啪嗒。
路漫漫手里的袋子咻的一下掉到了光滑的地板上，“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修远满眼奇怪，他弯下腰将东西捡了起来：“路凌和我商量了一下，还是把你送回去，跟在我身边太不安全了，上次你也看见了那些人是有多危险。”
路漫漫没有接过它递来的东西，只是失望地看着他，嘴唇也在颤抖。
“你……”男人有些手足无措，他可不会安慰人，“你不是最喜欢路凌了吗？虽然不知道你上次是因为什么事情和他闹别扭才赌气和我住，但你心里还是在乎他的，要不然当时那么危险，你也不会扑上来替他挡刀。”
“好。”她差点都被气笑了，路修远是觉得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和拖油瓶。她接过东西，撇了一下嘴。
事情正如男人预想的一样，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堵。
“嗯。”路修远故作轻松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回去以后想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路漫漫躲开，用力地擦了擦脸，“浪费电话费！”
“你很缺钱吗？”路修远狐疑。
见他听不懂好懒话，路漫漫白了他一眼就迈着快步一个人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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