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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行。嗯。
“明天我们就去清理房子,把东西都搬空,顺利的话,明晚就住进去。”
梁砚说。
“至于那几亩地。等秋收结束,请姑父转告任老伯,我们将收回。”
他拿出一张已经按了手印的纸,已经提前找好村长等人签字画押。
现在先让姑父这个担保人按一个,再让姑父找他哥任老伯签字按手印,自此田地之争结束。
姑父看了内容,婉转劝了两句,说他们年轻不会种地,还说可以承包给任老伯。
梁砚点头,但依旧让姑父按手印。
会不会种地是他们的事儿,他只想把地收回。
不搞凭据的话,回头秋收之后任老伯火速在上面种新作物,他们就收不了了。
乡里会劝等收获之后再说。循环往复无解,他的地就这样被占了数年。
不过以前他也不在乎,因为不打算回来定居,但现在不同。
不仅回来了,他还结婚成家。
梁砚瞥了慕烟之一眼,心里温暖了一点点,也更有和旁人谈判的底气与力量。
*
“不打算要钱么。”
晚上临睡前,慕烟之问。
梁砚:“钱他们很早就给过了。给了我养父。”所以才如此猖狂。
他刚要去拿铺地铺的东西,慕烟之按住他的手,垂眸道:“有些累,不想铺了。”
梁砚看了看慕烟之,又看了看床,虽然勉勉强强,但两个人挤一挤应该能睡下。
自己今天晕车身体难受也不太想睡地上,慕烟之是他娶回来的,总让人家睡地上也太不合适。
“那我们今晚一起睡床吧。”梁砚说,“反正最后一晚,明天就能搬走了。”
事实证明,两个人睡地铺和睡床的感受完全不同。
梁砚睡在里面,当慕烟之上床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只有一点尴尬和害羞,脸有点发热。
但慕烟之过来后,往他这边挪了一大截,被挤压的梁砚差点喊出声,不想惊扰姑姑姑父才羞恼止住,惊讶地瞪着一脸无辜的慕烟之。
“我怕掉下去。”
梁砚:“……”这个理由很合理,床不大,不往里一些,确实有掉下去的风险。
他只能将不满咽下,紧闭双眼消化和另一个男人紧挨着的事实。
这怎么睡得着。
梁砚满头黑线。
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好天真。他干脆背过身,面朝墙壁,终于松弛了一点。
还没进入睡眠,床轻微响了一阵,男人也侧过身。
梁砚嘴角抽搐,闭上眼。刚闭上,就迅速睁开。因为慕烟之和昨晚一般,直接将他搂进怀里了。
“你想干什么。”
梁砚用气音愤怒小声道。
慕烟之还有点委屈,他解释:“床太小了,这样睡舒服些。”
梁砚:“……”能不舒服吗,他都快变成玩偶被慕烟之抱在怀里了!
“别使阴招。”梁砚难得不心平气和讲话,他警告,“慕烟之,我一直在忍。我脾气并不好。”
他又不傻,这个人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早就门清。
一直装糊涂,是为了自保,不想和对方起矛盾与冲突。
但如果慕烟之强行拉进进展,他不得不警告。
慕烟之倒很乖巧,低低“嗯”了声。他努力忍着,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小声哑声在梁砚耳边:
“……你真可爱。”
梁砚僵住,拳头攥得咯吱响。
“别生气。”慕烟之抓住梁砚想掐他的手,“我不是故意的,你也要体谅我一点。”
“谁让姑姑给我那本书。”慕烟之低声道,“怎么办,之前真没那种意思,看了书之后,心跳得好快。想,想……”
没说出来,但梁砚大脑空白一阵,惊恐感受到了。
他早些时候按到时太仓促,这下真切意识到,比他以为的要更。
梁砚面红耳赤,却根本说不出话。
他呼吸急促,心里和脑子里都乱七八糟。
虽然早就想过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一直没感觉有什么,反正都是男的,他肯定很淡定,很从容。
然而现实却给了梁砚一巴掌。
他只感觉自己心脏乱跳,不知的出于羞愤还是两人身量力气悬殊的害怕,甚至有点发抖。
察觉梁砚反应的身后的男人却仿佛故意的一般,挨得更近,搂得更近。
梁砚咬牙。
下流……
他紧紧咬唇,很想哭。
他不知道慕烟之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慕烟之想做什么。
努力消化一阵,梁砚选择含糊其辞,不想追究也不敢再闹脾气怕他一刺激慕烟之真做点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是正常现象。”梁砚轻轻睁开眼,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暗示慕烟之,“姑姑和姑父在里屋。”
梁砚没招了,也有点没力气和慕烟之纠缠。他想了想,不如现在就商量好以后怎么解决这种需求。
“慕烟之……”梁砚试图掰开男人的手,“你放开我,我们谈谈。”
“你,你把我弄难受了。”梁砚欲哭无泪,“我不舒服。”
好在慕烟之虽然糙汉但还算老实,发现他真的不开心也是真的不想,立刻松了手还道了歉。
“对不起。”慕烟之沉声,“对不起。”
“没事。”
梁砚郁闷地转过身,和慕烟之面对面,打算和对方干脆把这种事情开诚布公好好聊一聊。
两人腿努力和平相处,不可避免有些交叠,梁砚尴尬一瞬,努力忍住羞耻。
“抱歉……”梁砚也道歉了,他着实愧疚。
他自己没太多这方面需求,没想到男人会有。不过没有就奇怪了,毕竟是正常男人。
姑姑说得对。
不能因为和慕烟之只是搭伙过日子,就完完全全忽视人家的需要。
梁砚心里更自责,感觉自己也有点坏,只想享受慕烟之带来的好处,却不给人家真正想要的。
而且,他是丈夫。
即便慕烟之是男人,也是他的男,媳妇。
丈夫满足妻子天经地义,他如果一直推三阻四,搞得他看起来很无能。
不同意就算了,慕烟之一碰他他就反应很大,不仅反抗还想去打人家,这也太狼狈了。
梁砚尴尬解释,“我,我也没怎么和别人亲近过,不太适应,所以偶尔反应有些大。对不起。
“而且其实。”梁砚实话实说,“我不太有那种需求。”
以前忙得要死,每天下班回家只想睡个昏天黑地,哪有时间和精力做那种事情。
“我不需要。”梁砚告诉慕烟之。如果慕烟之有需要,他会想办法解决。
当然是不需要和他那个的办法,至于这个办法是什么,梁砚暂时没想出来,可以和慕烟之商量商量。
“你怎么知道你不需要?”慕烟之问。
梁砚抿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不行么。”慕烟之声音平静,但落在梁砚耳朵里宛若惊雷。
梁砚胸膛起伏一会儿,竭力忍住怒火。
他差点哭出声。被老婆说不行是什么体验?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体验到了。
虽然是男老婆但也是老婆,太伤自尊了。
梁砚抓狂之际,忽然感觉也不是不可以顺势承认,这样慕烟之就不会找他夫夫生活了。
他轻轻吞咽。沉吟片刻。
“可能吧。”梁砚含糊着说,“不太感兴趣。”
“而且我是直男。”梁砚立刻找补。直接表达自己不行还是太难受,他很难做到。
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娶的老婆性别为男,他又红着脸尴尬着继续找补,“不过我没谈过女朋友。”
“当然也没男朋友,无法想象也做不到和别人……”没往下说,但慕烟之已经成年,自然能懂。
梁砚忐忑地借着朦胧月色瞄着慕烟之的眼睛,希望慕烟之能识趣点,适可而止。
慕烟之懂,但他其实也有点听不清。
他喉结滚动垂着眼帘,只顾得看梁砚一张一合的唇,心跳很快,很重。
“慕烟之?”梁砚问。
慕烟之“嗯”了声。
梁砚:“……”到底听没听见啊!
“我知道了。”慕烟之乖乖道。他不傻,知道不能来强的,也不想真正吓到梁砚。
偶尔亲近是情趣,真把人吓坏他也会心疼。
“梁砚。”慕烟之轻声唤道。
梁砚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疑惑应了声。
慕烟之又叫了:“梁砚。”
梁砚:“……”
慕烟之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轻声问:“我们现在算朋友么。”
梁砚咬唇思索一会儿,不知道要说真话还是假话。
“说实话。”慕烟之说。
梁砚欲言又止,不敢说。认识时间太短了,粗糙一点来说,身心都不了解,别说夫夫,朋友,普通朋友,甚至相熟的人都不算。
只算刚刚结实不久的陌生人。
慕烟之却还好。
他觉得挺好的。
原本感觉梁砚傻乎乎好骗,总怕对方被别人轻而易举拐跑,现在能放心一点。
即使自己三番五次为梁砚解围,放弃大好休假时间跑乡下帮梁砚搞各种事,甚至入赘嫁给梁砚,梁砚都只把他当成初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连朋友都不算。
他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不难过。
真,的。很真很真。
沉默许久。
慕烟之气得掀开被子下床出门。
梁砚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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