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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韩景墨合上殿门,坐到祁言身后从后抱住他。
祁言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又将范深诓到哪里去了?”。他方才开门时祁言注意到范深已经没有在门外守着了。
韩景墨把玩着祁言的手,闻言似有不满:“阿言,我来找你,你不问我做什么,却问别的男人?”。
祁言将手抽出来,转过来面对面看着他,伸手拂上他的脸,声音轻听,那王爷想做些什么呢?”。
韩景墨拉住他的手背到身后,轻笑出声:“本王想做些什么,世子殿下难道不知道?”。
祁言略微仰头:“王爷心深如海,在下怎知?”。祁言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说话时嘴角噙着笑,如春三月般,嘴上说着不知,所行所举却又都在诉说着什么。
韩景墨像是回应他的调侃般直接吻了上去。
祁言回吻着他。
两人瞳孔中倒映着对方满是情欲的脸,韩景墨将祁言紧紧搂在怀中,祁言被他吻的有些晕,喘不过气来,推了推他示意他够了。
韩景墨倒是想更进一步,但奈何两人一会儿还有正事,只得放手。韩景墨看着祁言努力将气喘匀的样子故意道:“其实我本本意是来找你串供的。”
闻言,祁言当即就踹了他一脚:“韩景墨,人要脸树要皮。”亲完了说这种话。
韩景墨被踹了也不恼,反而嬉皮笑脸的凑来亲他的耳垂:“阿言别气嘛,气大伤身。”
祁言看着韩景墨,他好像每天都是笑盈盈的,祁言如是想到。
殿外传来不知是谁焦急忙慌的喊叫声。
“有刺客!护驾!”。
事成了。
两人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韩景墨突然拽住祁言。
祁言停下来看他,用眼神询问:有事?
韩景墨笑了一下,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祁言身上,他在祁言眉间落下一吻:“夜深了。”牵着祁言向外走去,祁言就这么被他牵着去往皇帝所住的承乾宫。
殿外的禁军看见他立即行礼:“卑职参见墨王、世子殿下。”
韩景墨点头。
侍卫连忙进去通传,顷刻便回来了:“王爷、殿下,陛下宣觐见。”
殿内
庆元帝高坐在上首,面色看不出喜怒,右侧是李贵妃与韩景绵,韩景绵正忐忑的拉着李贵妃的衣袖,而韩景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马上火就要烧到他身上了。
左侧是陈纭,他的脸色比庆元帝还不大好,冷着脸立在韩景梧身旁,韩景梧则是装出一副害怕受惊的模样来,但看见他二人进来时还偷偷向祁言俏皮的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臣参见陛下。”
庆元帝面色如常:“不必多礼,赐座。”但其实庆元帝帝听到侍卫通传他二人来时不大高兴,但此时事关韩景梧,如何也是绕不过韩景墨的,他说:“景墨,你来的正好,今日你的手下在景梧的殿中斩杀了一条蛇,经太医查验是毒蛇,不过,幸好景梧并无大碍。”
韩景绵脸色惨白,呢喃道:“不可能,我明明…”。
李贵妃连忙拽了她一下,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韩景墨淡定道:“行宫地处山林,有蛇虫鼠蚁并不稀奇,不过既惹得陛下如此看重,是否是此事尚有蹊跷?”
庆元帝原本的托词被堵了回去,只得道:“此事朕也是刚知晓,你的侍卫当时在场,不如问他一二。”
庆元帝话音一落,坐在对面的李贵妃和韩景绵皆是心下一凉。
祁言将二人的反应具收眼底。
韩景墨看向陈纭:“陈纭,既是陛下让你说,你可得如实说,说仔细了。”
陈纭拱手恭敬道:“陛下面前臣不敢撒谎。”他将原本的托词说出来,但并未解释为什么事先他就在韩景梧的寝宫守着,但现下也没人在意,只当时韩景墨派他保护韩景梧,碰巧便遇上了此事。
他述完后众人都看向对面的韩景绵。
韩景墨说:“侄儿的人方才说,在景梧的殿外看见二公主,二公主可有要作解释。”
韩景绵听他这么问,当即便慌了神:“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但半天道不出个所以。按律法,以她的身份谋害公主,轻则贬谪庶人,重则直接赐死。
庆元帝心下了然,他心中本就不快便也极严厉色:“只是什么?”。
韩景绵立刻跪下,眼泪淌了出来:“父皇,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只是…只是想吓唬一下景梧,我不知道那蛇有毒。”
她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谁还不明白。
李贵妃也坐不住了,当即跪下向庆元帝求情:“陛下,绵儿她不是有意的,她还小,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庆元帝反问道:“她还小?她过了生辰便16了,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也就是今日景梧无事,若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朕怎么同先帝交代?”自即位起来,处处偏颇墨王府,生怕落下什么口舌,谁料他自己教出来的公主做如此蠢事,往小了说是姑娘家们之间不入流的玩闹,往大了说就是他容不下先帝的子嗣。
韩景绵见母妃说话也无用,当即便痛哭流涕起来,她紧紧抱着李贵妃的袖子:“母妃,你帮帮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李贵妃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她的女儿,她自是不忍心,但也别无他法,按下她的手示意她去找对面的韩景梧,此事韩景梧不松口韩景墨必不会罢休,韩景梧一松口都好说。
但韩景绵往日同韩景梧争斗惯了,哪里肯拉下脸来求她,只得认命般坐在地上。
庆元帝看向韩景梧:“景梧,此事是你受了委屈,自然由做主。”
韩景梧:“皇叔严重了,侄女听皇兄的”随即询问般看向韩景墨。
韩景墨放下手中的青釉茶盏:“皇叔往日对侄儿与景梧虽然都有偏爱,但此事尚有疑问,景绵皇妹居深宫,哪里寻得来这毒蛇做害呢?怕不是有心人从中作梗,皇叔还是得查清楚了,一以免皇妹枉受冤屈。”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个好兄长在为妹妹考虑。
枯坐在地上的韩景绵闻言更慌了,她没想到韩景墨会想到这,她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寻得来毒蛇,但这事绝不能被人知道,不然她就真的完了。
庆元帝自然知道此事中还有古怪,但他不愿多牵扯,本想事后私下处理,可韩景墨提了出来,他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发问:“韩景绵,既然景墨替你开脱,你便好好讲讲,看看朕到底是不是冤枉了你”。
韩景绵此刻怎么扯得出来谎,韩景墨哪里是为他解释,分别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李贵妃像是猜到什么,脸色瞬间白了下来,身体止不住颤抖。
韩景绵不说话,见坐在上首的韩行之眉头紧皱,慌忙之中,李贵妃便想起身顶罪,说那蛇是她寻的,但没等她动作,韩景墨便又开口了。
韩景墨像是突然想起般道:“侄儿五日前倒是碰巧在宫中瞧见过景绵与景烨在一处。”
祁言顿时觉得不对,五日前正是他同韩锦墨在摘星楼见面的日子,他不认为韩景墨会不记得。
韩景烨不知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他有些无措的道:“父皇,儿臣不知。”
他话一出,李贵妃心下一凉,知道今晚之事是躲不过去了。
庆元帝见他这样心中郁气更甚:“不知,问你什么,你也不知,你们昭华宫是要反了天了。”昭华宫是李贵妃的宫殿。
韩景烨也不敢再出声,生怕多说多错,况且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点他本已歇下了,谁料母妃身边的宫女突然告知他说,韩景绵出事了,让他过来。
祁言看着他的样子,也替他觉得冤,明明什么也没干,却白挨了一顿骂。
但韩景绵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还是太小了,韩景墨抛出个饵来,她便慌不择路地咬了上去,也顾不得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了:“是皇兄,是皇兄给我的。”
祁言掩面轻笑,真是一场好戏。
韩景烨跪着的身子瞬间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韩景绵,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但韩景绵心虚的根本不敢看他。
他的名字被说出,李贵妃认命般闭了闭眼,干脆破罐子破摔将此事愣按在韩景烨身上,只求别在扯出更大的事来:“烨儿,她是你亲妹妹啊,她拎不清你也拎不清吗?”。
韩景烨慌忙解释:“不是母妃,我是…我那日我没有见过妹妹。”
韩景墨坐在一旁清闲的看着热闹。
韩景烨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一旁同样事不关己,淡然处之的祁言:“父皇,那日我在摘星楼见过世子殿下。”他将所有希望全压在祁言身上。
庆元帝毕竟贵为皇帝,即便一双儿女皆参与其中,面上也半无半分疾厉,听到韩景烨的话,才问祁言:“子卿,可有此事?”。
早在韩景墨说出五日前这一时间时祁言就知道今晚这事绕不过他了,祁言并不慌张,不紧不慢地立起身来回话:“回陛下,臣那日一直与墨王在一处,并未见过二殿下。”
韩景墨唇角勾起看着他。
韩景烨顿时僵住了,他大声说道:“不可能,我那日分明见过你的。”
庆元帝深深看着他。
祁言仍是说:“臣不知。”
庆元帝厉声说:“够了,李贵妃,明日你便带着韩景绵和景烨回宫去,接下来的秋猎也不用参加了等朕回宫再处理你们。”
祁言见事情已成定局,便借口告下了。
皇帝巴不得他赶紧走了,省得这败兴丢人之事让外人瞧了去。
祁言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韩景墨一眼。
李贵妃不再争辩,她猜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韩景绵然还有所隐瞒,但她怕扯住更大的事情来,韩景烨还想说什么,但也被摁着认了罪。
庆元帝向韩景墨:“此事是朕管教无方,让景梧受委屈了”。
韩景墨笑说:“皇叔哪里话,皇叔既已为景梧做主,侄儿自无不可。”
庆元帝安慰了受惊的韩景梧几句,赐了些东西,此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众人走后,庆元帝身边的太监扶着他回去休息。
庆元帝:“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大太监:“奴才惶恐。”
庆元帝:“景烨是个不中庸的,轻易着了人的道。”
见庆元帝的态度。大太监也适时说:“陛下,此时怨不得三皇子,奴才倒认为是世子殿下那边出了问题。”
庆元帝摇摇了摇头:“不,祁言犯不得帮韩景墨,今日来他同景烨也并无交集,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大太监:“那陛下,皇后那别怎么交代?”。
庆元帝不愿提及皇后,近年来皇后越发偏执,像是今日这种事理应交由皇后处理,可他不愿,一是因为事关先帝一脉,二是他觉得皇后近几年脑子属实不正常,他对大太监:“照实说吧。”
大太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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