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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贺昱杰带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回到病房中时，刚推开门便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气氛。
是他从来没有在荞绮和谢川亭之间感受到的尴尬氛围。
出乎预料的吓人。
不仅是扈子显知道，贺昱杰和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更清楚他俩和谐得连吵架都没有。
现在这样也不像是吵了，像是直接关系破裂？
贺昱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水果放哪？”
荞绮：“都可以。”
谢川亭：“随你。”
贺昱杰肩膀整个抖了一下，自己反应过来都有点震撼：怎么会被谢川亭的语气吓到的！
明明从初中开始都认识那么多年了，真是令人挫败。
同时也证明，事情可能真的大条了。
贺昱杰也顾不上水果，总之就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来。
“你们下午还要继续训练吗？”荞绮问贺昱杰。
贺昱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地点点头：“对啊，一般赛前的练习都会比较多，比赛前两天会更注重休息。”
贺昱杰解释完，看荞绮听得非常认真，忍不住邀请：“要来看吗？”
他们的第一场是去到相邻的体育学院，那个的大学的食堂非常好吃，贺昱杰非常乐意去。
“你好了的话？”
联赛定在开学后的一周，荞绮肯定能好。
“不去。”荞绮看不见东西，看动作的趋势是冲着谢川亭说的。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严妈拎着保温袋进来。
“我们走吧。”谢川亭说。
“行。”贺昱杰也知道他们就是在荞绮没人陪着的时候来陪一下，现在照顾的人来了。
严妈这次煮的粥甜度依旧适中，荞绮也难得没在生病的时候挑食，喝的过程安静而漂亮。
病情这么反反复复将近一周，军训结束的前一天医生批准能够出院。
当天正好也是社团开始招新的日子。
邵梓杭一大早便非常热情地发来消息：招新持续两天，今天来不？
Q-Q：来的
A大为了满足学生多种多样的兴趣爱好，社团成立条件并不苛刻，导致大大小小的社团非常多。
邵梓杭发现荞绮看到这么多摊位之后很淡定，忍不住说：“不震撼吗，望都望不到头呢。”
“好厉害，就是有点累。”荞绮评价道。
邵梓杭终于明白荞绮的表情是啥了，是已经觉得累了。
“那你有什么想加入的社团，我直接带你过去，可以少走点路。”
荞绮没意见：“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些八卦吗？”
邵梓杭爽快：“没问题啊，你随便问，我只有一个条件。”
荞绮杏眼眨了眨：“什么？”
“你给我当模特！”邵梓杭毫不犹豫道，显然已经打算很久。
“放心，我会提前约你时间，你要是感觉频率太高直接拒绝我就行。”
邵梓杭听说荞绮病得军训被特批了，刚刚见面看他肤色也是过于白了，脸也跟着又小一圈，看着怪让人心疼的，连忙各种预防针打上。
荞绮开学之后开始重新和女装品牌合作了，除了s-day的还接了不少小裙子。
都已经寄到现在的新住址，荞绮没生病那段时间拍了一些，还剩下许多。
“你只想要拍风景和人物吗？”
邵梓杭琢磨了会儿荞绮的言下之意，随即表示：“对我来说模特是更加重要，背景只要不杂乱都行。”
“那好。”荞绮说，“成交，该我问了、”
荞绮莫名卡顿了下，才继续：“谢川亭是你追求的理想模特吧。”
邵梓杭本来早就打算好，不管荞绮问什么，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忍不住尴尬地偶摸了摸鼻子。
“光看长相的确是这样，但是吧……”邵梓杭拖长了腔调，无意识摸上自己右侧小臂。
打石膏的位置刚拆除掉。
“我和他不太合适。”
荞绮眸子像一块黑曜石，盯着邵梓杭看：“原来如此。”
“你们这些新生啊，对他都很关注，当然我特别理解，不过我感觉你是有些不同。”邵梓杭摸着自己的下巴，模仿侦探的样子。
“什么不同？”
现在没有像是以前那样要谢川亭接他上学放学、一起回家。
“你喊他名字我总感觉怪怪的。”邵梓杭吐槽。
荞绮正常说话都是顺畅流利的，唯独每次在念及谢川亭名字之前都会停顿下，似乎是在思考或者说是本来有个对谢川亭更加习惯的名字，如今需要转换过来才导致的卡壳。
“你直接喊谢神也没问题的。”邵梓杭安慰道，“咱们一般都不喊大名。”
为什么邵梓杭对谢川亭那么尊敬？
荞绮隐约察觉到点违和感：“学长，你为什么会骨折？”
“嗯……这个嘛，我自己摔的。”
荞绮：“平地摔？”
邵梓杭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认为和荞绮就八卦和当模特的事情达成了交易，那么他就不能在八卦方面敷衍。
“差不多，在树林里面看见谢川亭，有点激动就摔了。”
荞绮稍微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还觉得有些搞笑。
“激动什么？”
邵梓杭：“……”
“实不相瞒，碰上我喜欢的模特，我都是会激动的，像是我现在和你一起，你看着我像是非常淡定是不是，其实我也是非常激动，只不过我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来。”
荞绮的问题挺多的：“你去森林干嘛？”
他如今对邵梓杭的说法已经信了大半，荞绮本身就没有相信谢川亭会做出把人打骨折这样的举动。
“我去取景啊，毕竟没有好的模特，就要在外景上下功夫了，所以你懂我在偏僻的小树林里遇到谢川亭的震惊吗，我当场就摔了。”
“真的只是激动？不是暗恋对象？”
邵梓杭噗嗤笑起来：“这种八卦才是真像八卦啊，咋说呢，你在论坛上看到的讨论，我对他确实比较关注，也不是不心动，谢神如果和我表白，我立马就答应了。”
荞绮第一次和“同类”这么面对面交流，讨论对象还是谢川亭，精神都好了不少。
“那你怎么不主动？”荞绮问。
“这个嘛……”邵梓杭叹口气，“我的雷达告诉我，谢川亭不是gay就算了，他可能还恐同。”
“我摔了那会儿，他应该也认出我来了，明显犹豫了一会儿才来问我的情况，虽然只有零点几秒我也还是看出来了！”
邵梓杭开始自觉给自己找问题：“当然我之前对他是有点关注，我毕竟也是一个帅哥，所以传到他耳朵里面我是gay啥的，迟疑也正常，当然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这事我只和你说了，因为有点丢脸，我好多朋友问我我都没仔细说。”
荞绮：……
知道谣言是怎么诞生的了，邵梓杭和谢川亭两个人大抵都没有刷到用他们拼音首字母做代号的帖子。
“不过他为什么会去树林呢？”
任何一个学校的小树林都是约会圣地，邵梓杭记得那天还下着雨，他本人是突发奇想才出门拍照。
天气太差，基本都没遇到情侣，谢川亭孤身一人……
“那天是几号？”
邵梓杭对那天印象深刻，毕竟医院的骨折单也是那天开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天天掐着时间希望想着什么时候能好，因此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
荞绮得到答案后，隐约有些印象，他打开和谢川亭的聊天框跳转到邵梓杭骨折的日期。
那会儿正是高三的冲刺阶段，节假日后的调休导致连续上课两周。
荞绮身体罕见的撑下来了，相比较而言精神就比较虚无。
尤其到了周末前的最后一节自修课，班级中也是躁动的氛围，很难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专注。
荞绮没去找人聊天，抬头看到讲台上没有关闭的投影仪，电脑已经自动息屏，现在放映的是随机的风景图片。
他看的时候图片正好变动，从辽阔的蓝天绿地变成色彩绮丽的蘑菇，蘑菇们长在高不见顶的树林底部。
下课铃声打响，班主任同时带着这周上交的手机过来。
荞绮等待开机之后便给谢川亭发了一条消息。
Q-Q：A大的树林里面会有蘑菇吗？
A大的绿化非常好，荞绮知道那边有树林，但是蘑菇呢？
他发了那条消息之后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谢川亭才回复，说没有。
荞绮那会儿以为是谢川亭太忙了便也没在意。
所以、竟然有实地考察过。
“不知道你去了。”荞绮声音比较轻地自言自语。
“嗯？”邵梓杭只听到一个去字，看向他们刚好路过的社团，“啊、要去那吗？”
荞绮就看见熟悉的服装，错开看着他眼神莫名热切的学姐，非常有经验地说：“不用。”
“我试过，不是非常感兴趣。”荞绮拉着邵梓杭快速走出cos社的范围。
邵梓杭还有些遗憾：“不感兴趣么，我感觉你先天条件还是非常好的，想要加入我看他们的样子都不用审核你，直接就可以批准了。”
“你认为那样会好看吗？”
邵梓杭毫不犹豫：“你的话，当然。”
“那你会愿意拍吗？”
邵梓杭眼神坚定得可以入党：“肯定啊。”
荞绮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下午完全是空闲的时间，他听罢问邵梓杭：“学长你下午有空吗？”
“空！我今天没课。”
荞绮眨眨眼睛：“那今天可以帮我拍照片嘛？”
荞绮就这么把邵梓杭带回自己家里面。
严妈不在家，荞绮猜测是去准备晚饭要吃的食材了。
他带着邵梓杭来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中拿出一个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什么？”邵梓杭觉得自己还算见多识广，如今还是有些震惊。
“裙子，我在做兼职模特，所以应该没时间参加社团。”荞绮核对了下到的时间最早的裙子，将其拿出来。
见邵梓杭还有点震惊地待在原地，荞绮停下手上的动作：“拍不了吗？”
“不是不是，没问题。”邵梓杭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心脏，“我就是有点……”激动。
“没关系，随便拍就可以。”荞绮安慰完，“你去外面等会儿，我先换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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