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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刚才唯一没有说出口的第三个愿望。
“我希望——”
雪花突如其来,随风飘落,短暂停留在掌心,立刻就融化了。
她看了眼漫天飞雪,没想到今年宛山镇的初雪会在除夕这天落下。
也许是怕烟花的声音太大盖过了她的声音,那句话白宛星几乎用尽全力喊了出来,她想他应该能听见。
“希望,你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
“嘭——”烟花仍然绽放在耳边,落下时仿佛流星划过,重新汇入宇宙,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白宛星从口袋拿出一枚戒指,前不久她在给吉他调音的时候,弦忽然断掉了,于是便将就那根弦做了一个琴弦戒指。
这枚戒指中饱含着一颗她热爱音乐的心,白宛星为了做好这枚戒指她的手被划了三个口子,现在已经快要愈合。
白宛星看过他的手,也偷偷比过他手的大小,银色戒指穿过他的食指,尺寸刚刚好,他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衬得戒指都好看许多。
白宛星会抓住和感受每一个当下,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她感性喜欢音乐,喜欢文字,泪点低经常因为电影里的情节哭泣,所以她此刻也会坦坦荡荡地说爱他。
席野墨用大拇指摩挲着戴在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她宛如挥舞着裙摆施下法术的仙子,那枚戒指上刻着无法看见的咒文,要他永生永世,永劫沉沦。
月亮高高升起印在夜空中,星星变得越来越多,两个人的身影在昏黄路灯下被拉的很长,而那句话消散在风中,却一直回响在席野墨的耳边。
他何德何能可以在有生之年听到,能再次遇见她已是三生有幸,那里敢奢求太多,只是小心翼翼在她面前展现着自己的真诚与谦卑。
从前陈齐森总是问他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了,不说出来对方怎么会知道,当爱的太深时就说不出来了,爱是四目相对时的哑口无言。
席野墨拂去落在她鼻尖的雪花后忽然张开怀抱,她与他温暖相拥。
拥抱是他无言的告白。
“以后每个冬天我都留在你身边。”他小声说道,席野墨会实现她的每个愿望,会陪她很久很久。
白宛星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她想着此刻的时间停止就好了。
这场雪越下越大,大有将世间万物都覆盖的架势。
席野墨将她送到楼下,看着楼道的声控灯一层一层亮起,直到她房间的灯也亮起,白宛星拉开窗帘从里面探出头来挥手和他说再见之后才转身离开。
两人依依不舍分开之后,他正在开车回B市的路上,陈齐森打来电话。
“你跑哪去了,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喝酒吗?”陈齐森听起来已经醉了,看样子喝了不少。
所谓喝酒只是陈奇森单方面定下的,席野墨说了不去,陈齐森选择性失聋。
“我不是说了有事去不了。”
陈齐森这个酒鬼明明知道席野墨不怎么喝酒,还喜欢约他。
“我管不了那么多!今晚我就等你来。”说完便不管不顾挂断了电话。
席野墨浅浅叹了口气,拿陈齐森没办法,随后调转方向向着某处驶去。
这家酒吧陈齐森是大股东,席野墨来过几次,到了就径直走进陈齐森的专属包厢。
推开门就看见他靠在昂贵沙发上,耷拉个脑袋,偌大的包间只有他一个人,手里面拿着半杯没来得及喝完的威士忌,里面放着冰球镇压高酒精带来的刺激感。
"又回宛山镇了?"
烂醉的他清醒地问着席野墨问题。
“嗯。”他也不问陈齐森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就坐在陈齐森旁边等着好友再次开口,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
“我TM就看着她和那男的牵手!”
陈齐森说着就狠狠把杯子砸向桌面,发出重重的响声。
席野墨心中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这事?”席野墨俯身端起一杯酒也不喝就拿在手里面,微微摇晃,冰球与玻璃碰撞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威士忌通过清澈透亮的冰面折射出碎光,令人目眩神迷。
“我…...”说到一半的陈齐森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全数灌进口中。
“让他们分手不就好了。”席野墨淡淡开口,说完之后终于抿了口杯中的酒,谷物的香气带着木质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
假如白宛星也有了男朋友,他的阴暗面难保不会被引诱出来,无法想象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他说出了陈齐森心中所想。
直到席野墨的背影完全消失后,白宛星才收回目光,她心中忽然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从盒子里翻出之前的旧手机,那部手机果不其然又收到了短信,上面写着:“这场盛大的烟花因你而存在,生日快乐,白宛星。”
白宛星看着短信内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就这一刹那间,原先无法窥见天光的秘密如今在她手中又变得栩栩如生,原来他的身影处处都在,从始至终都在,只不过从前并未发现他爱了她很久很久。
她太迟钝,这是白宛星第三次感到心疼。她甚至有些后怕,怕自己永远都发现不了。
第二天清晨,手机响起。
“怎么最近没见你出来玩了啊?”
经常和席野墨一起玩极限运动的朋友觉得纳闷,他从前玩的频次很高,突然最近半年都见不到人影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玩了。”
他正解着一道物理题,白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他的笔没有停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也不说明原因。
席野墨不抽烟,喝酒也没有到上瘾的程度,但人总要有一个东西能让自己发泄,不然是会疯的。
他一开始抱着试试的心态,可尝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戒不掉了,后面越来越痴迷。
爱上一件事物没有那么多理由,就一瞬间,那个家里面的人自然也不会理会他,陈齐森倒是提醒过他几次,这样下去迟早有天把命玩没,他不在意地回了句,“那不正好。”
如果那天不小心死了,就是他走运,席野墨在心里面暗自想着。
席野墨不爱自己,或许在潜移默化中也被外面的声音所侵蚀,他以为自己生来就是这样轻贱自己,直到遇见了她,有了在意的人就开始怕了。
身体在地表,灵魂在天空,然后猛地坠落进海水中,享受着海水钻入鼻腔,没有氧气的窒息感。
他想着就这样沉入深海,死在人类永远也无法测量的海底,永远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世界并不美好,却因为她而变得美丽。
他醒来拼命向着海面游去。
他突然就开始怕在5000米高空的时候降落伞突然打不开,怕在深海底氧气瓶没有了,怕跑野的时候车翻了开到崖底去了,怕的东西太多太多,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好友没再说什么,像他们这种人缘去缘散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说了句有空常聚就挂断电话了。
白宛星给他发来消息。
点开一看发现她给他发来一张图片,是一盆用各种蔬菜做的碎碎粥,接着她发来文字,“我今天给小区的流浪狗做好吃的了,结果它们都不吃,我有点伤心了,真的很难吃吗?”
席野墨看着文字笑出了声,打下文字发送过去。
“看着就好吃,狗不吃我吃。”
他怕她真的伤心了。
白宛星没想到他会回这样一句话,两个人隔着屏蔽都笑了起来
才酒醒坐起来的陈齐森脑袋瓜子懵懵的,起身顶着个鸡窝头去接水,路过席野墨后面时伸头一瞥。
看清对话框的他,他又弯腰看了席野墨一眼。
“?”这还是他认识的席野墨嘛。
情场失意的他喝了口水后开口说道,“哟哟哟,还狗不吃我吃。”
“果然恋爱使人上头。”说着这话的他走远了。
席野墨没有理他,重新拿起笔难题迎刃而解。
冬天很快便过去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到来。
白宛星转眼也要开学了,她这次决定把爷爷也带去B市,她已经办好了走读手续,在学校附近找了处小区租了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席野墨得知她的想法后有提出说直接去他学校附近空着的公寓住就行了,空着也是空着,但白宛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自己手里面还有些钱加上爷爷的退休工资租房子是绰绰有余的,就在生活像往常一样平静的时候。
她像往常一样从学校走出,离小区门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她眼前一黑,随后被带上了车上,她的意识到这里彻底结束。
醒过来之后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蒙在她头上的黑布被揭开,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她不适应,她慢慢睁开眼睛。
她被绑在一间空房间中,屋内的陈设很少,但装潢以咖色、黑色和白色为主,看起来是新房子,阳光从窗外投射在地板上。
白宛星瞥见身后还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那胸肌仿佛能把人夹死,沉默不语像两尊雕像。
白宛星在脑海中迅速划过谁绑了她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白宛星被吓了一大跳。
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眉眼秀气,但却透露着一种不羁的野性美,男人浑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额头头发背梳过去,后面留着狼尾,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额前还有几缕碎发,明明穿着西装却感觉是他的便服般舒适,也没有打领带,胸前带了个胸针,精英感十足。
白宛星看见男人的一瞬间愣住了,这个人长得,好像席野墨,尤其是眉眼之间的那股神韵,简直一摸一样,像到白宛星闭眼再睁开的第一眼还是会认错。
男人看见白宛星的眼神瞬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是野墨。"说到这里他不知为何嗤笑一声,“我是他,哥哥。”
男人说话的时候也并不看白宛星,只是说到最后才抬起眼皮望着她。
姜好曾经说过席野墨是后面才被认领回,哥哥?!白宛星想起来在哪里看过男人了,就在RS集团的,姜好当时讲的时候她瞧过一眼。
席城,RS集团的副董事,几乎从不在公众露面的席家大少爷,网上也搜不到他任何照片。
“我很难不怀疑野墨是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才故意接近你的。”席城说道。
他坐到白宛星对面的沙发上,二郎腿随意一翘,神情淡淡,屋内唯一的陈设就是那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皮沙发,现在看来是为他而准备的。
他与白宛星就这样形成了面对面的局面,尽管两人都是坐着的,但白宛星在他面前此刻无疑是个囚犯。
“你难道不知道随便绑架别人是违法的?”白宛星说。
“这算绑架吗?”他话音刚落,白宛星身后的保镖就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
“别介意宛星小姐,我只不过是想见一下野墨很在意的女孩。”
白宛星揉了揉自己被勒到发红的手腕,“所以你绑我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席城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她的威胁。
她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个和席野墨有6分相似的所谓他的大哥会安好心。
“别这样。”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站定在白宛星的跟前,拿起白宛星的马尾使劲闻了闻。
白宛星狠狠打掉了他触碰自己的手,“你的手别碰我。”然后往后退,背靠着墙壁。
眼神警惕地看着他,白宛星无法预料眼前的这个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动作。
“别紧张,我只不过想让你见一个人,或许你见了之后还会感谢我。”觉得白宛星就像个受惊的小白兔,红着眼睛躲在墙角。
白宛星被他搞得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眼前又陷入一片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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