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 城翊丨情书

作者:莲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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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审讯工作几乎延续了16号一整天。
      涂方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他对那些女孩的恨意均来源于“蝴蝶”,根源是为了出国研究蝴蝶而抛弃多年恋情的女友,那姑娘正是多年以前北江大学的毕业生,但深层次的根源是那个抓不住得不到就彻底走向毁灭的自己。
      15年前犯案以后,他拿走了杨羽的蝴蝶胸针,把它扔到了最不堪的下水道里,彼时警方和媒体均未发现这点,只当是见到落单的女大学生便激情作案,他认了,将蝴蝶的阴影完美地藏在了心底,直到15年出狱之后在北江大学的食堂里看到戴着蝴蝶发卡的洛莎,那憋闷在晦暗处的翅膀才重新振作起来。然而它早就不再是绰约动人的蝴蝶了,而是一只掠夺青春与美丽的恶鬼,蚕食新鲜的血肉,将她们的死亡用作是心灵的安慰剂。
      只是不知为何,在图书馆附近劫持洛莎的时候,她的头上并未佩戴那枚蝴蝶发卡,身上也没有找见,狡猾的蝴蝶又抛下他飞走了,这令涂方感觉到无比气愤,不受控制地撕碎了眼前所见一切,包括她的衣裳,她的尊严,她的生命。
      而唐景,她是一个饵,带着恨意与杀意姗姗而来的饵,但是谁又能拒绝蝴蝶蹁跹的邀请呢?至少涂方不能,他有多恨,就有多疯狂,喜欢蝴蝶的女人都是不值得活下去的骗子,他一定要替天行道,将她们统统铲除干净!

      由于伤势的缘故,对唐景的首轮问话只能在医院里展开,她对谋杀王成、张进和陈欢三条性命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且直言所作所为是为了替15年前惨死的杨羽报仇。
      “最开始只是书信往来的笔友,然后进化到了Q(这又是河蟹的什么劲儿)Q聊天,时代在进步,我们的沟通方式和关系也是。”
      “成为笔友的契机?或许你们知道她中学时代发表的那篇文章?我特别喜欢,便尝试按照杂志社提供的地址给她写了封信,她回了,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为了朋友。”
      “自从有了实时通讯工具,我比任何人都要更早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除了……最后涂方这个禽兽,还是多亏了警方和媒体告诉我,那个年代不兴给罪犯打码,我至死都不会忘记这张脸!今天要不是你们非得拦着,我一定……”
      “我的花店,轻舞飞扬,那个也就是她的网名。杨羽,羽毛,轻盈地起舞,听起来很相配吧?”
      “要不是张进和陈欢偷情被撞见,他们就不会诬陷杨羽偷了班里的钱,她也不会委屈得跑出去散心,就不会遇到王成那个倚老卖老的恶棍,没有给他让座就劈头盖脸地骂人,也就没有提前一站下车的事儿,更不可能碰到涂方那个泯灭人性的禽兽……这些人互为因果,结果都是一样的,都该死。”
      “拿走手机,当然是因为我在里头安装了监控程序,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态,不然怎么可能做到那样精准的定位呢?”
      “怎么做到的?一个扫码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因为无论是老恶棍还是大学老师,都免不了贪小便宜的好习惯呢!”
      “我没想到王成竟然会和朱思婷搭上线,但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假借她的名义提前约他出来,王成那人贪名逐利,哪怕这样朝令夕改,他也不会不答应的。可我没想到他,谭行之会跑去杀了她……那他也比我慢了一步,王成是13号死的,他14号才对朱思婷下手,所以还是他输了哈哈!”
      “杨羽的妈妈?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她家的地址,出了那件事之后,我有偷偷地去看过……本来只是想安静吊唁一下,没想到会碰上……她,那个时候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了,我得空照顾照顾她,就把我当成了……我们对外以母女相称,其实还挺好的,两个缺失的半圆凑到一起,也可以画成一个圆圆的饼嘛!”
      “短信?呵,请不要放在心上,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你也可以当做是一份死亡通知书~我这一辈子,真是成也警察,败也警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非要说的话,杜警官,8年前的你救下的可是一个满手鲜血的杀人犯,不然的话,至少那三个人应该还悠哉悠哉地活着吧?所以说,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后悔吗?”
      “诶?李红……妈妈……不见了吗?我,我不知道……她还得定时去医院复查,可是我……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女儿,对不起……”

      病床上的唐景是有问必答,若有个态度良好嫌疑人评选,她肯定位居榜首。除开向杜城抛了一个颇为尖锐的问题外,再无其他出格举动,论配合程度,简直不要太贴心。
      杜城的表情和内心都无甚波澜:“当年救你,我只是尽了一份责任,无谓其他。”
      不管是救你还是抓你,都只是警察的身份使然,至于人生在世,到底要成为索命鬼还是观世音,随便你,只要为你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好。
      然而沉默许久的沈翊却突然要求唐景说上一句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不配!”
      唐景缩在病号服里的身体微微地瑟缩了一下,她低下了头,神色看起来有些迟疑。
      “看来,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抢走发卡的时候,有人听到了你跟洛莎的争吵,警方也对比过你的声音……”
      是的了,她就是那个蛮横地从洛莎手里抢走蝴蝶发卡的神秘女人,不是什么渣男校草许溪的脑残粉,而是为了要拿走随时可能招惹祸端的蝴蝶,挽救洛莎的性命,因为她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对暗中潜伏在北江大学的涂方来说,这是犯罪的最佳心理诱导器,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沉沦杀戮的残忍恶魔不会放弃他已经盯上了的羔羊祭品,残忍的种子已经种下,并且深深地烙刻在心底,磨成了最锋利最要命的刀,鬓角的蝴蝶还在不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唐景敛眉苦笑道:“只是做无用功罢了,现在还提它干什么?”
      沈翊望向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在他众多所见过的女性眸子中并不算是特别出彩,而且此刻还在试图躲避着他审视的视线:“所以……其实你想救她。”
      唐景的手指揪住了被子的一角,她在慢慢地用力,可能她自己还浑然不知,但是沈翊看得清清楚楚,如同她正在隐隐升起却又被视若无睹的怒火一般,“对,我的确救不了她,其实我谁也救不了,你满意了吧?”说到最后,她的每一个音节都是从咬牙切齿的齿缝中发出的,这不是唐景第一次面对面对沈翊表现出如此不加掩饰的敌意,与她此刻脸上逐渐放大的笑容刚好相反,“但是你救了我,也救了涂方……王成,张进和陈欢都不是导致杨羽死亡的直接原因,可他们都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反而是罪魁祸首涂方,因为沈警官你大慈大悲地拯救,如今的他还好好地活着,不只是浪费粮食,还得浪费医疗资源,浪费警力看守着,这样,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她说恨,那是真的恨。
      恨罪大恶极杀人却不偿命的涂方,恨突然赶过来破坏了同归于尽计划的沈翊,更恨能力不足无法第一时间干掉涂方的自己。
      沈翊没理会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而是深深地注视着她:“那个时间点,你遇到洛莎的那天,2月14日情人节傍晚的时候,该是花店一年之中最赚钱的日子,你不需要经营你的铺子么?没什么事跑去北江大学干什么?”
      “我去踩点,”唐景敛了笑,冻着神情回话道,“为接下来在情人坡的行动做准备。”
      按她说的,这一切也算是解释得通。
      嫌疑人被捕,也认了罪,这起连环杀人案到此为止应该要被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沈翊不是按“应该”出牌的人:“筹备了十五年,这些就是你的全部计划?”
      他跟她一直都在交锋。
      唐景这个人,说简单也复杂,说难解也易懂,他只是想搞清楚她最终的目的。
      “没有那么久,大概七八年吧。”唐景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打谭行之闯入芳华杀死武娇娇的那一刻起,我突然开窍了,原来世界上还有杀人这样简单干脆解决问题的方法……我的这个亲生父亲从来没有认真教过我什么,可他还是在无意中做了引导者的角色……”她的目光感慨而疲惫,却又是在冷冷笑着,“我的身上流着犯罪者的血,所以,这是我注定要走上的道路……”她在喃喃自语的同时缓缓地抱紧了自己,眉头紧蹙,像是怕冷一般抖得十分厉害,“是我罪有应得……”可就是在这种时候,她的指甲也一点一点地狠狠扎进了手臂,连渗出血来都似是浑然不觉。
      “等等!”杜城和沈翊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连忙冲上前去,一人一边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这小丫头片子心挺狠,将自己戳了个鲜血淋漓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唐景的状态宛若陷入迷阵之人被重新唤醒,她的眼神慢慢聚焦到他们的身上,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被拉住的手臂,又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刚才太激动了,抱歉。”
      她定了定神,又恢复了日常的状态,虽然温柔有礼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杜城和沈翊也不好一直拽着人家姑娘家家的胳膊,他们齐齐松开手,匆忙对视一眼,果不其然并从对方眼里没找到案件告破的喜悦,而是看到了相似的疑云。
      沈翊走近两步一字一句与她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李红上哪里去了么?”
      脸色苍白的唐景偎在枕头上,闭眼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觉得她在说谎?”杜城问同他并排走出医院的沈翊,病房那里留了人看守着,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一半一半吧,”沈翊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打车软件的进程,夜里的车不好打,过了老半天才有司机愿意接他们这种大晚上直奔公安局的诡异订单,“她可能确实不知道李红的具体下落,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未必搞不清楚她会要做些什么。”
      “你说的是替杨羽报仇?”杜城揽着他的一边肩膀,又嫌不够踏实,干脆把整个人圈进了自己的臂弯里,“这大概是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目前最大的共同心愿吧?”
      “唐景遇到李红的时候,15年前,她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做妈妈的说是疯了,可这么一路下来,两人皆是背负仇恨前行,到底谁对谁的影响更大,哪个能说得好呢?”
      “还有她们的生活,离婚之后的李红分到了一些财产,但是不算多,够呛能够平白支持两个人生活到唐景成年以后。”
      他们讨论的是案件相关的内容,人却越凑越近,声音也越来越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呢喃什么不能被人听到的秘密情话呢!
      偏偏两人毫无自觉,聊什么不是聊,可那股亲密劲儿是自然散发出来的,避不了。
      沈翊的头斜斜地歪在他的肩膀上,这个点儿确实是有些困了,更遭罪的是还得继续开动脑筋,可怜的沈老师,这年头哪怕不给警队卖命也得给他的上级老公卖命,不过结果都一样就是:“可是唐景的状态好像有一点奇怪……或许你们可以去查一查收养她的那家人的具体情况,听说已经去世了……还有她跟李红接触以后的行动轨迹,念书工作看病之内的。要不我去把李红如今的画像给画出来吧,再找找看,这个案子若是见不到她,总感觉仿佛缺了一块什么似的,凑不出来一张完整的拼图。”
      杜城了解沈翊未说出口的心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认为李红同样参与了谋划杀害这些人的计划,可惜目前谁也拿不出证据。现在唐景死活不肯认,甚至在竭力撇清同她的关系……一面之词不足信,确实要等找到本人之后才有可能打开突破口。”
      一直昏昏沉沉好似小鸡啄米的沈翊福灵心至一般突然支棱起了脑袋:“涂方那边,现在的安全工作怎么样?”
      “两人两边都是一直有人守着的,我特意交代将涂方和唐景分开了两个医院,就是怕这俩不安分的家伙给我玩狭路相逢勇者胜,再搞出个什么你死我活的幺蛾子来。”
      听他这么说,沈翊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立刻萎靡下去了:“哪怕唐景现在无力作为,还在外头拥有自由的李红应该不会乐意就这么放过他吧?”
      “我看那小丫头片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死心的样子……可是李红这么一个坐着轮椅而且眼睛还看不见的女人,难不成她想要亲自动手……”杜城说着说着突然背后一凉,15年前的李红在失踪之前可是一个健康正常的母亲,谁又能保证如今的她一定腿脚不好并且眼睛看不见是真的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人家想让他们看到的“现象”而已。他在意识到了这点之后就迅速地给守着涂方的警员们打去了电话,提醒他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这样看起来,李红的画像好像还是必须的了,辛苦你了沈老师!”
      沈翊轻轻地应了一声“好”,便真就不管不管地窝到杜城怀里补觉去了,也不在乎那开车而来的出租司机在看到高大的杜城打横抱着一个人笔直站在路边上等车的奇观有多么惊讶以及羡慕不已,哇塞小伙子好臂力啊!

      好臂力的杜城负责到站叫醒工作,他是不介意给怀里的人儿直接抱去406,但是沈翊不行,他是艺术家,讲究含蓄美,哪怕连北江分局地下排队的蚂蚁都晓得二位你侬我侬不分彼此,那也要保持面上的矜持。
      只是迷糊的艺术家偶尔也会做出不那么艺术的事儿,比如瞎抓自己的头发,让发丝嘭嘭嘭地自由向外生长,杜城忍着笑想替他整理一下,被傲娇的爪子一把拍开,小嘴嘟得圆润润的,工作场合,别动手动脚~
      “城队,沈老师,辛苦啦!”李晗从饮水机那边探出一颗小脑袋,立刻受到了一把小小的头发不羁帅哥震撼,笑得眼睛缝儿都没了,“两位要不要品尝一下来自李晗的爱心茶咖?”
      “我们只要一杯就好,谢谢!”杜城好奇地嘟囔了一声,“咦?平常这时候总会有个聒噪的声音冒出来吱哇乱叫的不是?”
      沈翊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人在迷糊与不迷糊之间薛定谔地游走,视线却精准地往蒋峰那儿瞥了一眼:“你说的聒噪是不是那个?人家搁那儿早早地品尝上美美的爱心茶咖啦!哪里还用得着吱哇乱叫哦?”
      李晗跟他闹,要分局大熊猫画像师只管画画就好,不要再继续修炼语言的艺术了。
      杜城则是笑她有了爱心茶咖首位投掷对象后竟然连沈老师的偶像滤镜不要了,被小姑娘怼说偶像怎么都是偶像,哪怕偶像的对象不是个人,她的滤镜也有好好地戴着不会摘下来。
      杜城功力不济,只好拿队长的威严滥竽充数:“也别忙着喝饮料了,5分钟,所有人,来我的办公室,开会!”
      沈翊偷偷跟李晗对眼色,瞧,像不像穿上黑背心的德牧?
      李晗疯狂点头表示赞同,沈老师说得不错,威风是真的威风,狗也是真的狗!
      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可瞒不过警觉性超高的德牧,啊,不是,杜城队长,“我说你们两个,干嘛呢,眼睛抽筋了是吧?”
      沈翊和李晗齐刷刷地抬起一张委屈脸,双倍的美人,双倍的委屈,双倍的楚楚可怜。
      就问你们,哪个钢铁心脏能够扛得住?
      这种时候哪怕你是杜城也只有无奈挠头的份,他一挥文件,剩下的威风凛凛也被吹巴吹巴飘飘渺渺散落于风中了:“赶紧走!”
      李晗吐了吐舌头,速速溜了,沈翊则是捧着热茶咖靠在桌边,真诚请教的小模样又清新又自然又欠扁:“敢问队长大人,我呢,是画像还是去开会?”
      “一块儿完成!”杜城恶犬龇牙,像极了狠狠压榨劳动力的周扒皮,“别说你做不到!”
      真的好凶。
      沈翊的嘴角噙了一抹端庄的笑,却是调皮得只差当场给队长大人甩帕子行礼了:“遵命!”
      越是恭谨越是顽劣,这小子!
      “等等,你去哪儿啊?”
      “办公室拿工具啊,城队,待会见~”
      杜城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的良心:“那个啥,沈老师,注意搞搞你的发型哈!”
      沈老师对着玻璃镜扫了一眼,一头乱糟糟的鸡窝草令他的瞌睡立刻清醒了一大半:“……这是艺术!你懂不懂哦?”

      看吧,家里的小破孩儿,几日不教训就企图上房揭瓦。
      杜城心说好气啊,可是嘴角还止不住笑,被路过的蒋峰看到了,实诚孩子提出了他实诚过头的疑问:“城队你这是怎么啦?嘴角抽筋了啊?”
      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正是如此。
      杜城恶声恶气地怼了回去:“你又想哪里抽筋?要不要我来帮你?”
      蒋峰连声控诉队长不友爱同事,要摧残他这花朵一样的警界未来,杜城只好“和声细语”地告诉他,在下不只是想手撕了这警界之花,还想亲手给他葬了。
      蒋峰好不容易想起了几个典故,上赶着挑出来凑合用了:“城队你可不像那娇滴滴的林妹妹,千万不要上演李逵效颦啊!”
      可劲蹦跶的后果可想而知,小伙子人贫不是你的错,嘴贫可是要遭报应的。
      蒋峰的报应就是数不清的报告和会议。
      虽然老套,但是有效。
      杜城总算得了清净了。
      但是很快他又清净不了了。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短信传来。
      『我因温暖和光亮向你飞奔而去,哪怕茫茫夜旅带走了天边唯一的启明星,热烈的篝火只剩下燃尽之后冰冷的灰烬。』
      又来了!
      这个号码是……北江大学音乐系系主任张进的手机!
      很好,杜城残留的那一点儿睡意也在这一刻变得彻底地清醒了。
      唐景被抓,承认前边两条发给杜城的、像是情书一样的短信是她所谓的玩笑,也可以当做是一份对应的死亡通知书。
      那么这又是谁的“玩笑”?
      而且这个号码的机主张进已经死了,这又会是谁的死亡通知书?
      狗日的生活,清静不了一点儿!
      这事儿,根本就还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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