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之我是我爷爷

　　玉米长出来，村民都忙碌起来，路边边停了路军的每日算术题，全家一起下地施肥。
　　人忙起来不知日子，很快小学就要开学了。
　　“婷婷得是去报名么？”
　　看她点头，路老大吸了一口路边边特地去镇上买来的卷烟，说这事他来办，让回去等消息。
　　送娃上学不难，难的是无痛上学。
　　打上回看见老师那三角尺的用途，路边边心里就那个隔应。
　　她问过路军，得知老师们不止三角尺，偶尔还会使用钢尺扫把等武器，拳脚功夫也十分了得……
　　“只要老师不打娃，多掏点学费也没啥……”
　　道上碰到的路老四听见这话直接停住，端详他良久。
　　“你看啥？”
　　“我看你是不是披了人皮的怪兽……”居然这么大方……
　　话没说完，小腿上就挨了一脚。
　　路边边完全是下意识动作，小时候这位四爷爷最爱陪小孩玩，脾气又好爱逗人，她急了就总踹他小腿。
　　路老四却不像她记忆里那样原地站着说不疼不疼再来再来，而是快速还回来一脚跑了。
　　“你……你给我站住！”
　　人跑得更快，路边边捂着屁股追了两步停下，乐出了声。
　　真是，还是个小孩样。
　　路老大辈分年纪在那里，在村里说话很有份量，且和村小学的某个老师有姻亲关系。
　　这具体是个什么亲戚路边边掰扯不明白，只知道见了得叫路老大一声远叔。
　　“叔，你娃婷婷我会看着，你就放……心……”
　　女老师姓王，人长的很和善，路边边按着大爷爷的指示送了几袋子水果并一个红包，宾主尽欢。
　　文秀对她的大手笔颇有微词。
　　“不就上个小学么？还找啥关系，上学挨打那是不听话才打，就该打，听话谁打你？！就你事多……”
　　教育中体罚学生在以前是个很普遍的事情，路边边支持类似罚站或者适当跑圈的这种体罚，但是对教师拿教具殴打学生的头，身体，手掌是坚决反对。
　　体罚行为一旦失控，很容易变成教师行使暴力发泄情绪的霸凌，对学生身体精神都有很大损害。
　　而受害学生往往求救无门，因为他们的最大靠山——家长，会认为这是合理的。
　　路边边不愿意做这样的家长，更不希望孩子遭遇这样的老师。
　　“那三角尺打人多疼？朝头上来这么几下哈不哈人？反正我不想咱婷婷挨那打……”
　　况且钱已经花去了，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路边边没好意思直接拿这话怼文秀，而是转开话题，说起别的事。
　　“她开学的书包文具本子还没弄，得挑个时间买……”
　　“对，我都忘了，书包现在得开始做，拿点碎布一拼……”
　　路边边听着突然灵光一闪，“哎说到布，你给老娘做的衣服呢？”
　　上次问说快了快了，上上次还说快了快了，两个月过去了，咋不见东西呢？
　　看她脸色不对，半天不回话，路边边心生疑惑：
　　“你不会还没做吧？”
　　记得她自己的新衣服早都做好了啊，前段时间又空闲，没道理……
　　文秀脸色更怪了，半晌才磨磨唧唧的说出她给自己做完衬衫后，拿了剩下的花布回娘家。
　　路边边：“？？？”
　　“咱们家暂时又用不上，我哥和我姐家都急用……”
　　文秀起初还有点心虚，后头越说越理直气壮，“亲戚家借一下应急么，有啥的……”
　　路边边无语，沉默一会儿后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两声，“我是真的服了，自己娃穿的像破烂王，瘦的像灾民，平时你还舍不得这舍不得那，到了别人那倒挺大方，一声不吭的做好人去了……”
　　文秀理亏，辩解了句“又不是不还”，就借着收拾后院避开了。
　　路边边院子里转了几圈，总觉得憋闷，想了想，她回房翻开床头柜，在几件衣服下拿出剩下那两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布料，一一抖开，目视差不多就利索的下了剪子。
　　……
　　“哎哟你这不是浪费东西吗？都剪成啥了？这还咋裁衣服？”
　　文秀看看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布块，心痛到跺脚。
　　“这不是正合适吗？深的给老人做个短褂短裤，热了点但也不是不行，剩下的够给婷婷做个裙子加书包，蓝色也好看……”
　　路边边闲适的倚靠在门边，“娃要开学了，也很急用……”
　　文秀嘴唇哆嗦了几下，到底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事已成定局，况且她看出来路良这是故意堵自己前头的话。
　　谁家不急用？
　　路边边得知只有蓝布料剩下就大概明白文秀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她就是偏心。
　　当初赶集买了一半蓝布一半花布，蓝的是给家里的男性，花布是给她们几个妇女买的。
　　按贩主的推荐买了够一人做一身的长度，可花布没了，蓝布倒剩的比较多。
　　要是全给完也就算了，自己却做了新衣服，你不就是想着给两个大人，两个男娃做了就行，其他人都可以往后排排？
　　那家里的老婆婆呢？婷婷呢？
　　小丫头到现在还穿着自己哥哥淘汰下来的衬衫。
　　路边边不是很能理解这种行为，她刚来的时候两人好像就为了拿回文秀娘家的东西太简薄而吵过架。
　　旧官司不知道谁对谁错，但眼前这个事还是要摆出态度。
　　“你拿家里的东西给那边送我没话说，但起码要通知我一下，顺便考虑考虑自己家的情况……”
　　文秀埋头收拾东西不回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路边边对奶奶始终有种濡慕心思，说不出更重的话逼迫，也只能先出去让她自己一个人想想。
　　门口，哒哒哒的熟悉脚步声传来，路边边张开手，小炮弹一样的路婷婷砸进怀里，带来夹杂着土味汗味的热气。
　　抱起娃走到院子，舀了清凉的井水，小丫头就着手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瓢才停下。
　　“还出去？”
　　“昂！”
　　路婷婷眉飞色舞的，指指门外大路上的几个不停朝这边看的小孩，“他们都等着我讲故事呢！”
　　“呵～”
　　摸摸头，路边边理开她额前碎发，重新别好蝴蝶发卡，笑的揶揄。
　　“咱婷婷还没上学就已经先当老师了～”
　　“上了学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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