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的魔法使

　　“但是，现在那座雕像确实是真现啊。”
　　摇光有些好奇地发问。
　　汉娜点头。
　　“是他。”
　　“你最后找到证据了是吗？”
　　汉娜却摇头。
　　“没有，我没有找到证据。只是用了另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什么？”
　　汉娜笑了。
　　“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学校时听兰斯的讲座时他说的一句话。”
　　“啊，我师父吗？”
　　“对。”
　　“他是真的喜欢到处开讲座啊。所以，他说了啥。”
　　汉娜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眼罩。
　　“他说，其实魔法几乎什么都能做到，只要你能付出代价。”
　　“当时听这句话，我还不以为然，在想谁会用乱用魔法去做一些很奇怪的事呢？毕竟，一直以来，我们的魔法老师告诉我们的都是魔法只是一种辅助生活的工具，不要乱用，也不要把它当作万能。”
　　汉娜躺下了。
　　“我对此坚信不疑，甚至很多事也不用魔法来做。”
　　但当时的汉娜已经将此抛之脑后。
　　她连夜赶去自己所在的魔法学院，自从她毕业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回来。
　　幸运的时，那所魔法学院拥有全大陆最大的图书馆。
　　她一刻不停地翻找，最终在一本破旧的黑皮书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还好时间都还来得及。
　　盛大的颁奖典礼即将开始，国王戴着金色的巨大王冠，享受着人们期盼又尊敬的目光。
　　比尔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搓着手，他多年的心愿终于在今天得到满足，为此他做了种种努力。
　　一切都照常进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没有人注意到国王忽然空洞的眼睛。
　　此时的国王只感觉自己眼前呼得蒙上了一层薄膜，眼前的场景开始不断远去，他的躯干不随自己的心意，他的嘴中也吐出本不该讲述的话，他只感觉自己像自己，但又不是自己。
　　他不断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直到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典礼结束。
　　人们纷纷讨论着这戏剧般的发展，短短一周内，事情忽然获得了巨大的反转。
　　原本属于比尔的琉璃奖杯被国王愤然打碎，鼻子上包着绷带的大臣跪地求饶，血迹还未擦净的空荡牢房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切都重新来过。
　　广场上正在施工的雕像被迫改了形状，当初不敢吭声的真现粉丝举着牌子在街上欢呼游荡，真现的死讯与国王的英明让众人落泪。
　　汉娜无法与他们共同庆祝，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父母与真现的尸体连夜出了城。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来找她。
　　“后来我就带着他们定居在了这里，那些圆滚滚的小房子里，有一间就是我家。”
　　汉娜随手指着那些房子。
　　“可能是那个？或者那个？我不太常回来，有些记不清楚了。”
　　“那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摇光问。
　　“还能有什么，就是我这只消失的眼睛呗。”
　　汉娜将挡着眼睛的黑色罩子扣起，露出了下面空荡荡的眼窝。
　　“这个眼睛消失的痛苦，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汉娜的眼睛并不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的，对她来说，那是一个漫长且难熬的过程。
　　在草原上定居的第一个月，汉娜对任何事都充满警惕。
　　她在等着所谓代价的到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支付的筹码到底是什么，只能每天反复查验。
　　在安然度过几天后，她产生了侥幸的心情。
　　“难道我本身的魔力足够支付代价？”
　　之后的几周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她开始像往常一样生活，努力处理好所以的后续事情。
　　忙忙碌碌的一个月过去了。
　　有一天，她的母亲忽然对着她的脸出现了惊恐的神情。
　　“汉娜！你的眼睛！”
　　汉娜连忙冲到镜子前，眼前的画面让她也发出尖叫。
　　她的右边眼球上忽然浮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划痕，那些划痕在缓慢移动，直到汇聚到她的眼球中央，形成了一个叉的形状，然后便像滴到水中的黑墨一样晕开消失不见。
　　从那天开始，汉娜的那只眼睛便开始逐渐萎缩，一直到完全消失，花费了整整一年。
　　“一开始只是感觉看东西有点模糊，后来慢慢地就开始看不见了。但是那会儿还能感觉到自己眼眶里有东西，后来它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只能感觉有空气在呼哧呼哧往里钻。”
　　汉娜面目狰狞。
　　“那种感觉，这辈子不想体会第二次。”
　　她忽然扭头看着一言未发的卡什。
　　“我今天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说，千万不要做自己没法做到的事。这世界上让人感觉可惜难过的事儿多的去了，有时候还是要接受啊。”
　　卡什有所察觉，扭头与她对视。
　　汉娜一跃而起，将屁股上的草拍拍干净便打算走。
　　“话也说完了，姐走了，就不和你俩一块了，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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