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王者努力了

　　青岛的冬来的很突然，快到人们来不及把刚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大衣晒一晒，就急匆匆地裹上。

　　叶子好像是一夜之间掉光的，明明好像周五回家的时候校门口的树还是黄澄澄的，周末再来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了。

　　几乎两点一线的学生来不及领略秋冬交际的变化，就被寒风拉进了孟冬，只得哀声抱怨起周末多到做不完的作业。

　　白间在任绚的半强迫下，终于还是在已经被裹成粽子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和一条蓝灰格子的围巾。
　　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大多都在埋头补周末没有做完的作业，少数在到处吆喝着求这位托那位的要作业抄。

　　沈丹山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做题，听到声响抬头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米白色的庞然巨物在费劲地搬椅子。
　　费劲儿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大东西是他同桌。

　　“不是......你这，挺暖和啊。”沈丹山侧身靠着椅子，看他动作，半是戏谑道。

　　“呵，你懂啥，这叫妈妈的爱。”白间搬下椅子后又是放书包又是脱衣服摘围巾的，等到忙活好了，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才瘫在椅子上打诨。

　　“是是是，我不懂，阿姨真爱你。”沈丹山也是笑谑着回应他。

　　从进校门开始又是爬楼梯又是搬椅子放书包，还裹着厚衣服，捂出来一身热汗。白间校服大刺刺地敞开，正揪着卫衣领口扇着散风。

　　皓白的肌肤不断从眼前闪过，沈丹山一下子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哪里，对上白间的眼睛又躲闪着移开，头脑一懵低下头把白间的校服外套拉链给拉上了。
　　白间乖乖伸开胳膊好方便沈丹山动作，拉好拉链以后还低头理了理校服，只是又把他几乎拉到顶的拉链又往下拉到胸口那。“教室里头这么热拉什么拉链啊，你耳朵都热红了。”

　　沈丹山用笔尖戳了戳纸面，“教室里开着窗户，一下子脱这么多容易着凉。”

　　折腾了好一会儿，白间终于打开书包掏出来没写完的作业开始补。白间在一边照着沈丹山写完的奋笔疾书，一边还要说着老师布置这么多还不检查，不如直接不写。

　　沈丹山看着白间桌面上那一小摞还没写的习题，也是纳闷开口：“你不是周末一般不出去吗，两天时间都干什么了，怎么作业还有这么多。”

　　白间听了也是停下写字的动作，低头沉思了几秒，又抬头想了下，才转过去很认真的对他说：“我也不知道。”

　　“感觉每个周末回去都过得飞快，尤其是周六，打开手机，时间就从九点到十一点了。”

　　“每个周五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完成作业，实际上一而再地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丹山也是认真听完，并给出自己认为非常合理的建议：“你这习惯不好，得改。”
　　白间不屑地“啧”了一声，“我要是能改也不至于周天到了这还补作业了。”
　　说着还低头打算把剩下的作业抓紧写完，又看见自己桌面上躺着的两本作业，毅然决然丢下笔转过头去抱住沈丹山的胳膊蹭，嘴里还不停念叨：“好哥哥，我刚才那语气不是凶你，是作业还剩这么多太烦了，你再把物理数学跟英语给我呗~”

　　沈丹山被他蹭的不好意思，用另一只手抵住他毛茸茸的脑袋，求饶到：“好好好，我给你，别蹭了。”

　　“谢谢小沈同学！”白间也顺势放开同桌的胳膊，转过去搂他脖子。

　　“咔嚓。”老韩的拍照声打断了这一对小同桌的腻歪时刻。
　　白间果断地撒开沈丹山，拿起笔把自己埋到那一摞没写完的作业里面，试图遮住自己红透了的耳朵。
　　沈丹山也拿起笔，视线重新回到练习册上，在题干上圈圈点点，好似刚才被拍下来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老韩在教室门口对着手机滑来滑去，应该是在上传教师日志，转身走的时候还不忘教训里面的人：“这么早到学校了就好好学会儿，没写完的作业抓紧补上，写完了就自己复习预习，别打打闹闹搂搂抱抱的。”

　　老韩的声音渐渐飘散，教室里也一下子从刚才的死寂变成吵闹。
　　“我天你俩同桌感情挺好啊，搁那抱上了，小力没来是不是都快亲上了。”
　　“我靠吓死我了，刚把作业借过来摆桌面上抄他就过来了，幸亏光拍他俩了没看我。感谢沈哥白哥为我吸引小力视线！”
　　“得了吧谁稀得看你抄作业啊，俩帅哥抱一块不比你抄作业的猥琐样子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太牛了，是日久生情干柴烈火过个周末忍不住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小力是老韩外号，不知道前几届同学从哪来的灵感，给副校长和韩主任起的一个人“大力”一个“小力”，还一本正经地说“小力是条看门狗，杨癫疯比他官大，所以她叫大力。”
　　理由离谱但合情，在一届届学生对韩主任和杨副校的爱恨交结下，这外号也就传了下来，并且叫得非常顺口。

　　事情中心那俩人都没好意思抬头，在同学们一声声调侃中脸红的不像话。

　　老韩当时确实是在上传教师日志，那张照片顺利的被整个级部的老师看到了。

　　宋明晚自习的时候把那张被拍的照片投到大屏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对儿小同桌，“你们两位感情挺好，还得让韩主任在级部里宣扬宣扬啊。”
　　其他人也都好乱乐祸似的看着他们两个，一片一片的起哄：“再抱一个！”“感情好得经过大家的见证啊！再抱一次！”“抱一个，抱一个！”

　　班主任也顺着他们开玩笑，含笑对两个人说“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好意思就下课单独来找我，我给你们两个拍一张，当咱班白板的壁纸。或者你们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抱一下也行。”

　　白板壁纸跟处刑板似的，平常挂的都是些宿舍跟纪律方面违纪扣分的。要是运气好，挂上去过两天就有下一个人顶他位置，要是那一段时间没人扣分，那就只能一直在白板上待着，每节课接受老师视线的洗礼。

　　白间十分羞赧，心里早就悔恨了千百遍，当时不该一激动就抱了上去，摘得现在如此一境地。
　　对面也没好到哪去，垂着眼，从鼻尖到耳垂无一不红的透彻。

　　停滞了好一会儿，一个人先有了动作，两个人才缓慢地贴在一起。

　　“哇哦！”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起哄声，女生的尖叫刺得耳膜生疼。

　　“别蹭。”白间被起哄声搞得更不好意思，脸埋进沈丹山的肩窝。头发跟着他的动作蹭在沈丹山脸上和脖子上，像羽毛挠似的痒。
　　沈丹山把脸微微扭开，等肩上那人没了动作才转回去。分出一只手来覆在白间头上，嗓音带着些哑，轻声说：“痒。”

　　白间感觉着，热度从脖颈一点点蔓延到脸上，耳朵估计高就红透了，女生的尖叫声充塞着耳朵，连带着四周的空气也上升了几度。
　　沈丹山的声音好像生命力极强的藤本植物，从耳廓钻到心里，掎得人心一颤一颤的。

　　沈丹山那句“别蹭”也钻进一些离得近的人耳朵里，顿时引起一阵更强烈的哄然声。
　　“亲一个，亲一个。”半个多学期相处下来，大家都发现那位年级第一其实挺好相处，更不用说白间，只要不太过分，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也就有些大胆的敢起哄让他们两个亲一下。
　　“去去去，亲什么亲，当着你们面抱一下就够了。”最后还是宋明制止了那几个起哄最厉害的人，让大家把头转回来，讲一下周末的作业。

　　白间还是不好意思转回来，赖在沈丹山肩膀上。
　　无奈，沈丹山把白间的卫衣帽给他拉出来罩头上。“先听课。”白间在他肩膀上小幅度点点头，才把自己慢慢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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