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只有你

　　美国纽约，晚上最繁华热闹的时间，某研究院办公室里，七零八落的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个个气质卓越。窗外风声吹得树叶瑟瑟响，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位男士也不在乎是不是有女士在场，各自点着一支烟。陈舟之是其中唯一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
　　一位女士打破了寂静，说：“大家都有什么想法？都提一提。”
　　没有人回应她：“陈，你呢？”
　　陈舟之吸了最后一口烟，摇摇头，将烟头掐灭。他们都是同一个教授带的研究生，正在讨论教授刚交个他们的的项目。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这应该是他们能共同完成的最后一个项目了。
　　是了，陈舟之没有去法国，他放弃了法国那所学校给他的offer，转而向美国一所学校提交了申请书。在A大修完学分后，他就来美国了。至于以前那些事，他现在太忙了，每天不是泡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就是在调研，那有时间缅怀过去。

　　此时，大西洋的彼岸，林清刚刚被闹铃吵醒。现在天早上都要早起一个小时安排Spring的事情安排好，然后等阿姨来，才能去上学。她今年研三了，但研一是休学了半年。导致学分不够，现在要拼命的补学分。
　　林清看着边上小人儿，肉嘟嘟的嘴巴因为微微熟睡微微张开，不甚可爱。林清看的心都化了，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Spring已经一岁半了，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林清恨陈舟之，怀Spring的时候她刚上研一，繁重的学业加上孕期反映让她生不如死，每每身体难受睡不着时，她恨不得提着把刀到美国把陈舟之千刀万剐。

　　当年，陈妈妈去世后，她在国内陪了陈舟之一个星期，奈何法国那别催的厉害，她不得不回去。回法国后没多久她开始身体各种不适，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有一天她在家打扫卫生时翻到几袋姨妈巾，这才发觉自己快有两个月没来姨妈了。她立即去医院检查，不出所料，她怀孕了。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心里是高兴的，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陈舟之说，他妈妈刚刚去世没多久啊。
　　一直拖到六月中旬，林清计算着他应该要来法国了，就打电话过去问问他来法国的东西有没有准备好，如果可以她就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毕竟陈舟之一直期待他们能有个孩子的。
　　“喂？”
　　“喂，是我，林清。”
　　“嗯”过了许久那边才回到。
　　林清察觉到他情绪不高，就把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想法压了下来，说：“六月多了，来法国的证件都办好了吗？机票订了吗？什么时候的？”
　　那边没有回应，林清心里有点不安。
　　“清清”
　　“嗯？”
　　“我不准备去法国了。”
　　“什么意思？你要留在国内？”
　　“清清”
　　林清没有回应，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分手吧！”
　　大概是人生第一次，林清这样说话，带着害怕，委屈，和挽留：“陈舟之，我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那边又是一阵寂静，林清以为她说了陈舟之又该用他那黏糊糊的语气跟她说话了。
　　“清清，这个孩子为什么会现在来？它是不是夺了我妈妈的命才来的。”
　　“陈舟之，你在说什么话！”林清是一万个也没想到陈舟之会这样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那边没有理她的话，说：“打掉吧。”陈舟之语气特别冷，冷到林清以为寒冬到来。
　　“陈舟之，你说的是人话吗？”林清不再想听他说任何话，挂了电话。
　　林清自然不会去打掉孩子，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论她舍不舍得，救她的身体也受不了。她在等陈舟之的电话，等他跟她道歉。等到心都冷了，也没等到，结果等到她妈妈的电话。
　　“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陈舟之的妈妈走了，你知道吗？”这是她妈妈第一次跟她说道别人的事。
　　“知道。”
　　“你还跟他还在一起吧！”看似是问，说话的语气有十分肯定。
　　林清有点像哭，没有回应。
　　“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一趟，就直奔别人家了。”
　　眼泪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林清跟她妈妈关系不好，两人就像犯克一样，话说到两句就要吵。可现在她特别想让妈妈抱抱自己。陈舟之也是这样想他妈妈的吗？
　　“妈，我怀孕了。”
　　那边一顿，林清听到一声叹息，说：“你们大了，管不了你们了。”
　　“陈舟之不要这个孩子。”
　　“什么？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妈，这个孩子我不能打。”
　　“唉！这我知道，陈舟之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要跟我分手。”
　　“为什么？”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妈妈的事，可是、可是——”她知道他妈妈的事对他打击有多大，她知道他一定怨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没有一直陪着他。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这样你就回国吧。你做交换生的时间不是已经到了嘛，就别想着在那读研了，回来吧，回来我和爸还能照顾你。”
　　“不，我不回去，我就在法国，我要等他来，等他来跟我道歉。等他来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林清不怪他要跟自己分手，如果他不爱自己了，如果他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了，她都可以接受。但她不能原谅陈舟之不要这个孩子是个错误，也是他们一起犯的错，凭什么要她一个人来承担，甚至是搭上她的一生。
　　“要是他不去呢？难道你要在法国待一辈子吗？清清，这个孩子它是中国人呀！”
　　“五年，我给他五年的时间。”五年后他要是不来，她就去找他，那时候就别怪她毁了他。
　　“清清，你恨不恨妈妈，要不是我当年——或许你还能多一条路可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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