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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四
当夜宫宴。
姜衍一袭张扬的红色劲装坐落于右侧酒案,往上不远处是辰妃,许久不见,他似乎富养得更娇嫩了些,只是罥眉带愁,眼波轻敛,周身宛若氤氲了一层薄纱轻雾一般,令人怜惜不已。
此刻他正坐于女帝右手边的木几,看似在看着台下的歌舞,实则目光流转,时不时地悄悄落在那个红衣如火的姜衍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温池着红色,平日里温池爱素雅,多穿浅色系的衣服,然而今日这红衣却是格外衬她,仿佛这才是那个真正的温池,是初见那般令人心折那人,也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
姜衍顶着江枳堪称热烈的视线,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别以为你悄悄看我我就不知道了,这老皇帝在场你还搞这些骚操作,我TM又不是温池,为啥总有种偷情的荒谬感?而且还是“被迫”偷的!
稳住,姜衍若无其事地喝了杯酒,朝着自己对面的元行简笑笑。
他还是戴着那白色眼绫,在一众人面前显得出尘稠丽,仿佛谪仙一般。只是那目光一直逡巡在姜衍身上,不知道为啥,姜衍感觉这小国师好像不是很高兴,谁又惹到他了?
欸,这男儿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我还是默默喝酒吧。
于是,姜衍又开始和朝中大臣应酬去了,其中有不少人想给姜衍送人,姜衍一一谢绝,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回到座位,却见一位媚眼如丝的男子恭顺地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期期艾艾地要给姜衍倒酒。
姜衍:“……”
媚眼如丝是个什么鬼!太辣眼睛了!
感情还有人在这儿来等着她,我真是服了。
堂下女子身旁都留有一两个男子伺候着,老臣们倒是规规矩矩,稍微年轻点的,无不是摸摸小手,调调情,若是看上,有些甚至还会在回去后纳入后院的。
你们这也太“开放”了吧!?姜衍心中的小人都忍不住扶额。
然而她也不好一个人搞特殊招待,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用着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对那男子沉声道:“安心倒酒,不可有多余之举。”
男子愣了愣,柔柔应了声,安安心心地给姜衍倒起酒来,只是有意无意地碰过姜衍的衣角,唇角带笑,眼神痴迷。
但从元行简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那两人亲密耳语了一番,随后那男子妩媚一笑,勾引之意更甚,甚至还挨上了姜衍的衣角,元行简的目光倏地冷了下来。
台上的江枳也是心中酸涩,他想上前拉开那个想靠在他温姐姐身上的人,但他没有询问的资格,更没有上前的资格,只能闭上眼,期望自己死去一般。
“陛下!”
姜衍抬眼看去,只见元行简起身说道:“臣观星阁内还有些要事处理,这便不久留了。”
这番话可是说的毫不客气,甚至还隐隐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然而炀帝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摆了摆手,道:“仙主事务繁忙,便先去吧。”
“臣告辞。”元行简行礼离去。
国师离开后,宫宴也接近了尾声,姜衍也终于脱身出了宫门,正待回府,元行简身边的子梵侍卫上前说道:“温统领,我家大人有请。”
姜衍疑惑,这小国师找我干嘛?
姜衍来到元行简的马车旁,元行简掀开车上帷裳,两人视线相接,他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人微微俯身,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显出一段风流的颜色,他屈指示意人上前一些。
姜衍又上前一步,元行简伸手拉过姜衍的衣领,两人的距离一下更近了,姜衍甚至能看清他白绫之下的长顺睫羽,漂亮凤眼和瞳孔眼色,怔愣之际便听见元行简凑近自己耳廓说道:“今夜来观星楼,我等你。”
等我?
等我什么?
姜衍一脸懵逼,正待询问,元行简的唇角就轻轻擦过了她的脸侧。
!!!
元行简若无其事地放开姜衍,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直接吩咐子梵离开,倒显出几分欲盖弥彰的慌乱来。
姜衍看着马车远去,站在原地轻轻碰了碰刚刚被元行简不小心亲到的地方。
那温润的触感似乎还在,被风一吹,在清醒的夜晚下显得尤为明显。姜衍想起小国师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微红耳廓,不禁陷入了沉思。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他说等我,不会就是这个吧?
姜衍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他是一朝国师,怎么会对一女子这般孟浪?一定是我刚刚不小心偏了一下头,那小国师才不小心碰到了。
对,一定是这样。
姜衍想通后舒了口气,被刚刚那么一闹,酒倒是醒了不少,于是转身回府。
回到府中,姜衍沐浴更衣后仰躺在自己床上,翘起二郎腿来微微晃动,看着床顶上的楣板棚架,有些出神。
小国师要我去观星楼,我这是去呢,还是不去?
姜衍沉吟了会儿,一个挺身直起,翻身下床来,拿过屏风上的一件外衣便翻窗出去,不过一刻便到了观星楼的角楼上。
只是那树下并不见那等待的白色身影,院中百赖寂静,帘箔四垂,惟余那青石白板,萧条欲语。
奇怪,这院子怎么这么安静?
小国师人呢?
姜衍正疑惑间,突然一个侧身闪过,姜衍从角宇上飞身落地,于空中半旋挡过一把暗器,绚烂光幕,繁星点点,仿佛自星空中坠落而下。
“你们是什么人?”姜衍看着团团上前的黑衣人,沉声道,“为什么袭击我?”
话音刚落,那群黑衣人便直接动手起来,虽然招招逼迫却不见杀意,姜衍边挡边退,偶地瞥见那内堂帐帷之下的人影,那是元行简,他未着眼绫,清丽飘渺,一双好看的凤眼正笑意盈盈看着姜衍与那群人缠斗。
姜衍气笑了,感情这人叫自己来观星楼就是为了打我一顿?
我又怎么惹到这个祖宗了?
姜衍直接来到内堂,一把搂过那人的腰身,跃过追上来的黑衣人,飞上了树梢之间,语气有些无奈道:“国师大人这是何意?一来就送温某这样一个大礼,温某可是消受不起。”
元行简乖乖呆在姜衍怀里,手心紧紧抓着人的袖口,站在枝梢上稳了稳身形,面色不动道:“这是恭喜温娘子成为了内卫统领,温娘子武艺非凡,元某今夜更是见识了一番,不知这礼物你可喜欢?”
姜衍挑了挑眉,喜欢?要人命的东西你让我喜欢?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你让他们退下。”姜衍商量道。
虽然不是打不过,但是伤筋动骨的也很累人好吗?
元行简挨得更近一些,幽幽问道:“温统领不喜欢吗?”
姜衍不自在地侧了侧头,轻咳了一声,妥协道:“元行简,你到底想如何?”
元行简直接双手挂在了姜衍脖颈上,手上滑动的衣服露出两截白皙的臂肘,在这月色之下显得如玉一般莹泽,姜衍抱着人的手一软,差点将人扔了下去。
“元行简!”姜衍重新紧了紧身上的人,抱过人从树梢跃到高墙之上,想推开这人又不敢碰他,有些恼羞成怒道,“你这般样子,成何体统!还不放开?”
元行简才不管那么多,只是眼神示意那群暗卫不准上前,依旧搂着姜衍的脖颈,风中传来阵阵冷香,元行简漫不经心道:“清晏何必生气,不是你先抱我的吗?我不过礼尚往来罢了。”
夭寿啦,有你这么礼尚往来的吗?
“你怎么一点不知男女大防?若是……”姜衍试图讲理。
“那清晏可知这男女大防?”元行简反问道。
啥?姜衍怔了怔,我怎么不知道男女大防了?
“清晏若是知道,那为何在宫宴上对那侍人暧昧不清,动手动脚?”元行简接着道。
不是,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对人家暧昧不清,动手动脚了?我顶多就是让那人倒了个酒,叫他离我远点罢了。
姜衍这样想着便直接说了出来,“国师大人可是冤枉了我,我只是让那侍人安分倒酒,并未有任何逾矩之事,倒是你……”
姜衍顿了顿,你这般投怀送抱,动手动脚的才是暧昧不清好吗?
姜衍正想将那人缠着自己的手腕拿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姜衍抬眼看去,是便宜师傅。
风无季大笑着落在树冠之上,笑完又拿过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酒,对着高墙上的姜衍喊道:“乖徒儿,你这可是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有了个醋劲这么大的小夫郎?这酸味我可隔着十里都闻到了,哈哈哈——”
那群暗卫本想动手,但听到那人唤姜衍徒弟,便听从元行简的命令隐了身形。元行简终于舍得从姜衍身上下来,看向来人,冷声问:“你是何人?”
风无季调笑道:“我是那你便宜妻主的师傅,说起来,你也得称呼我一句师傅才对。”
姜衍将元行简护过身后,蹙眉道:“你个老匹妇乱说什么呢?前面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完,这次正好一起跟你清算清算!”
姜衍说着就要追上去,她身后的元行简却一把拉住了她,姜衍被迫停下了身。风无季见状又是哈哈大笑,脚尖轻点飞上另一片屋宇,“温池,等你安抚好你吃醋的小夫郎再说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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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季:“我是那你便宜妻主的师傅,说起来,你也得称呼我一句师傅才对。”
姜衍:“你在胡说些……什么?”
元行简:“师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