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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了
陆微宴放下长温石,解了大氅厚袍,换了身单薄些的衣裳才出去。
就在此时,他莫名觉得沈松绎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终却没出声,不由好奇问他怎么了。
静了一会儿,陆微宴才在识海听见他低沉微哑的声音说“无事”。
陆微宴并未多疑,想到他即将在楚弦霜几人面前大摇大摆的骗他们,便心生刺激。
他定了定神,推开门,在几道同时看来的眼神中,故作淡定走向沈松绎。
“醒了?”沈松绎长臂一捞将他带入自己怀中,虚虚揽着他,语气带上温度。
陆微宴配合的点点头,任由他亲昵地动作,恰到好处的将疑惑眼神投向院中神色各异的三人:“这是?”
“寻人的,不妨事。”沈松绎骨节明晰的指颇为克制碰了碰他颜色漂亮的双唇,一触即分,“他们可吵着你了?”
陆微宴轻抿住唇,好一会儿才道:“有点,找到了吗?”
被他注视的钟夜清下意识摇摇头,“还未……你”真不是陆微宴?
楚弦霜也是拧着眉狐疑打量他。
不过要说三人当中面色最为精彩的还是楼支雪,本就是他执意要说这人是陆微宴,叫他出来的。
然而出来了,却并非他所想的那个人。
沈松绎目光冷淡的看着他们,道:“确实并非侍童。”
那是什么?
他的态度显而易见,众人一时没有说话。
竟然真的是误会吗,还是这般让人窒息的误会。
钟夜清瞪眼楼支雪,忍着气出去再骂。
“若是打扰到二位,那真是不好意思。”楚弦霜突然出声,他依旧紧紧盯着陆微宴看,“不过我那师兄右手指间有颗黑痣。”
他歪头,笑出几分逼迫意味,“那么,你呢?”
陆微宴微不可查的一僵,身线紧绷,看向沈松绎。
沈松绎面色不改伸手握住他右手,温热大掌牢牢覆住他的:“不太方便。”
楚弦霜顿时朝前走一步,目光下垂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中:“哦?”
“有牙印,我没收住劲儿。”
话音落下,四周静的可怕。
陆微宴比方才绷得还厉害,白皙纤细的颈脖漫上一层薄薄的血色。
他指尖颤抖,被沈松绎安抚的捏了捏,于是连耳廓两靥都带上粉,他没忍住道:“别说!”
然而他这副羞恼姿态落在其余三人眼里反而证实了沈松绎所说之言,连忙错开视线不好意思再看。
这个理由,嗯,确实很好。
若还要执意再看,那就是挑衅沈松绎。
楚弦霜一时也怔住了,半晌连连后退几步,没了兴致。
陆微宴见此,又莫名觉得有些爽快。
他舔舔唇,“你找师兄来这儿找做什么,你师兄是不要你了吗?”
他神色无害,语气疑惑,分明就是单纯的不解。
楚弦霜听闻他的话,立即红了眼,横眉竖目的看向他:“关……!”
刚从口中蹦出一个字,他骤然失声,发现自己被落了噤声诀,扭头冲沈松绎瞪去。
沈松绎没有看他,“我这里没有陆微宴,也不会帮你们算,可以走了。”
说罢,三人只觉眼前一晃,已被逐出松月庭。
结界挡在身前,他们进不去分毫。
“楚弦霜你作什么妖,他说的哪里错了,陆微宴可不就是不要你了?”钟夜清冷笑,“看你惹的好事。”
楼支雪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然而视线落在楚弦霜身上,手中一尺梅已经开了。
楚弦霜丝毫不惧二人,见此张狂的嗤一声,结暮云裹挟着凛冽寒风抽过去。
他们本就相处不洽,从前有陆微宴在中间调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便过去了,如今无人再劝他们,几乎每一次见面都会狠狠打一场。
钟夜清提剑迎战,不止攻击楚弦霜,连带楼支雪一起打。
同样,楼支雪也并不放过钟夜清。
三人打的地动山摇,浩荡罡风险些削平一片山峰,好在沈松绎及时出手将三人丢的更远,以免波及松月庭附近的景色。
外面终于没了动静,周遭又陷入寂静之中。
陆微宴垂眸,看着那只属于沈松绎的,骨节明晰修长覆盖自己手指的大掌,不知为何,一时忘了抽回手。
沈松绎人冷,寡淡薄言,手却暖的很,掌心宽厚有力,比之他略显柔软的肌肤要硬的多,指缝间带着些许不明显的茧,抵着他时,却并不难受。
反而叫人生出一股可靠之情来。
“方才冒犯……莫怪。”沈松绎华丽声线自头顶响起。
陆微宴微微抬起眼,嗯一声,颇为镇定说道:“我知道,是我愿意出来的,他们不好糊弄,不怪你。”
他面上沉静不为所动,却不知自己白皙的耳廓染了红晕,在乌发中羞怯怯的缩着,格外引人注视。
沈松绎眼神掠过,微不可查的轻笑:“嗯。”
松月庭的风不知何时停歇了,安静无声。
大约是气氛太过美好,二人静静看着彼此,一时都未言语。
“你把他们丢哪儿去了?”片刻后,陆微宴率先移开视线,问道。
沈松绎依旧看着他:“青城。”
“青城?楚弦霜?”他记得这地方似乎是楚弦霜地地盘儿。
“嗯。”沈松绎道,“青城离这儿最近,他们要打,回自己家去打。”
别碍了他的地。
陆微宴忍俊不禁,附和:“也是,削别人的山头算什么,回家削自家城门去。”
湿润的气息拂在沈松绎肩颈处,他一僵,没有出声。
陆微宴察觉他的不对劲,茫然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他们的姿势还未变,依旧保持着在钟夜清三人面前的模样。
太亲密了。
他忙不迭后退几步,想要收回手,却不料沈松绎手劲极大,他没抽回来。
不等他说话,沈松绎看见他的动作,已经松开他。
陆微宴一顿,将还未出口的话咽下去。
碍眼的人已离开,沈松绎解了他的易容,不过没收回还游荡在他经脉中的灵力。
“若不介意,我的灵力可助你温养经脉。”
陆微宴当即便要婉拒,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话音出口却变为了“好”。
他愣了下,再后悔又不好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补充一句:“劳烦沈掌灵。”
“不必,唤我名字即可。”沈松绎一面说着,一面将烙在他识海的神识印解开,在陆微宴稍稍错愕的目光中轻声道,“你从前唤我冰渣?”
“……”陆微宴噎了一下,有些窘迫,“我,我那时对你有些误会。”
“嗯,死对头。”他语气听不出恼怒,反倒像是打趣。
陆微宴更囧的无地自容,薄红双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沈松绎也无意逗他太狠,见他面上起了红意,便转移话题:“我可以唤你微宴吗?”
陆微宴颔首:“当然,随意。”
“微宴。”他的名被沈松绎含在唇舌间,漫不经心勾缠一圈,温吞黏糊的吐了出来。
陆微宴耳骨发痒,险些伸手去揉,极轻的哼了一声以作应答。
“微宴。”沈松绎不厌其烦,再次喊道。
每一声微宴,都在心中对应杳杳。
“嗯……”
沈松绎:“微”
“沈松绎!”陆微宴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要死,听不见你再喊我了。”
沈松绎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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