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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
“姜洛期。”
这道嗓音一出,立刻打破了人群的寂静。人们纷纷看过去,有人下意识卧槽了一声。
姜洛期冰冷的视线追过去。
校门口旁边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大帅逼,脸上的墨镜盖住他眼睛,姜洛期却能感觉得到他如有实质的视线。他身上还穿着她亲自递过去的大衣,挺阔的肩膀撑起衣服,单是站在那儿,都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气质。
是沈觉。
那个说要去处理事情的狐狸,现在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站在这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有个女生立刻喊起来了:“沈先生您管管她啊,您看这公然在学校里大打出手,还差点闹出人命——您可得来主持一下公道啊!”
姜洛期认出来说话的人,叫柳浴,勉勉强强算她的一个舍友。之所以说是勉勉强强,是因为她夜不归宿的日子比姜洛期多了去了,在姜洛期遵守安排乖乖睡觉的日子里基本没怎么见过她。
想来她也经验丰富,知道这些大佬们最不喜欢的就是给自己惹事的女人,刚刚那话一喊出来,明摆着就是在说姜洛期在给沈觉找麻烦,就算沈觉脾气好,恐怕也得当众发作。
柳浴眼神扫过姜洛期,嘴角弯了弯。
果不其然,沈觉轻声开口:“姜洛期。”
“过来。”
姜洛期眼里光芒一闪而过,继而对上沈觉双眼。她好像带着点挑衅,也带着点有恃无恐。
沈觉见她不动,抬起右手,手指晃了两下:“过来,帮我把烟点了。”
这一抬手,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指尖未收回的金色光芒。
——刚刚那个武器场,是沈觉的。
姜洛期理了下头发,抬腿一步一步不慌不忙地朝沈觉走过去,每一步的鞋跟都落到地上发出轻响,衣角微微晃,那声响便落在人心上。
十步路,她身上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没一会儿姜洛期就到了沈觉面前,那只没受伤的手正大光明地摸向沈觉大衣的内侧口袋,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他里边的衬衫。众人就看着她靠在沈觉胸前,熟稔地找到打火机,“咔”一声打开,把火苗凑近沈觉的烟头,眯着眼笑着说:“您就不能自己屈尊降贵点个火吗?”
沈觉喉间溢出一声笑,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拉过她右手手腕,目光在她布满血迹的掌心一扫而过:“打个架打成这样,我教你的?”
姜洛期整个人几乎趴在他怀里,仰起头,那双眼睛像是能勾人魂魄:“别生气啊。”
沈觉沉默了一下。
姜洛期抱着他说:“那你生气也可以,先把他面前那把蝴蝶|刀撤了好不好?你是大东家,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省的到时候还让你的名声不好听。”
人群里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姜洛期的话无疑已经在他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东家的立场已经很明白了。但凡他武器场不收着点,黄毛男现在就可以抬走了。
这他妈能算作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
姜洛期居然比他们想得还要讨人欢心,本命武器能走后门不说,打架了都还有人在背后撑腰。
柳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目光变得有些惊惶。那边姜洛期却丝毫不管别人的神情怎么一变再变,只等着沈觉给回答。沈觉拿下烟,低头看着她,未发一言。
“还不高兴,嗯?”姜洛期把脸靠上沈觉的肩膀,鼻尖几乎要抵上他的。她看着像在示弱,却更像游刃有余地在让步,“要怎么才满意……沈先生?”
话尾微微上挑,像宰割男人性命的弯刀。
下一瞬,姜洛期脚跟一抬,偏过头,微凉的唇印上沈觉锋利的下颌。
她能感到那一刻沈觉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
三秒后她轻轻离开,气息吐在他脖颈,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高兴了吗?”
沈觉没有说话,只打了个响指。同一时刻,黄毛男面前的武器场禁锢连带着那个蝴蝶|刀残影一起消失,他长吐一口气,冷汗涔涔地瘫倒在地。
人们乱哄哄地去扶起他,等再抬头的时候,姜洛期和沈觉已经没了踪影。
——————
姜洛期被沈觉连拖带拽拉回了家里。沈觉那辆惹眼的机车就停在门外,上车的时候他甚至连头盔都没给她戴,只单手把她往车上一带,也不管她坐稳了没有,油门一拧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身边气压低得吓人,姜洛期也不去触他的霉头,只松松握着右手,左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
她觉得沈觉应该只是吓到了,缓缓就好了。
直到沈觉把她按在家里的座椅上,随手扯过一根绳子就三下五除二把她手腕和把手绑一起的时候,她才发现沈觉好像,不止,是缓缓就能解决的问题。
“做什么呢。”姜洛期的神情终于起了点变化,她皱了下眉,试着动了动手腕,没挣动。
“原来你会说话。”沈觉冷冷勾着嘴角,“我以为你打了一架,把舌头打没了,说不了话了呢。”
以往大部分时候都是姜洛期阴阳他,没听过他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是以姜洛期还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沈觉手上已经多了个药箱,他看也不看,长腿在旁边勾了个凳子,坐在了姜洛期对面。
姜洛期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像是犯人审讯。
“把我手松开。”姜洛期看着沈觉。沈觉充耳不闻,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罐喷剂,拔开盖子对着姜洛期的伤口就是一通喷——
姜洛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额角瞬间就见了汗。
这他妈什么药这么痛!!
沈觉板着一张脸,捏着她指尖把她手掌整个摊开,又是一顿夹杂着私人恩怨式的喷药,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姜洛期脸色发白的样子,这才拿了绷带,三下五除二给她包扎好。
姜洛期还没从那股痛里缓过来。她活了二十年,就没遇到过这么痛的药。沈觉明摆着就是在报复她吧。
不对,她又没做错什么,报复什么!
沈觉给她处理好伤口,把剩下的纱布往药箱里一丢,手肘往膝盖上一架,目光重新落回姜洛期脸上。
“很大胆啊姜洛期,”沈觉皮笑肉不笑,“当着七院那么多人的面敢动你的本命武器了是吧?那个黄毛什么地位,值得你启动武器场?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本命武器了来找你麻烦是吗?我要是不来给你收拾场子,你打算怎么解释,说自己随身带了个投影仪?”
“你比我更清楚七院鱼龙混杂,就敢这么摊了底牌,你今天出门怕不是把脑子落家里了——你要是没合作的诚意就趁早说,别当着我的面送死!”
姜洛期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也没想到他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她的本命武器。
沈觉看她不说话,眼神都冷了:“又不会说话了?”
姜洛期在心里叹了口气。
“沈觉,本命武器场的出现,不是我本意。”
沈觉眯眼:“什么意思?”
姜洛期说:“今天那个黄毛,身上有药剂的气味。”
话音刚落,沈觉的眉头就蹙起了。
“是Cobra,但和我们那天晚上闻到的不太一样。”姜洛期说,“我意识到之后,就开始进入了一种过分刺激的状态,本命武器场就这么出来了。”
姜洛期没刚刚那么理直气壮了。她想起本命武器和本命形态、武器场的出现是有区别的。如果只是实体的本命武器,外人看来其实并不特别能分辨是本命武器还是普通武器,但如果是虚影状的本命形态,那就必是本命武器无疑了。
如果是武器场那就更不用说,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场就像雄狮在战斗中留下的痕迹,无法遮掩。
她之前还担心沈觉锋芒毕露提前被江城的人做掉,现在看来,沈觉为了给她解围,还是在很多人的面前动了本命武器场。
损失不小,难怪他那么生气。
姜洛期思绪飘得越来越远,冷不丁又被沈觉捏着脸转回头。
“你是真的嫌我还不够生气是吧,讲着讲着人就开始游魂?”沈觉真的服了,尤其是他对上了姜洛期的眼睛之后。
姜洛期眨了眨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沈觉都要没脾气了,声音里都是无奈:“我问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实话实说,别瞒着。”
姜洛期被沈觉捏着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有点奇怪。”沈觉端详着她的脸,“按理来说在药物刺激下的亢奋战斗应该会带来比较明显的副作用。难道你能抵抗Cobra药物的影响?”
沈觉松开她,移开目光:“你当年……激活本命武器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武器场特征吗?”
姜洛期沉默了一会:“知道。”
沈觉眉头皱起来。
本命武器的发展其实分为三个阶段。入门阶段是匹配,匹配时需要本命武器和激活剂的使用,在这个阶段武器场就定下来了,但由于实力不够,是无法召唤出武器场的,因此也就无法得知武器场特征。只有在第二个阶段到达,拥有者能随意使用本命形态的本命武器后,才可能在机缘巧合下第一次发动武器场,从而得知武器场形态。
沈觉刚想再问,就听见自己手机响了起来。姜洛期示意他先去接电话,沈觉扫了她一眼,拿起手机往阳台走去。
电话那头是沈涟。
“沈觉。”沈涟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劲,“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有些诡异,但是我觉得你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觉感觉今天他皱眉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他在国都“游手好闲”一个月皱眉的次数。
“你知道安全部的顾问自从就职以来就是严格对外保密姓名照片等信息的,之后的工作都是用代号进行。”沈涟轻声说,“F前辈当年走得早,我们也没怎么见过面,老爷子怕睹物思人,也把以前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这些沈觉都知道,他“嗯”了一声,接着听沈涟说下去。
“但是今天老爷子房间的家政阿姨失手搞掉了相框。我当时路过书房,进去搭了一把手。”沈涟好像在犹豫自己要怎么说,他在安全部时雷厉风行,很少在正事上有这么瞻前顾后的时刻。沈觉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就听见沈涟道:“老爷子在相框里除了自己年轻时候那张军装照还装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张很旧的合照。”
“是老爷子上学时候的合影,看起来关系很亲密。”沈涟的声音缓缓通过电话传过来,“我当时鬼使神差多看了一眼。”
“然后我看见照片右下角写了两个名字。”
“——是姜之雁和沈浮秋。”
“……”
那一刻世界的声音好像都急速退去。
沈浮秋,是沈老爷子的名字。
那,姜之雁……
沈觉若有所感,一寸寸回头。隔着阳台明亮的玻璃,他看见姜洛期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里,正在看着他。
他们就这么对上目光。
万里之外的阳光落在室内,被建筑挡了一半,像一把铡刀劈在他家中。姜洛期正坐在那明暗交界的地方,刀锋停在她脖颈,她的睫毛上是漂亮的金色太阳,睫毛下是漆黑的宁静暗水。
……那场意外里,唯一一个不知所踪的人。
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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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觉:嚯,这下可不就是门当户对了吗,把子可算拜到我这一辈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更文,被遗忘是我的命,呜呜呜,我赎罪…………oyz
花了三天时间理了下大纲,然后昨天把前面的都小修了一下,改了下错字啥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挠头)
如果忘记了可以再看看哈哈哈
如果真的有人看,给我留句话吧哈哈哈,说不定哪天看到了就舍不得弃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