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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川,你回来啦……”灰蒙蒙的看不清她的脸,嘴角却不自然地上扬。
“皇上?皇上?”眼前是皇后递来的黄色手帕“还是让王总管领人先打扫一下吧,内殿搁置许久,打开来通通气以免有伤龙体。”皇后手中的绣龙黄帕僵持着,一边的老太监在挥动着手臂,尘埃落下,眼前再无他人,为何听得这般真切,如犹在耳。
“不用了。”
看着皇上怅然若失的背影,皇后叹息着,终究还是念着的还是她罢。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停留在了将她打入冷宫的那一刻,那般的心痛只得将过往所有的美好回忆裝封沉石大海。直到他再一次站到绫绮宫中,传命封闭绫绮宫废淑妃并终身不得离开半步时,淑娉的悲戚再次和天牢里哀伤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她….淑妃是怎么死的?”
“…….”困扰了很多年终于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若不是亲自去验证了恐怕连自己都不信,那般自信的意志那样坚定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自然死亡,对上那一望无底的黑色眸子将当时御医的解释再一次重复给他听,“打入冷宫两月后自然死亡,李太医亲自检查过未曾服毒亦无外伤。”
冷宫?做为不能行差踏错染有污点的皇帝,为了给她一次机会少受苦,自己不顾太后阻拦执意让她留住绫绮宫,为堵悠悠之口硬是将绫绮宫暂做了冷宫,想她念及往日情谊低头喝下堕胎药便可保她性命。现在想来,聪慧如她保全那个孩子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到最后倔强的她宁可以死为代价也要逃离……
“他信任我。”
是不够爱她么?不,心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在那所谓的证据面前走开却动摇了,为了皇室的颜面依旧将她打入了冷宫,纵使不愿意杀她逼她落胎确实事实,那是她和自己的孩子啊,比起当初她受的伤害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坚定不信任她?终究是输给伊誉庭了么?想再问她是否恨着自己已再没有机会,是恨的吧?甚至恨的比自己更甚,自己最爱的人终究是死在自己手里……朕是皇帝啊!朕是皇帝!
“朕似乎记得当年在绫绮宫抓到那侍卫的时候,皇后的贴身婢女也在场吧?夜里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猛然对上的却是一双探究的眸子,无情中透露着精明,他发现了什么?时隔二十年,看似无意现在看来是有意为之,是来到绫绮宫审试探自己的吧。终究是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后了,平稳内息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平静地回道,“时隔二十来年,臣妾已记不得了。”
将皇后的惊慌尽收眼底,果然和她脱不了关系,上前一步逼问道,“是记不得了还是不敢记得,怕是皇后自己也记不清楚是哪一次了吧!”后宫之争暗涛汹涌自己又何尝不知,为了巩固脩的地位皇后暗中做了不少手脚,为了平衡后宫各妃背后的势力大凡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笔帐是必须要算算的!窦敏君!窦家!
萧府。
虽说平时也不时有媒婆来串门询问,可接连几日里府里来人说媒的人不知什么缘由一下子多了起来。事关一双子女的终身大事萧王氏压下绣庄内一切事务委托了绣娘专心在家应酬着。来人络绎不绝,终日脱不开身,也不能说定是坏事。一细想且不说易寒莫罹无论身资品性确乃人中龙凤媒婆故意向周遭夸大,单“锦绣绸缎庄”的名号也足以引得多数人来攀亲,如此一来顿时豁然开朗。只是委托之人参差不齐,名目众多,足以让人晕头转向。
直到夜里时才得空按照名牌回忆琢磨,先行挑选一番后与丈夫商量着。
“这几日来说媒的快把咱家门槛给踏破了去,但大多是给莫罹说媒的,什么样的都有,咱也该好好看看了。”
萧青远这才寻思着夫人怎么不着急易寒的事,平日里忙忙碌碌家里的事情王氏搭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到不曾过多关心过一双儿女的婚嫁问题,易寒也有二十了啊。“咱易寒也不差啊,怎的她们都有眼无珠的?”
“你只是不知道罢了,早些年起就有人给说的,可易寒无心我也不能逼他不是?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咱们也是亲身经历过来的,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看着丈夫,一路走来这些年虽然辛苦但总算是苦尽甘来,“见易寒那不通就都把目标转移到莫罹身上了。”
“易寒这小子可是有意中人了,所以不愿意说媒?是不是就那个常来咱家窜门子的薛家女儿啊?那姑娘我看着不错。”
说到这萧母神色暗淡了下来,眉目紧蹙,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但愿自己是多虑,可是自己好歹活了几十年看多听多,多多少少也是看出些了端倪。“薛家女儿是对易寒有情,也有那意思,可是易寒对她无心啊。我也有劝过他……”
“那你知道易寒是什么个想法吗?”王氏怪嗔他一眼,萧青远不好意思道,“我一大男人怎的好意思问自个儿子这些事情?就烦你这做娘的多操心操心了,呵呵。”
“我怎能不问,易寒只道只想好好向你学习管理绸缎庄,日后好帮着莫罹搭理,照顾家人来好好报答我们的养鱼之恩,自此心无旁他。”
“这孩子,虽说他不是咱亲生的,可我就是将他做萧家长子来对待的,日后这家业也是要交给他的。再说这与他的终身大事也不矛盾呀!”
看来自己的丈夫就对生意上的事情敏锐精明,感情的事情终究还是这般迟钝,夫妻共患难,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从不曾互相隐瞒过什么,只得担忧道,“易寒不是无情之人,他对莫罹的好,呵护和关爱咱们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我总觉得易寒看莫罹的眼神……”
“我看夫人你想太多了,咱们不也是这般宠着那小丫头的么,莫罹如此招人疼爱不捧在手里宠着才奇怪吧!哈哈哈……”说道莫罹萧青远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线了,“对了,咱可得给莫罹好好挑挑,她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易寒的事还是先放放吧。“来说的几乎是经商的或为官的,祖辈父辈大多也都是些地方上有身份的,甚至还有说谁谁有意想纳妾的!咱萧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还不屑于为攀附权贵作践自己的女儿!”说着王氏到真上了肝火,气道,“我管你是什么晋王的,让我女儿做妾,想都别想!!!”
“夫人莫动怒,你说说这晋王纳妾又是怎么一回事?哪个晋王?”
“穆国还能有几个晋王?还不就是那天子的亲生胞弟。虽听说他仪表非凡,且乃一仁德的贤王,府中也只有一王妃并无妻妾,但全因那悍妻专横跋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虽说莫罹在咱家也算个千金小姐,在外人看来能攀上晋王家的高枝是莫大的福分,可是你我夫妻是知道的,莫罹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且夫人于萧家有恩,我断不能委屈了莫罹。”
听得王氏一番话,萧青远暗叹口气又道,“好在晋王乃大度仁爱之人,必不会为难于我们,夫人也可放宽心。”
“前段日子孔家公子常来说道,这几日反倒不见声响了,也罢,虽是一表人才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孩子人际关系难免有些复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也省事了。”
“夫人竟还不知?孔家公子遇刺重伤已传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知了啊,怎的说那孔世奇也算的得上是年少材英偏偏遭此横祸,行凶者至今下落不明,为何行凶也不得而知。孔家四处寻医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天可怜见,纵使保得性命此生也只能与床榻为伍了。”
“啊!我见那孔家公子性情温和,待人彬彬有礼,不像会与人交恶的呀。孔尚书只得一独子,却遭这般罪,做父母的怕是悲恸欲绝了…..”
见妻子动容红了眼眶,自己除了叹息亦无可奈何“世事有如浮萍,与人相交稍有不周之处难免开罪于人,世人不得大道通透之理,钻入死巷纵使碰壁亦不回头也大有人在,伤人不利己又是何必…….你我夫妻二人当引以为鉴,谨言慎行,遇事能忍则让,切不可与人结怨。
可世事终是无常,又怎能诸事如人心意,你不欲人交恶,祸事无端临门也常有之。萧家夫妇宽厚处事待人,行善积德却不得善终。佛家早有偈语,今生修来世,纵使你有心修行,这一世的宿命终将引导你按命定的轨迹前行。
转世千叶宝莲与魔皇之子再次相遇,天下各分势力蠢蠢而动,命运的轮盘转动,纷乱动荡在所难免,预言……应验。
从萧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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