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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韩啸
不过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现,将军伤口又疼了?明明好生将养了多日,都快愈合了,怎会又开始疼?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了什么拉伤了。
想到此处,一生未曾娶妻的孟管家,老脸一红:“那我就先离开了。”
他抬脚走了几步,又转头回来。
“老朽不是外面不知变通的酸儒,不过此事还是等你有了名分再做。将军毕竟是男子,流言蜚语伤不了他,你便不一样了。”
梁靖之:他在说什么???
她刚想解释,不过孟管家跑得比兔子还快。
梁靖之又羞又气,直接一股脑将手里的拜帖和军报扔在桌上。
二更天,窗外出现一个黑影,只见黑影一跃,然后稳稳落地。
黑影熟练的从腰后取出火折子点灯,突然他发现屋内还有旁人的呼吸声,于是举着火折子猛地转头:“谁?”
烛光中,二人四目相对。
“梁姑娘,你怎么在这儿?”韩啸率先打破宁静。
梁靖之将先前的发生的事朝他叙述了一遍。
韩啸熄了火折子,走向她:“多谢梁姑娘替我解围。”
待他走进后,梁靖之蹙眉道:“将军去哪儿了?”
“回了军营一趟。”
韩啸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食指,梁靖之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军营?将军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却说是去了军营。莫不是将军在军营金屋藏娇?”
梁靖之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有多酸,活像一个捉奸的妻子。
韩啸见她误会,着急道:“靖之,你误会了。”
原来当初张全那件事并未结束,马唯乃吏部尚书马隽独子,若按大魏律法,马唯斩首十次也不为过。
不过马尚书如何肯?这几年马尚书暗地里替魏帝做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因此一旦处罚马唯,马尚书说不准会和魏帝来个鱼死网破。不过若仅仅是马尚书的一张嘴,魏帝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
只是接到暗报,马尚书门下有一周姓幕僚,竟将马尚书这些年做的恶事一一记录了下来,整理成册。
魏帝便命韩啸务必将册子寻回,魏帝要亲自销毁。
“寻册子怎么寻到秦楼楚馆去了?”梁靖之语气缓和了几分。
韩啸秘密寻到周幕僚时,他跪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早已咽气。
韩啸寻便整间屋子也没找到所谓的册子,只能先行离开,谁料刚踏出房门那一刻,居然遇到了一批杀手。
他虽将杀手击退,不过也受了伤。
“所以,你与将士切磋时是故意输给他的?”
这便说得通了,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怎么可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军士给伤了。
“如此一来,我行事会方便许多。”
后来韩啸从邻居的嘴里问出,周幕僚有一红颜知己,那晚也来寻过他,想来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你问出什么了吗?”
韩啸摇头,那女子的嘴很紧,他几番威逼利诱,对方都只字不答。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女人了解女人呢?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准便能撬开她的嘴呢?”
韩啸不愿梁靖之陪自己涉险,可是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试一试了。
第二天傍晚,孟管家亲眼看见梁靖之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韩啸的房间。
他长叹了口气:“哎,看来昨日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为了将军的幸福着想,他不仅要装作没看见,反而还要替他们擦屁股。
他将四大丫鬟赶去了前院,自己则守在路口,谨防不知情的下人撞破好事,传出去污了二人的名声。
梁靖之换了一身便宜行事的常服,便随韩啸出了韩府。
二人趴在快活楼对面的墙头,看着屋内男女缠绵的剪影。
梁靖之尴尬的咳了声:“将军,我们为何不直接扮作客人进去找媚娘?”
“快活楼不允许良家女子入内。”
“我可以打扮成男子。”
韩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男女身形迥异,若骗普通人还好,楼里老鸨见识过的男女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一般伎俩骗不过她。”
梁靖之缩了缩脖子,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半个时辰后,男子穿好衣服离开。
床上的媚娘半裸着身体下了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看着脚边的影子,媚笑道:“公子来得真准时,你莫不是打着周舟的幌子,其实心悦与我吧。”
身后那人不言,媚娘察觉出不对劲,朝后看去,哪儿是什么公子,明明是一个妙人。
“你是谁?”媚娘捏着茶杯警惕道。
“一个可以帮你脱离苦海的人。”
媚娘听后蹙眉道:“姑娘莫不是有‘磨镜’之癖?奴虽然不反感,不过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的喜好。”
磨镜?什么磨镜?
媚娘见梁靖之一脸懵懂,便知她不是抱着如此目的来的。
“我不知什么磨镜,我来此是为了向你打听一个人。”
媚娘一听却突然笑了起来:“姑娘和前几日的公子是一伙的?他见劝不动我,便派你一个黄毛丫头前来?”
“回去告诉他,他若将我哄好了,我说不准便大发慈悲告诉他。”
梁靖之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媚娘喝茶的手一顿:“小姑娘生气了?那位公子莫不是你的夫婿?”
她见梁靖之脸色依旧不善,柔声道:“行啦,行啦,我开玩笑的。喝茶吗?上好的碧螺春。”
梁靖之接过茶然后将四周环顾了一番。
“子善是周幕僚的字?”
媚娘眼神一滞,随即恢复如常。
“是,我觉得房间太过冷清,挂几幅字画赏心悦目也好。”接着她凑近梁靖之,得意道,“还可以讨来此附庸风雅的恩客欢心,何乐而不为。”
“不是睹物思人?”梁靖之反问。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姑娘,你可比那块闷木头强多了。周舟于我而言,有钱便是恩客,无钱便只是个陌路人,谈何睹物思人一说?”
梁靖之惋惜道:“难道一切当真是周兄的一厢情愿?既如此,我便不能替他完成遗愿了,希望他在九泉之下别怪我。”
说完她起身欲离开,行至窗口身后人仍旧未开口。
正当梁靖之以为自己误判了时,媚娘唤住了她。
“姑娘还有何事?”梁靖之故作冷漠道。
“你说他尚有遗愿未曾完成?可否告知我一二,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梁靖之忿忿道:“不必。亏得周兄生前视你为知己,甚至动过娶你为妻的念头,没想到,果真是风尘女子最凉薄。”
话毕,她转身就走。媚娘急了,上前扯住她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梁靖之故作不解。
“你这是何意?”
“告诉我,他还有什么遗愿?”媚娘没忍住,眼泪顺着她光滑的脸颊一滴滴流下,看的人心疼不已。
梁靖之叹了口气,将先前编织好的话,绘声绘色的描述给了她。
在她的故事里,周舟是韩啸的救命恩人,二人多年未见,此番韩啸被调回京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周舟。
岂料,人未至,噩耗先来。
媚娘一听竟是故人,便不再藏着掖着,拉着梁靖之的手,宛若看见了亲人。
“那个木头疙瘩也是,怎么不早告诉我。每天只知道重复那么几句话。”
“‘我替你赎身,你跟我走’,‘你认识周舟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媚娘压着嗓子学韩啸说话,逗得梁靖之抿嘴偷笑。
“姐姐也别怪他,粗人一个,不会说话。不过心是好的,他自从知晓周兄遇害后,便一直暗中追查凶手,希望早日告慰周兄在天之灵。”
媚娘两道柳叶眉拧在一起:“你们真的要替他找出凶手?”
梁靖之肯定的点了点头。
媚娘咬了咬唇道:“别查了,没有凶手。”
“什么?”
七日前,媚娘正站在窗前发愣,一只白鸽停在她的手边。
她伸手摸了摸白鸽顺滑的羽毛:“小鸽子,你从哪儿来的?迷路了吗?”
突然,她看见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
她左右观察一番,见四下无人,便关上窗。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取下,信上只有一个地址,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周舟。
当晚,她拿出部分积蓄交给老鸨,换的当晚不接客的机会,穿上了周舟最爱的粉色衣衫,化了淡妆便匆匆出门。
信上的地址是京郊的一处茅草房,她并未嫌弃,提起长裙进了院子。
周舟正站在石凳旁作画。
多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宣泄,她哑着嗓子唤了声:“阿舟。”
周舟听见女子的轻唤,缓缓转头,眉眼尽是温柔。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向媚娘,一把抱住了她。
媚娘边哭边用手轻捶他,然后质问他消失多日去了哪儿?
“对不起,说好要带你去南市吃炙羊肉的,我食言了。”
媚娘摇了摇头,她知道他消失多日,定是有苦衷的。
果然周舟告诉她,他现在正在被追杀。
媚娘大惊提议去报官,周舟却说,追杀他的人一般官员可得罪不起。
因此他只能不停的变换住所,以求躲过一劫。
如今他们都不知周舟是否还有明日,所以二人便分外珍惜每天,媚娘更是如此,她几乎散尽积蓄,只盼陪心上人多几日。
这天,她如往常一般前来寻周舟,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媚娘撩起帘子朝车夫问道。
车夫下车检查了一番后道:“姑娘,车轱辘坏了。”
媚娘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顾不上形象,跳下了马车,提起长裙,朝草屋奔去。行至草屋前,她看着屋内微闪的烛光,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
她长吸了口气,然后整理了整理鬓发,见收拾妥当才抬脚朝院子里走。
突然,她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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