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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洪吉童。
他应该是一个已死的人,但又明明活着。算是开始有点明白李昌辉的处境,做一个活死人真不容易。
“慧明大师!慧明大师,你来了!”
“山寨终于有模有样了呀!”他在离马谷寺不远处的盗贼帮窝据点里,来这里是找洪吉童。
“对了!这次我们又大干了一笔!”熊兴高采烈地说,还不忘抬手踢腿武弄一番:“把南原府使,一脚踢飞了。”
“那个臭名远扬的南原府使啊!”
“痛快啊,痛快啊!”
慧明大师一边高兴地叫道,一边又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有愧,双手合十地道:“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
渊氏向他道谢:“这次要烦劳大师去南原辛苦了。”
“南原府使的那些财物可以分100多户人家呢。”
慧明大师闻言十分高兴,不过眼见却少了一个人物:“吉童呢?”
洪吉童正在里面睡大觉呢!
从床上睡到床下,呼噜呼噜睡得酣畅。
“果然,吉童这小子,大白天起就开始睡觉了呀。他这个样子是出“于大丈夫的泰然呢?还是,只是懒惰而已?瞧他这个样子好像没什么改变,但他确实在改变。”
同时,左相大人自从知道四寅剑的事情之后,一直坐立不安。
整日与礼判大人商量对策。
“已死的吏判的庶子洪吉童,传闻说跟大君一起图谋造反而死,您也听说了吧?”
“不要太介意外面的传闻。”洪遏说道。
“问题是大君还活着。为什么隐瞒了我关于四寅剑的事?从赶走大君和大妃娘娘的那天起,我们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他被蒙在鼓里已是十分不满,不想还有什么被隐去之事。
“王上下令,不要让任何知道其中的密旨。”
“不管怎样,那个的拓本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正在继续调查大君是否真的还活着。”他知道朝廷内人心惶惶,不可坐视不管。
“当时,在宫里爆炸的炸药全都是清国产,对吧?”
“在那之后严厉打击了跟清国走私的商人,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左相闻言更是不安。
“需要找到买卖武器和炸药的交易网。”
“真没想幼小的大君活着回来掐我们的脖子。礼判你说你不知道被你所杀的柳大人的女儿现在何处对吧?”
“以为死了的仇人们怎么都还活着呢。或许,洪吉童也还活着呢。”
“左相!”
“谁知道啊,说不定全都聚集起来合力攻打我们呢,世事难料啊。大君也都活着回来了。”
李昌辉偕同殷殷回到朝鲜。
“一起…...回客栈吗?”他期艾地问,希望她会同意。
她用心地想,低头看着那蟐蛾小泥人,轻轻地转着…...
“我会找你一起去吃鲍鱼的。”
殷殷再回马谷寺,发现清静了不少。
“慧明大师不在?”
许爷爷,许利禄都不在,整间寺庙空无一人。
“哎哟咕!这是谁啊?”
慧明一回来,便看见那白衣少女飞来荡去,太扬眼,没法不注意。
“大师,你回来了。”她走上前来:“寺里都没人了?”
“你想见谁呢?”
这话问得极有技巧,殷殷也不是那种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她着思这其中的狡猾点,微微一笑:“只是好奇,没有特别想见谁。”
果然是非常聪慧的丫头,深得那人的遗传啊。
“大家都过得很好。”或者他应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开一点,对彼此都是好事。
“嗯。”殷殷从不多过问事情,反正也没有什么她特别想知道的。
——那是以前。
现在有些事,她想知道。
不过与这里的人没关。
李昌辉带着不好的消息回到龙门客栈。
“从清国购买炸药已经没希望了,最好想办法在朝鲜境内制造。”
“我听说边境那边的土匪们买卖炸药。虽然有被官府发现的危险,但我还是打听一下。”卢掌柜做好两手准备。
同在讨论席上的崔承旨说:“自从四寅剑的拓本被公开之后,纷纷议论说大君还活着。大臣们虽然不公开表态,但很多人相信此事。”
“这段期间,已经够低调了,得重新准备举兵。”
“是应该那样。”李昌辉说。
“还在介意洪吉童那个人说的话吗?”卢掌柜怕他有顾虑之心。
“他问我的问题,已经有人替我回答了。”他不是介意那个问题,他是想着要怎么在最少牺牲的情况下做好这件事。
有些事情想瞒,总也瞒不住。
殷殷不去找洪吉童,她不做多余的事。
但洪吉童却来找她。
殷殷今天去市集买糕点,沿途听见一些商户在讨论最近有侠盗将从贵族那里劫来的财物派发给穷人的好事。
“肯定不是在说我。”
她还没有自恋到认为已经配上侠盗之名,而且这么多又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似是一个集团所为。
会是以前堂首的那个盗贼团吗?
如果是,那洪吉童莫非也和他们在一起?要组织事情不难,慧明说大家都很好,这个“大家”很有嫌疑呢。
不过,她倒没有像那些民众一样认为这是好兆头。
算了,她不多事。
怀内揣着糕点往上山的方向走。
“我没认错人吧。”
突然在树上响起一把宏亮男声,她张头一望:“洪吉童。”
真是这个丫头,他笑晏晏地跳下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山寨找我?”
“盗贼都有山寨了。”她果然没有猜想,干脆去摆摊帮人看相算命得了。
“你都知道了?”
“山下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想不知道也不行。”
慧明是一句也没提。
“慧明没和你说吗?”
“你的山寨在哪里?”
分开三个火堆,数量果然称得上是个小集团。
大家吃着烧鸡,尽情欢乐,今天好像是个好日子。
沿途听说才刚又劫了个达官贵人的财物。
“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洪吉童把殷殷带到众人面前,茉女等人有点奇怪这突然消失的人又突然出现了。他们并不是不欢迎,但作风迥异的殷殷确是难以令人捉摸,总不知是敌是友。
“你们怎么了?是小白回来了。”洪吉童倒是欢喜得很。
“小白,真的是你?”从里屋出来的许利禄倒是天真可爱地向殷殷热情打着招呼:“吃了晚饭没?我们正在吃烤鸡呢,一起吃吧。”
“谢谢,不过我不饿。”她不自讨没趣,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掉头离去,潇洒一如既往。
洪吉童连追几步,与之并肩同行:“别这样,他们只是太惊讶了,你当初一声不吭走了。而且最近我们的行动频密,他们不习惯有人临时加入而已。”
“你不用向我解释,他们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
洪吉童犹在热心地挽留她:“那就留下来,我们今天刚刚…...”
“洪吉童,你做的事情不需要向我说明,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是时候抉择了,她不想做中间人,也不想当无间道。要不是那该死的遗命,她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偏又遇上这洪吉童等人,偏又让她撞上那些事。
她觉得自己管得闲事已经够多了,还是安省点好。
正如奶奶所说:“白门从不理自家以外的事。”
天下的事情太多,黑与白,对与错,并非绝对。
凡事总是相对的。
“你还说没有生气。”他拉住她,对这个救命恩人,他是有一种难言的情愫。
到底那是什么,他也未曾搞得清楚。
“我何必生气?”她稍顿,应该说得再白一点:“他们是站在你那边的人,你应该和他们在同一阵线。”
“你不是?”
“我不是。”
这么轻率地回答,没多加思索,没深思熟虎的犹豫。真像当头棒喝,洪吉童半晌才晓回应:“难道,你站在他那一边?”
“你这么想也不为过。”还是早点划清界线,再这样下去,恐怕纠缠更多,人情债最难清。
“丫头,你知道他是谁吧?你也知道他在干什么吧?一个做着复位之梦的人,为了登上王位,不顾别人死活。”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对他的了解远比洪吉童来得深入明了。
“你是看他长得帅吧。”他有点生气。
“随你怎么说。”
她不想与之争辩,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
“不行,丫头,我不能看着你犯错!”他一再阻拦,她却几度不领情:“洪吉童,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你只要顾你的事就好。我们彼此各不相干,立场不同,何必要吵。”
“丫头,你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更绝情了。”
理直气壮,她迎面而对:“所以你更应该和我断绝关系,权当我们没认识过。”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看她大步远去,他暴喝着。
她却没有要停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马谷寺,慧明大师知道了他们见面的事情。
是从许爷爷的口中得知的。
“丫头,你见过吉童了?”
“嗯。”懒懒地应道。
这些天她都窝在寺里,不出半步寺门。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怎么说?”她聪明地反问,慧明大师知这丫头可不比许利禄单纯,难对付呢。
“他们就说你脸寒寒的走了。”
“嗯。”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人总是挑对自己有利的说,想必不会提不欢迎她的事。否则慧明不会跑来问她。
“是真的?”
“你相信就是真的,你不相信就是假的。”
这等佛偈,理应正对慧明胃口,但他反倒愣住一霎。
“丫头…...”
“我明天离开这里。”她知道这马谷寺也容不下她了,拂一拂袖:“奶奶最后有句话叫我转述你。”她一直没说,是认为没有必要,但如今看来,奶奶自有她的道理:“她还记得欠你一个答案,你可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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