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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当老人回到院里，见着那满头白发的人，没有过多惊讶。
对着景渊就是一记蔑视的眼神扫过去，嘴里也不闲着，“说了注意火候和时间，年纪轻轻不长点记性，该。一个大男人，心思全费在花里胡哨上，有什么出息。”
景渊斜眼一瞪，迟木梨赶忙跑上前，端茶递水，顺带解释：“爷爷，是我记错时间和顺序了，我想洗洗头，煮了药水出来，哥哥说帮我先试试，就成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变回来么？”
老人在凳子上做下，喝着放凉的茶，“哎，你这丫头也是，着急什么，等我回来给你煮水不就好了。等会儿哈，爷爷给你煮药汤，不急。”
“爷爷，这个还能变黑吗？”
“三个月到了自然就黑了，大男人也没那么在乎外貌，等等就好了，别放心上，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麻烦，老人想着要是迟木梨误用了，怎么也得帮忙染回来。这一个大男人，不值得折腾。
迟木梨回头对着景渊摇摇头，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了。景渊转过头去，心里并未多在意，确实对于大男人来说，白发黑发，没什么可在乎的。
“哥，说真的，白发的你更俊了。山间的明月都赶不上你分毫，林间的青松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你就是那天边的闪亮晨星、山间的和煦微风。你的美，超越了世俗...”不得不说，男主的颜值是真的能打，迟木梨此时只恨自己没有文化，一句卧槽好美走天下。
“闭嘴。”景渊本不在意，看着那人喋喋不休的嘴，只觉得太吵了。
“凶什么凶，人夸你还不识好歹，一股小家气子，有这样当哥哥的吗？”
......男主遭遇滑铁卢，如何也不得老人心。
排出毒素后，又经过了两日的调养，景渊除了肩膀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基本已无大碍。逗留此处，也非长久之计，二人打算明日便要离开。
老人一早便知二人迟早会离开，也没有多说什么，知晓此事后，打算再配两副伤药带着，并未做丝毫挽留。
这日晚上，老人从院中的枇杷树下，挖出了存放很久的一壶桑落酒，权当送行。
“这壶酒，还是老头子十年前埋下的，都快忘啦。自从来到这里，再也没离开过，转眼间，竟是十年已过。”
“那爷爷平日里日用品怎么办呢？”
“有猎户进山，用药材换一些，左右我一个糟老头子，也用不上什么。这酒，我是喝不了了，你们喝些，也应应景。”
“爷爷怎么不能喝呢？”
“以前受过伤，不能喝呐。”迟木梨想到老人头上的伤，点头表示明白了。
在饭桌上，气氛难得的不似前几日，离别在即，失落如何也掩饰不过，三人兴致都不高。
“小子，看顾好你妹妹。这人啊，如果丢了，要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多谢老人家相助，您的教诲，小生铭记于心。”
老人想到二人目前的处境，充满担忧，又问道：“如今，你打算如何？”
“先去彭城投奔舅舅，再细致谋划。”
“如果对方势力过大，拼尽全力也成不了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算只是咬出了一个缺口，迟早一天，也会发酵，引来坍塌。即使那时候，我在争斗中死亡，只要留下的引子在，对方总有溃败的时候。”
“看不见结局，不遗憾吗？”
“那就看是想要结局，还是想要不留遗憾了。”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也不算无用之人。”
“老人家谬赞。”景渊一抱拳，施了一礼。
迟木梨见两人难得没有呛起来，平心静气的闲聊，在一旁默默坐着，也不打扰。等那边二人聊完，老人又开始对着迟木梨絮絮叨叨，平日里也就一条黄狗陪着来去，很久没有人相伴了，不难看出其中的不舍。但是老人家又是傲娇的性子，偏要嘴硬。
迟木梨二人明日还得赶路，晚膳时絮叨完，也就未多加耽误，早早都去休息了。
第二日，迟木梨如往常般早起，给三人做好饭，喂了大黄狗，喂了鸡，将屋子里堆放的药材端到药架子上，不管怎么磨蹭，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
等转过弯，再也见不到那小院子，也看不见院子里蹲在篱笆墙里偷偷往外看的老人家了，迟木梨才不再回头。刚分开时，有些不舍，等真正离开后，情绪去得也快。迟木梨经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书里罢了，无需留恋，快速收拾好情绪，接下来还都是未知数。
“哥，我们现在是去彭城吧？走的方向对吗？”
“不去了。”
“嗯？那去哪里？”
“回京城。”
“不怕有人拦路了么？”
“此处离京诚，走山路也就四五日路程，我这副样子，反而便宜行事。”
迟木梨闻言，从兜里掏出几粒烧火留下来的木炭，“要不再把脸涂黑一点，等进城时假扮作农人，更不容易被认出来些。”
景渊停下脚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迟木梨，眼神凌厉。要按照正常的情节，受制于身形带来的压迫感，迟木梨免不得需要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人拿捏住。可是迟木梨是什么人，那是化被动为主动的性格，怎么可能按常理出牌。
当景渊往前逼近时，迟木梨往旁边一闪，磨了开去。景渊看着在眼前的人，突然闪身到一旁，有半瞬的失神，“你竟敢动？”
“额，王爷，您有话好好说，别靠太近。要不您还是直接发火，想知道什么，我全交代。气不过的话，上脚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是走不了了，还得耽误您事儿。”迟木梨也真是无语，能不能上道点，身为男主，跟配角保持距离是维持好人设的基本，不要有任何暧昧的姿势，不要给配角一丝误解的可能好吗？你看不惯我，你揍我啊！直接开揍，读者还觉着你有男子气概，不拖沓。
您是男主，男主懂吗，对女配要保持充分的距离，虽然是想要掐死我，但是也不要有一点点暧昧的姿势么，不然我很难狡辩的啊。读者会说你没分寸不懂避嫌啊！会失去人心的！
“你故意的？”
“我发誓！我真没有，那真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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