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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顶村5
女鬼不紧不慢的飘了进来,此刻的杨衔青一丝力气也无。他将包着阴土的布兜塞进衣服里,要是陈昼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尸体,这包土还能对他们有些用处。
长长的指甲带着阵风直袭他的门面,杨衔青闭上眼静静等待死亡。
“唰!”
一阵白光闪过,她的手被一把菜刀齐齐砍断。黑色的血瞬间喷射出来。杨衔青感受到湿润后呆呆的睁开了眼,女鬼的那只断手正好掉进他的怀里。
“呵啊!”被切断手的女鬼很是愤怒,白色的眼睛开始渗出黑血,顺着她青紫色的脸流了下来。
她愤怒得回头想看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可下一秒一把菜刀又直击她的脑门,生生将她脑袋削去三分之一。
“陈哥!”
杨衔青看着屋外拿着菜刀的男人双眼迸发出惊人的光亮,心砰砰砰的跳的极快。
“啊!!!!!”
下一秒女鬼凄厉地叫声差点将他的耳膜撕裂。
很显然此时的她已经额外危险,可陈昼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退缩。
另一头的江灿则摸到了杨衔青的身边,两双眼齐刷刷地看着屋外的陈昼。
不是江灿不想去帮忙,只是他实在是有自知之明,上去了伤不到鬼不说,指不定还会让他分心。
女鬼身子一转四肢匍匐在地猛地向他扑来,陈昼抽出腰间另一把菜刀双脚一点躲开了女鬼的扑击。
下一秒她飞速转身伸出另一只手划烂了他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那抓痕瞬间就滋滋滋地开始腐烂冒出了丝丝黑血。
陈昼眼都不眨反手就将女鬼的另一只手也给砍断。失去了双手的女鬼又是凄厉一叫,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他的脑袋咬下。
可此时的陈昼就像一只黑豹,灵活的躲过了她的几次进攻,并且手起刀落在她身上砍了大大小小十几刀。
忽然女鬼停住,嘻嘻一笑眨眼消失在原地。
“小心!”杨衔青惊呼出声。
“嘭”的一声她出现在陈昼的脑后,一张鲜红的嘴此时张的似一个巨碗,尖利的牙齿泛着白光,毫无疑问这一口能直接将陈昼整个脑袋吞下。
可陈昼背后好似张了双眼,利索的一个弓背加抬腿就将那女鬼踢飞数米,接着丝毫没有犹豫地提起菜刀向她飞奔而去。
女鬼针似的瞳孔狠狠抖了抖,拖着残破的四肢快速向密林深处跑去,几个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没事吧。”见女鬼走远了,陈昼走进屋子蹲下看着杨衔青。
杨衔青还有些呆愣愣地,反应过来后扑进了陈昼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陈哥你不知道,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陈昼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杨衔青的背。
哭了好一会他才抬头,水濛濛的眼里扑闪扑闪冒着星星。
“陈哥,你真的,太帅了,你怎么能这么帅。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世菩萨…”一长串彩虹屁喋喋不休地从他嘴里往外吐。陈昼看着胸前那一滩水渍和不明粘稠物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咱们快下山吧。再晚些天就要黑了。”江灿出声提醒,杨衔青狠狠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那袋阴土。
“陈哥江哥你们看。”一副骄傲地等待夸奖的小模样。江灿十分配合地说道:“要不是你,这坟场我们还得走一趟。”杨衔青听完感觉浑身都在不断冒着七彩泡泡。
江灿这话确实也没说错,三人刚进坟场,场内就莫名升起了白雾,待白雾散去时两人才发现杨衔青不见了。不过也得亏那女鬼的脚不断流血,让陈昼能顺着黑血找到杨衔青。
杨衔青连忙将他看到的与两人说了,“这女鬼死前被人用钉魂桩封住了几处阳穴,摆明是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只不过不知谁又将那木钉给拔了,让这女鬼能从棺里头爬出。”
江灿点点头,“看来我们还得摸清楚这坟里埋的是谁才行。”
三个女生早早的就在山脚下等着,看见两人挂彩都有些担心地凑了上来。
杨衔青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当讲到陈昼救他那段时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极为激动。
“陈昼你也太强了吧。”两个女孩惊讶地看向他,要知道平时就算有天赋碰到鬼怪也是能跑就跑,这人居然能只凭自己力量就将鬼怪击退可见实力恐怖。
“鬼怪是物理伤害,说到底也不过是近身搏击,但在近身搏击这块没人能打的过他。”温岁岁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随意说道。
“其实你们也可以试试,没想象中那么恐怖。”说着她已经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两个女孩浑身一颤,那可是鬼诶,光看一眼就已经疯狂掉san值了,还近身搏斗,那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吗?
陈昼抿着唇一眼不发,温岁岁抬头看了他一眼,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受伤了。”是肯定句。
江灿和杨衔青这才想起搏斗中女鬼好像抓了他胳膊一把,陈昼穿的是件黑色风衣,他的伤口被衣服裹着看不太清,且他从头到尾一声不吭这才误让两人认为他没事。
杨衔青激动的抓起他的手,将外套一下扒开,露出了里面鲜血淋漓的手臂,伤口深到见骨,抓痕的边缘已经发黑,一看那女鬼的爪子便是有腐蚀效果。
陈昼这只手实际上已经痛到没有知觉,可他还是咬着牙硬生生忍了过去。
“啪嗒…啪嗒…”杨衔青豆大的泪一颗颗地砸在地上,他泪眼朦胧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昼一把堵住。“男子汉大丈夫,老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杨衔青深呼吸几次才平复下心情,他想了想从布兜里掏出了一叠回春符,二话不说就贴在了陈昼手上。
“我刚刚试过了,我的符在这里头还是有效的,可能是因为我的天赋是画符而不是符本身。”
神奇的事情出现,那符渐渐地黑了下去,几秒后便化成了灰烬。而陈昼发黑的伤口逐渐变回原来粉嫩的颜色,鲜血也止住不再往外流。只是看着依旧很是狰狞。
“你们把阴土送去吴观那,我带陈昼先回住处缝合一下伤口。”杨衔青也想跟着去却被拦下,温岁岁可不想她缝针时旁边还有个小哭包哭哭啼啼地打扰。
江灿执着地跟了回去。温岁岁问吴招娣要了针线和打火机,简单的进行消毒后就给陈昼缝起了针。
那银色的针引着黑线不断穿梭在陈昼的皮肉间,江灿的爪子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生生将那床单撕开道口子。
当事人却紧抿着唇,一丝声响也没泄露。只是额头上的汗不断砸在地面。
半小时后温岁岁总算是将伤口给缝合完毕。
“你不痛吗?”江灿忍不住问道,“废话,肯定痛,不过这种伤对他来说算家常便饭吧。”温岁岁清洗着手回道。
江灿的眼染上丝丝心疼,陈昼却笑了笑,“过来。”他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江灿顺从地走了过去,陈昼将他搂进怀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温岁岁看了眼转头出了房间,房门外正趴着三个脑袋,见温岁岁出来了纷纷询问情况,得知没事后才长松口气。
杨衔青想要进去却被她拦下,“晚点吧,他现在需要休息。”杨衔青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
温岁岁看了眼杨衔青的伤口从口袋摸出了张创口贴,没等杨衔青反应过来就将那创口贴贴在了他的伤口上。杨衔青呆呆站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
半晌,江灿才抬头看着陈昼:“你跟温岁岁到底什么关系,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太奇怪了,陈昼上个本说两人不熟只是利益关系,可好几次陈昼都很放心的将其他队友托付给温岁岁照料,温岁岁也一次没拒绝过。
这次受伤更是,她直接一眼就发现了他不对之处,而且山脚下那段近身搏击的话更是直接泄露出两人绝对不止是游戏认识的关系,很有可能是现实中的熟人。
陈昼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其实她是我表姐,我俩从小一块长大的。”江灿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温岁岁看上去分明和他年龄相仿。
“你多大了。”江灿直截了当的问道,如果他没记错,那年地震他俩遇见时,这人应该已经成年了。
陈昼更是心虚,他挪开了眼不敢看江灿。“二十多吧。”江灿翻了个白眼,“说实话。”“二十九零十二个月。”
“那不就是三十,你还真能说。”江灿没好气的说道,陈昼有些委屈,他也是不想让小孩觉得他老嘛。
“陈昼,等出去后一起去拉萨吧。”江灿认真的的看着陈昼,陈昼看着他澄澈的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没问陈昼为什么死了四年才进这个游戏,也没问他怎么找到他的,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并且和十几年前一样让人觉得安心。
这也难怪每次进本大家都自觉以他为中心,他身上散发出的安全感总是让人觉得这恐怖的游戏其实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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