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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个孩子隔着斯内普一来一回说话。斯内普听得糊涂，卢修斯却似乎抓到了什么，插口问。
“‘那位’的红眼睛有什么不对吗？那可是斯莱特林的象征。”
“当然不对。没有人的眼睛会是红色。Dad的情况不正常，他丢了点东西，所以才变成红眼睛的。”
摇着头，伊迪补充。
“亚力克也少了东西，有时候眼睛会红得像小白兔。”
卢修斯觉得难以置信，受到了大打击。血红的眼眸，这个斯莱特林崇高的象征居然是因为‘少了东西’？！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斯内普可没有多余的感叹，他皱眉转向亚力克，盯着那双黑亮的眼睛仔细看，伸手要摸，又犹豫地停住，轻声问。
“少了什么东西？”
亚力克眼睛一亮，小脸凑上来在斯内普的掌心里蹭蹭，眯起眼睛一副满意的样子。
掌心传来的柔嫩细腻，那种直接传到心底的依恋，前所未有的温暖感觉。斯内普贫瘠的表达能力显然无法对此作出正确的表述，嘴唇抿了抿，不说话，不过手也放在半空没有收回。
倒是另一边的伊迪看着眼红，自己动手拉过斯内普起红点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上蹭，不知轻重的力道让斯内普觉得有点发痒。
斯内普触电一样地抽回手，板起脸，拿双眼瞪，公平地左右各一个。
“你们是小狗吗？没有形态！是不是还喜欢在地上打滚？！坐好！不准乱动！亚力克，回答我的问题。”
伊迪不甘不愿磨磨蹭蹭地坐好，嘴里嘀咕。
“Papa又害羞了，怎么现在才开始就这样了，真是的……”
亚力克已经乖乖坐好，连着双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表情有些迟疑，探头看另一边的伊迪。
“我少了什么……？伊迪？”
伊迪大力点头，接话道。
“Dad在亚力克的身体里放进去过一样东西，后来又取走了，不过取的时候不太注意，好像有取多了。我偷偷听到的，所以不是很清楚。”
什么东西能够随随便便的放进去取出来？伊迪说得轻巧，斯内普听得脸都黑了。
卢修斯闻言也盯着亚力克看，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件可以开启的藏宝箱。的确，如果是‘那位’特意放进去的，那么那件东西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亚力克似有所觉，转头看了卢修斯一眼。
这一眼冷冷的，似乎还有红芒闪过，卢修斯惊得心里一跳，倒抽了一口气。
那边伊迪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那个东西，可能是和金杯里的东西应该是一样的。Dad把金杯给我的时候似乎有提过，金杯装过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因为那个东西已经拿走了，所以才把金杯给我的。”
“要装牛奶的金杯？杯子现在在哪里？”
魔药学徒的记忆力惊人，他心里着急，脸色也不好，能在活生生的身体里装了又拿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那东西似乎还能塞进一只杯子里，真是想想就够了！
斯内普阴沉开口的样子很有魄力，伊迪皱着眉头认真努力回想。
“现在这个时候，杯子应该是被Dad藏起来了，伊迪不会知道的，拉环知道。”
亚力克说完一个响指召来了家养小精灵。
哆哆嗦嗦的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却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深深的惧怕而紧缩着身体，低垂着的脑袋畏缩的样子显示着无比的顺从。
“拉…拉环听从主人的吩咐……”
家养小精灵的声音里都显示着一种浓重的畏惧。
伊迪抢先开口，声音急切。
“拉环，我命令，不准透露我们的消息给任何人！现在，立刻消失！”
家养小精灵顺从地离开，伊迪松了口气，甩了亚力克一个白眼，鼓着脸没好气道。
“亚力克，你的脑子里也少东西了？！Dad就在这里，拉环有任何异常都会被发现的。”
亚力克偏着小脑袋，很不理解。
“不能被Dad发现吗？为什么？”
“因为会有很大的危险。”
卢修斯避开亚力克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是马尔福家族的标志假笑。
“‘那位’追求永生，血脉的传承是一个悖论。”
斯内普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表情空白。不自觉地伸手揽住两个孩子。
亚力克显然后知后觉，但也没有别的表示，只是往斯内普身上靠靠，点点头。
“现在的Dad确实很危险，我们不能靠近。不过，Dad现在的状态应该也很危险，因为不完整……啊，我记起来了。那个东西叫‘魂器’。”
看着亚力克有些夸张地拍手，两个斯莱特林都看出来了，应该不是‘记起来’，而是犹豫到了现在，想到了什么才会说出来。
两个孩子意外的谨慎。
互看一眼，斯内普抿嘴，卢修斯开口问道。
“‘魂器’是什么？”
亚力克转头看伊迪，冲他点点头，解释道。
“‘魂器’，就是‘储藏灵魂的容器’。Dad的灵魂被分裂了，分别藏了起来，剩下的灵魂不稳定的时候，眼睛就会变成红色。”
“眼睛红色的时候会很残暴很残暴。”
伊迪开口补充，小家伙的脸色头一次这么严肃，最后强调。
“就像亚力克，红眼睛的时候抢吃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都会很凶，我都抢不过。”
因为伊迪的例举，斯内普实在想象不出‘那位’残暴的样子，残暴的抢东西吗？
卢修斯倒是能够理解。因为马尔福族长曾经描述过Lord Voldemort那些令人生寒的折磨人的手段，并以此警告。
“父亲也说过，‘那位’变了很多。那是因为分裂了灵魂的关系？灵魂的缺失改变了性格？！”
没想到改变的原因会是这个。‘魂器’，和分裂的灵魂。果然是珍贵无比的宝藏。
不论‘那位’因为什么这么做，按两个小鬼的说法，所造成的结果显然不是好的。
“那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总是这么感知敏锐，卢修斯。”
亚力克赞许地点头，转身伸手抱住了斯内普的脖子，用一种平常伊迪才会用的软软语调道。
“Papa，这件事只有你去才可以做到了~papa，阻止Dad吧。”
一直冷冰冰的孩子偶尔撒娇，杀伤力显然更强，况且斯内普本来就招架不住。
“阻止什么？”
“阻止Dad再制作出新的魂器。红眼睛已经是极限了，再接着就要改变形态了，我不要Dad变丑。”
似乎对斯内普很有信心，斯内普一开口应下，伊迪脸上就又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一副事情已经解决了可以放心的样子，用力拍拍亚力克的肩膀。
“Dad的灵魂不能再分裂下去了。不用担心了亚力克，相信Papa一定能阻止Dad的。事情很快会好转的。”
被赋予众望的斯内普大脑空白。阻止Lord Voldemort？
没想到伟大的斯莱特林传人也会学习格兰芬多的鲁莽愚蠢，随意分裂完整的灵魂，还把重要的灵魂藏到随便什么东西里，哦，或者他连赫奇帕奇的胆小谨慎也学到了，还把灵魂碎片分开藏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老鼠一样的习性！
斯内普严厉地抿嘴，斯莱特林传人睿智广博的形象被瞬间推翻了，想到‘魂器’显然也包括了怀里的亚力克，敬畏褪去，愤怒的情绪在他心里形成了风暴。
斯内普不说话，卢修斯看着亚力克，假笑也不见了。
“那么，那些魂器呢？要怎么解决？”
伊迪笑眯眯地摆手，说得很轻巧。
“这个不急，反正一定会解决掉的，Dad最后都自己收回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几个Dad了，能见面的话一定很有趣。我想见金杯里的Dad~”
伊迪说得好像有好几个Dad很有趣一样。
亚力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
“除了金杯，应该还有一个本子，还有两件应该和斯莱特林的传承有关……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距离足够近，我可以感应得到。”
显然这能力不能借此找到一个还没有制作出来的‘魂器’。明白亚力克说出这话是在认真地回应伊迪，卢修斯不由得撇嘴，转向斯内普。
“西弗，那么，昨晚你和‘那位’在一起，有没有什么收获？”
“收获？除了失血昏迷浪费魔药，还会有别的什么吗？显然，你那位尊敬的大人没有因为乱切灵魂的壮举而变得非凡。”
没好气地回答，卷曲的嘴角，斯内普的话里一丁点儿的尊敬都找不到了。
反正魔药学徒和‘那位’的关系非凡。卢修斯全当没听出话里的讽刺意味。
“‘那位’准备在霍格沃茨待多久？有什么目的？这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帮助。”
魔药学徒终于想起了男人的临别时做的约定，黑着脸沉声道。
“我想，至少我能确定，‘那位’在今晚还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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