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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部落7
昨晚还和何炎绣水商量好今日要一起外出的,此时却是三个陌生人出现在南门,看来他俩临时被换了。
韩鸳上前对着中间的人伸手作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站在我面前的便是布政区阿金长司吧?在下韩鸳,请多指教!”
阿金阴沉着脸不说话,冷冷地撇了韩鸳一眼便上路了。
几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那三人更是低着头,阴沉得有一种要去见阎王爷的架势。韩鸳故意放慢脚步,有意无意地在后面观察着前面的三位兄弟。只见他们三人左手紧握剑口,大有一种随时拔剑的冲动。韩鸳往回看看,当下离着部落已有一段距离,不知自己今日还能否平安回到部落。想想无奈一笑,顺手从旁边薅下了一根长长的芦苇杆,抽丝剥茧取出里面最有韧性的根茎将它环绕缠到手腕上。
晌午时天空忽然下起了清凉小雨,几人走到一座废弃小亭子里面躲雨。其中有俩人逮到了俩只瘦弱的灰兔,在亭子里面点了火烤肉。一眨眼的功夫肉香味就弥散了整个亭子。显然他们三人吃的正香,完全没有分给韩鸳一丁点的意思。韩鸳也不凑前,从包袱里拿出有些被浸湿的干粮自己走到亭角处细嚼慢咽了起来。
阿金拿着武器走了过来,“你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木。”
韩鸳疑惑,“什么?”
金无奈一呵,看向韩鸳“难不成外人都以为椿部落是赈灾铺吧?”
韩鸳预感不妙,随手扔掉手里的干粮还未扭头就被后面的俩人按在了地上。
那俩人左右一边,用手扣住韩鸳的肩膀使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韩鸳:“阿金!你这是作甚?”
“部落里的人都说你不简单,我适才特意观察了一下倒也无甚新意。说!你来椿部落到底有何意图?”
韩鸳冷笑一声:“明明是你们部落里的人请我入的部落,如今却反问我为何而来?这个逻辑实在是说不通!”
“你可真嘴硬!”阿金上前猛然抬起右腿一脚踢向韩鸳的胸口,韩鸳没防备,发出了一口沉重的“唔”声。
阿金扭过身去看着亭外的雨说道:“韩鸳啊韩鸳!我知晓你师出名门,然还是个棒槌!初来部落竟不懂得掩埋自己的锋芒......若不是拓跋那老头子对你如此重视,我兴许还是能让你当我身边一条狗的!”他说着拔出了手里的剑,那是一把锃亮的新剑,韩鸳能清楚地从剑面看到钳住自己肩膀的俩个人。
就在此刻,他忽然用力顶起身子,上面的俩个人更加反力按住他。韩鸳忽又猛地向地面倾去,那俩人由于惯力竟也纷纷倾倒向前。韩鸳抓住机会,顺势抓住那俩人的胳膊,将他们抡在一起,头头相撞,那俩人顿时眼冒金星,晕坐在地上。韩鸳扯开袖子,数十根根茎被他撵成了一条粗壮的麻绳,他扯了下来,三俩下就将眼前这俩人牢牢地捆在了一起,用力将他们拖到一边,绑在了旁边的亭柱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在眨眼之间完成。阿金看傻了眼,待同伴被五花大绑后才缓过了神。此时的韩鸳已经拔出了无影剑与他旗鼓相当对峙了起来。
阿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许他突然明白,这才是部落人口中所谓的不简单吧。他猛咽一口唾沫,握在手里的剑竟也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韩鸳将剑垂了下来,他并不想杀死眼前的人,至少他不能是先动手的一方。阿金看他收了剑更加愤懑,这分明是看不起眼前人。他举起了利剑猛然向韩鸳砍去,就在此时,有一疫尸从旁边的草丛里蹿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将阿金翻到在地,阿金大惊,将剑刃反过来抵住疫尸的脖子。又有俩只疫尸从亭子后面蹿了出来,直奔向捆在亭角的那俩人。韩鸳抢先上前,潇洒一挥剑砍掉了那俩只疫尸的脖子。此时阿金已站起身来,又有几只疫尸向亭中奔来,韩鸳朝着阿金大喊,“先别急着杀我!还是先救这俩人要紧!”
阿金这从慌乱中反应过来,还有俩个自己人被绑在亭柱那里,险些就进了疫尸的口。他大步向前用剑砍开绑在他们身上的茎绳,韩鸳趁这个机会一个跃身跳进了旁边的芦苇荡里没了身影。
阿金大怒,“这人真是狡猾得很!”
亭子外面的疫尸越聚越多,许是烤兔肉的气味儿将他们吸引了过来、一个行者向前说道;“阿金!当下不是发泄的时候!我们需赶紧逃命!”
阿金转身大吼一声,将面前的疫尸劈成了俩半,其余俩人见他情绪难控,便纷纷向前架起他的肩部一齐跳进了芦苇荡里。
阿金三人抢先一步到达椿部落。穆见下了大雨拿着匠坊自制的纸伞在南门等候着他们回来。
“怎么就你们三人,韩鸳呢?”穆向南门外不明地探望。
阿金气得涨红了脸,一抬手差点打翻穆的纸伞,“别看了,我们在野外遇到疫尸,韩鸳这小子临阵脱逃,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或许当下被疫尸啃得只剩骨头了!”
“谁说我被啃得只剩骨头了?”韩鸳后脚就进了部落。
穆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他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韩鸳没有看穆,走到阿金的面前,死死的盯住前面那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凶厉眼睛,那是一场没有刀剑相碰的战斗,更像是一种宣战。从此往后,这俩人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韩鸳收了眼神转身对穆淡淡地说道,“临回时,我又去上次的臭麻子地摘了俩麻袋的麻子花。可惜都湿了,不过也不碍事,晒干了不影响疗效。一会我将其送到医坊去!”
穆接过韩鸳肩上的麻袋说:“还是给我吧。你全身淋了个湿透!还是快些回住处换些干燥衣服尚可。再说,那还有人等你呢!”穆向南街后面指去。
韩鸳疑惑,顺着穆所指的方位看去,有点吃惊,因为他看到了阿持穿着单薄的衣服撑着一把小伞在那里望着他。
穆偷笑,“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穆双手作揖谢过穆然后朝着阿持的方向走去。
“韩大哥!”阿持先开口说话,顺便递上了一把纸伞。
韩鸳接过,“阿持,你怎么在这?”
“我听闻外面下了大雨,知晓你今日外出并没带伞,想着来......来门口接你。”
阿持不能一气儿说太多话,脚踝那里还是肿的厉害。
“走吧。”韩鸳说。
阿持点点头,和他向草房区走去。不过走了俩步就有些气喘吁吁。
“是不是我走太快了......那我慢一点!”
“不是,韩大哥,是我走的太慢。”
韩鸳怕她摔倒轻轻扶着她的衣袖,得体的保持着距离。不料阿持被地上的碎石硌到了伤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纸伞砸到了地上,阿持也淋了个透。
“你没事吧?阿持。”
“我没事......韩......韩大哥......你扶我一下。”阿持露出吃劲儿的模样。
韩鸳将她扶了起来,然而她却疼得走不了路了。周围的人川流不息,俩人的交涉被行人看在眼里。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走回草房,韩鸳心想,于是一咬牙,对阿持说;“来!你来打伞。”阿持接过伞,不知他要干啥。
在众目睽睽之下,韩鸳一俯身将阿持拦腰抱起,二话不说,快步向草房走去。众人望着韩鸳离去的背影,无不惊讶地瞪大眼睛或者捂住嘴巴。
“他不是和姜护互通心意吗?为何要抱别的女人?”
“韩鸳完了!让姜护知晓了必饶不了他!”
闲言碎语随着韩鸳走了一路,他却置若罔闻。
“阿律!”韩鸳到了住处向屋内大喊,阿律听到声音赶紧走了出来,看到韩鸳抱着阿持以为她受了伤,紧张地焦躁起来。
“怎么韩大哥!我姐受伤了?”
“我没事。阿律,你别大惊小怪!”阿持温柔地说。
“有没有事儿得进去看看......”韩鸳将阿持轻轻放了下来,“阿律,你姐适才崴了伤脚,你快带她进屋查看一番。”
“好!”阿律赶紧扶过姐姐,他看韩鸳站在门口不动,问道,“韩大哥,你怎么不进来?”
韩鸳:“我还有一些事情处理,你们先去!”
韩鸳说完就走了。阿律看他全身湿透,裤腿全是泥巴,头发也有些散乱,许是今日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儿。
韩鸳径直去了议政厅,他要去找拓跋长老。
“为什么是韩鸳?你不是之前一直和阿金相好吗?”拓跋长老端坐在最中央的梧桐木椅上,这是穆外出时为他寻得的好物。
“别提他!自以为是的家伙,和韩鸳相比差之千里!”只要一提到阿金,姜护就气不打一处来。
“近些日子,部落里盛传你和韩鸳的事儿是你放出的口风吧?”拓跋长老似笑非笑地询问道。
姜护有些脸红,随即又挺起胸膛大声道:“我这是为了断掉部落里其他女人对他的非分之想,只是减少一些麻烦事罢了。”说罢又换了另一副面孔,凑到拓展耳边轻声笑着说道:“我和韩鸳的婚事还得请您老多加费心!您对我们如师如父,如若这事儿成了,我俩日后必定好好孝敬您。”
拓跋抬起头来看向她,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他知晓拓跋与阿金生了罅隙,便审时度势,在恰当的时机将阿金一脚踢开。他也知道拓跋重视提拔韩鸳,只是想找个强者与能够与阿金抗衡。故而她将目标转向韩鸳,而她的信心来源就是以她是部落里唯一医师的威望,拓跋必会助其和韩鸳强强联合,以巩固自己在部落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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