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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我还有个问题。”
“？”
“为什么成王妃和我长得——”
门口珠帘被卷起的声音传了过来，司乌阳顶着那张唇红齿白的笑脸若无其事地凑了过来，“你在干什么？”他的目光扫过雪白的鹦鹉，手指伸了过来，“真是稀奇的颜色。”
这人的皮囊生得极好，一张娃娃脸上是精致的五官，但身高却起码高出她一个头，他的体温却极冷，冷的吓人，稍微触碰到系统。哪怕这般冷的天气，这么冷的体温，他却还是松松垮垮地穿着明黄色的衣服，不羁地露出着胸膛大片皮肤。
小鹦鹉不敢反抗，被那只手从头摸到尾，打了个颤，吓得把鸟头都埋到胸前的羽毛里。
的确，这个人从哪里来看，都和邢和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性格看着讨喜，但实际暴虐无常得很，比如——“听说你最近吃得都少了，是她们服侍得不好吗？”这句话他是笑着说出来的，可周遭的宫女们一瞬间就跪地，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却仍然咬紧牙关保持绝对的安静。
哪怕顶着的脸很正太，可这人今年也二十几了。涂绮思这具身体大抵比他年轻个几岁，将将成年。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刚抢回来的玩具，他喜欢这个人的长相，长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性格好像也不多事。他背着手绕着她几圈，继续笑盈盈地道，“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人，孤给你换一批好不好？”
“还好，她们做东西比较好吃，陛下要试试吗？”
那女子说话落落大方，丝毫没有任何惧意，让娃娃脸立刻收敛了笑意。说实话他这张脸没有了笑意，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阴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人，的确很有威慑感。他不高兴地道，“你不怕我。”
这种模样瞬间让涂绮思想到了师门师叔麾下的某只神兽，人菜脾气大，还得人好好去哄，顺毛捋。此刻和这人的表现一模一样。但问题不大，她熟练掌握了哄神兽的一系列办法。涂绮思思考了下，决定把和那只傲娇神兽的相处方式改一改，用到这人身上。
她努力酝酿了一丝惧意，作出一副怕怕的样子：“我挺怕的。”但对着和那只菜逼神兽一样性格的皇帝还要装出一副惧怕的模样，这实在太为难她了。
娃娃脸猛地笑出了声，哈哈大笑，不知道这句话触及了他什么笑点。男人笑完了立马变脸，直接强行拉着她就往宫门口走，指着从宫门口拖过的宫人，在她耳边阴森森地道，“你看到没，只要孤不高兴，孤随时能让你变成和她们一个样。”
那些宫人显然是犯了错的，被太监们拖出去就要往慎刑司去。沿途中哭得撕心裂肺，但眼角余光瞥见了一身明黄之后，立马吓得噤声。要是哭声惹烦了陛下，连死都会变得极其痛苦。
早年就有过宫人因为哭泣求饶，惹怒了陛下，直接被扒皮，送进了特制“烤炉”。
这故作玄虚吓人的样子简直了，和那只神兽没有半点不同。
涂绮思有点想笑。
她不怕肯定是还不知道她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司乌阳想，他把下颚放在她的肩头，鼻尖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香气细微到不可闻。他抽动了鼻子，努力嗅了几下却没捕捉到。
娃娃脸忽然挑起她的一缕发丝，觉得这个玩具并不十分惧怕，于是继续恐吓道：“你爹今日上朝都没来，听说是气病了，你说他要是听到了自己女儿的死讯，会不会立刻被吓死？”
手下的美人身体总算如他所愿般微微颤抖起来，司乌阳又一脸不满地道，“你怕什么？孤又没说立刻对你怎么样？这得看孤对你满不满意。”
别的合欢宗没办法保证，但满意度绝对够行。
这人吓得手都抖了。司乌阳有点高兴可立马又不高兴了。他既喜欢人怕他，可是又不喜欢人太怕他，尤其是这个现在还算心仪的玩具。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美人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孤喜欢能让孤开心的人。”他额头抵住她的，冰凉的触感顿时让涂绮思身体一颤，他亲昵地笑着道，“如果你不能让孤开心，你就没价值了。”
“孤不杀你，不，孤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把你还给成王，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这个世界不需要思考都知道必定封建保守，一个被强抢的成王妃到时候回了成王府，怕是也逃不开“早逝”的命运。
司乌阳现在才发现她有双很好看的眼睛，眼角微微泛红，望着人的时候仿若情意绵绵。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情意绵绵，和他母后一样都是虚情假意。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陛下怎么才能高兴呢？”
司乌阳一脸理所当然的霸道，“这是你该思考的事情，孤只要负责享受就好。”
很好，这句话一出，的确很有个皇帝的架势了。
玩这个东西，真的是问对人了。
涂绮思在自己原本世界就擅长玩，更别提去了一次现代世界之后，对于玩这个事情简直是炉火纯青。
可是很快她发现，眼前这个娃娃脸的确算得上聪慧异常。这个世界没有五子棋，可这人才刚听完规则，只有前面几把输了，后面几把赢得轻轻松松。涂绮思又换了扑克，这个人饶有兴致地玩了几把之后，开始果断算起了牌，记忆力奇佳，但玩着玩着，他把这些一扔，脸色苍白起来。
身旁服侍的宦官立马拿出一个小盒子，那是粉末状物体，司乌阳毫不迟疑地把东西用水吞服。旁边涂绮思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视线落在了那盒粉末上，眼神缓缓转冷。
司乌阳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挑眉像是小孩炫耀般地道，“这可是好东西，吃了之后身体就会发热。”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膛伸去，“你看，现在孤是不是热了？你要是想要这东西，孤到时候可以给你送一点过来。前提是你得让孤高兴。”
五石散。
思考着的人走神了，当着陛下奇特的眼神下摸了下手底的肌肤。
司乌阳刚刚还笑着的桃花眼立马横了起来，立马敛上了衣服，阴着脸呵斥道：“大胆！”
一旁的人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这小孩还真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五石散……涂绮思当然认得这东西，难怪大冬天这人穿着衣服还露出胸膛，难怪这人为什么体温这么低，难怪脾气这么暴躁。
一切都有迹可循，有人要害他。
有错认错，但死活不改。某人立马拿出了精湛至极的哄人手段，仰着头声音和软：“我是看陛下英俊和善，一下子没克制住，还望陛下责罚。”
这话这说，靠的近的宫人们哪怕再训练有素，脸上的五官也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下。和善，真是笑话，陛下什么时候和善过。
“放——”太监傅总管尖利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自家陛下打断了，他对爱意竖起盾牌，毫无动容，只是皱着眉纠正她，“你要自称嫔妾。”
陛下居然没计较？
傅总管目光奇异地看着眼前的成王妃，看来这位或许真的不简单。被强掳进宫，也不哭哭啼啼，每日好整以暇地享用着美食，原以为是个没心没肺的，现在一看，指不定是个有大造化的人。
“可我并无等阶位份，更无封号，不敢在陛下面前造次。”某人笑着道。
娃娃脸的脸色更阴了，把刚刚抓起来的牌又扔了，“你在向孤要位份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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