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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rebuilds Ⅳ
医疗仓的盖子自动滑开，狄恩有点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完全健康？”他问道。
“没错。”提姆正在翻着一叠报告，“非常令人惊讶，除了你——呃，抱歉——脸上的伤疤，你一丁点暗伤都没有。”
“你身上是否带有某种程度的自愈因子？”迪克问，“不然这无法解释。你刚才说小丑身上有纯净的酒神因子？”
“对，我猜我身上也有继承来的酒神因子。”狄恩耸肩，“不过它只在受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会发挥作用，检测不出来是正常的。”
“那么你脸上的疤？”提姆问。
“如果你不想让它消失，它就不会消失。”狄恩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把它俩打上去也不太容易。就像你长了一颗不断磨口腔内壁的智齿，你的嘴里溃烂又长好，溃烂又长好；直到皮肤学乖了，开始避着这颗智齿生长。你觉得这样造成的结果还算是伤疤吗？”
这显然不是一个等待回答的问题。“那是我的一部分。”他咧嘴笑了。“多像一个隐喻，”他用手指敲着脸侧，“小丑和蝙蝠。加上布鲁斯·韦恩的脸。艺术品！”
蝙蝠洞内一时寂静，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你曾经说你的名字与酒神因子无关。”蝙蝠侠盯着他，后面完成更新的数据库一闪关闭，“在真言套索的保证之下。”
“哦，侦探，”狄恩翻了个白眼，“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欺骗真言套索。你不说假话就行了，但也不必说真话。关键之处在于：它确实和酒神因子无关，这只是个巧合。杰森给我起名字的时候神圣金属还东躲西藏呢。”
“杰森。”蝙蝠侠重复道。
“他还是罗宾的时候。我猜他当时在读《悲剧的诞生》。”狄恩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说，“啊哈，所以——狄俄涅索斯！我的代号！超级罪犯酒神的诞生！”
蝙蝠侠似乎是恍惚了一下。“听起来像是他会干的事情。”提姆轻轻地说，重新打开了电脑页面，飞速打了两行字进去。他切换了下一个程序，被蝙蝠侠阻止了。他把手轻轻地压在红罗宾肩膀上，命令道：“去休息。”
“我已经完全好了。”提姆盯着他，说，“不，布鲁斯，你不能总是阻止我工作。”
“迪克。”蝙蝠侠说，“带提姆和达米安上去。”
夜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想我今晚不能第二次挑战你的权威？”他说，一手固定了一只未成年，半强制地把二人拽了上去。达米安几乎是吊在他手上生闷气。
现在蝙蝠洞里只有蝙蝠侠和狄恩了。“嗯哼。”狄恩说，玩着自己的手指，“你有什么不能当着小鸟们面的话问我吗？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有一大堆话要说。”
蝙蝠侠一言不发，于是狄恩找到了最近的一张转椅，舒舒服服地跳了上去。
“你们这群蝙蝠的关系比-22地球的要烂多啦。”他说，快乐地转来转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蝙蝠制服眼睛的部分，“姑娘们我还一个也没有见到，不过男孩们的麻烦可真是大了去了。提姆有自尊问题，感到没有归属感，这本来能被你们解决，但没有；迪克忙碌过度，以至于他负责处理感情和家族事务的部分都退化了——要我说，你要是有他表达内心情感的能力，一百倍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我还没和达米安交流，不过这本身就是关键：他不友好，刺客联盟的陋习和印记居然还没洗掉，这根本就不必发生！此外，他仍然对于被排斥在群体之外感到强烈的不安。——你要是还没发现，我替你发现了，不用感谢我。”
他一口气说完，感觉有点缺氧。他晃了晃脑袋，感到自己眼里蝙蝠洞的灯光在频闪。
“杰森……哎，杰森本身就是个问题。”他叹息道，“对于他我没有经验；但对于我自己我可很有！我可是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搞的。思前想后，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果然还是肯定出在你身上——所以，蝙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蝙蝠侠取下了他的面具。男人的眼睛在岁月中磨砺，有宝石的色泽和钢铁的坚毅；哥谭的花边小报变着花儿堆砌一切优美无用的华丽辞藻，来歌颂王子的眼睛。总甜蜜地翘起的嘴角现在紧绷着，使得往往闪烁着天真快活神情的脸庞表露出一种无言的凝重。这意味着很多，但对于狄恩来说，答案只有一个。
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严重地失焦了。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径直陷入了自己的幻觉之中。“哦，布鲁斯。”他飘飘然地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好久不见。真高兴再次见到你。”
他试图从椅子中站起来，但是他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于是两次尝试都失败了，只能遗憾地重新跌坐回去。他傻乎乎地笑了，把手背垫在下巴下面：“没有你的日子可真难熬啊。”
“不对，不对！”狄恩突然尖叫道，他完全是凭借本能，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他的语气再次变得飘忽不定起来，“不——布鲁斯。你为什么辜负了我的信任呢？”
“还是说，我辜负了你的——我做错了什么吗？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滚蛋，停下来！”
他的眼神重新聚焦在布鲁斯·韦恩的脸上。两双除去颜色一模一样的眼睛彼此对视。布鲁斯冷静地说：“你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你需要治疗。”
狄恩讽刺地笑了几声：“如果你不打算把我送进阿卡姆就闭嘴。”他喘着气，倒回椅背里，“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蝙蝠，你有多久不是布鲁斯·韦恩了？”
“这没有关系。”布鲁斯用堪比x射线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布——蝙蝠，”狄恩感到强烈地被审视的不舒服，很艰难地说，“老天，把你面具戴上，别指望我的态度会因此变好。……呃。不，还是算了，就这样吧。”他烦躁地抖动肩膀，发出厌恶的声音：“你。你不会没发现你的家族有问题吧。”
布鲁斯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个过于生活化和情绪化的表情让狄恩感觉自己的胃绞在了一起。“他们都会好起来的。”他简单地说。
狄恩站起来，动作过于剧烈以至于带倒了自己的椅子。椅背敲在地面上，在空旷的蝙蝠洞里显得格外大声。他死死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即将开口时被对方打断。
布鲁斯·韦恩用他一贯的镇定、傲慢的声音回答，他不容置疑的目光仿佛打在嫌疑犯狄恩脸上的惨白强光灯。“三年之内，九头蛇将会接受两波来自超能力者的有组织的打击和政府清洗，”他说，“迪克能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远离卧底行动，回到布鲁德海文复职。达米安和家庭成员的关系正在缓和，有足够的迹象表明他正在取得进步和成长，包括和提姆。提姆正领导少年泰坦，他需要大量明显的情感支撑，这是少年泰坦可以提供的；在家庭缓和后，他也能得到所需要的。杰森——”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一块烙铁印在了他的舌头上，“杰森的情况在好转，他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狄恩重复道，他咯咯笑起来，“是的，时间。只要你们有时间。你知道我从最疯的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用了多久吗？五年。也许还不止。”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这本该很滑稽的。“你们没有时间了。”狄恩冷冷地宣布道，“蝙蝠。说点什么。你不能一直保持静止。什么都不做！”
“我会考虑的。”布鲁斯答道，“现在，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所提到的有可能的生化武器袭击。”
狄恩正把椅子拎起来，坐了回去。“我是不是忘记表态了？”他冷笑，“我并不在乎这个世界或者宇宙到底如何，毁在狂笑之蝠手里或者重获新生——”
“你在乎。”男人下判断。他的眼睛像淬过火的钢或玻璃。
狄恩尖利地笑了一声。“你尽可以认为你认为的。反正你是个自大狂。”他继续说，“我也随便自己的死活，或者变成什么东西，随便你。我要是高兴，我就配合；否则我就甩手不干，无论如何你们都能解决。”
“提出你的条件。”布鲁斯压低了嗓音咆哮。他现在听起来更接近蝙蝠侠。但狄恩不需要这个。
“我要和布鲁斯·韦恩做交易。”狄恩说，“不要蝙蝠侠。我讨厌蝙蝠侠。说真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多久不是布鲁斯了？我就不重复阿尔弗雷德那一套“正常人身份”了。——据我所知，这不难道也应该是你的理论吗？”
布鲁斯·韦恩盯着他。“你不能干涉我的行动。”他提出。
狄恩翻了个白眼。“哦，当然，既然我有你一半的基因，我当然会像你一样是个控制狂。蝙蝠傻瓜！你听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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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奇迹般的在今天写完了一章更新……
狄恩：处理精神病人和心理障碍患者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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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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