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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江宁婆婆只是见白玉堂这小崽子真的敢扭头就走，实在是太不给她老婆子面子了。所以她才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来。她顺了一口气，见展昭在看自己，她又看了看白玉堂。江宁婆婆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展昭说：“展昭，我想玉堂这孩子一定又是犯小孩子脾气了，他虽然不说，我大概也能看得出来……”
江宁婆婆顿了顿，她走到展昭跟前，抬着头，看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展昭，微微一笑，又说道：“我早就听闻你虽身在公门，心存侠义，宽容大量，不会跟我家这小崽子计较是吧。”
“婆婆夸奖，展昭愧不敢当！我只是皇命在身，不容有失。”展昭先是行礼，对江宁婆婆这三番四次的夸讲，真让展昭有些吃不消。
“皇命在身，呸。”白玉堂与展昭背对背站着，听到他说‘皇命在身’就气。早年，展昭出是在江湖义气风发的偏偏少年郎，那豪气、那忠肝绝对不逊色任何时。何时，他变得只会听旨行事了？何时，他成为任由皇上呼来唤去的猫了？见他那样一点一点的沉沦于官场这个污黑的大染缸，他能不气吗？
“你明明跟那花蝴蝶有奸情，现在他要你去，你就追去，你把我置于何地？这就是你的‘皇命在身’。”白玉堂拽着身子，向展昭走来。同时，他还不停的骂着展昭要跟花蝴蝶走。当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的时候，展昭有些惊慌。他连忙向上前一步抬手行礼向江宁婆婆解释。
“婆婆明鉴，花蝴蝶在江湖猖狂已久，早已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现他是朝庭的钦犯，展昭奉旨捉拿花蝴蝶归案，自认没有过失之处。”展昭自认没有办点私情夹杂在里面，可是从白玉堂的口中说出，完全就变了味了？展昭不明白，为什么白玉堂会在这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上纠缠不清了？
那他居于何地？展昭不懂白玉堂是何意。他们从相识就曾成以朋友相称，鼠名猫名正好相对，白玉堂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敌人。供职开封府，白玉堂只是戴罪立功，并无官职，他们连共事都称不上。虽然他们并无深并却又彼此相惜，如此非亲非故，非敌非友的状态，还真让展昭不知如何把白玉堂放置在什么位子上。
“呸，奶娘，他明明就想跟花蝴蝶走，你别听他穷狡辩了，还是抓他回去再说吧。”白玉堂听展昭说得振振有词，心里一慌，几步跑到江宁婆婆的面前。他低下身子，在江宁婆婆的耳边说着绝对不能相信展昭的鬼话。说完，白玉堂头发一甩，退到江宁婆婆的身后。
“展昭，我看你眸正神清，就算你去捉拿花蝴蝶，绝对是十足的把握，婆婆相信你。”江宁婆婆知道小崽子心里是急了，可是展昭说得句句在理。又怎么不帮他了。再说了，展昭从她老婆子见到开始就一直目光有神，根本不是想唬弄她老婆子的那种人。倒是小崽子那根花花肠子在心里画着花了。
“多谢谢婆婆明察。”展昭没想到江宁婆婆处处帮着自己，觉得婆婆真是个明理事之人，就不像某人这样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了。
“奶娘，人不可貌相呀！万一花蝴蝶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怎么办？”白玉堂弯着身子，看向江宁婆婆。白玉堂本以为自己的奶娘会帮着自己，那知，她老人家居然帮起展昭来了。
江宁婆婆回头看了一眼白玉堂开口问道：“是吗？”
“嗯。”白玉堂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一副十分中肯的样子，更让江宁婆婆生疑。只是白玉堂没想到江宁婆婆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他想找一块豆腐给撞死算了。
“你的相貌就好过人家，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你难道就没有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欺负过展昭？你这个小气货，我真恨我当初喂奶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给咽死。”江宁婆婆鼓着腮帮子，又开始数落起白玉堂来了。
展昭站在一边，差一点就笑出来了。还好他及时一咳，又将笑声给吞了下去，不过他嘴角上的笑意却怎么都退不下去。
“奶娘，在展昭面前你还是给孩儿留几分面子吧。”白玉堂难知道奶娘又开始数落自己呀，之前他站在展昭背后没有看到，现在他才知道展昭一直想笑，又不敢笑。他的形象呀，他的面子呀，都毁在了奶娘手里了。于是白玉堂撒娇似的挠着江宁婆婆的肩，让她老人家少说两句。每次白玉堂有求于人的时候，都会向人撒娇，他以为这次她老婆子就卖白玉堂的帐吗？可惜，白玉堂现在是越作越错呀！江宁婆婆继续数落着白玉堂：“当初皇上封赐御猫后，你净找展昭麻烦，还盗三宝大闹东京城，你当时可有想到给展昭留几分面子？”
江宁婆婆说完，又看看低下头的白玉堂，又觉得在展昭面前这样说白玉堂，还真没有给白玉堂留几分面子。于是她又走到展昭的面前说道：“展昭，我是这小子的奶娘。他呀，从小吃奶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毛燥脾气，你可要多多包涵呀！下回呀，要是他再没来由的乱找你碴，你就告诉我，看婆婆怎么帮你收拾他。”
展昭见江宁婆婆又向自己这边走来，微笑想迎，可见白玉堂在江宁婆婆背后给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展昭眼珠子这么一转，头一抬，自动把白玉堂的张牙舞爪样子给划出了视线外去了。白玉堂见展昭不看自己，原本捏紧的拳头，放了又收，收了又放，好让自己不要生气。可听到奶娘如此帮着展昭，他更是火大。
白玉堂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像一颗小白菜一样，没人疼没人爱，于是白玉堂有感而发：“奶娘呀，你也帮他欺负我？可怜我没人疼没人爱呀！”
“你还没人疼没人爱，都是锦堂和陷空岛那些人把你宠坏了。”江宁婆婆可没想到白玉堂还真跟自己扛上了，她老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着白玉堂刚吼完。又看向展昭，只叫自己委屈，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我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小气货来。”江宁婆婆又是摇头，又是甩手的。
“是呀。”展昭顺着江宁婆婆的话答了一句。白玉堂这么任性妄为还真是他哥哥和四鼠给宠出来，江宁婆婆一语倒破呀。
“跟我回酒坊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江宁婆婆走向白玉堂的身边，直叫着白玉堂跟她老婆子回酒坊。
“我不回去，要是他跟花蝴蝶跑了，我去那里找人。他是爷的猫，我要抓他回去。”白玉堂操着手，抱着剑，看着展昭，这个时候，怎么都不可能跟奶娘回酒坊。现在媳妇可比娘要重要呀！奶娘呀，你儿子的幸福就在这关键的一刻了。
“你敢动一动？我就告诉他，你小时候那些出糗的事情。”江宁婆婆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她不过只是提了几个字，就让一直不肯退让的白老鼠，马上变成温顺可爱的小白鼠了。
“奶娘，千万不要！您老人家这样会毁了你儿子后半生的幸福。”白玉堂吼出的声音，盖过了江宁婆婆的声音。今天他已经在展昭面前丢了很大的面子，要是让展昭再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下辈子在展昭面前绝对抬不起头来。所以白玉堂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哄着江宁婆婆。
白玉堂又是挠着江宁婆婆的肩，又是向江宁婆婆作着揖，口中不停着说着：“奶娘，求你少说两句吧。”
展昭见白玉堂摇着尾巴哄着江宁婆婆，那滑稽的动作，真的十分好笑。他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还好白玉堂与江宁婆婆没有注意到。展昭迅速的扭头，当他把头转回来时，他又恢复平静的样子。
就在白玉堂给江宁婆婆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时候，翻江鼠蒋平突然蹿了现来，他对着三人大叫了一声：“干娘，我们三兄弟快顶不住了。”
蒋平的话声刚落，三人回头看向蒋平。江宁婆婆明白此时绝对不容白玉堂在胡闹了。她上前几步对着展昭说：“展昭，你快去吧！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说完，江宁婆婆向展昭抱了抱拳。
“婆婆请放心，展昭一定全力以赴，我先去了。”展昭抬手向江宁婆婆行了一礼，他准备转身去帮三鼠的忙。
“等下。”白玉堂突然大叫了一声，江宁婆婆与展昭一愣，莫非白玉堂还要闹不成？
“你真敢？”江宁婆婆同时也大吼了一声，她老婆子就不行，今天管不子这小崽子。
“剑。”白玉堂拿着手中的巨阙剑，向展昭抛去。展昭没有巨阙在身边，怎么对付花蝴蝶。“放心，我一定把花蝴蝶给抓回来。”展昭接过剑，剑身上还有白玉堂的余温。展昭可以想象刚刚白玉堂有多么生气，把巨阙剑搞成这样。但是要不是白玉堂还剑，他差点都忘了巨阙在白玉堂手里。
“多谢谢四哥帮忙。”展昭走过蒋平时，向蒋平行了一个礼。便越过城头，向花蝴蝶的方向飞奔而去了。
“奶娘，你不能轻易放他走呀！”白玉堂见展昭翻过了城头，他有些生气地向江宁婆婆说了一句气话。
“你呀！吃醋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江宁婆婆见白玉堂倒是真的关心展昭，也觉得他这飞醋吃得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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