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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嘀嗒,嘀嗒。”自听到水声起,两人的动作就加快了些,越往前进,水声愈发的清晰,然而当两人走到尽头时,却发现面前被人为的用石块封上了。
石堆的最上方有三公分左右的空缺,想必是堆的人当时匆忙,未能全部堆起就离开了。
符钦故技重施,喘息间将石壁破开。走进去看到这石壁背后的景象,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开来,一声惊叹化在嘴边。
这漆黑的地底下,竟还有如此精美的所在!里面的岩壁不是粗糙的土石,而是被一层半透明的物质所包裹,不规则的棱面折射出冷光,映照在中央的池面上。
头顶上大大小小的石椎上水珠轻颤,坚持不住了才羞答答的滴落在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撩拨心弦。
“没想到此处竟藏着一座‘水晶宫’,美则美矣。”符钦屈指摸上棱面,所触冰凉,略微有些粗糙感。
走到池边往下看,水色清澈见底,不掺任何杂质,也因此很清晰的看见池底的中央,有个圆锥形的凸起。
凝视片刻,明昼向着池面伸出手,在快要碰到池面的时候,池子中央水流突然下陷,顺着水流流向看去,刚刚的圆锥凸起处,只剩下一个凹陷,顷刻之间,池水消于地下,池底还有些许残余的池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把这池子里的水给喝干了?”猫脸布偶嗓音抬高,飞到明昼旁边,看看池子又看看明昼,不太聪明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惊诧二字。
“......”虽然告诉自己应该已经习惯这玩偶的奇葩,不过,“刚刚喝得有些多了,这会想吃点实在东西。”
伸手擒住试图开溜的猫脸布偶,“在这实在无趣,要是不想当解馋的小吃,安分点别闹。”安置好猫脸布偶,明昼和刚刚走到他身边的符钦一起下到池中。
距刚刚的池水下流也不过几分钟而已,若非亲眼见过刚刚满池的水色,怕是不会从这一方之地联想到那一幕。
“这里的池水,应当是在下雨或雪水融化时,水渗透到地下后形成。”由于顶上断断续续地滴落,即便池底有个“排水口”,仍旧积攒了不少水洼。
“一般来说,地下水是活水,在天晴或者不下雨的时候,顺着地缝蒸发,循环。”凹陷处的裂纹,因为刚刚的水流冲击变得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看得出下方塌陷的面积不小。只不过,“这个地缝,有点夸张了吧。”家里的下水道都没这个快好吧!
在裂纹的边界试探几下,也没有感觉到地层下陷的失重感,“奇怪,难不成底下有什么东西撑着?这么稳。”明昼右手指尖放在下巴上摩挲,语气漫不经心,明明是思考很重要的问题,却像是在考虑今天该喝什么茶比较好。
“比如说,封暮做泡芙时温度没有调好,结果烤箱内部大爆炸,嘭!”符钦面上一脸悲痛的表情,如果忽略嘴上掩盖不住的笑容的话。
嘭?明昼歪着脑袋挑眉,那个始终冷淡不近人情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呢,龟裂?心里想起来美的冒泡,嘴上却调侃的回道,“如果你当着暮暮的面这么说,你就会是那个泡芙了。”
符钦面上的笑容不减,赤瞳微眯,饶有深意的看向明昼,“封暮受欢迎的程度,丝毫没有因为他那个性减少啊。”
恩?明昼抓住那句话背后的字眼,“还有谁追过?”
“这个嘛,”符钦展扇半掩着脸,看着明昼变黑的脸色,这才不急不慢的告诉他,“一位让封暮牵挂了很多年的小朋友哦。”
成功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脸色,符钦心满意足的抬步走上去。
明昼脸色很不好,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想的那么难过,反而很平静,像是在告诉自己不用多想一样,之前一瞬间涌上的嫉妒也慢慢消退。
说不清心里的想法,意识神游的跟着走出水池。“这里貌似没有有用的东西了。”听见符钦的话,明昼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明昼点点头,“也对,继续在这也是浪费时间。”两手交叠伸了个懒腰,朝着来时的路口走去。
符钦一手摇着银扇,一手虚按着腰带,猫脸布偶晃悠悠地跟着两人,“就,就这么走了?”
“那你要留下吃饭吗?”眯眯眼很可怕,美人儿的眯眯眼杀伤力更是加倍,“不用了!我们快走吧!”开玩笑,要是留下来谁是饭还说不准!
“打扰了大人的休息,谁准你们离开了?”就在几人快要走进通道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水池方向传来。
“诶?诶诶!”猫脸布偶吓得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圈,而那边的两人则像是早知道了一样,镇定的看向水池池底的凹陷处。
不,应该不能称之为凹陷,一个犹如小山一样的生物冲破池底出来。
碎裂的石块从小山上不断滑落,面对明昼和符钦二人,像是黑洞一样的地方探出了一颗头!粗长的脖子向上抬起,大张着嘴巴,一股令人泛恶的气息冲出。
明昼脸上的肃穆凝固了起来,嘴角抽搐,看向一旁不停发抖的猫脸布偶,再看向眼前的这个......乌龟!
没错,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就像是一只被巨大化后的乌龟!
那边的龟龟还在自我“吟唱”,这晌的明昼和符钦有种不能理解的牙疼感,一只喜欢睡在棺材里猫,一只不能吐丝结网而是喷射黏液的蜘蛛,现在又多了一只不喜欢睡水里喜欢睡石头的乌龟?
“我觉得它们不像是被污染了。”污染做不到把正常的智商改成傻子。
“天生的吧,不用狡辩了。”这个锅不背!丢回去丢回去!
“蛤?”听到奇奇怪怪的话,猫脸布偶蹿了出来,一脸不解的看着两个人。
“没事。”就这样傻着好了,明昼揉了两把它的脑袋,“这个,乌龟?你认识吗?”
猫脸布偶救出自己的脑袋晃了晃,扭头看向忘我“歌唱”的大龟龟,“不认识诶,我只见过小可爱。”
符钦手腕一翻,安然的摇着银扇,“这样吗?弄醒它?”前一句是回答自己,而后一句则是在询问明昼。
两个人“气势汹汹”地挽着袖子掏出武器,那边的猫脸布偶要是表情能够管理,一定会是瞪大眼睛张大嘴的看着这两个大佬去揍人,怕怕地往后移了移,躲到了在场人的视线死角里。
奇迹般的在两人动手前,龟龟停止了喊叫,低下巨大的头部看着他们。见它没有攻击的意向,两人也停住动作,只不过手上的武器仍然紧握,符钦敛着眼,嘴角几不可见的向上翘起。
“尔等小辈,为何打扰为师休眠?”说话的声音苍老,像是一位垂暮的老者,但音色低沉浑厚,又像是个青年。
“这位老先生,学生等并非有意打扰,冒昧闯入实属无心,还请谅解。”符钦很自然地拱手行礼,话语真诚。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但该有的礼数不可费,你这后生怎可如此性情懒散,哼!”说出第一句时语速缓慢,但转头看向明昼时语气急转直下,好不客气的说道。
“......”明昼在室内所有有气儿的生物们的注视下默默摆正了姿势,有种面见教导主任的感觉?
龟龟不甚满意的轻点下头,“哼!速速离去便不予追究!”
两人对视一眼,符钦脸上挂着三分恰到好处的笑,既不谄媚又不失礼,“实不相瞒,学生等是有要事来此,老先生如此渊博,敢问老先生可知,此处发生了什么?”
龟龟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符钦,但符钦不为所动,这么拱手站在那,就像是学生在请教老师的教导。
良久,龟龟长长的一声叹息,“都是错,都是错啊!”
明昼有些别扭的拱手做辑,“敢问老先生,可否向学生告知一二?”
“且先坐在那,为师要好好想一想。”龟龟慢悠悠地放下低下脑袋,“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
“怎会,先生学贯古今,世间诸事皆能略知一二,先生还能留有空余记得那些陈年往事,已经令学生无比佩服!”
龟龟用鼻音呼出一段气,“你这后生倒是油嘴滑舌!”虽说龟龟的语气不是很好,但它的反应表现出,它明显很是受用!
“这些事,得从数百年前说起了啊......”龟龟的脸上带着一丝怀念的语气,语气轻缓,慢慢叙说着一段已被遗忘的往事。
数百年前,皇帝治理有方,人民幸福安乐。此地原是一个荒废的庄园,因着学塾院长曾是帝师,即便告老还乡,皇帝仍礼遇有加,在老师的故乡建起学塾,钦封皇家学院。自此,每年招生季,学院门口人山人海,各地适龄学子纷纷上门求教。此后更是因着诸多学子考取功名步入朝堂,帝师美名声名远扬。
然而,纵使大部分少年崇尚文人的儒雅气质,满腹经纶,选择执笔行天下,却仍有小部分少年不愿成为文人墨客,选择开辟另一条道路,用另一种方式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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