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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有忧
常熙两指夹住那封躁动不安的信,在小心倾贯半分灵力后,那信便乖乖地敞开了自己的怀抱,任由常熙自如地探知,信件附带上了主人的无措,无措中又悄悄含了些恐惧,可更多地,是羞怯。
常熙无奈一笑,合上信后,任由风散带着信去到香山道,为了不让山上那个祖宗担心,常熙还好心地给这封信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大大的风痕刮在猛禽身上,特别像是,大人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
而常熙自己则随手折了条柳枝,在沙土上画上咒符,笔就而成之际,四周万物都仿佛从冬季的寒冻中苏醒过来,在万物之主面前俯首称臣,随着阵阵风落风起,万物在以自己无边的灵力探知无尽的边界,很快,咒符上显现了由莹虫构成的白色荧光,它顺着风,为常熙引出了明路,短短几刻钟,福地里最难以寻迹的藏洞,毫无保留地在万物之主面前显现。
藏洞外那些灯芯草仍在泛着蒙蒙不清的紫光,说是添光,还不如说是让人更好的放下戒备,在人不察之际,走进由整个藏洞之灵汇成的入术。
常熙瞧见,顺手一扬,那万年而成的入术瞬间坍塌,所谓的藏洞也回归了它本来的模样。
很快,常熙也找到了闻祈和孟俅。
受了太久的万年入术冲击,再有灵力的人也经受不住,不过幸好这小兔崽子聪明,还懂得给自己支个屏障,也亏得他功力深厚,能撑到自己过来。
眼下,孟俅自然地靠在闻祈身上,半个身子融在闻祈的怀里,由于屏障自身的最佳保护作用,两人被迫进入了沉睡,明明是无知无觉的境况,两人的手却交汇着,小指互相勾着对方,心照不宣地说着自己的心意。
常熙在无奈地笑着这两孩子的孩子气,正准备把他两强行分开带回去时,常熙发现了狠狠打在两人耳后的深紫色印记,是灯芯草!
不,不是,更准确来说,他们是在灯芯草的作用下被迫结缘了!
那些心怀鬼胎的灯芯草伸着自己又长又细的藤蔓钻进了两人的心里,取了心尖尖上的心头血,又绕过他们敏感的耳朵,勾过他们的魂,舔舐他们的暗藏的心动,着急忙慌地为小孩打上彼此的印记。
“你们的鬼把戏?嗯?”常熙低头撩过一把灯芯草,半是生气半是好笑地说道,“行吧,行吧,反正这也是迟早的,瞧着他们脖子上那痕迹,你们下手也真是够狠。”
灯芯草们不服却不敢说话,随着常熙顺风而去,他们又得归于万年不变的孤寂之中。
……
扣!
人还未至,风已然为自己的主敲响了香山道的殿门。
浮沉过后,常熙灰青色的衣袍扫过石板,跨进门槛之内,随手安置了两个小孩后,自在地抢了和沐的位置,高高的安坐在上位者处。
“你怎么又坐那上面去了,快点下来。”
常熙闻言也是坐不住了,走到来人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耳语道:“你这么久没有见我了,见到我第一句就说这啊。”
赵笙看了看身边这些个人,面上有点挂不住,但也拗不过这撒娇的魔头,心里也实在想他想的紧,轻轻推一把他后,小声回过他,说:“你别老是抢人和沐的位置,这是香山道,不是肃河那。”
“哦,不在家啊。”常熙闷闷不乐地回道。
碍着这位祖宗的面子,和沐也不好上坐,谢过一番后,就叫人开席了,正逢乱世,尽管是香山道,菜色也较为清淡,不过几人也难得借着重逢的由头,放松下近日疲惫的身躯。
孟俅和闻祈被安置在了冰室,在万年寒冰的安抚下,两人体内躁动的灯芯草些许会安分些。
“你也不必担心,虽然灯芯草的毒性强,但好在两人结缘后灵力大增,想必侵害不了什么。”常熙看着席上众人面上郁郁,安慰地说道。
“那福地那边怎么样,还有……”和沐他们不好直接开口质问,但赵笙不一样,压在他心头的不安已经积厚,天劫联系常熙和民间,两者都是赵笙心中无尽的忧虑。
“小人作怪罢了,无事,不必忧心。”席上坐的人太多了,尽管赵笙心善肯把信任给他们,但常熙仍然对他们还带着疏离,只是安抚赵笙的回道,为了让赵笙放心,还偷偷给他传了一件小信。
“常熙一路过来想必也是累了,厢房已经收拾好,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叙吧。”和沐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叫停之后,便把宴席草草地散了。
“走吧,走吧,真没有什么大事,别苦着一张脸,我还偷偷给你带了桃花酥。”常熙看和沐散了宴,赶紧牵着赵笙往屋里赶。
“你这家伙……”
随着这两人进屋,那层层叠叠的屏障也随之而起。
待常熙真正安心下来后,才正了神色,同身旁人说道:“山鬼给我传过音,香山道也出现过福地藏洞里头灯芯草的痕迹,我怀疑两地有什么暗中的勾连,在席上不便明说。”
“和沐先前也提醒过我此次天劫的不对,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根竟然牵扯到福地和香山道。”赵笙疑惑道,他不明白到底其中有什么利益值得白白让如此多人负灾消命。
“争权夺利,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和沐香山道的位置,我的位置,再恶毒一点来说,没有灾难四起,他们上哪去收灾散福积功德?”常熙平视着窗口,语气很是淡漠,可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这次突如其来的结缘是你的主意?”
“啊,什么?我是有想过这事,可最近诸事颇多,我也是有心无力。”赵笙回道,又突觉不对,又问道:“你是说这次结缘与那些个东西有关?”
“你有和别人说过吗?”
“孟长生?可,他已然是福地直掌一方的主,怎么可能?”赵笙不肯相信。
“不一定是他,你先别慌,虽说是他知晓的此事,可也未免他身边人不会透露出去,好了,你也累了那么久,先歇息啊。”常熙硬是压着赵笙让他宽衣就寝,不给他再胡思乱想下去。
“唉,不是,还没有聊完哪,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
“哎哟,我的祖宗,我已经插手这事了,你还怕些什么,快睡快睡。”常熙不讲道理地拿被子裹住了赵笙,赵笙在强压之下硬生生地是被哄入睡了,其实,也是常熙心中疑虑不消,不好带到赵笙身上,只好装一回无赖,硬是断了话题。
世道越来越乱,这团乱麻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
“报!报告将军!”一瞭望兵匆匆闯进军营,一脸恐惧地喊道。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叫什么叫!”
“将军,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猛兽一样像我们扑过来!”
“什么?”
将军人话音才落,掺杂在空气中那股股腐肉味就像是好不容易冲破牢笼的猛兽,在张牙舞爪地扑向自己的猎物。
“嘿嘿嘿。”
外面到底是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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