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难哄世子妃

作者:太白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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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爷这么缺钱?


      一夜无眠,雪一直没有停,到了清晨,已是积了略厚的一层。
      秦丝竹在软榻上坐了一夜,整夜都没有绿意和秦雁歌的消息,但是她不能贸然出去,不然被发觉了难保秦雁歌会出现什么意外。
      外面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房中的炭火也早已熄灭,直到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秦丝竹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
      “小姐,小姐,我们回来了。”绿意搓着冻的发紫的手僵着身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皎月和秦雁歌。
      皎月也是冻的嘴唇发青,秦雁歌身上穿了件厚厚的毛坎,外面裹了条银鼠毛的披风,饶是这样,睫毛上也结起了白白的雪霜。
      秦丝竹起身走过去,把秦雁歌的手握在温暖的手心里揉搓。
      待皎月把火盆烧起来,卧房中渐渐充满暖意,秦雁歌的脸色也正常了许多,解了披风跟秦丝竹坐上卧榻,窝进被子里。
      秦丝竹这才开口:“怎么这才回来?”
      这边皎月在火盆旁边伸着手取暖,道:“昨夜里我们本想等着那人拉了泔水桶走了就回来,结果那人一直不来,一直等到后半夜,那人才推着车子来了。”
      “看清那人穿的什么衣服了吗?”
      秦雁歌道:“看清了,那人穿了件蓝色袄子,外面是黄色的衣袍,衣袍上缝了一个大大的布口袋。”
      秦丝竹想了想,又问:“他后半夜来拉泔水桶,你们怎么清晨才离开?”
      绿意提着一壶烧好的水,给自己和秦丝竹几人倒了一杯热水,道:“小姐可别说了,我原以为那人跟往常一样,拉了桶就走,可没想到他在那停了好一会,但是我们躲在墙角那,我砸的那个洞口看不到那人在做什么,只听着那人嘴里一直呼哧呼哧的,仿佛在做什么重活。”
      “呼哧呼哧的……是很清晰的还是有些模糊的?”
      绿意回忆了一下,道:“不太清楚,就是很吃力的那种。”
      见秦丝竹没说话,绿意继续道:“雁歌小姐觉得他在墙边做了什么,所以想等到那人走了之后去看看,那人昨夜待的时间特别久,所以等他走时,已经快天亮了。”
      秦雁歌接过话头道:“那人走的时候我只能稍微看清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就好像烂疮一样。”
      “那你们去墙角那有发现什么吗?”
      绿意沮丧地摇摇头:“没有,墙角都是雪白的积雪,连零星的土块也没有,好像他没有挖东西。”
      “雪白的积雪?”秦丝竹思忖了一会,“今日我要出趟府,绿意你陪我去吧,雁歌堂姐你就回去好好歇着。”
      “是,小姐。”
      秦雁歌冻了一夜,身子有些发虚,也没有推脱,便回房了。
      马车上,绿意奇怪道:“小姐,我们今天出府要做什么啊,今天雪也没停,也不是什么好天气。”
      秦丝竹透过掀开一角的窗帘,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淡淡道:“去趟保芝堂。”
      “小姐是生病要去抓药吗?怎么不让阮大夫来瞧瞧。”绿意有些着急。
      秦丝竹掩紧布帘,道:“我没事,以后也不要让阮爷爷来我院里。”
      紧接着秦丝竹又想起什么,问道:“绿意,你知道灵婆婆吗?”
      “知道啊,小姐还是灵婆婆看着出生的呢!”
      “那她最近在什么地方?”
      绿意认真道:“小姐不知道,灵婆婆自从那年给夫人接生完,就离开都城回乡下老家了。”
      “回老家了……”
      “对呀,当时老爷想留灵婆婆在府里常住,但是灵婆婆说乡下儿子娶媳妇,就回去享福了。”
      灵婆婆给母亲接生完就离开了,秦丝竹心中一凛,灵婆婆在都城是有头有脸的稳婆,就连皇宫里的娘娘都要偷偷让人请她去接生,银钱从来都不是问题。但是灵婆婆的老家是一个穷苦的小村落,秦丝竹是不相信她会放下这么好的营生,回到乡下去享什么“清福”,那么灵婆婆当时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秦曼舞掉包过来的呢?这里面肯定有阮大夫的帮衬。
      “前面的!别挡着路!”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车夫正在呵斥着什么。
      秦丝竹道:“去看看。”
      “是,小姐。”
      绿意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大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没看到这是秦盛公府的马车吗?挡在前面做什么!”
      “诶呦!是绿意姑娘啊,车上是二小姐吧!二小姐,我也不是有意的啊!都怪这个乞丐!”
      听着声音耳熟,秦丝竹起身探出身子,仔细看了看,才在厚厚的狐裘里认出那张脸,是诗会上那个唇红齿白的矮个男子。
      矮个男子见秦丝竹露面,讨好道:“二小姐,上次诗会我还没介绍自己,我是都城豪胜钱庄的程老板的儿子,叫程希,又见到二小姐真是太巧了。”
      绿意啐了一口,道:“别说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程希把手中抓着的一个男孩扯了一下,脸上越发冤枉:“二小姐,不是我要挡你的马车,我今早上在羊肉馆买了一锅的羊汤,结果一出门就被这小子撞倒,热滚滚羊汤撒了一身,你看,我手还通红通红的呢!”
      秦丝竹果然看到程希身上湿淋淋的,散发着浓浓的羊膻味,马车旁边就是羊肉馆,程希没有说谎。
      被程希抓着的那个少年有十六七的样子,身材看着倒是不瘦弱,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像是抹了黑炭一般,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破烂布衫,两只脚只有一只穿了个草鞋,另一只脚光着踩在雪地上,冻得发紫,此刻这个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秦丝竹看着这个少年,缓缓道:“程少爷,这大冷天的喝什么羊汤啊,喝完也不嫌腥得慌。”
      程希赔笑道:“二小姐说的是,只是这个小乞丐太不懂事,惊扰了二小姐的马车,实在该打。”
      秦丝竹轻哼一声,娇声道:“这小乞丐也太脏了,都把我的马车给撞脏了!”
      程希一看,果然雪白的马脖子上有一大块黑乎乎的印子,想是自己推开小乞丐时,小乞丐撞在了马上。
      程希一巴掌打在了小乞丐的脸上,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本少爷的羊汤撒了事小,还把二小姐的马车弄脏了,来人,把这个小乞丐往死里揍!”
      程希身后的两个壮汉闻言,作势要把那个小乞丐抓过来。
      “慢着!”秦丝竹走下马车,“我这马金贵的很,但是现在重要的不是把这个小乞丐打一顿,而是把我的马给擦干净。”
      程希凑过来笑呵呵道:“二小姐说的是,来,你们两个,去把二小姐的马擦干净。”
      秦丝竹眉头一皱,脸上很是不高兴:“等等!他们两个太壮了,把我的马擦疼了怎么办,我看这样吧,这小乞丐身上太脏,就劳烦程公子擦一擦本小姐的马吧!”
      程希呆立在原地,怎么还把自己推坑里了。
      “这……二小姐,我也没有工具啊!”
      秦丝竹打量了一下程希,笑道:“程公子身上这件狐裘倒是干净得很,看着也挺软和,就用这件狐裘擦好了。”
      程希心中一急,这狐裘可是父亲刚做完的,自己是偷出来穿上出来显摆显摆的,要是回去被父亲发现狐裘脏了,指定要挨一顿胖揍。
      看到程希脸上跟吃了屎一样,绿意忍住笑,厉声道:“怎么,连帮二小姐擦擦马程公子都不愿意吗?”
      程希一脸苦相:“二小姐,我……”
      秦丝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来是请不动程公子,那等我回府后一定要跟二伯好好聊聊天,以后程公子就不必参加醉秋诗会了,这秦盛公府程公子以后也别想来拜访。”
      程希一时间吓得面如土色,这秦盛公府可得罪不起,而且以后他还想凭着醉秋诗会去显露头脸呢,想到这,程希忙扯下狐裘,咬了咬牙给马擦起脖子来。
      秦丝竹眼中是盈盈的笑意,她看了会努力擦马的程希,又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小乞丐身上,这个小乞丐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过。
      “你是哪的人?”秦丝竹问道。
      小乞丐嘴唇动了动,依旧低着头:“忘了。”
      “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又摇了摇头,绿意见状便凑到秦丝竹耳边说:“小姐,很多乞丐都是脑子不灵光的,我看这个人小姐还是不要管了,免得麻烦。”
      秦丝竹不再多问,那边程希已经擦完了,脱去温暖的狐裘,又加上淋了一锅羊汤,现在冰冷的紧紧贴在身上,程希冻的鼻涕不住的往下流。
      “二、二小姐,擦完了。”
      秦丝竹踮起脚看了看,轻快道:“不错,挺干净,行了你这狐裘也脏了,把它给这个小乞丐吧!不然你留着一件脏衣服也没用,洗也不好洗。”
      程希本来冻的有些迷迷瞪瞪,一听到秦丝竹的话又突然清醒过来,但是手中的狐裘已经被绿意抢走了。
      秦丝竹看着绿意把狐裘裹在那个小乞丐身上,扬眉对程希道:“放心吧,我不会白要了你这狐裘,过些日子我会让人给你送件新的去。”
      程希一想,这狐裘没了会挨一顿板子,但是能收到秦盛公府的东西可是一件光彩无比的事情,顿时程希一脸喜色。
      “二小姐有一副热心肠,那我也不追究这个小乞丐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阿嚏!”程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绿意忙遮住秦丝竹的脸。
      程希脸上有些歉意:“嘿嘿嘿,真是不好意思二小姐。”
      “行了,你走吧。”秦丝竹说完便要上马车。
      “二小姐等等!”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秦丝竹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待两人走近了,秦丝竹才认出刚刚叫她的人是谁,后边那个人便也知道是谁了。
      练风弯腰做了个礼:“二小姐,我叫练风,我家主子刚刚在对面茶楼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秦丝竹看向练风身后的人,夜既明外面披着银色雪貂的披风,墨色的发如丝绸般散在肩头,发髻上绑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带子尾部有一颗温润的白玉,由于天气寒冷,更显得夜既明肤色莹白,眉眼在洋洋洒洒的雪中甚是好看,眸中的那抹缱绻好似都被覆上了一层晶莹的雪,看得秦丝竹心里有丝丝的凉意。
      “啊呀,是世子爷,豪胜钱庄程希给见过永安王世子。”程希忙弯腰行礼。
      “世子有什么事吗?”秦丝竹问道。
      夜既明轻启薄唇,声音也是凉凉的:“我看这小乞丐有些可怜,便想问问他要不要卖身。”
      秦丝竹咧嘴一笑:“原来世子是想要这个小乞丐,那你自己去问好了,叫我做什么,我还有事,就不陪世子爷闲聊了哈!”
      眼见着秦丝竹就要踏进马车,练风感到腰间一疼。
      “哎呦!我!”
      听到练风痛呼,秦丝竹又疑问地转身:“练风侍卫这是怎么了?”
      练风强忍着腰间被夜既明刚刚狠狠扭过的痛意,龇牙咧嘴道:“啊我,没事没事,不小心踢到石头,脚疼脚疼。”
      秦丝竹淡淡道:“哦。”
      练风为了防止再遭毒手,忙上前阻止道:“二小姐!二小姐留步!”
      秦丝竹心中有些疑问,道:“怎么了啊,我的马车可没撞你,你可别赖我钱。”
      练风偷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夜既明,憨笑道:“没有没有,二小姐真是幽默,我家主子想买下这个小乞丐,身上没带够钱。”
      “没带够钱!?”秦丝竹声音陡然提高。
      夜既明的脸上微微动了下,淡淡道:“是的,我没带够钱。”
      秦丝竹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下夜既明,转身走到小乞丐面前,问道:“要你跟人走的话,要钱吗?”
      这回小乞丐的声音倒是很清楚:“要。”
      “多少钱?”
      小乞丐又干脆道:“五两银子。”
      夜既明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没有作声。
      秦丝竹又对夜既明道:“世子,你看也不贵,五两银子你总该有吧。”
      夜既明声音依旧淡定:“没有。”
      “五两银子也没有!?”
      “没有。”
      秦丝竹愣住了,堂堂大启国永安王世子,出门身上连五两银子也没有,真是奇事。
      练风忙道:“二小姐,能否借我家主子五两银子,日后必定奉还。”
      秦丝竹一听,我的天,永安王世子在跟自己借钱?而且不是借百两千两,而是五两银子?
      秦丝竹看了一眼夜既明,走近一伸手,指着夜既明腰间系着的一块青色玉佩,笑嘻嘻道:“世子,你这块玉佩有够五两银子吧!把这个给他不就行了?”
      这玉佩值五两银子!?真佩服秦丝竹能说得出来。
      “我不要玉佩,我要银子。”小乞丐突然开口。
      绿意急道:“嘿我说你这个小乞丐,怎么这么死心眼。”
      秦丝竹想到还有事情要办,便示意绿意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
      “喏,这是十两,剩下的给他买一身衣裳跟鞋子吧。”
      小小的手摊开在自己面前,夜既明怔了一瞬,伸手接了过去,冰冷的指尖轻轻碰到了秦丝竹暖暖的掌心。
      秦丝竹忙缩回手,正欲离开,旁边练风大声道:“哎呀主子!属下突然想到世子府不缺下人了,多了我们养不起,这人还是送给二小姐吧!”
      夜既明终于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阴沉道:“说得对,这人就送给二小姐吧。”
      说完,不等秦丝竹开口,夜既明就拽着练风的衣领上了旁边的一辆马车,马车很快飞驰而去了。
      秦丝竹和绿意两人对视一眼,好像有哪里不对?不对呀!这不是相当于自己花了十两买了这个小乞丐,然后钱还被夜既明坑走了吗!
      秦丝竹记得永安王世子不缺钱啊!难不成他现在这个年龄非常穷?连多一个下人也养不起了?
      秦丝竹叹了口气,看了看又恢复哑巴状态的小乞丐,对绿意道:“带着他走吧!”
      绿意也被搞糊涂了,听到秦丝竹吩咐,招呼了一声小乞丐,那小乞丐竟然顺从地走过来,帮秦丝竹掀开了马车帘子。
      秦丝竹看了一眼这个小乞丐,没有说话,走进了马车。
      待马车走了一会,绿意后知后觉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羊肉馆门口。
      程希打着哆嗦,留出的鼻涕有结成冰的趋势,身体冻得一动也不能动。
      “少爷!少爷!”
      “现,现在能走了吗?”程希已经意识混沌。
      “世子爷跟二小姐已经走了!”
      程希眼睛一翻,冻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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