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

　　两人进了厨房，霍一言见昨晚火锅用的的鸳鸯锅已经被洗干净了，将三大碗粥都倒了进去，放在电磁炉上，调了中火：“我昨天喝醉了，有些事记不得了。”是陈述句。
　　苏灏渺把不准他这话什么意思，不想对九哥负责？而且他屋里有普通汤锅，这种鸳鸯锅不好洗。
　　只听霍一言继续说：“我和小九什么都没发生，不想被误会。”边说边拿了汤勺搅了搅锅里的粥。
　　苏灏渺脑洞继续扩张，什么都没发生，要内裤？看来他九哥十分生猛强势啊，霍一言面子有点过不去，他理解，毕竟都是男人。欲盖弥彰这四个字简直闪闪发光。
　　见霍一言面无表情的直直盯着他，苏灏渺挑了重点说：“你喝醉在沙发上睡着了，九哥说她睡沙发，让我把你放卧室。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帮你把衣服脱了。我走前把桌子收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没说谎，每个都是事实，酌情省略了部分信息而已。”
　　霍一言听到他这么讲，才确定了不是自己酒后爬了小九的床，不过以后得教育教育万俟九，一个人住不能留男人过夜，不管是谁有什么情况。
　　苏灏渺见霍一言、没再说话，搅着粥的勺子慢的像是停住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话找话：“那床垫你什么时候买的？”
　　霍一言把勺子靠在锅边：“小九去找你的时候。”
　　“怎么样？”
　　霍一言想翻个白眼，不好的话买它干什么：“挺舒服的。”眼前又浮现了早上那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得温柔上扬。把手边装了小菜的盒子挨个打开。
　　苏灏渺看到霍一言脸上浮现的笑意，更加确定自己猜对了，这哪是床垫舒服，是在床垫上发生的事情舒服吧。他还是不要问了，大早上的自找狗粮吃，怕噎着。
　　万俟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被子从肩膀滑落，她掀开被子低头看，虽然裙摆已经卷到了腰间，昨晚穿的连衣裙倒还在身上，腰侧的拉链也没有被打开。又看了看四周，自己躺在床垫被放在榻榻米上。是苏灏渺借给他住的房子。她想起昨天自己顶着脸上没擦干净的奶油，在卧室找到苏灏渺时，还笑他发达了，买个床单被套都是进口真丝提花的。
　　但她隐约记得她让苏灏渺把睡着了的霍一言放卧室，自己睡沙发来着，难道记反了？
　　虽然不知道霍一言昨晚睡在哪，但万俟九怕万一出去遇到他，想起昨天早上被他看到自己睡觉时穿的睡裙，便穿了套长袖长裤的睡衣，把内衣也穿着了才拉开房间门。
　　万俟九听到厨房油烟机开着，掺杂这苏灏渺和霍一言聊天的声音。她可以在苏灏渺面前蓬头垢面的吃早餐，但霍一言在，还是得收拾利落了才行。于是转身去了对面的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有点浮肿的自己，万俟九果断快速冲了个澡。出了卫生间看到苏灏渺和霍一言正往茶几上摆早餐，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成功引了他俩注意。
　　苏灏渺看到自己手里端着的早餐，感觉面前的霍一言有些不真切，这位上个专业期刊封面的科技新锐居然会用鸡胸肉做丸子，还用鸡蛋和牛奶做了布丁。不过仔细一想，估计这变着法的做早餐，是给还没起的万俟九补一补的，看来昨晚很卖力嘛。他就当吃到实体狗粮了。
　　见到穿了身长袖长裤睡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万俟九，苏灏渺觉得自己可以去楼下公园摆摊算命了，居然真给猜对了，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在一起了，这就有理由解释为什么这俩人这些年互不相见，九哥面前还不能提霍一言，纯粹是在掩盖事实真相啊。还说不想被误会，他不误会，他有凭有证有实锤！刚才霍一言支使自己回窝拿鸡蛋牛奶时，还让他把自己换掉的衣服带回去，他回来时看到门口多了个垃圾袋，这是什么，欲盖弥彰！
　　霍一言觉得苏灏渺这一早上总有意无意地看他，难不成自己下厨把他惊着了？除了这个，也没多想。见万俟九饿的肚子叫，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饿了吧，坐下吃饭。”当然，这句话在苏某人眼里是自带粉红色泡泡背景的。
　　小茶几上满满当当的早餐着实把万俟九惊到了，她老早就知道洲城的早茶丰盛，没想到霍一言在那儿呆了几年，早点都吃得这么多花样了。尤其那个鸡肉丸子，和白粥小菜搭配还挺下饭，就算她这种极讨厌的粥的，也是吃了一大碗。
　　吃饭吃得舒坦了，人也会放松。万俟九吃饱喝足的轻松状态下，看到面前穿了同款不同色衬衣西裤的两人，不禁问：“你们待会儿要出门吗？”
　　霍一言怕苏灏渺说不该说的话，趁他没开口抢先说：“待会儿去超市逛逛，刚才用的锅还是灏渺那的。”
　　万俟九想着也是，总不能天天吃外卖：“那吃完饭就去吧。”又想到昨晚苏灏渺怕被霍一言发现宅男事实，肯定没让他过去，他估计是在客厅小沙发上睡了一宿，这么大个人在沙发上腿都伸不开，心有点软：“你昨晚休息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霍一言想问问她床垫睡着合不合适。
　　“挺舒服的。”万俟九觉得那个床垫还不错，她宿醉没换睡衣，也没感觉到身上哪难受。
　　这个对话在苏灏渺脑内自动翻译如下：
　　万俟九对霍一言说：“我昨晚表现得怎么样。”
　　霍一言说：“很喜欢，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万俟九回答：“我很满意。”
　　这俩人在他面前还对暗号，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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