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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贺砚临当晚睡在了宋赋的房间。
贺砚临不傻,没有把宋赋灌醉,当然也不会自己喝醉。不过是装醉,赖在宋赋的卧房而已。
躺在宋赋的身边,贺砚临觉得很自然,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不过宋赋今晚没有抱着他睡觉了,这是贺砚临唯一觉得不完美的地方。于是贺砚临侧了身,像宋赋以前抱他一样,他也环住了宋赋的腰。
整个环住之后,贺砚临慢慢靠近宋赋,才成了抱住。
宋赋没有睡着,贺砚临是知道的,所以贺砚临心里有一丝甜,下巴抵在宋赋的肩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宋赋睡不着,他在想白日里林杨说的事情。
如今贺鸣种植过弥秋叶的事情被发现,太妃下一个定然是要对贺鸣下手。
宋赋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想,要尽快送他离开了。
清晨,贺砚临摸摸身旁,只有一片床褥,身边的人早就离开了。
贺砚临百无聊赖,突然想到那个还在君山的隐患,既然现在宋赋不在府内,而他又独自在宋赋的卧房。
贺砚临抿唇,一手握拳,往另一只手掌心狠狠垂下,下定决心,开始搜查起了宋赋的卧房。
贺砚临当然知道现在他的行为想什么,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宋赋的卧房十分单调,放了箱子盒子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贺砚临一个个打开,都是些并不怎么贵重的东西。
堂堂摄政王的卧房里放这些民间小玩意,说出去谁信啊。
只有一个小锦盒是上了锁的。
里面大概就是放了和君山女子来回的信件吧,贺砚临猜想。
正在想宋赋会把钥匙放在哪的时候,贺砚临不小心将另外一个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的盒子碰倒在地,连里面的东西都给摔了出来。
贺砚临还没来得及蹲下去收拾,就被地上的一个玉佩给怔住。
这个玉佩是贺砚临曾经带在身上许多年的物件,不过早在四年前送了人。送给那个在枫叶亭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哑巴姑娘,不过,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姑娘……贺砚临极力的去回忆。
——姑娘怎么称呼?
——姓武名贝。
姓武名贝……武贝……贝武……
赋?宋赋?
贺砚临连忙晃脑袋,否认自己的遐想,怎么会呢?那天明明是个姑娘啊。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贺砚临连忙把这些东西都恢复到原处。
那天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贺砚临有些不敢细想。
如果那天真的是宋赋,为什么要装哑巴?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接了他的玉佩后来也不找他?
贺砚临找到赵管家:“王爷初来都城的那日,去了哪里,赵管家可还记得?”
赵管家摇了摇头,年纪大了这么久以前的小事,又怎么可能记得呢。
“不如你去问问林杨,他一直跟着王爷,应该会清楚些。”赵管家说。
贺砚临只好又去寻林杨。
“不过我记得王爷那天回来得挺晚,初来都城,那日我很担心来着。”赵管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杨看着贺砚临欲言又止,嘴巴张合,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想问什么?”林杨先忍不住了。
“就是……”贺砚临后牙紧了紧:“你还记得的王爷初来都城那日,去过什么地方吗?”
林杨皱眉,低头想了会,又奇怪的看着贺砚临:“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砚临咬咬牙:“我又不会害他,就像之前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就行了?”
“哦。”林杨木木的:“那日我没有跟着王爷,不过分开的时候听他说想去枫叶亭散散心,晚上王爷回来的挺晚,但是心情极佳,所以记得很清楚。”
赵管家也说很晚……
贺砚临想到那天他看不清天色,也没有仆从来接,和那个“哑女”聊至深夜,确实挺晚的……
御书房里,宋赋脸色有点僵硬,胤宗还在前方看着他,似乎等着他的回答。
“臣还是觉得不妥。”宋赋许久才开口。
“哦?”胤宗不解:“为何?”
太妃喜茶,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但是近日宫内换了一批茶叶栽种,却都入不了太妃的口,太妃十分苦恼。
胤宗为太妃分忧,想到宋赋之前同进同出的贺砚临是都城茶商贺鸣的儿子。今日叫来宋赋,就是想让宋赋将贺鸣纳入宫中。
宋赋不信,也不会同意。
“贺鸣做了几十年的商人,不懂一点宫中礼仪,入宫实属不便。更何况贺家在外有大片茶叶园,这么急着纳入宫中,一时半会也做不出好茶。”
说完宋赋顿了顿:“如果太妃觉得御茶坊的茶叶实在难以吞咽,可让贺鸣整理一些上好的茶叶送进宫。”
胤宗有些为难又有些不快的语气:“可是母后非要贺鸣进宫栽种怎么办呢?本来是找摄政王讨论一番,摄政王却直接驳回了……”
言下之意有点以下犯上,为君做主。
宋赋低头不再做声。
“对了。”胤宗想到了什么:“今日朕听说太后有些不舒服,多次召见太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想去看看她,可是摄政王也知道……太后好像不太喜欢我。”
宋赋顿了顿:“臣等会去寿安宫看看太后,转告陛下的担忧。”
“嗯。”年轻的帝王在玉案边坐着,轻轻出声。
寿安宫这次没有遣走宫人,宋赋来的突然。太后已经看不清宋赋的模样了,然而宋赋还未察觉。
“听闻太后最近身体不适。”宋赋毕恭毕敬。
太后想让宫人们退下,但是她又不想让宋赋发现自己的眼睛不适。
“不过是年纪大了,人人都有的小毛病罢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宋赋准备离开。
出寿安宫的时候,与翠庭擦肩,看着翠庭端的茶,宋赋觉得自己内心作祟,叫住了翠庭。
“这茶哪里来的。”宋赋问。
“回摄政王,这个是太后眼睛不舒服,太医开的明目茶。”翠庭如实答。
宋赋皱眉,寿安宫已经都是他安排的人了,不过翠庭是太后贴身的宫女,从小带到大的,太后很信任他,所以没有换走。
寿安宫早就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应该不用再过多担心了。宋赋心想,现在还是要注意一下贺鸣,贺鸣才是太妃现在要下手的目标。
回到王府,林杨还没来得及把今日贺砚临追问的事情报给宋赋,就被宋赋抢先吩咐。
“你在几日找人暗中看着贺鸣,今日太妃让我带他入宫,想来后面会有些动作。”
林杨听完脸色一变,转身离府去做宋赋吩咐的事情。
宋赋揉着眉心回了卧房,发现贺砚临还在,有些诧异。
“既然睡醒了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宋赋问。
贺砚临看着他,淡淡道:“我在等你。”
宋赋有些疲惫,给自己到了杯茶,正准备饮下。怀中撞入了什么东西,宋赋定了定神,看着怀里的贺砚临,最后放下茶杯,将贺砚临抱住。
贺砚临靠在宋赋的怀中,心里有些复杂。
“是你吗?”贺砚临闷声说。
宋赋不解,想把贺砚临从怀里捞出来说话,可是贺砚临把他抱得很紧,他只好放弃,维持着这个动作。
“什么。”
“宋赋。”贺砚临喊他:“我原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开始我怕你躲你,后来我念你寻你。”听到这里宋赋心中一颤。
“明明你有心中所念,可我还是睁眼闭眼都是你。”宋赋抱着贺砚临的手紧了些。
“最近我总是患得患失,怕你离开,怕你回君山寻那人。”
“虽然很难启齿,但是我真的很想亲口跟你说。”
宋赋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过快,然而趴在他怀里的贺砚临太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宋赋,我喜欢你,怎么能和你做朋友呢。”话音落下的时候贺砚临有些哭腔了。
宋赋这次很轻松就把贺砚临从怀里捞出来,贺砚临眼位有些发红,直直的看着宋赋,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贺砚临害怕,他怕宋赋对他没有那份心意,可是他想博一下。宋赋明明一直都知道他是那天枫叶亭的瞎子,可是一直把这件事瞒着,贺砚临觉得宋赋有私心。
宋赋揉了揉贺砚临的眼角,深情温柔,轻声道:“从你开始怕我躲我,到你后来念我寻我,我用了四年时间。”
贺砚临的睫毛微颤,眼角更红了。
“我心中所念是你,所以我睁眼闭眼也是你。”
“你不用患得患失,我会带你离开,一起回君山。”
“虽然这么久没有对你说,但是我心中的那个人一直是。”
贺砚临还没缓过神,宋赋便低头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宋赋觉得还不够,又轻轻啄了下贺砚临的眼角。
“这样,你能明白吗?”
贺砚临破涕为笑,又扑进了宋赋的怀中,闷声道:“白担心这么久了,你既然早就倾心于我,为何不说?”
宋赋还未开口,贺砚临离开宋赋的怀,红着脸质问:“所以当年在枫叶亭的哑巴,是你没说吧?”
宋赋眨眨眼,偏头看向房间的一角:“你翻我的东西。”
贺砚临脸更红了,但还是毫无畏惧:“是你私藏我东西。”贺砚临心想,自己这就叫恃宠而骄吧。
“所以你当年就认出我,喜欢我,才故意演那么一出?”贺砚临问。
“不是。”宋赋否认:“在那更早之前,我就喜欢你。”
说完便将贺砚临拥入怀中:“你真的还要说这么多话吗?”
贺砚临疑惑。
然后宋赋就狠狠地覆上的唇,想要索取更多,手渐渐滑落至腰间。
贺砚临一颤,退缩了,离开了这个吻。
这突然的抽离,宋赋有些没适应,进入场景的他脸色有些微红。
贺砚临嘴巴有些红肿,脸上突然浮出一丝羞愤:“所以你之前……就是我那什么……”
“嗯?”宋赋不解。
“所以你根本就是出于私心帮我,故意让赵管家每日给我饮鹿血酒!”贺砚临福至心灵:“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调戏我!”
宋赋低笑:“现在才想明白是不是太晚了。”
贺砚临突然觉得宋赋有些像老狐狸。
“我若不帮你,你什么时候才会想明白。”宋赋道。
“什么?”贺砚临没明白。
“所以你疑惑,你不解,但是心里冒出了念头,所以你寻了断袖话本。”宋赋突然靠近贺砚临,让贺砚临不自觉后退一步,但宋赋又一手揽住,两人就紧挨在了一起。
“还不是怪你太笨,我不想点办法,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听完,贺砚临又羞又气。
但是两人的姿势,让贺砚临不自觉又……
迎上宋赋的目光,宋赋的抿唇勾出完美的弧线:“就这么迫不及待?”
贺砚临脸通红,偏过了头。
宋赋的手慢慢探上贺砚临的腰封,有衣料落地簌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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