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自我修养

　　连星羽就这么和神秘生物对上了眼。

　　仅仅是一眼，就让他从头到脚都感到了杀意，寒冷刺骨，却又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想要这个生物的一切。

　　军官们的反应更快，不顾危险分别钳制住了方汶鹤的手臂和尾巴，方汶鹤被人类的体温烫到了，伸手拍开其中一个棕发军官的手，嫌弃地说：“真没礼貌，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对陌生人动手动脚吗？”

　　咦？我的两只手不是都被按住了吗？方汶鹤这才反应过来，从他的腰际又长出了两条手臂，纤细又充满了力量，没一会儿让另外几个没有参与的军官按住了。

　　当然，方汶鹤能挣开，但是他很饿，香气又跑到了另一个地方，方汶鹤不想消耗体力。

　　“真是没礼貌的人类。”方汶鹤开始了他的表演，“你们就这么对待贵宾的吗？”

　　连星羽开口：“很明显，你并不是我们欢迎的贵宾。”手里的针管直接扎入方汶鹤的小腹，迅速推入药剂，可是并没有生效。

　　方汶鹤笑着看着连星羽，声音温柔：“可爱的小家伙，你做了什么？”声音里暗藏着一丝威胁。

　　连星羽也是心大，就这么当着军官们的面开始和方汶鹤说：“能让你沉睡的东西。”

　　方汶鹤还是用着那种温柔又魅惑的语调：“可是我才从沉睡中醒来。”天知道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男人说话有多难受。
　　“那就请你再次进入沉睡吧。”连星羽又扎了一管麻醉剂进去，当然没有任何用处。

　　这时候有个军官从门后走来，面容严肃地对在一旁待命的安德烈说：“培育员33号，这里的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了。”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从网中露出上半身、被军官们压制住的方汶鹤。

　　方汶鹤甩甩尾巴，把按住自己漂亮尾巴的军官甩到十几米外的浅海里，那边不深，也就四五米，又挣开了按住自己胳膊的手，扒拉下来小腹上的针管，用威压限制住在场的所有人后，游走到那个军官面前。

　　他仔细看着这个军官，在他惊恐地目光下仔细闻了闻他的后颈，还有淡淡的香味残留，感谢那个培育员的两针，让他的饥饿感减轻到一种可以忍受的程度。

　　方汶鹤开口：“您的身上很香，是食物的味道，我真的很饿，请问您是在哪里接触到这种香气的呢？”

　　它的食谱包括珍贵的人鱼！

　　在场的人类都产生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在绝对的压制下，他们甚至都不能动一动自己的手指。

　　方汶鹤把刚刚给了自己两针的大胆人类拎过来，解除了他的限制，看着他胸口的铭牌，问：“34号？这肯定不是你真正的名字，你叫什么？”

　　连星羽也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只能回答这个生物的问题：“连星羽。”

　　“乖孩子。这才对嘛。”方汶鹤轻笑一声，连星羽很高，但是还是比方汶鹤用尾巴站起来的时候要矮一点，这样方汶鹤感到一丝丝雀跃，“我是文袅。按你们的话来说，我是远古人鱼。”

　　这个生物有名字，可以确定是智慧生物……废话！连星羽当然知道！但是这只能确定这个远古人鱼、文袅是可以进行沟通的，这大大降低了危险性，所以他需要把握住机会。

　　连星羽抬头看着方汶鹤，说：“我知道什么能让您填饱肚子，但是我们需要做个交易。”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都用一种被背叛的眼神看着连星羽，但是连星羽没有办法。

　　“这里除了我们和人鱼之外没有任何生物，看起来海里的鱼并不能让您满意，而您也没有直接吃了我们，所以您闻到的香味应该是人鱼身上的。”
　　“但是人鱼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人类的眷属，所以您不能对他们下手。”

　　在说到这里是，连星羽能感受得到那些刀子一般的眼神都变得紧张起来，他继续说：“我可以为您提供人工培养的人鱼组织，您应该会满意的。”

　　方汶鹤这才稍微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杀气，这也是他刚刚发现的，但是他要扮演好大魔王的角色：“人鱼？那些孱弱的生物也配称为人鱼？”
　　他眯了眯眼，其中的威胁只有连星羽能看到。

　　“明明只是食物而已。”

　　方汶鹤看起来好像要生气了，连星羽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当然！那些只有装饰作用的人造生物当然不能称作为人鱼，但是我知道有一位真正的人鱼就在这里。在您冷静下来之后我会带您见他。”

　　“我一直都很冷静，但是后面那只小狗狗就不是了，对吗？”方汶鹤瞥了一眼斜后方那位紧张到连收起来的耳朵都冒出来的军官。

　　到底是没有理会那群紧张的人类，方汶鹤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实力强大的远古人鱼，他游到那个通报的军官走出来的门前，轻轻推开门，游了进去。

　　当然，方汶鹤和那个有点冒失的军官不一样，他记得锁门，无视了门后传来的拍门声，方汶鹤看着门后瑟瑟发抖的人鱼们，还有准备发起攻击的军官们，开启魅惑模式。

　　“你们的认识很顺利。”
　　“你们在人鱼研究所都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伴侣。”
　　“现在，带着你们的伴侣回到浅海。一切都如你们原本所想。”

　　听到方汶鹤的声音，人鱼们都停止了发抖，军官们双目无神，一个个抱着自己原本选中的人鱼在方汶鹤面前排好了队。
　　方汶鹤打开门，门后还有一个惊慌的连星羽。

　　在连星羽震惊的眼神中，被操控的军官们抱着人鱼鱼贯而出，回到了浅海。

　　哦，还有孤身一人的安德烈。

　　在吃掉人鱼们见过他的记忆后，方汶鹤才有了一点饱腹感，他这才有精力应付眼前这个人类。
　　哦，还有几个没有处理的军官，少将？还是中将？方汶鹤记不起来，按着小地图上的标点一个个操控着送回了浅海，他们和人鱼都保持着一种姿势不动了。

　　“好了，现在你该带我去见我的那位真正的同族了。”

　　方汶鹤跟着连星羽，离开了人鱼们活动的地方。

　　在方汶鹤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后，相亲宴恢复了欢声笑语。

　　[军官们的记忆都处理好了吗？]方汶鹤问0130，他好像只能吃掉人鱼的记忆，但是人类的不行。
　　0130回答:[是的，根据管理员权限，包括监控录像也都消除完毕]
　　[那就好。记得一会儿把我在这个世界的数据屏蔽掉。]
　　[遵命]

　　方汶鹤放心地跟着连星羽走，不过一条长长的尾巴在陆地上总归是活动不便的，他选择化成双腿。

　　于是连星羽就看着这个远古人鱼的双尾渐渐缩短，化成了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腿根处有细密的鳞片遮盖着，这让连星羽内心局的有点可惜，还以为能看到更劲爆的东西呢。

　　察觉到连星羽的目光，方汶鹤用自己的本音说：“怎么？可爱的小星羽还想看到我的秘密吗？”

　　不用夹着嗓子说话让方汶鹤很满意，低音炮哎！他这个身体真厉害！

　　连星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鱼又把自己腰间的鳍化成了薄纱垂落在双腿之间，遮住了熠熠闪光的鳞片。
　　他确实有点遗憾，如果这个远古人鱼能够成为自己的伴侣，那么……不，他应该不会，但凡事总要试一试：“是啊，我很想探索您身上的每一处。”

　　是带有暗示的回答，方汶鹤虽然更喜欢姑娘，但是男人也不是不可以：“这就要看你表现了。”

　　“带路吧，人类。”

　　连星羽才有点被鼓励到，这证明他是有机会的？

　　“乐意效劳。”

　　*

　　在穿过弯弯绕绕的通道后，伴随着0130在附近发现任务目标的提示，方汶鹤喊住了连星羽：“我可不能这么衣不蔽体地去见我的同族。”那可是圣子哎！起码穿点什么再过去，万一他醒着呢。

　　连星羽痴迷地看着方汶鹤的这具身体，说：“您的每一处都很完美，并不需要多余的装饰。”

　　方汶鹤恨这个脑子里都是颜色废料的英俊傻瓜不上道，忍着想要揍他的想法，说：“但是和同族的第一次见面总是要正式一点的，不是吗？”

　　连星羽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自己的空间纽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方汶鹤当着连星羽的面换上，就像一个真正的不知羞耻的远古人鱼。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连星羽仍然看到了方汶鹤的秘密，苍白还带着一点点的粉色，以及没有收回去的靛蓝色鳞片。连星羽羞红了脸，人工培育的人鱼是没有性别的，任何的外在性征都是人为分化，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人鱼的私密器官。
　　就在今天，他看到了！他居然看到了远古人鱼的身体！完整的！全部的！没有卷曲的丛林！说出去能让那群单身狗羡慕一辈子！

　　看着连星羽的眼神，方汶鹤知道自己的色-诱成功了，看来这个培育员接下来会很听话。

　　换好衣服，方汶鹤对着脸已经红到可以直接当苹果啃一口的连星羽说：“好了，现在带我去见他。”

　　连星羽回神，赶紧为方汶鹤推开门。

　　入目是冷清的实验室，正中间有一个透明的巨型柱状培育室，任务目标——圣子，正蜷着身体安静地沉睡着。

　　——睡着了啊，鱼鱼失落。

　　方汶鹤走到这个池子前，庆幸圣子并没有被拿来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也没有做出什么不能收场的举动。但是只是这样，怎么会又世界崩塌的征兆呢？

　　思及至此，方汶鹤疑惑地问连星羽：“他为什么没有苏醒？”

　　连星羽这回很上道，回答：“我们是在探索的时候发现他的，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因为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又是远古人鱼的体态，出于保护，我们只取了他的部分身体样本，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也就是说，你们用我的同族做了实验？”方汶鹤有些愤怒地看着连星羽，连星羽被他这么一瞪，身体一阵战栗，他想要更多。
　　连星羽镇定地说：“是的，这让我们的新生人鱼获得了更优秀的体质……呃！”

　　方汶鹤卡住了连星羽的脖子，几乎是和他面贴面。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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