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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你的父亲……名字是路石。”白墨在投影中获取信息,“八年前报过失踪,至今没有找到。”
路一云道:“没错。准确来说,他是我的伯父,在我父母死后成为我的监护人。”
温落:“所以路千山其实是你的堂哥?”
“对,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和亲兄弟没有差别。”
孟锋皱眉:“这事儿和照片里的三人有什么关系啊?”
“我总觉得他们知道路石失踪的原因,但并不确定。”
“难道是他们让路石失踪的?”孟锋问。
路一云摇头:“我只是隐约记得,他们三人曾经跟我说过,路石去摇篮的时候出意外了,不能回来了。”
“你父亲作为九夏,为什么会去摇篮?”
“他除了经营这家影院,也兼职朝生的【捡尸人】。”
孟警官越发疑惑:“捡尸的大都是穷人,你父亲有这家影院,怎么还去做脏活累活?”
路一云同样不解:“路石失踪是八年前,那会儿我才十二岁,对他的事并不是很清楚。”
白墨道:“或许是兴趣。”
温落看他:“什么兴趣?喜欢尸体吗?”
“谁知道呢?”
孟锋回到原题:“元宏屿三人都认识你的父亲?”
“可能吧。”路一云停顿了两秒,“现在想来,我怀疑他们跟路石的失踪有关,是因为后来每次我提起路石,他们都会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所以说,如果是这三人让你父亲失踪了,谁又会杀他们?”孟警官捏住下巴,“难不成是你父亲暗地里做的?”
“应该不是,若路石还活着,一定会联系我哥。我有次去我哥家里,发现他藏在柜子里的,路石的牌位。也就是说,哥哥认为父亲已经死了。”
孟锋被新线索绕得有些糊涂:“……我们先做个假设,你父亲是被元宏屿三人杀害了,那你就是最想杀他们报仇的人咯?”
路一云笑了起来:“不会,因为我恨路石。”
“为什么恨他?”
“他残暴、变态,一直打我。”
孟锋眼神一转,继续推测:“所以可能是你哥哥知道了这件事,然后杀了你的三位朋友?”
路老板脸色一变:“虽然想过这种可能,但我不相信。我哥和元哥一样,都是正直善良的人。正因为这种相似的美好品质,他们才会被对方吸引,成为……最好的朋友。”
白墨查看路千山与元宏屿的过往经历,发觉两人曾多次捐助过一些慈善机构。
“既然如此,相片里三位的死亡可能只是一种巧合,尤其第二位是意外溺水。”孟锋道,“路老板,我常年在警局办案,知道绝大多数案件都是直白的。如果背后要牵扯出一段阴谋故事,往往是想得太多。”
“哦……”
“所以我办案的时候,一直严防自己想太多,一切只看线索说话。”
路一云点头:“您说得很对,我刚才的话都只是猜测。”
“那这案子……”孟锋扫视一圈,“就先请二位跟我回一趟警局了,别的客人也不好一直留着。”
董锐颤声道:“我还不能回家啊?”
白墨突然开口:“孟警官,我想说一件事。”
“您请讲。”
“你们想,既然炸弹在今天以前就安好了,那天花板掉落的位置是固定的,砸到的位置也是固定的,谁能提前掌握两位死者看电影时的座位?”
孟锋看向路一云:“他们的票是什么时候订的?”
“这部电影是元哥想看的,我前天安排好今日的放映场次,然后他昨天买了票。”
“位子是他自己选的?”
路老板查看影院后台的销售记录:“没错,购买ID是他的,位置也是他选的。”
孟锋瞪大眼睛,瞬间明白了白墨的言外之意:“凶手既然提前设置了掉落的位置,就必须控制死者的座位……这么说的话,凶手只能是亲自选择了座位的元宏屿?难道他是自杀的?”
温落接话:“天花板砸死了两人,只说自杀不准确,还杀害了路千山。”
“如果案件是按凶手想法完成了,而不是失手杀错的话。”白墨补充道。
跟方才一样,他的观点一直聚焦在座位的逻辑上。
孟警官叹了口气:“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董锐喊道:“我觉得你们说得很有道理啊!我真不是杀人凶手,估计就是元宏屿自己不想活了!”
“元哥为什么要这么做?”路一云问。
孟锋埋头看了眼脚下的地毯:“那就需要深挖元宏屿的资料了。”
温落闭眼沉思:“如果是元先生引爆的炸弹,那起|爆器怎么去到董先生的兜里?两人的座位相隔很远,前者不可能在死亡的一秒内完成嫁祸。”
“我们不确定那是不是唯一的引|爆装置。”孟锋说,“可能是元宏屿提前把这个诱导因素投放到董锐身上,然后用了场外的定时装置,最终激活了炸弹。我去!真这样的话,还得找局里多要点儿人手。哎,本来为了捉那逃逸的炸弹狂魔,人手就不够了……”
白墨手指飞快,在投影中操作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勘查人员送来一份新的情报。
“孟警官,我们检查了引|爆装置上的一些物质,上面有一些泥土,可能被人踩过。另外还有一点深蓝色的棉布纤维,与死者元宏屿的外衣材质相同。”
孟锋在投影中标记新的线索,坐到办公桌上。
“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刚才的推理。”
温落道:“孟警官,我来吧。”
“行。”
“假定案件不是一场意外,从设置炸弹的条件来看,排除了我、白经理、董先生与其他的顾客,因为我们没有上到天花板的机会。然后从嫁祸给董先生的引|爆装置来看,排除了没有机会接触董先生的路老板。最后结合装置上的材料,座位号的信息,凶手极有可能是元先生本人。”
孟锋:“乍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但……”
白墨:“这样的推论还有几个巨大的疑问。第一,元宏屿什么时候去天花板设置了炸弹?第二,他什么时候嫁祸了董锐?第三,他为什么在杀害路千山的同时杀死自己?”
“路老板,您所知道的两名死者的关系,真的是好朋友吗?”孟警官问,“是否还有其他的……”
路一云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坐下:“其实,他们应该是恋人。”
“豁,还有这种关系!”孟锋砸吧着嘴,抽了一口烟。
白墨暂停投影:“确实,他们在一家法式餐厅订过情侣套餐,还在一家旅店开过大床房,而且……”
“有什么更加关键的信息吗?”孟锋问。
白墨点头:“我已经托朋友去到元宏屿的家中,搜查网络上查不到的线索。”
孟锋目瞪口呆:“您朋友?有搜查证吗?”
“等等——有了。”
“真是……迅速啊。”
“咚咚咚!”办公室又响起敲门声。
余警官推门而入:“孟锋,刚刚收到一份元宏屿寄给路一云的包裹。”
路老板有些惊讶:“我怎么不知道元哥要送我东西?”
孟锋接过包裹:“我能拆开吗?”
“请便。”
在众人的注视下,包裹被打开,露出一件物品。
看真空包装上的文字,大概是某种生物的肉。
“这是吃的?”孟警官问。
路一云茫然无知:“什么吃的?”
白墨望着熟悉的包装,目光一闪:“是天鹅肉。”
夏衍出现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中,向封锁影院的警员出示ID,而后顺利进入大厅。
南山在人群里看到他,有些诧异:“夏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片怀旧园区是我的,发生了命案,来看看。”
余警官拦下他,看过身份后,对夏衍肃穆敬礼。“长官,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先跟他聊聊。”夏衍眼神示意南山。
两人在群众的注视下离开售票大厅,走到观影走廊的深处。
“说是来看命案,其实你是来看白先生的吧?”南山微笑。
“他有什么好看的?”
“你没有遮盖气息,我跟白先生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你的存在。从我遇到他后,你就一直在看他。”
夏衍神色冷漠:“N,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找些东西。”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些文字,或许全部收集完成之后,能够组成一首诗吧。”南山扶了扶镜框。“我原本是搞数字的,不懂文学。”
“通合会议之后,我们这群人倒比以前活跃不少。”
南山道:“会议后的第一天,真实的流星在虚假的天幕外坠落,你跟我都知道,有一位无量的存在被抹除了——虽然我们记不起他到底是谁,但这应该就是引起所有变化的根源。”
“包括I的变化。”
“是啊,白先生忽然决定找一位爱人,这事比我看到西边的日出还要稀奇。”
“是L的主意。”
“那其中一定有许多深意吧。”南山取下眼镜,用兜里的棉布擦拭干净。
夏衍盯着他:“如果出事,你站哪边?”
“我是N呀——Neutrality——保持中立是我在第九世界里,绝对不可更改的职责。”
“可惜。”
南山重新戴上眼镜,叹道:“我不希望看到无量对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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