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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叶未晴冷笑一声,说道:“不瞒罗夫人,我家婢女头上戴的那支花簪,你也能看出来,名贵得很,是我赏赐的。”她又拿起桌上的银簪,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然后嫌弃地扔到地上,“这支银簪比她头上的差远了,她放着那么好的花簪不戴,反而去偷这支银簪,像话吗?”
罗樱轻蔑地看了眼汀兰,回道:“人的贪心总是无穷的,说不定她是想变卖成银子拿去花。”
“我们定远侯府有的是钱,就连下人都有很多月银,宽裕得很!”岸芷在旁边不满地辩解。
叶未晴问道:“不知是罗夫人身边的哪位婢子发现汀兰身上藏着簪子?”
一位面容严肃的嬷嬷从罗夫人身边站出来,说道:“正是在下。”
叶未晴嫌弃地打量她几眼,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寒酸,要不然怎么会认为其他婢女也会出去偷东西呢……”
这句话相当于打了罗家的脸,说他们贫穷寒酸,给下人发的钱也少。罗夫人面色顿时不豫起来,喝道:“你少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是你的婢女偷了我们东西,我们好心才没有将她送到官府,识相点,将她交给我们处置!”
叶未晴笑道:“好啊,不如这样,我们请个人来做见证,也能更公平些,不偏不倚。”罗夫人点头,表示同意。
她转头看向岸芷,说道:“去请弈王。”岸芷点头,迅速跑了出去。
罗樱狐疑地看了她几眼,不知道叶未晴想做什么,但是心中却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岸芷应该是去围猎场中寻周焉墨了,过了许久,他才到,进来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人。
“为了感谢罗夫人没将我家婢女送到官府,我也应该好好报答你们才是。”叶未晴淡淡笑道,对着身后喊道,“将那几个人蒙住眼睛带进来!”
带进来的正是那几个意图对叶未晴行不轨之事的人,罗樱的贴身婢女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是她联系的这几个人,给了他们银子,吩咐他们认准人,一定别下错手。那天之后,这几个人就没了音讯,但也没听说叶安抓到了谁,她和罗樱都以为是这几人没有得手,不敢再来见她们,携带着银子跑了,没成想是被叶未晴抓起来了!
罗樱的贴身婢女抖如筛糠,瑟缩地往罗樱身后躲,罗樱也险些坐不住,强压着惊恐看叶未晴到底想做什么。
叶未晴看向罗夫人,她正一头雾水,这件事她应是没有参与,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叶未晴淡淡地笑着,在罗夫人眼中却如同眼睛冒着光的豺狼,盯着她们这一群到嘴边的肉。
叶未晴说道:“不瞒夫人说,前几天我差点遇害,这些便是妄图害我的凶手,他们似乎……和罗府有点关系?”
罗樱慌张地喊道:“能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周焉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将每个人的反应收入眼中,罗樱到底是心虚了。
“正是如此,我才把他们的眼蒙上,一个一个指认似乎更有说服力。”叶未晴转头,第一个人蒙眼的布被摘下,他指着罗樱身后的婢女说道:“是她,就是她!”
叶未晴点了点头,这个人的眼重新被蒙上,下一个人蒙眼的布又被摘下,每个人都确认无误地指认罗樱身后的婢女。
周焉墨淡淡地说道:“天子脚下居然出了这样恶劣的事,陛下若知道,一定会严查。”
罗樱知道这事万不能和她沾上关系,也不能让官府知道,否则后患无穷。她只得狠心斥道:“荷香!怎么回事!”
荷香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她是个忠心护主的丫鬟,打算自己承担一切。她跪下,爬到叶未晴身前,揪着她的衣摆,肩膀颤抖着哭喊道:“是我做的!叶小姐,我罪该万死!和我家小姐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叶未晴默默的嫌弃地躲开了她,假装惊讶地问道:“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
荷香猛着劲地磕头,喊道:“是我妒忌您,妒忌您命好,又美貌,有人爱着宠着,而我只是一介婢女……”
叶未晴心中叹了口气,这荷香也真是傻,她如此忠心地对待罗樱,罗樱却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的人。说不准罗樱不会感恩荷香的举动,反而怪罪她做事情做得不干净。
不过,通过荷香来给罗樱一个警告,也未尝不可。
叶未晴蹲下,抽出匕首,刀刃细细地在荷香脸上比量,似乎在认真地考虑从哪里下刀比较好。她问罗樱:“罗小姐说说,怎么处置你的婢女比较好?”
罗樱冷汗涔涔,闭上眼睛,狠下心说:“都听叶小姐的,别在这里弄出人命就好。”
叶未晴却问道:“我家婢女应该没偷你东西吧?”
罗樱深吸一口气,隐忍道:“没偷。”
叶未晴满意地笑了笑,周焉墨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想知道她究竟会怎么惩罚这个荷香。
叶未晴铆足了力,对着荷香的右手掌一把扎了过去,扎了个对穿。荷香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想把手拿开,这样却将伤口变得更大了些,罗夫人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实在没想到叶未晴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这样的狠手!
罗樱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差点将指甲掐断,瞪着叶未晴的眼睛冒着仇恨的光,她对付荷香,其实是在给自己下面子!
叶未晴将匕首拔出来,血溅了荷香一脸。她却似毫无感觉般,眼睛眨都不眨,用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然后收了起来。
狭小的帐子内只余下荷香的惨叫声,她捂着受伤的手掌,血越流越多,污了地上的毯子,却没人敢为她找一个大夫过来。
周焉墨站起来,淡淡地说道:“这事算了结了,叶小姐也是给足你罗家面子,只是轻轻惩戒一下,无事的话本王先离开了。”
叶未晴点头示意:“麻烦王爷跑这一趟。”
看着周焉墨离开,叶未晴先是命令将那几个歹徒带下去,随后也离开了帐子。罗家的人这才敢替荷香找大夫过来,止了血,罗夫人直到荷香的手包扎好之后才缓过来,而罗樱早已是一脸不耐烦。
罗夫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心有余悸地说:“那叶未晴怎么这么下得去手,我的天哪!”她只想牢牢抓住周衡这个女婿,教训一下叶未晴,没想到反过来被她将了一军,这叶家女子真不是好惹的,和定远侯一样粗鲁野暴!竟然,竟然直接当着她们的面,亲手用匕首扎穿了荷香的手掌!
罗樱心中不畅快极了,对着帐子内所有的人说道:“这件事谁也不许说一句,若是被我知道了,就等着死吧。”
所有人看着她扭曲的脸,瑟缩道:“是,小姐……”
如果被罗太傅知道了她们所做的事,他一定会愤怒到极点,说不准都不认她这个女儿了。更不能让周衡知道这件事,原本这段时间周衡就一直回避她,叫他知道他们二人肯定无法继续下去。
这耻辱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不行,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叶未晴后脚走出去,看到周焉墨站在那里,微笑着对他说:“抱歉,王爷,又将你牵扯进来了。”
周焉墨倒是无所谓,从下属向他禀报集市上的异样、他决定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和此事脱不了干系了。他只是讶异于这小姑娘的狠厉毒辣比他想得还要更甚。
“举手之劳。”他淡淡地回答。
“不如中午一同用饭吧?家父一直想表示感谢,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叶未晴摆了一个挑不出任何错误的完美笑容。
她指了指自己刚猎的那头鹿,转身就看到弈王府的小厮抬了四五样猎物回去。
叶未晴:“……”
周焉墨挑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叶安看到叶未晴把周焉墨拉过来,激动得不得了,这份激动不似作假,周焉墨看到叶安的反应,心里竟也意外觉得暖暖的,这种感觉他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叶锐看到叶未晴就猎了一头鹿,嘲讽道:“是谁早上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呢,这一大上午怎么就猎了一头鹿啊!”
叶未晴绝口不提罗家的事,只道:“让着你不行啊!”
叶锐学着她的口吻,模仿着说:“是谁早上说‘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还非要找借口’啊!”。
叶未晴低低笑着,按岁数来讲,她现在应该比叶锐长了好多岁了,不知道比他成熟了多少,偏偏闹到一起还能拉低她的智商,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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