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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惩恶扬善
被绿谷知道没有个性的事,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那是千鹤在国小第一次遇到爆豪的后几天。
天气逐渐的炎热起来,千鹤上课的心思总是会随着外面有规律的蝉鸣声而不断飘远,碧蓝的天映照在通透的窗上。
千鹤的位置位于靠窗的最后一个,这是发呆的黄金座位。
又是无聊透顶的一天。
千鹤百无聊赖的撇着窗外操场上,正在跑圈的学生,然后动作逐渐放肆,直接整个身体对着窗,慵懒的打了个哈气,在眯起来的眼中,看见了一个绿头发的小子,惊恐的颜艺表情,有点好笑,正摔在在地上,被一群人围着。
哦哟,校园欺凌吗?
因为千鹤不听课的动作太过明显了,老师忍无可忍的放下课本,说:“相叶同学,把我刚才读的课文的下一段,朗诵一遍。”虽然千鹤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的名列前茅,可是不能这样明目张胆。
千鹤站了起来,端起书本,无视了小井的提示,自顾自念了下去:“我渴求我所拥有的的,我失去我所没有的,我寻觅我所得到的,我厌恶我所遗弃的......”少女平缓温柔的声线。
事实上并没有读错,对于千鹤来说,一心几用是之前世界里必须学会的东西。
老师略微感受到一点安慰,刚想让千鹤坐下,千鹤突然捂着肚子,额头布满冷汗,虚弱的说:“老师,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我可以去厕所呆一会吗?”
“要同学送你去医务室吗?”老师紧张的问。
“不用不用,我去会厕所就好。”千鹤摆着手,一点点往教室外挪,小井似乎想站起来陪她,被千鹤的眼神给逼回去了。
教室里骚动了一会,又继续上课了。
教室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千鹤靠近尽头的窗,四周上下看了看,确定了没有人后,纵身一跃,安稳的落到了地上。
落地的声音被蝉鸣掩盖,千鹤晃晃悠悠地向操场走过去。
绿谷靠着树,发抖地坐在地上,满脸疑惑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爆豪他们。
“喂,谁允许你和我一个小组比赛跑步的?”
五个人一组,比赛一千米长跑,按照学号分,绿谷正好分在爆豪的组里。
无妄之灾。
“小胜,我不是故意的,是学号啊。”
“滚出这个组。”
霸道的爆豪万分嫌弃的嗤笑了一声,好像和绿谷分在一组里是非常丢人的事,爆豪身边的几个熊孩子也跟着爆豪,用看不起的眼神瞪着绿谷。
“没有个性的人,就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考试。”
“可是在没有上高中前,也不允许用个性考试啊,我有没有个....”绿谷弱弱的回了一句。
“闭嘴,臭久!”
“哟,好久不见,爆破君。”充满元气的嬉笑声在爆豪身后响起。
爆豪下意识回答到:“是爆豪啊!脑残橘子头。”可能是最近千鹤一直叫错他名字的原因,一听见有爆开头的称呼,就要骂上一句。
“混蛋,是你啊。”很难想象,小小年纪的爆豪此时的脸上居然带着一股专业反派的嘲讽笑,“怎么了,要帮助弱小吗?”
“在座的各位难道不都是弱小吗?”千鹤笑盈盈的回答,语气诚恳,表情温柔,却把爆豪身边的几个人吓得倒退了几步。
敢说爆豪弱的人,真的还能活着吗?爆豪要发火了,怎么办...
然而爆豪只有用眼睛瞪了她一会,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走。”就带着旁边的几个孩子回到了操场上。
爆豪心里知道和千鹤的差距,但是他不觉得这种差距可以保持很久,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超过这个人,把她的尊严炸碎碾在脚底下!
而上课的体育老师还在跑道上给其他的孩子测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千鹤走到绿谷身边,伸出手抓住绿谷的手臂,把他带了起来,然后在他身上拍了拍灰尘,问到:“没受伤吧?”
“没没有,学姐,小胜不会真的伤害别人的。”
千鹤定神看了眼绿谷脏兮兮的脸,说:“你没有个性吗?”
“我.....”绿谷变得更加难过了,然后深吸了口气,对千鹤说:“我没有个性,但是我却想成为英雄,很丢人吧哈哈哈。”绿谷挠着头像开玩笑一样的自嘲着。
“不想笑就不要笑,不过丢人是真的丢人。”
绿谷好像一下子没有想到千鹤会这么直接,又尴尬的笑了两声。
“知道为什么丢人吗?”千鹤神情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你知道自己没有个性的同时又想成为英雄,但是你不锻炼自己的体能,你是在做梦吗?”
“我...”
“和我一起锻炼吧,变得强一点再强一点,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最起码的得厉害到不会被别人随便推倒在地上才行。”
绿谷眼中——是相叶千鹤不带着笑,不带着任何表情的脸,严肃、认真,眼神中闪烁的光,几乎要灼烧到他,以至于他只是呆呆的望着。
“你同意了就好。”千鹤摸了摸绿谷的头。
在绿谷呆滞着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回答了。
在你身处在绝望的深渊的时候,有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伸出手拉了一下,都可以让人心怀感激的往上爬。
此后的每天,只要绿谷不上课,就可以看见他从头到脚戴着千鹤特订的负重在跑步。
其他的人都好像在看他笑话一般围在旁边,嘲讽着他作为没个性的人,这样努力锻炼又有什么用呢?
然后慢慢的,看的人变少了,嘲讽的语气放在了心里,恶意的想着他能坚持多久,而恶意的人其实本身也是自卑的人。
直到小学毕业,绿谷没有一天落下,风雨无阻,想变成英雄的心,一天比一天更近强烈,在彼此都不用个性的前提下,10岁的绿谷已经可以单挑好几个大人了。
爆豪对于绿谷的努力视而不见,完全就当他是空气一样。
不过,这样负重的后果会不会导致长不高?
应该不会吧...主要看家族基因吧?
然而绿谷是怎么知道千鹤没有个性的事呢?
千鹤有一天在陪绿谷跑步的时候,突然问绿谷:“假设一下哦,如果你是你最崇拜的欧鲁迈特的关门弟子,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欧鲁迈特被坏人给抓走了,你会去救吗?”
“欧鲁迈特的弟子!!!不对!欧鲁迈特是最强的怎么可能会被抓走!!”来自于迷弟的怒吼。
千鹤掏了掏被震痛的耳朵,说:“都说了是假设!快回答我,不要犹豫。”
“救啊,拼尽全力的救,不管有没有个性。”
“哪怕会死?”
“哪怕会死。”
“那如果你没有死,而欧鲁迈特被那个犯人杀死了呢?”
“把那个犯人抓起来,然后作为他的弟子,带着他的遗愿——继续努力的惩恶扬善!”
千鹤看着绿谷不假思索的回答,突然想到了第三世的自己,熬过了昙夜间的灼烧,举着刀,在战场上,每一次和敌人的对抗她的手都在颤抖和害怕,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除了刀下魂喷出的血,与此同时还有她的眼泪。
她无数次的问自己,这样值得吗?
而她都会回答自己——值得。
所以她杀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麻木,坚持的意义在于救老师。
一切都止步于第七世,她亲眼看见尸首分离的老师。
她明白很多事,她是不可能违背天意的。
但是现在,看着好像是另一个她的绿谷,但是不一样的是,当时她只是想一遍一遍的救老师,她从来不深想攘夷的意义是什么,而绿谷那么崇拜欧鲁迈特,但他更清楚欧鲁迈特作为英雄的意义,那就是正义。
与此同时,没有个性,却因为她虚无缥缈的鼓励,而奋起努力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或许再坚持一下,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不管是老师还是大义。
她在绿谷身上看见了希望。
“出久,和你说件事,我没有个性。”
“啊,没有个...什么?你没有个性?!?”
如果是你——一定,一定会成为英雄的,绿谷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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