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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邕州
殷夏不理他相求,只道:“子寒,你师父给你吃了凝香九制丸,你试着自己运功,把寒意逼出来!”
殷夏说完,也转身走了,萧子寒看着殷夏越走越远,心里又气又苦,只是在这水里这么冷,不运功能就能把人活活冻死。当下也不再多想,就暗自运功抵御起起来。
凝神摒气,引导丹田一股灼热的气流逐渐升了上来,缓缓流过四经八脉,萧子寒一时之间进入忘我境界。
一个时辰后,萧子寒渐渐感觉到胸口的闷气稍有消减,再通过胸口的时候,阻塞的静脉有活动的迹象。一睁眼,就看见殷夏坐在岸边喝酒。
萧子寒喜道:“殷大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孤夜独受,萧子寒原本以为自己要一个人挨到天明,没想到殷夏这么义气,竟然来陪他。
殷夏笑道:“你师父说了,你运功一个时辰,可以向这里走三步!”
萧子寒听罢心里一喜,连忙向岸边大步迈出三步,肩膀处从水中露了小半出来。接着又听殷夏道:“你继续运功,我在这里陪你!”
萧子寒点点头,继续运功,露在水外的小半个肩膀逐渐感觉不到疼,只有浸在水里的那部分还在折磨他。
等到萧子寒再睁开眼,这次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运转一周,比上次缩短了不少时辰,胸口那里虽然还是不顺畅,却好了很多,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衣服也被运功的时候暖干了。
殷夏向他招手道:“你可以再走三步!”说完撕了一条鸡腿儿啃着。
萧子寒顿时明白师父是在让他治疗内伤,凝香九制丸太热,身子泡在这冷水里,冷热相交,只有他努力运功,才能抵御疼痛的侵袭,而等到他完全消化掉那凝香九制丸,他的内伤也会好的差不多。
萧子寒这样想着,大步又向岸边迈了三步,心里暗暗发闷,师父总是这样想到稀奇古怪的方法整治自己,既治疗了自己的内伤,又达到了惩罚自己的目的。
明明他一伸手就能把自己治好的,却偏偏要自己吃一番苦头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刚刚自己不但要疼死了,更快要被吓死了。
萧子寒想到这里,暗暗头皮发麻,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顶撞师父,老老实实听话,再也不犯错了!
殷夏见他在哪儿沉思,也不运功,喝了一口酒道:“子寒,你师父说了,天亮前你要是走不出来,今夜你就到原地,重新走一次!”
萧子寒听了立刻闭上眼睛开始运功,如此几次之后,等到他终于走出寒潭的时候,神清气爽,身上也不疼了,内伤几乎已经痊愈,萧子寒步履轻松的跃到殷夏身边,夺过酒壶就是一大口,又撕了一块儿鸡胸肉乱嚼几口吞下,道:“殷大哥,你也不给我留只鸡腿儿!”
殷夏笑道:“你师父已经连夜启程,前往邕州了!”
萧子寒一怔,嘴里香香的鸡肉,也变得没味儿了!
萧子寒两眼一红,伸手重重抽了自己一耳光,道:“殷大哥,我是不是太混账了!师父一定很生气吧!”
殷夏忽然敛住笑,严肃的道:“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你师父的底线,你知道他平生最厌恶别人轻贱自己性命,他当年吃了那么多苦,都不曾想过死,而你是他很重视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他面逼他!威胁他!你受这惩罚,也是活该!你师父这次原谅你,不代表以后会纵容你!你别气的他真的动手惩治你!那样你会比现在难受百倍!”
萧子寒面向精舍的方向,跪下叩了几个头,道:“殷大哥,你说的是,我不该用自己的命威胁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殷夏见他真的知错,也不再说他,拉他起来道:“你师父走之前出了一道题目,你若一个月内破解得了,就可以离开此地,否则就等他回来领罚!”
萧子寒“啊!”大叫一声,道:“这时候师父还有心情考我?我还急着赶到邕州呢!”
殷夏大笑道:“有你师父在,你暂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解不好题目,等着挨打!”说着好笑的看着萧子寒垮着脸,拿出来一张画满了东西的纸塞给萧子寒,连打哈欠道:“走吧,去睡觉去,睡醒了再研究!”
萧子寒这边正为了那道题目苦恼的时候,江林正站在邕州的军帐里,戒备的盯着账内外的一举一动。
现在两军都驻扎在邕州城外十里,城内本来有给两位王爷暂时的居所,但是,邕州城内再奢华,也不如军中安全。
自从和皇甫戬在邕州汇合,江林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里不比平州时身处的高宅大院,稍有异动就容易被发现。
北风凛冽,一个一个黑黝黝的矗立在荒野的帐篷,大风刮过,就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虽然四周都是自己的将士,江林还是没办法把心放宽。
江林吩咐士兵加紧巡逻,瑞王爷招揽的江湖人也分为两班,轮流守护王爷的大帐。
风子山离开了七绝山之后,先是沿着小路疾奔,天明后路经一个市集买了匹马,沿着官道出了城骑马,到了夜间就弃马,拣偏僻的小道用轻功,如此交替,也就五六日的时间,就到了邕州城。
虽然到了城内,但是他只是在十几年前,江林还小得时候见过几面,到现在只剩一个模糊的印象,当时他自己本身也年幼,到现在也不知道江林的样貌。
如今战乱之际,想混进军中,也不是那么容易,风子山在邕州城内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机会,还好现在两军还没有跟贺国开战,那么皇甫羽暂时还可保的性命。
这一路上偶尔也听了些消息,皇甫戬的声望日高一日,老百姓都在说,锦王爷皇甫戬沿路禁止将士抢劫掳掠,不准骚扰百姓,还帮助老百姓勤农治桑。就光这一点,就得了民心。再加上他善于招纳人才,不管是江湖豪杰还是文人儒士,只要有才干,都可以在他那里某个营生,所以皇甫戬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瑞王爷皇甫羽虽然性子敦厚,但是治军却没有皇甫戬森严,时不时有他的将士做出一些恶事出来,所以在邕州城,锦王爷比瑞王爷要得势的多。
风子山这天又在街上转,想着如何才能混进江林身边去,这时忽然一骑快马呼啸而来,大街上皆是老百姓,这匹快马却没有一点儿减缓的趋势,仍旧扬鞭策马,鞭子抽的呼呼生风。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幼童蹲在一个卖饼的摊位前,怯怯的盯着大饼看,马都到眼前了,他也不知躲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这时马上人明显也看到了这幼童,及时勒马显然也来不及了,马上人愣了下,就见旁边一人一把抓起幼童护在怀里,马儿前蹄微踏,那护着幼童的男人就地滚落在一旁。
这护着幼童的人,正是风子山。风子山放下幼童后,转身盯着马上人,只是他没想到这骑马之人,竟然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儿,张扬跋扈的样子,风子山见马上得孩子一脸的风尘,只当他是碰到了急事。
风子山正色道:“这闹事岂能纵马?即便是急事,也该顾下他人的安危!”
那孩子听了此言一愣,顿时撅嘴道:“你凭什么管我?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一打马,直接走了!
风子山见他如此恶劣,几乎撞伤了人,居然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心里暗骂道:“也不知道这孩子家人是如何管教的,如此欠揍!”
风子山转过头,见被他所救那孩子的父亲也赶了过来,心里也放心了,那孩子的父亲抱着孩子走过来连连道谢。
风子山微笑着连连摆手,给孩子买了烧饼,就徒步往西边逛去。
耳朵里却捕捉到一个声音道:“瑞王爷帐中正在招一个琴师,听说老琴师病故,如今开得条件可了不得呢!一个月有五两银子!我们快去报名!”
风子山听了此话,喜上眉头,这不正是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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