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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稚嫩的字体，小小地挤在空白的备注栏上，浮生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一笔一划，带着认真的期许，开始泛黄。
相片上，是一家三口灿烂的笑脸，小小的浮生，咧着正在换牙的嘴，眼神明亮。
“你怎么随便翻她的东西。”流年小声地说了句。
彼岸没吭气，轻轻地又放了回去。他又拎起被子，轻轻地帮浮生盖上，掖了掖被角。
“走吧。”流年拉上了彼岸。
“麻烦你了。”彼岸朝四季点点头，四季也点头示意放心。
一路上，彼岸沉默地抽着烟，一支又一支，流年忍不住问道：“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彼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老同学。”
“既然是同学，就不要再招惹她了。”流年少有的激动。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一向面热心冷的么？怎么，对她上心了？”彼岸反唇相讥。
流年有些颓然，的确，自己不是一向不管闲事的么，尤其是感情的事，剪不断，理还乱，明明想远离，却还是靠近。
总是有些事，我们身不由己。
“我们七岁就认识了。”彼岸将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蹍灭，“她是个天真的孩子，一直都是。”
彼岸有些不习惯谈论别人的事，尤其是浮生的事，却还是继续说下去，也许即使如他，也是需要倾诉，不管对象是谁，只是想痛快地抒发一下长久的郁结。
“初一的时候，她爸爸抛弃了她们，除了我和未央，她基本没有和别的什么人来往。”彼岸艰难地，酝酿着表达。
“后来，未央上了另一所高中，就是我和你上的那所，你也知道。”流年点点头，以示明白，他是高中认识的彼岸，以及未央。
彼岸继续说着，“后来，我高三成为了高考移民，就不怎么和她联系了，没想到，这两年大家竟然到了同一个城市，我很珍惜这种缘分，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伙伴，虽然，中间有分开。”
“我也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彼岸“啪”得打亮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微红的一点光芒在寒冬的夜里，仿佛一触即灭，却微弱又倔强地坚持着，有点落寞。
“跟她说清楚吧，她是喜欢你的。”流年低头沉吟半晌，说。
“我也知道，但是她自尊心很强，挑开了说我怕她接受不了。”彼岸望着烟头，慢慢地燃烧，长长的灰陡然地断掉，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粉身骨碎的仓皇。
流年不再说话，也无话可说，这是他所不能进入的话题，因为，与他无关。
无关，真是令人力不从心的借口。
他似一个局外人，有心加入，却无力参与，即便是旁观，都带有不甘心的懊恼和无能为力的颓丧，失却心平气和。
平生第一次的想在意，却是，不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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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果是严重的，浮生的太阳穴尖锐地痛着，像是有个小人躲在脑袋里，恶意地尖声叫嚷。大概是吐了吧，嘴里又苦又酸，地上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你醒来啦。”四季关切地走过来，扶起她，“喝点水吧。”
想不到粗枝大叶的四季竟是如此的体贴。
“我昨天吐了么？”浮生不好意思地问。
“嗯，寝室长和我已经清理了。”四季轻描淡写。
“谢谢，麻烦了呢。”浮生感激而愧疚。
“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嘛。”四季一脸的不介意。
浮生不知说什么好，顺从地喝了水。
“哎，没想到实习还要喝酒的啊。不会喝你就不要喝嘛，还好昨天流年和彼岸大哥送你回来，不然我还真搬不动你。”四季兀自絮絮叨叨。
“彼岸也来了？”浮生满是惊讶。
“是啊，哎，带你的那个老师怎么也不帮你挡一挡？”四季未察端倪，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老陈，“下午两点到办公室来，有任务。”
“嗯，知道了。”浮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而欢快。
四季不满地说：“这个老师也真是的，不知道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啊，现在还叫你出去，不是每周三天就好嘛，一点都不知道体谅。”
浮生笑笑：“不过是带的小实习生而已，谁会管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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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双年展，又意外地碰到了流年。
“真巧。”浮生一脸的意外。不过想了想，昨天不也是正好采访同一个对象才一起吃的饭，也就笑笑不再多想。
“你好点了吧？恩，脸上退得倒挺快，不会毁容了。”流年仔细地看了看她。
“谢谢你。”
“真客气，昨天不是已经谢过了么？说这么多，你不累么？”
浮生无语。
流年当然不会说，是自己不放心她，才特意和别人换了过来，中间经了多少的波折和好话，自己都忽略不计，不愿想起。怎么可能会有巧合的连续遇见，上次是，这次未必。是因为遇见才会注意，还是因为注意才会遇见，互为因果的事，没有人能说清楚，何况，这样的追究，如同争辩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没有意义。
那些高深的艺术品，浮生是看不懂的，跟着老陈东转转西转转，百无聊赖。
偶尔拿出笔记本，问几个参观者，或是记录一下展品的说明。
走到二楼一处互动的地方，浮生才兴奋起来。
屏幕上的机器人，会随着你的动作起舞，浮生觉得很有趣，和老陈打了招呼，一个人对着屏幕又是挥手又是转身，玩得不亦乐呼。
流年想起彼岸前一天晚上的话，笑得很淡。
“咔嚓”，老陈和流年不约而同地按下快门，彼此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
采访完毕，老陈说：“言浮生，你先回去吧，把稿子写了晚上发我，以后小姑娘不会喝还是别逞强。”
浮生一愣，开心地笑起来，“陈老师你真是好人。”
老陈老脸一板，“不要嬉皮笑脸的，晚上别忘了截稿时间，老规矩。”
心下却想着，还是孩子呢，还是只做些本分的事好，应酬什么的，还是太勉强了，不过还这么纯真，不容易。
不知不觉，老陈把浮生当成自己的孩子般关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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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揭露谜底。猜不出来吧。我没有宿醉过哦。。。
TO小黑：为啥不是浮生和彼岸的照片呢。原因如下：
1、浮生曾说过，她不喜欢拍照。所以。她没有和彼岸的合照。
2、彼岸离浮生很近啊住的，想见就见的到，所以没必要靠照片来睹物思人嘛。
3、浮生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喜欢彼岸的，所以，怎么可能那么明显地把她和彼岸的合照摆在外面呢。当然，前提是他们有合照。大概毕业照算的上。
SO.你明白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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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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