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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手还扶着门把,褚渚站在门框旁愣了一会神。嗯…今天的安眠药有毒?顾长恭怎么站在门口?他并没有执着于思考,手一挥又把门关上了。
顾长恭牵起的嘴角随即僵住了。
然后门再次被打开,褚渚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惊恐道:“怎么还在?”
“晚上好,褚先生。”他抬起手抓住褚渚的手,把他往怀里一扯。从头发上抖落的水珠打在衣袖上,褚渚也已经靠在他胸口上。
举止轻佻,语气暧昧,一向不正派的作风,好像……真的是顾长恭,不是错觉。褚渚把他往外推了推,两个人才算分离开。
“抱歉,刚刚吃了点药神志不清了。”他抬了抬头,灯光同时也印在脸上,照得五官锋锐利落,“晚上好,进去吧。”
顾长恭拆了茶几上的巧克力棒叼在嘴里,动作流畅,然后他拍了拍沙发,对褚渚笑道:“坐。”
褚渚端着泡好的茶绕到他旁边坐下,把茶盏放在桌上。“怎么回国了?”
他嘴里叼着巧克力棒,朝褚渚挑挑眉,悠闲又懒散的样子,叠着双腿挨近褚渚:“忽有斯人可想,光是想想觉得还不过瘾,就来见见你。”
“怎么找到我的?”
“想你就能找到你啊。”
“那你继续想吧。”褚渚抬手把他的姿势扭正,伸出一支手指:“我只留你一个晚上。”
巧克力棒被他啃了一半,粘腻的糖精在口腔里化开。
褚渚对他说话刻薄的样子如往昔一般。反而这样才让他更熟悉,一个多月在老宅里与过去搏斗挣扎,神经被烈酒腐蚀得迟钝。生命里再次出现一个活人让他有些欣喜。
他习惯与孤独为伴,缠上褚渚明明是三分意外七分必然,却总让他有些满盘皆输的感觉。
输给孤独。
“一个晚上也行,一个晚上可以办的事情多了,去床上试试?”他已经吃完两条巧克力棒,舔了舔嘴唇,一翻身就把褚渚压在了沙发上。
“那我决定让你从客房搬到沙发了,你这种家伙不适合呆在床上。”
褚渚准备要调笑时,感受到他头发上的雨水滚落。“哒”地一下就砸在了脸上,他穿着暗色衬衫,被雨淋了也不易看出。
“被雨淋了?”
“一点。”
褚渚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脸,又把他推开:“去洗个澡,今晚的雨太冷了。”
他没动,手突然覆上褚渚的手臂——今天下午刚刚拆了线的伤口,“走之前没有这么严重的。”
“后来没注意又添新伤,缝了两针,没多大事。”褚渚把袖子拉下来,尽量遮住那道伤痕。
他一下放开褚渚,抬起头时又看到茶几上只剩两片药片的药板,“安眠药”三个字映在包装上一清二楚。
“你吃安眠药了?”
没有回答。
他回头看了看,褚渚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药效挺猛的…”他无奈地拾起那板药片,在手背上拍了两下。
褚渚睡得安稳,大抵是安眠药的功效,他没有再梦见楚易桓。
然后……他记得他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后来怎么跑床上去了。在顾长恭暧昧的笑容里他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临走前瞪了他一眼才心安理得的下楼。
他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经过保安室的时候照例打开车窗刷卡,保安把卡放在刷卡机上,随即听到“叮”的一声,又把卡还给他。
保安把卡伸进车窗里,忽然对他说:“褚先生,昨天晚上有个人来找你,说是认识你。但小区有规定的,没有住户卡是不能进去的,我们就没放人。让他给你打电话也没打。”
褚渚握着方向盘,细想一下觉得应该是顾长恭。他回国后把号码换了,那家伙精明得很,自然不会打来。“长什么样子?”
“黄头发,很高,像是外国人。”保安想了想又说:“那人有点奇怪,昨晚雨下得不小,我们没让他进去,他就一直站着,也不打伞。后来他站得太久了,我们看不下去,才放他进去的。”
“不知道有没有对您造成什么困扰?”
“没有。谢谢了。”他关好车窗,把车往小区外开了几米,忽地又把车刹住,掉头回到了小区里面。
他上楼的时候有点急,三层楼的高度他干脆不乘电梯,直接爬楼上去了。
钥匙在门孔里扭了两圈,门被打开。他靠在门边看向顾长恭,他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淋了一个晚上的雨他倒也忍得住,在自己面前时还一副风轻云淡。
“有本事知道我住哪却找不到我的电话号码?”
顾长恭的手机里发出响声,是游戏通关的声音,他缓缓地抬起头,笑得揽尽风月:“这不查到了地址本事不够查不到电话号码嘛?”
“淋雨淋得舒服吗?”
他的手指继续操控手机,不就又是一声通关提示音,他回答:“还成吧,不过你可以让我更舒服。”
刚说完话,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褚渚移到沙发旁摸他的额头,烫得他直接收回了手,他皱了皱眉,这温度起码有38℃以上。
“你是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了吗?”他弯下腰在茶几的柜子里找药。
把蓝色盒子的退烧药翻出来,干脆地拍在桌子上,他又问道:“你还没吃早餐?”
顾长恭很耿直的摇了摇头。
褚渚转身去了厨房。顾长恭淋了很久的雨,今天他听到竟觉得有点意外的……担心。那家伙平日懒散肆意惯了,褚渚头一回感受到他对某件事情这样上心。
他把菜切好,从冰箱里抓出一把龙须面扔进锅里,接着把青菜放进去附加了两片雪花肥牛。面煮沸时他滴了两滴香油,准备添些葱花。忽然想到顾长恭当时挑葱花的样子,拿着勺子的手又放了回去。
把面捞出锅乘到了碗里,他端起碗走向了客厅。“把面吃了然后吃药,去床上睡一觉。”他把面推向顾长恭,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
顾长恭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亲自下厨,神经一下都迟钝了。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不让我上床吗?”
褚渚忽地想笑,不是太理解他怎么能在这种情况还不忘调笑,他推了推筷子,笑着回应道:“那行,待会我请你上床。”
他看了看褚渚,拿筷子卷起面条塞进来嘴里。龙须面的口感爽口弹润,他尝到汤汁里的肉香,顷刻又被素菜的清淡中和,就连一小滴香油也刺激着味蕾。
他算了算,好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早餐了。如果是亲自为他做的,那更少得可怜。他活得一向不错,也并不厌烦被孤独所围绕的感觉,仿佛生来就是如此。像海上一座孤屿,不论是海浪或是云层还是途径的鱼群,也无法撼动,惊起心里骤然风暴。
遇见褚渚只是他精心设计的意外,他始终相信对方的命运会和他捆绑在一起,从那幅画开始。他顺着巧合和意外闯入褚渚的生活里,一切理所当然。
可褚渚离开以后他又总觉得不太一样,那种想要介入的情感有些变化,来源并不再是单纯的兴趣。反而疯狂地指向另一种……似乎是想要奔向哪里的归宿感。
褚渚坐在他身边,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他把碗里的面挑干净,碰了碰褚渚,“我这样算不算负责任了?”
“嗯,你对这碗面很负责。”
见褚渚并不搭理他,他还是拿起手机继续玩游戏。
褚渚把报纸翻完,规矩地叠好放在报刊夹上,回头对他说:“吃药了,还玩?”
顾长恭听话地放下手机,然后拿起那板蓝色的退烧药,把白色的药丸吞了进去。
褚渚拿着他的手机掂了掂,好奇他在玩什么游戏,从一进屋就没看他停下来过。他打开屏幕,就看到了一张大尺度的艳俗图片——青年身上遍布吻痕,从下身一直往上,延续到胸膛和喉结,都有深深浅浅的的红印。
嗯…这是顾长恭的第几个小情人?
等等……好像,这个拍的是他。
就是临走前一晚和顾长恭疯狂过的景象。
真的是,日了哈士奇。
褚渚不悦时的神色并未摆上台面,只是淡淡地划卡屏幕把壁纸换掉,顺带把图片也一并删除。
顾长恭低头看了一眼,揽过他的肩膀说:“我还有备份,一整套的。”
褚渚蹙眉,把他的手机摁在茶几上。
“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我让你拍我?”他笑了笑,把手放在褚渚的背脊上,顺着脊梁骨不断朝上抚摸。
褚渚没躲开,反而冲他挑挑眉,笑容带着些挑衅。
他干脆把自己的衣服撩开,不紧不慢地褪到胸口处。身材在褚渚的眸底展现得毫无遮拦——
腹肌练得匀称,纹理清晰。让肌肉线条看起来漂亮流畅,他的身上泌出一层薄汗,挺直了背脊以后,汗珠一路流下,随着人鱼线淌进裤子里。
“要不然给你免费拍一次?”他忽地弯下腰凑近褚渚。
“你回国以后就在做这些事情?”褚渚扬起头,“看样子客人还不少。”
“你想的话可以只有你一个。”
“那不行,你吃饭的老本行我不能抢。”褚渚撑着茶几起身,回头对他笑了笑。
顾长恭发烧的两天他没去公司,依照顾长恭的性格,如果没人搭理,他肯定不会照顾自己,甚至还会因为玩游戏而忘记吃药。
等褚渚回来,说不定他都倒在沙发上快要去见上帝了。
所以褚渚在家里每天监督他吃药,顺便和他一起看些少儿不宜的电影,尺度参考《五十度灰》。
两天下来都快把欧美小黄片看了个遍。
顾长恭看着电视屏幕时的神色轻佻,然后破有兴趣地向他介绍接下来的剧情,包括五花八门的性|爱技巧。
大概是因为生病以后没法在夜店里神龙摆尾,被逼变态了。褚渚每次听完他的讲解,总会这样想。
“嗯,把电视关了,别再亵渎我的客厅了老兄。”褚渚喝了口茶,按了遥控器的电源键,然后跑去厨房开始做饭。
他在切砧板上的芹菜,手机就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思索了一下,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联系人,随即喊了一声:“顾长恭,帮我接一下电话。”
“嗯。”顾长恭从餐桌上把手机拿起来,他连一句喂都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对方张扬轻佻的语调。
“小于连,你准备什么时候来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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