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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已修】
城成湘南的若人宏是个很了不起的家伙。至少不二是这么觉得的。
他居然敢在对战青学之前，大放厥词挑衅说：“啊拉，总觉得那里是怪人的温室啊。”好吧，怪人的温室。“知道吗？那里的正选都很好笑，不管打什么球都有一大堆的名号啊。”唔唔，好吧，很好笑。“感觉除这之外根本什么都不行嘛。”嗯嗯，什么都不行。“真想看看带领这种艺人网球部的教练的面孔呢。”啊拉啊拉，艺人网球部呢。
于是他成功地把龙崎教练激怒了。我们就能预见可怜的若人的下场了。
不二觉得城成湘南很有趣。他拥有亲卫队，但是不像冰帝那般是为了冰帝加油的。单纯为若人宏。若人宏，唔，难道是在女生眼里看来比较帅？还是说……越前扛着球拍走过的时候扔了一句一针见血的话，是耍帅吧。
好吧，耍帅。像不二这么含蓄低调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二托着下巴这样想的时候，对面的亲卫队恰好和不二的视线对上。不二怔了一下，然后很随意地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轻轻颔首。
呃，看来我们应该收回这句话。其实不二一点都不低调含蓄，这家伙摆明着在抢对手的亲卫队啊啊啊。撬墙角这种事不道德不道德！
迷得七荤八素的亲卫队们的尖叫声偃旗息鼓了，不二满足了。
回过头去发现青学一干正选正用古怪的眼光望着自己，不二眨眨眼，语气分外无辜：“怎么了？”
齐齐摇头的时候，不二听大石由衷地感慨：“只是觉得不二你……”好厉害。
嗯，是呀，好厉害。可惜的是，厉害的地方还没有真正表现出来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
第一单打，觉得很孤单呢。
不二又想起手冢。他总觉得龙崎教练在公布上场名单的时候，下意识在第一单打的地方停顿了下。不是龙崎教练不相信不二的实力，可是总觉得让不二担任第一单打，青学的阵容就是很单薄很单薄。这个瘦弱的身躯，要站在最后的压轴处，决定青学的胜负。实在是很难以想象的呢。不二还是习惯担任第二单打的日子，忧愁烦恼的事，交给手冢来解决就好了。
不二不禁仰起头，看向高远蔚蓝的天空，呐，手冢，要记得快些回来哦。
但是不二将这种情绪掩藏得非常好，直到第二单打的比赛开始之前，不二的笑容和以往也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第二单打，越前和神城的比赛。神城双手交错的姿势，还有眼里不容忽视的阴狠，让不二云淡风轻的脸倏然变色。
难以置信。网球弹起的方向竟会直接绕过越前的球拍，径直向他的脸冲去。狂风忽而大作，越前在场上倒下的声音格外沉重。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红痕。
又有人要受伤了吗？！
短短一场比赛，不过是几局的时间，越前脸上伤痕累累。这种比赛，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手冢，如果你在现场，会不会叫停这场比赛呢？
不二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旋这样的问句。
但是越前分明没有放弃。这个笨蛋，固执的程度和手冢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就算一遍又一遍地被打翻在地，他前冲的气势却是越来越浩大。眼前这个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的爆发出的力量，大得惊人。
绝地反击。城成湘南那边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3-1，青学顺利晋级四强。
不二询问大石的手腕情况的时候，有人走上前来向大石伸出手：“你好，我是城成湘南的部长梶本。”
大石礼貌地伸手握住：“我是代理部长，大石。”
“恭喜你们进入四强。”梶本的部长风范给人印象很好，他有礼地微笑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的单打一号是……？”
“是我。”不二的微笑比他更有礼，“今天让越前搅合了。”
大石接口介绍说：“这是我们队的不二。”
“听说过你的传闻。”梶本身材不高，但是俯视不二已经绰绰有余了，“没能和你交手，真是可惜。”
“彼此彼此。”不二和梶本亲切握手，那笑容和国家领导人视察如出一辙。两人的双手紧紧相握，异常地难舍难分。
对于梶本的意外殷勤，不二一点都不吃惊。人家是城成湘南的部长大人，就算输了比赛，姿态还是要做的。尤其是对于让越前受伤的自家队员，梶本不放低姿态来道歉都说不太过去。
球场上的友谊，普遍来说是不打不相识。鉴于不二压根就没上场这件事，不二就算表现得冷淡一些也没有人有理由责怪他。
但是不二的反应也非常殷勤。这个对着梶本露出来的笑容让一直关注着的越前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不二很有可能就直接冲上去抱着梶本狂啃。当然，对于不二本人来说，这个啃，究竟是什么意义可能还有待商榷。
但是从越前的角度，或者说梶本的角度来说，实在是不同寻常的暧昧呢。
呐，手冢，不二趁你不在的时候爬墙了啊啊啊啊。你快回来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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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嗜辣，喜好芥末是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在乾汁的荼毒之下，非但屹立不倒，还能够诚心地称赞味道，更加跌落一地的眼镜。那日打败了城成湘南之后的庆功宴，乾和桃城因为意外输球，被迫塞下了大堆的辣根寿司的时候，不二的表情很羡慕。
但是不二畏酸。这是不二自己都不甚注意的事情。他几乎滴醋不沾。另一方面来说，不二家中的料理甚少涉及酸味的东西，不二一家，包括裕太，包括由美子，似乎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味道。
为了庆祝青学顺利晋级四强进入半决赛，大石几乎是连蒙带骗地把一干正选骗来打保龄球。
保龄球馆的名字出乎意料的叫做こわい（ko wa yi可怕）BOWLING，不二看见这个名字就觉得全身一寒。明明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会从心底透出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呢。
很宽敞的保龄球馆。窗明几净。虽然名字很可怕，但是里面却颇有些别有洞天的味道。不二没有打过保龄球，保龄球太大太重，并不是很合不二的心意。但是身在保龄球馆，感受着这样的氛围，不二还是觉得很有趣。
一向煞风景的越前打了个呵欠，转身就往回走：“这么早起来，不合算了。”
那个呵欠硬生生被竖在眼前的巨大马克杯噎了回去，乾的眼镜倏然泛出一片冷光：“忘记说了，不参加的人让他喝下这个乾的疲劳恢复饮料——青醋。”
“青醋？！”
“当然输了的队伍也要喝。还有，把球扔到沟里去的人，”乾神棍似的捏起一杯极小极小的青醋，“喝这杯。”
菊丸颤抖着蘸了一小滴咬牙闭目塞进嘴里，立时面无人色地惊声惨叫：“哇——这是什么啊！好酸啊！只是普通的醋吗！”
“不好意思，是调配好制作出来的。”乾看起来对自己的荣誉出品非常有自信，但是没有人对他有自信却是不争的事实。
“确、确实听说黑醋对身体有好处。”海堂的脸色泛青。
“笨蛋，海堂！好好看清楚是蓝色的！”桃城的脸色比海堂还要青，“那种颜色的饮料自然界里会有吗！”这样听着的乾突然对着众人露出一口白牙。
不二都觉得是时寒风乍起。
“鞋已经换好了吧。”龙崎教练叉腰而笑的笑容纯洁得让不二觉得肯定有阴谋，“那么现在两个人一组进行比赛。刚才抽签的结果现在发表。桃城和越前一组，菊丸和不二一组，乾和海堂一组，河村和堀尾一组，胜郎和胜雄一组，然后我和大石一组。”
“啊咧？大石前辈。”桃城指着大石的右手手腕，“手腕不要紧了吗？”
“呀，反正是玩玩而已。”大石微微一笑，举起左手，“准备用左手来玩。”
其实不二觉得，整个青学，几乎所有三年级都异常的阴险。乾为报辣根寿司的一箭之仇，做出这种诡异的东西来，已经阴险得过分，大石和龙崎教练根本就是保龄球迷居然欺骗大家脆弱幼小的心灵。啊呀啊呀，果然还是我这个学长最像学长的样子呢。（……）
在轮到不二上场之前，海堂已经生死不知地倒在球场，对于乾做出来的东西的恐怖程度早有心理准备的众人还是不由得大惊失色，这么一小杯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实在是很可怕的东西。
不过不二是不会跟着一起想这个问题的。对于乾的东西，他一向很有好感。
所以在轮到不二扔球的时候，虽然语气有些为难：“我没有打过保龄球呢。”但是扔出去球的姿势实在是非常的随意：“诶～”
再加上菊丸在一旁信心十足的安慰，这颗圆溜溜的保龄球从不二手中脱手而出之后，径直滚进沟里也不足为奇了。
“别在意别在意，不二！”菊丸握拳，河村也对不二宽慰地笑，“对第一次打的人来说不错了！”
“嗯，谢谢。”不二从殷勤的乾手中接过小小的玻璃杯，那神态，那语气，实在是异常的随意，“这次是什么味道呢，乾？”
“真好～乾的饮料对不二不起作用nya～”菊丸艳羡的目光中，杯子里青蓝色的流动液体在不二修长的手指中泛着冰冷晶莹的光泽，诡异而妖娆。
不二姿态娴雅地轻抿一口，就在望过来的视线对不二迟迟不见反应颇有些讶异的时候，不二唇角溢出一丝蓝色液体，顺着不二光洁的下颚缓缓滑下。
下一秒，不二手中的玻璃杯脱手而出，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一片白似天堂的背景下，众人从来没见过的苍白无力的不二双目紧闭随风倒下。
“不二！”“不二！”“不二！”死寂半晌，菊丸和河村大惊失色地扑到不二的尸体边。
半夜两点，远在德国的某人猛然坐起，左手轻抚眉心：“做了个奇怪的梦。”他的视线扫过床头的时钟：“现在是日本10点左右，大家都在有精神地打着球吧。”
不二畏酸。这个青醋能酸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匪夷所思了。
青醋入口的那瞬，不二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般。睁不开眼，抬不起手，甚至连维持站姿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不二能感觉的菊丸趴在自己身上惊慌失措的样子，能感觉的河村跪在自己身边焦急不安的语气，能感觉的远处的越前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的怔然，但是他睁不开眼，不能对着菊丸河村，还有所有担心他的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不二突然想起，如果现在的状况，被迹部或者是忍足知晓的话，会不会被他们大肆地嘲笑一番呢。一定会的，这两个人性格一向恶劣得很。想这个的时候，不二一点都没想起，性格最恶劣的其实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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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觉得眼前的事情很头疼。
手冢在动身去德国之前，除了担任网球部的部长之外，还兼任学生会会长的职务。部长的责任暂时交由大石来管理，可是学生会会长，名正言顺地该由学生会副会长接管。偏巧不巧，这个素来就没有在正常的学生会议之中出席过的非常不负责任的副会长，就是他不二周助。
不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学生会的副会长。投票选举的话，那天的竞选演说，不二压根就没参与。不知道是谁提的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投票。所以不二就名不正言不顺地成了青学学生会的一员。
上有手冢，下有大石。不二清闲非常。
但是。
自从手冢出国之后，不二的生活就突然之间从天堂变成了地狱。
没有手冢每天在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里处理大小事务，不二那天被他亲爱的学生会会长助理大石拖进办公室的时候，被桌上堆着的大堆文件吓了一大跳。
翻开来看，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学校哪个地方的路灯坏了需要检修，某个班级里地板因为接连几天下雨有些凹凸不平之类的事情，不二看着都觉得头大。于是不二又觉得手冢实在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地顽强。对着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看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崩溃抓狂，不二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说归说，这些文件，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不二眨巴着泫然欲泣的眼睛看着尽职的助理：“呐，大石，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大石头上的两撇毛随风飘起来，他很老实地笑：“但是，不二，签名的话还是要你亲自来的。”
“那我可不可以辞职？”不二的眼神更加哀怨。
“这个……学生会成员辞职需要经过学生会的半数通过。”大石呵呵笑，“但是学生会副会长的辞职需要经过学生会会长的批准，所以在手冢回来之前，恐怕不行。”
不二觉得眼前的大石笑容格外阴险。（谁阴险啊……）
于是不二开始隔三差五地抱怨自己身体不好，心情不佳，能逃就逃，能溜则溜。这段期间，青学的学生们早已经习惯了他们敬爱的大石前辈满校园地找一个名叫不二周助的学生会副会长。这个世界真是颠倒过来了。
但是有一天，晚归家的大石发现学生会会长的办公室灯光大亮。他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不二，又忘记关灯了。”
走进办公室，却发现像山峦一样堆积着的文件之中埋着一个栗色的脑袋。
大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不二正趴在一张文件上浅眠，他的呼吸轻柔而缓慢，眉头却微微蹙起。大石随意翻开不二手边的一摞文件，是有关于学园开放日的具体细则。
这张文件，大石也看见过，当时大石觉得起草这份细则的人实在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他记得这个人似乎是二年级的一个女孩子。但是如今大石手上的细则，是经过改动后的完整版。
红笔的印记密密麻麻地补在空白的地方，是大石最熟悉不过的不二特有的清秀字迹。一条一列，加上去的东西都是点睛之笔。但是文件的最后，不二签的名字是手冢。手冢国光。
如果不是今天无意之中误打误撞，大石绝不会发觉这样的事实。
在这之前，经过大石手中的文件不计其数，但大部分署名是手冢的，大石是直接跳过不看的，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大石非常相信手冢。即使在手冢离开之后，还是陆陆续续的有手冢署名的文件，大石也没有起疑，只是认为这是手冢遗留下来的文件罢了。
但是今天，大石终于知道，为什么手冢署名的文件源源不断，为什么不二总是逃跑之后还是会很老实地被自己捉回来，为什么不二天天看起来都有在办公室停留很长时间，可文件的数量却似乎一点都没减少。
不是不二偷懒。
大石突然觉得很感动。不二总是在别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尽自己可能的，做他能做的所有的事情。大石也偶尔会发现，网球部的部室里，不二拿着扫把弯腰打扫的身影。正选们的苦手学科，从来都是不二负责帮忙补习。学生会偶尔发起的募捐活动，不二和大家一起捐款的时候不多也不少，可是在最后统计的时候，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二总是会悄悄地溜来，悄悄地在桌上放下一张支票，然后对呆愣的自己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眉眼弯弯的样子。
虽然被称作是天才，但除了华丽的球技和优异的学习之外，别人很难再找出不二与众不同的地方。大家都以为不二其实很普通，但是，又有谁会在这种点点滴滴的小事之中，发现不二的不同之处呢？所有人都觉得不二懒懒散散，散散漫漫，做人打球都是这样，但又有谁看见不二的体贴竟是这样细致入微，他的温柔是丝丝渗透到性格里去的。
大石轻轻地把不二摇醒，表情很温柔：“不二，你回家去吧，辛苦你了。”
不二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模样，颇有些茫茫然地揉揉眼睛，然后他对大石有些歉意地笑笑：“抱歉，大石，我又偷懒了。”
大石扁了扁嘴，很使劲地摇头：“没有，不二，没有，你是最负责任的学生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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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们，冒泡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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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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