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3 鬼新娘

　　吴京走在杨幂身边，低声说，“这事儿有古怪。”他瞥了一眼身后的陈坤，说，“我们身边有一个催眠大师。”
　　杨幂说，“他不可能催眠所有人。这里头不止催眠这么古怪。”
　　天色越来越暗，陈伟霆叫来陆锋，将一枚便携式手电筒夹在陆锋肩头，叮咛，“不要分散行动，小心。”
　　陆锋点点头，退到陈坤身边，发现陈坤面色有异，便问，“怎么了？”
　　陈坤说，“你听过幽灵船么？”
　　陆锋说，“当然，说是海上无端端会出现一艘船，当人们上去的时候发现船上的灯亮着，咖啡还是热的，餐桌上也有热腾腾的食物，但就是没有一个人。”
　　陈坤说，“这个传说还有后半部分。”
　　陆锋问，“后半部分？是什么？”
　　陈坤说，“因为一时好奇上了那艘幽灵船的人会跟着船一起消失在大海深处，再也不会回来，直到幽灵船再一次出现，再一次吸引新的好奇者上船。”
　　陆锋一怔，想陈坤这些话的意思就仿佛是好奇心杀死了那些人。
　　吴京此时却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陈伟霆问，“什么？”
　　吴京看了看所有人，有些慢吞吞的说，“我们走过来的时候，那扇窗户是亮的吗？”
　　在他们的前方，田埂延伸处一间平房，不知何时，窗中亮起了灯火。

　　祠堂中。
　　林志玲站在八仙桌前，凝神看着微缩景观。
　　在她的视网膜之上，景观之中，某间房忽然幽幽亮起一点荧绿光芒。

　　陆锋倒抽了口凉气，低声道，“这里头，难道有人？”
　　陈伟霆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吴京说，“我跟你一起去。”
　　陈伟霆说，“你留着，照顾其他人。”
　　杨幂出声，“我跟你一起去。这村子透着古怪。”
　　两人一道走到了屋子前，杨幂站在门边，陈伟霆立在门侧，两人对看一眼，杨幂伸手推开门。门内寂静无声。桌上有一盏老式油气灯，玻璃灯壳上结了厚厚的灰，是以光线很不明亮。
　　陈伟霆打亮手电，将整间屋子照了一遍。这屋子显得极其空旷，仅仅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板，再加几把椅子，便别无他物。不过当年越南农民大多贫困，这样的生活条件也不算奇怪。
　　陈伟霆发现地上有一些零散棍状物件，便将手电对准细看。屋中地面散落不少弩箭，墙上也钉了一些。
　　杨幂视力极好，看见箭尾有被削断的痕迹，箭头发黑，可能是已干涸多年的血迹。这儿的样子就像是什么人在踏入陷阱之后做过抵抗。应该有人来过这儿，也有人受过伤。他们走出去了？若是没有出去，为什么这屋子里没有一点痕迹，甚至于没有一具尸体？
　　陈伟霆问杨幂，“你有什么看法？”
　　杨幂说，“这箭头都锈烂了，机关至少有几十年，推算起来跟美阮村被屠村的时间很接近。我在想机关是不是美阮村的村民所制？但如果是他们制作的，证明这些村民至少有反击的能力，那就与阮国豪跟我们说的情况不相符合。”
　　陈伟霆沉思，说，“这村子比我们想得要古怪得多。”
　　他们二人退出了小屋，其他人围上来。吴京问，“怎么样？”
　　杨幂大致说明了屋中情况，也解释了油气灯里有一种特制的白磷灯芯，“白磷外面包了一层蜡，点燃的时候蜡融化，包住了白磷，隔绝了空气，白磷自然就熄灭。但时间一久，蜡壳破裂，白磷再度燃烧，周而复始，就成了一个简易的循环自燃装置。”
　　陆锋说，“是谁会在这儿做这么一个装置？”
　　吴京说，“不管是谁，都是害人之心。”
　　热巴与高伟光留意外部状况，此时出声提醒，“其他的灯也亮了。”
　　果然，原本漆黑一片的村庄此刻星星点点的亮起灯光。窗户之后，窜动磷火光影。
　　吴京说，“除了幂幂说的机关推论之外，也有一种可能。你见到弩箭便先入为主以为是机关，万一是屠村的人携带的武器呢？”
　　杨幂说，“那也说不通，武器在此，那么尸体去了哪儿？按阮国豪的意思，当时越南政府对这件屠村案避而不谈，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那些尸体极有可能被留在了村中。即便是有遗眷返回村子安葬，又怎么会不将武器一起收拾？”
　　陆锋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有可能是尸体腐化没了。”
　　杨幂说，“一则不可能腐化得如此干净，二则以当时整个村的人数而言，此地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陆锋心中一动，说，“除非……”
　　杨幂诧异，“除非什么？”
　　陆锋说，“你们还记得阮国豪那句‘屋子吃人’吧？”
　　杨幂失笑，“你该不会是想说这屋子把尸体消化光了吧？”
　　陆锋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念头很无稽，便挠了挠脖子。
　　陈伟霆说，“这儿的空气潮湿，气温又高，微生物活跃，又在丛林之中，可能加速了腐化速度或者有一些外力因素，比如野兽之类。”
　　杨幂说，“也有可能。”
　　高伟光皱了皱眉，与吴京对看一眼，吴京说，“说起野兽，你们发现没有，我们这一路过来，几乎没看见什么野生动物。”
　　热巴说，“对，连小鸟也没有。”
　　杨幂略一皱眉，拿出罗盘，按四主位八方向分别走了几步，说，“天枢，你过来看一眼。”
　　陈伟霆来到杨幂身边。
　　杨幂拿出罗盘，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进来之前我算过一卦。”
　　陈伟霆看见罗盘指针纹丝不动。
　　杨幂吸了口气，说，“气不流，水凝头，八方绝，这只是一般的死地，通常也就是气脉不旺，生灵不茂。但是这儿，我们站的这个地方毫无一丝生气，难怪不见飞禽走兽。”她抬头看天，天色阴晦，“我借鬼神之力，破无数关卡。唯有这一次，我听不见鬼神的声音。”
　　陈伟霆说，“既然用不了鬼神力，那就靠我们自己。这片地方总有尽头，我们总能走得出去。”
　　杨幂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过田埂，穿过屋舍，行过无月无星的阴影，行向村庄的深处。
　　但是不管怎么走，他们都走不出这片村庄。眼前永远是方方正正的田地，远远近近的屋舍，高高低低的楼房。
　　陈伟霆示意众人先停下，对吴京说，“天权，上去看一看。”
　　吴京三两下便爬上了就近一所屋子的屋顶，举目四望。他的目力极好，尤其又经过了专门训练，夜视能力超过常人许多。但除了混沌夜色之外也看不见其他景象。
　　吴京下了屋顶，将自己所见与其他人一说。陈伟霆等人商讨对策，陆锋却是欲言又止，想了再想，终于说，“我有个想法。”
　　陈伟霆等人转头看他。
　　陆锋说，“我……我就是那么一想。”
　　陈伟霆说，“说说看。”
　　陆锋走到吴京之前爬上的那间屋子底下，拿下肩上的便携手电，对准了柱子上贴的一副对联，一个字一个字照过去。对联上的字，一个接一个浸沐在光圈之中，又一个接一个被黑暗吞噬。
　　陆锋说，“我对这幅对联有印象。所以……虽然很不可能，但也不代表……绝对不可能。”
　　陈伟霆看陆锋的神色，再看陆锋的举动，心中一动。
　　陆锋咬了咬牙，说，“我们会不会……会不会在那张桌子里？”

　　林志玲看着微缩景观之中，某间房忽然亮起一点光芒。
　　林志玲一怔，仔细再一看，原来是一只萤火虫停在了桌上，将光亮映了进去。
　　林志玲伸手挥开了虫子，叹了口气，不知道北斗其他人此刻如何？
　　她回头看一眼马天宇。
　　马天宇手边的面包和水都没动过一下，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林志玲正要劝马天宇吃点东西，却见马天宇忽然噗的一声，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冲到八仙桌微缩景观前仔仔细细地看。
　　林志玲诧异，“天宇？”
　　马天宇长出一口气，对着耳机说，“峰峰，我确定你们不在这微缩景观里。”

　　美阮村中。
　　陈伟霆看向陆锋，说，“你听见了？”
　　耳机里，传来马天宇的声音，“峰峰，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脑子打开来看一看，你哪来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陆锋说，“这村子透着一股邪气，再加上这些屋子的细节，就比如这幅对联，都跟那张桌子里的一模一样。”
　　陈伟霆说，“那景观本就是按照村庄打造的，一模一样也不奇怪。”
　　陆锋挠了挠脖子，说，“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陈伟霆说，“你这么想也不奇怪，那张八仙桌是祠堂里最显眼的东西，任何人进了祠堂第一眼都会看见桌子，也会对那个微缩景观有印象。如果是杜帆，他跟我们一样进了丛林，找到了这座消失又出现的美阮村，他的想法会和你一样。”
　　陆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伟霆说，“我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杜帆为什么坚持要来美阮村？”他环视众人，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他们又来到最初那间亮着白磷蜡烛的房屋。
　　白磷仍在‘嗤嗤’燃烧。
　　陈伟霆说，“按照阮国豪的陈述，杜帆来到越南遇上他之后就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可见杜帆的目标是美阮村这一点在他来越南之前就已经确定了。杜帆千里迢迢，来这个村庄想做什么？”
　　马天宇在耳机中说，“杜帆和越南没有任何联系，他的亲戚朋友同学乃至同事，我都查过了。”
　　陈伟霆说，“如果不是因为人，那就是因为物。他应该想在美阮村里找一样东西。如果杜帆找到了那样东西，他一定会回台湾或者回家。但是他现在哪儿都没回，出境记录上也没有他的行踪，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找到东西了，但是没有离开越南；第二，他没有找到东西。”
　　热巴不由得看一眼窗外。茫茫夜色之中，那个失去了一截手指的杜帆难道还游荡在这片村庄之中，寻找着那个‘东西’？
　　陈伟霆说，“我们找到了东西，说不定也就找到了杜帆失踪的理由。”
　　陆锋说，“如果我们找不到呢？”
　　陈伟霆看了眼磷火。
　　一簇火苗，闪在他的眼底。
　　他说，“那就一把火烧了这儿。”
　　陆锋一怔，“烧了这儿？那我们就找不到线索了。”
　　陈伟霆说，“我们以两个小时为限，时限一到，放火撤离。”
　　陆锋说，“可是……”
　　陈伟霆说，“难道你要困死在这儿？”
　　陆锋一想也对，但终究有些不甘心。
　　吴京拍了拍陆锋的肩，说，“我们这么多人，两个小时的时间，总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陆锋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众人走出屋子，各自打起手电。
　　陆锋见陈坤没有手电，便将自己肩上的卸下来递过去。
　　陈坤接住了手电，却问，“陆少，我还有个幽灵船的故事，你想听么？”
　　陆锋诧异的说，“真的有幽灵船？”
　　陈坤说，“我朋友有一次坐船就遇上了这样一艘幽灵船，他不顾船员的阻拦，执意登船一看，果然看见餐桌上有没有吃完的食物，锅子还有余温，却没有一个人。但在下船时，他发现了一样不应该在船上出现的东西。”
　　陆锋忍不住问，“是什么东西？”
　　陈坤说，“一滴新鲜人血。”
　　陆锋诧异说，“人血？”
　　陈坤说，“我朋友假意下船，然后叫齐了人手再一次上船，终于发现真相是那艘船的水手暴动，杀了船长、大副和一些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水手，将尸体丢下大海，打扫船体甲板，想毁灭凶案证据，却遇上了我朋友的船。他们急中生智，想到了利用幽灵船的传说，于是全部藏了起来。我朋友在检查餐桌食物时，柜子中就躲着两个凶手，正将枪口对准我的朋友。若非我朋友机警，可能真的要跟那所谓的幽灵船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他看着茫茫夜色，缓缓说，“所以，真相与死亡，往往比邻而居。除此之外，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一个道理。”
　　陆锋不由得问，“什么道理？”
　　陈坤说，“如果一个地方多了不该多的东西，或者是少了不该少的东西，那就一定有问题。”
　　说完，陈坤接过了陆锋手中的手电筒，走向黑夜。

　　几人分成三组，吴京和摇光兄妹一组，陈坤和杨幂一组，陈伟霆和陆锋一组，各自往不同方向寻找。
　　三组分头行动，陈坤走了一段路，便说，“你有什么想问的？”
　　杨幂反问，“你认为我该问什么？”
　　陈坤说，“陈先生把我们分成一组，应该是有事想让你问我。”
　　杨幂用手电照了照其他地方，说，“你想多了。陈伟霆不会让你和陆锋一组，大高又不想让我和热巴一组，所以就剩下我们俩一组了。”
　　陈坤一笑，“看来，诸位的关系很是复杂。”
　　杨幂转过身，用手电照了照陈坤，说，“再复杂，也复杂不过陈先生。”
　　陈坤抬起手挡了一下手电的光，又笑了一下，说，“区区一介寒微，谈何复杂。”
　　杨幂说，“若不复杂，如何竟看不穿陈先生？”
　　陈坤反问，“北斗也有看不穿的人么？”
　　杨幂说，“听陈先生的口气，好像认识北斗。”
　　陈坤笑了笑说，“北斗声名远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杨幂看着手电灯光照着的陈坤，心中一念闪动，但那念头闪得太快，以至于她抓不住。
　　杨幂将手电光移开，说，“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两人经过一间屋舍，也是巧，屋中白磷灯光亮起。
　　杨幂说，“进去看看。”
　　陈坤不反对，不过走在了最前面。
　　杨幂说，“我来。”
　　陈坤也不坚持。
　　杨幂走上阶梯，伸手推开布满灰尘的屋门。她站在门前，手中已多出四枚硬币，手腕一转，这四枚硬币便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疾射而出，分别砸中了屋顶与墙壁，各自发出极轻微的撞击声，但便是极轻微的声音对于杨幂而言已有极大的差别。
　　她循着那丝异动之声走到墙前，手指按上墙身，耳朵贴上墙壁。
　　陈坤站在门前，看着杨幂一举一动。
　　杨幂闭目，脑中已清晰浮现墙后的机关装置。
　　万水有源，万物有因，无论是什么样的机关，都会有启动枢纽。
　　墙壁某一点后，便是枢纽齿轮运转之轴心。
　　杨幂拔出□□，对准轴心。待要扣下扳机之时，嘴角却微微一笑。

　　另一端，吴京走下田埂，高伟光也随之走下，回过身接还在田埂上的热巴。热巴一怔，这田埂也就一步的落差，高伟光不至于呵护自己到这个地步，于是她也没有回握高伟光的手，自己走了下去。
　　高伟光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热巴的手。
　　热巴心内诧异。吴京开了口，“大高，你也别把热巴当小孩子。”
　　高伟光看了一眼吴京，没说话。
　　吴京原本是想跟高伟光开个玩笑，没想到高伟光根本不接茬，也只好拿着手电去照其他地方。
　　美阮村，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美阮村的话，与其他的越南小村庄一样，都是以种植水稻为主。因此大部分的田地将大地错落有致的分割成几块，村屋则散落其间。
　　热巴高伟光吴京三人接连找了几间屋子都没有收获。每间屋子的陈设都差不多，也不存在暗门暗阁之类。热巴看了眼表，说，“时间快到了，怎么办？”
　　高伟光说，“按照天枢说的，一把火烧了这儿。”
　　热巴说，“烧了这儿，很多秘密都无法解开了。”
　　高伟光说，“不是每个秘密都需要解开。”
　　热巴诧异的看着高伟光。
　　高伟光也看着热巴，伸手将热巴搂进怀里，亲了亲热巴的额头。
　　吴京走在后头，看着这一幕，说，“我现在十分想念老袁。”
　　耳机中响起马天宇的声音，“我会帮你带话。”
　　吴京看见附近一间屋子亮起白磷火光，便说，“小马，我要点首歌。”
　　马天宇说，“点什么歌？”
　　吴京走到屋子门前，抬手推开门，说，“《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

　　杨幂在耳机中听到这一句，微微一笑，同时扣下扳机，猛烈开火，打得墙身灰泥剥落，碎砾飞扬。忽然，耳机之中传来一声惊呼，“老吴？！”

　　吴京刚刚将手放在了门上，却本能觉得眉心一寒，他未及多想便撤回双手，同时往后疾退。就在此时门板之上突出十三四道獠牙似的尖锐钩齿，寒光湛湛，锋利无比。那尖锐钩齿又蓦然一转。
　　若是吴京迟了一秒，掌心便会被钩得稀烂，再这么一扭，手臂必然拧如麻花一般。
　　高伟光一把托住吴京背心，按住耳机，“我们这儿遇到了机关。”
　　杨幂立即问，“你们动了什么？”
　　高伟光说，“什么也没动。”
　　杨幂诧异，凡是机关，必有触发的条件，绝对不可能无端启动，但高伟光为人缜密慎重，必然不可能忽略细节。她忽然神情一动，看向自己打烂的机关，说，“等一等，你们现在谁都不要动，都退出房间。”
　　其余人等依言退出屋子。
　　杨幂闭上双眼，在脑海中重现村庄的立体模型图。
　　那模型之中，她刚刚破解机关的屋子微微发亮，吴京遇袭的屋子也发亮。
　　她蓦然睁开双眼，说，“这是含沙之阵。居然有人会用这种阵法。”
　　马天宇问，“什么寒山阵？”
　　杨幂说，“含沙射影的含沙。破阵的人如果攻击甲处，则乙处的机关发动。若攻击丙处，则丁处的机关发动。这是用来牵制敌人消耗敌人战力的阵法，我听我的老师提过一次，老师说过这种阵已经断绝近百年了，没想到……今天让我在这儿亲眼见到。”
　　陈伟霆说，“甲乙丙丁之中是否有迹可循？”
　　杨幂说，“这阵法难就难在无迹可寻。所以敌人一旦进入此阵，若想出阵，只能一关接着一关破解，无法使用人海战术。”
　　陈伟霆说，“也就是说你破解了一处机关，却会引发其他机关，而且不能预知是哪间屋子的机关。”
　　杨幂说，“没错，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绝对不能进任何屋子。”
　　陈伟霆说，“你也出来。”
　　杨幂说，“现在只有我能破解这机关。”
　　陈伟霆说，“你这样一间一间的破，要破到什么时候去？”他转头对高伟光说，“大高，准备□□。”
　　陆锋说，“两个小时还没到！”
　　陈伟霆语气淡淡，眸色却厉，说，“一把火烧了这儿，看它还怎么古怪。”
　　杨幂一怔，“烧了这儿？”她想了一想，“可杜帆极有可能在此地失踪，如果我们烧了这里，也就断了线索。”
　　陈伟霆说，“线索可以再找，我们不能被这儿困住。”
　　杨幂沉吟，眉宇之间的神色倒也不是十分坚定的反对。
　　陈坤说，“等一等。”
　　陈伟霆问，“怎么了？”
　　陈坤说，“此地山高而坡平，地凹而不聚，房屋东北稀而南西拢，呈八卦之巽象，巽为风，风随火势，如果真的放火，恐怕正中了这村子布阵之人的下怀。”
　　陈伟霆问陆锋，“听懂了没有？”
　　陆锋茫然摇头。
　　陈伟霆再问杨幂，“是这样吗？”
　　杨幂看了陈坤一眼，说，“这儿的地形确实有些似巽象，但若因此禁火，未免牵强附会。”
　　陈坤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且，我另有一个想法。杨小姐独自一人来破解机关的确有些吃力，不如我和杨小姐比一比。”
　　杨幂说，“陈先生打算怎么比？”
　　陈坤说，“你我任意挑两间屋子破解其中机关，看到最后，是谁破解的多。”
　　高伟光不赞同，“这村庄的屋子难以数计，怎么破解得完？”
　　吴京也说，“我在屋顶上见过，的确无法数清。”
　　陈坤说，“一切虚妄都是幻象，我们一间间破，正好也是辨别真伪。”
　　陆锋不明白陈坤为什么针对杨幂，就说，“这样做没意义，而且很危险。万一陈坤破解的A号屋子正好引发了杨小姐所在的B号屋子的机关，那该怎么办？”
　　杨幂看着陈坤，说，“恐怕陈先生正是此意。”
　　陆锋一怔。
　　陈坤不答，反问，“杨小姐可愿一比？”
　　杨幂说，“光是这么比，没什么意思。我们添一样赌注。”
　　陈坤问，“什么赌注？”
　　杨幂走到陈坤跟前，极轻极轻的说，“还我天璇。”
　　陈坤的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痕。他看着杨幂，乌黑如玻璃珠一般剔透的眼睛上闪过暗色红光，如游过一尾赤色鱼。
　　杨幂的眼瞳极圆且黑，如狐。
　　岸上狡狐，深渊赤鱼。
　　陈坤说，“等杨小姐赢了再说。”

　　两人任意选了两间屋子，同时推开大门，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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